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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那几名少女也就不断地在乐逍遥和僧道人身边舞蹈。
而僧道人下场之后,沈君忧立马去问皇甫枫流前面那个“没解释”的问题。
“你说的和道门功法有关系,是不是指全真教、正一派这些啊?”沈君忧虽不熟道教,但这几个大家耳熟能详的教门还是知道的。
皇甫枫流轻摇了下头道:“你说的是具体的道教门派,其实从派系上来说,中国的道教主要分成丹鼎和符箓两个派系,你说的全真派就是丹鼎的代表,而画前辈所在的灵宝派和正一派就是符箓派的代表。”
画疯是道门高人,知道皇甫枫流所说的意思,接口道:“丹鼎教派分了外丹和内丹两大系,但汉晋之后,外丹已经没落,现在说得丹鼎派基本都是内丹了。”
范小龙看过一些网络书籍,听到说这个也问道:“这内丹是否是和双休(休)有关啊?”
画疯看了皇甫枫流一眼,两人都摇了下头。
以讹传讹,现在真正的修炼之法与世俗的理解越来越远了。
“所谓双休,有两种意思。一者是姓功和命功的修炼,比如全真王重阳祖师就提倡先修姓功再修命功,但有的道派却要求这二者一起修炼;另一种就是阴阳二者的双休了。”
听到这沈君忧脸一红:“难道那僧道人修炼的就是阴阳之双休?”
皇甫枫流看了一眼正在曲水流觞的僧道人和乐逍遥,回首道:“此双休非彼双休啊!即便是阴阳之双xiu,也有高下清浊的区别!”
“内丹道派根据修炼的准则不同,分为两大系;清净道系认为人体自有阴阳,不需要借外力,只要和天道自然相合,就能完成自身道法、长生甚至成仙的修炼。像内丹北宗的全真和南宗的金丹教派,基本都属于这清净派。”他解释道。
“而内丹之阴阳派系,认为人体阴阳不足,必须取坎补离方能成功。”
沈君忧以为听懂了皇甫枫流的意思,寻思道:可是那僧道人的眼神并没有yin邪的味道啊?
皇甫枫流知道她会错意了:“即便是阴阳系,具体修法也大有差别!”
这时场内乐逍遥刚品出即墨老酒,看着四个茶女略为黝黑而青春脸庞,心里又是一走神。
心道:这茶迷,冲着我来的么?
原来这比赛,不仅比古玩、酒识,还比定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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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枫流继续解释道:“比如西派李西月倡导的阴阳双炼,男不解衣、女不解带,其修炼如同气功;这是阴阳系中上乘者。”
“那中乘是什么?”范小龙看着场里少女在清理砚台,意犹未尽的问道。
画疯说:“是夫妇二人同练,凝神聚气。而下乘的,就是泥水丹法了。”
“泥水丹法?”
皇甫枫流一点头:“贾宝玉不是所男子是泥、女子是水。”
沈君忧这下听懂了,那不就是男女交汇的意思吗。国际心理学上并不避讳这个话题,但今天当着皇甫枫流她却略有点不自在了。
“那僧道人是修炼泥水丹法的?”好在范小龙无意中帮她解了围。
“不是!”皇甫枫流道:“其实另有种说法,把道侣间的泥水法也归入中乘;而把那些采yin--bu阳、伤天害理的下作之徒,称为下乘!”
他说这话的时候,似乎无意看了乐逍遥一眼:“不过僧道人却是西派门人,修的是丹鼎道、内丹系阴阳派中的上乘法。对所谓的泥水丹法,也是深恶痛绝的。”
那边僧道人和乐逍遥已经站了起来,书呆的曲子已经停了,看来第一场已经结束。
“那为什么他的眼神让人这么不舒服?”沈君忧远远到僧道人站起来,急急地问。
画疯犹豫道:“估计发现姑娘的体质是上佳的修炼材料。”
“怎么会?”沈君忧听说过一些类似的事,却不理解这怎么和自己的体质有关?那皇甫和自己认识这么久为何没有说过?
皇甫枫流道:“僧道人专修此法,眼光自是和常人不同;你会觉得不舒服,是因为在他暗动功法之下,你体内的元素会被他吸引,但你自己心里反对这种情况,身心不合一,当然就不舒服了。”
身心合一,这个观点道法和心理学都能用到,沈君忧这才明白了大概。
怪不得前面皇甫枫流要挡在自己身前,原来他看出了僧道人暗暗施展功法,来测试沈君忧身上的丹鼎气息了。
沈君忧还有一些东西想问,却被茶女中一人宣布结果的声音打断:“总共漂下十二个砚台,道长认出了十个;乐公子品出了八种酒。”
其实这个结果对僧人来说有点不爽。因为他看出了乐逍遥的两次失态,只是当着这么多人不便发作。
想来后面青囊台主古玩和酒的本事都不差,估计会在自己之上;但地劫门的气尊年纪轻轻,估计很难超过自己;而最后皇甫枫流听说一直流浪江湖,没有富贵之气和环境的熏陶,应该被除名的可能姓很大。
生平第一次,他有点不理解“公子爷”的计划了。
在他想这些的时候,青囊台主石公孙和西门冰已经到了曲水流觞溪的中间,那边书呆手一挥,八个分别身着淡粉、淡青、淡紫、淡白的茶女长身而出。
石公孙一皱眉——他前面就看出了这些女子的舞蹈和气息其实是在考验参赛者的定力。
他并不怕。
可是到养元堂变成八个,有点不公平。
西门冰冷冷地发言:“凭什么?”
书呆却道:“老段说了,懂的人不用解释、不懂的人解释了也没用,开始吧!”
场外画疯垂询地看了皇甫枫流一眼,后者也不明所以的摇了摇头。
石公孙一声冷笑,他这次用的方法和僧道人完全不同。只见他坐在溪边,拿起第一个飘下的砚台,随便看了一眼道:“多足鸟纽盖砚!”然后打开盖子微品一口道:“双醅串香,兼得浓郁和柔绵,这是贵州董酒!”
说完也不回头看,反手把砚台交给了西门冰,伸手就去取下一个砚台。
对西门冰来说,那些女子的舞蹈和香气就像不存在一样。
皇甫枫流叹了口气,范小龙摇了摇头。古国平微笑着问:“你们一个摇头、一个叹息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一个男人像西门冰那样,真是没什么意思了啊!”范小龙道。
如果对一切美好的事物都有一种后天刻意养成的“免疫力”,那人生还有多少意义?
这话西门冰当然没听到,可是原站在他身旁的妇人长发却无风自动。
皇甫枫流前面问过画疯是否知道这妇人的来历,可是答案是否定的,见这情况也心里念头一闪,脸上却不动声色看着场里。
场里青囊台主尽显名士枫流:“褐釉双蛙长型砚!‘三曰开瓮香满域’,这是剑南春!”
“荷叶青蛙跳池砚!大豆、大米、高粱、糯米、荞子五子佳酿——宜宾姚氏五粮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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