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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七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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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越憋足了劲,终于缓缓挤出想说的话来,然而他的咬牙切齿并不能足以表现出来,“我觉得......我还可以再抢救一下......别......别找你师尊......呃!”

    说完这句,他是两眼一翻,彻底地昏死过去了。

    苏继此时的灵力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想,谁也没有想到苏继竟然厉害到了这般程度,便是阿洛对抗这时候的苏继也显得几分吃力,然而便是这般时候,又是听得苏继一声伴着低低沉沉的声音的怒吼,忽然他的身上涌现了万丈金光,而阿洛等人此时早就已经支撑不住,不过是转瞬的功夫,所有人都被逼退了好几步,纵使阿洛都已然面色惨白。

    而此时的光景显然也是已经出乎了白衣的预料,她原以为自己能够通过假装花染来控制苏继,只不过如今看来,苏继这般反应大大出乎了白衣的预料,她根本就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落到这般地步,此时白衣的面色已经一片煞白,便是这般神色怔怔地看着眼前几乎发狂的苏继,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而苏继此时面色很是阴沉沉,空洞且一片漆黑的双眸之中并没有半点神色,显然苏继此时已经不认识所有的人,即便是白衣他也并不放在眼里,而众人瞧着苏继这般模样,皆是倒抽了一口凉气,因着如今苏继的本事,只怕是已经具有了毁天灭地的本事,然而他们如今的灵力实在是比不得苏继,所有人皆是不明白如何是好,便是阿洛面上也只不过剩下了严肃的神色,凝重的神色落在了苏继此时的面色之上,却只是沉默罢了。

    只是如今虽然所有人都束手无策,不过大家也明白,若是让苏继这般继续下去,只怕最后的结果只会是不堪设想,如今就算是硬拼,也不能够让苏继再一次消失在他们的面前。

    然而白衣虽然也明白注意内的那,只是她仍旧不能够死心,若是苏继最后落在了阿洛他们的手上,她便再也没有回到上古的机会,如今苏继就在自己的眼前,她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哪怕结果不可预测,哪怕她白衣可能会是生死未卜,这般想来,白衣定了定神,又是一咬牙,如今事情既然已经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步,她便只能够放手一搏了。

    如此想来,她手中的竹笛忽然出现,她之前既然极具在陆花染的体内,自然对她的记忆了如指掌,不仅如此,白衣更是熟悉脸花染的曲子,便不是如此,陆花染这长笛的本事是楚慕染所交,而楚慕染的曲谱,终究还是来自之前的楚家,如今白衣自然是得心应手,而她手中的长笛忽然吹响之时,果然所有人都皆是变了脸色,似乎并没有人想到白衣竟然会使出这样的法子,果然在听到这曲子的时候,苏继那面无表情甚至杀气腾腾的满色忽然一顿,他的面上甚至露出了几分困惑的神色来,便是这般神情落在了白衣的眼里,只叫白衣终于捕捉到了几分希望,白衣面上势在必得的神色是愈发的强烈,她想着便是这般,只要她能够一步一步唤醒苏继对花染的记忆,局势便能够愈发明显,而她也不会受制于阿洛这些人。

    如此想来,花染的神色忽然愈发的坚定,她便是如此神色冷冷地看着眼前全然一派复杂的神色注视着自己的这些人,不过也知晓这些人并不敢多说废话,也不敢轻举妄动,花染自然是有了自己的底气,然而花染并不知晓自己此番这般神色落在阿洛的眼里,是有多么的愚蠢,毕竟这样的蠢事,花染也不是第一次了。

    原本连套词都想好了的李茴并没有想到自己反而被莫名其妙地,就被紫英真人套走了一户口本的信息,然而等到他一脸挫败地离去之后,更未想到白泽却是自他身后幽幽现身。

    收了手中折扇,白泽径自走进屋室之中坐下,这才将视线落在正一副战战兢兢模样的紫英真人的身上,似笑非笑地开口,“紫英真人对李茴倒是关心。”

    “我能不关心关心么?”紫英心下对白泽此言倒是赞同,不过既然他这般具有洞察力的眼睛,不会没有看出此时白泽话里隐藏着的骇人的杀气,紫英一个哆嗦,只能故作镇定地微笑。

    “呵。”紫英这话在理,听得白泽倒也满意,然而他此番并不是为了李茴前来,因着此时白泽不过冷笑一声,“紫英真人如此巧言善变,想来也是已经想好如何解释此番你如何犯下大错,夜探藏宝阁,被逮了个正着一事,是么?”

    白泽言简意赅,那神色冰冷,就是往日虚伪的笑意此时也懒得假装,一字一句简直犹如利刃戳在紫英心头,让紫英慌得心里直打鼓。

    “我说魔尊贤侄哪,你叔叔我毕竟老了,很多事情不能身体力行,这蓬莱藏宝阁向来戒备森严,我被抓住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我也是尽了力了。”紫英苦着一张脸,简直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欲博得白泽的同情。

    只可惜,除了李茴,其他人这般神情在白泽的眼里,都是心机深沉,更何况紫英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就不要装白莲花卖萌了。

    白泽的面色又冷了几分,毫不客气地打断了紫英的话以及他接下来的卖萌装苦逼,“哦?我还以为真人是故意这么做,被掌门真人责罚,表面是困于这屋室之中,限制了自由。实则,却是得到了掌门真人的庇护,让我不能动你分毫,是么?”

    “......这你都知道?”紫英真人因着白泽的话受到了惊吓,差点儿一激动就将这句道了出来。白泽说得没错,如今关着他的屋室设下了封印,这屋室之中无法施展半点的灵力,紫英的日子虽说无聊了一些,但至少还是被好吃好喝地伺候着,更重要的,还是他在这里能够保障自己的生命安全,毕竟便是堂堂魔尊,对上蓬莱掌门亲自设下的封印,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而见紫英真人目瞪口呆却又哑口无言的模样,白泽微微眯起眼睛,是愈发确定心中所想,他嘴角的笑意是愈发的令人不寒而栗,而双眸之中的神色更是如此。

    紫英真人大汗漓淋,正绞尽脑汁地想着解释的法子,毕竟躲的了和尚躲不了庙,当初他能够自灵鬼界逃到蓬莱,隐瞒身份,好好做人,已经实属不易,没想到还是碰上了堂堂魔尊大人,运气之背程度足以令围观群众喜闻乐见。

    只是紫英真人这番冷汗直冒,没想到白泽又是忽然轻笑一声,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自眼里流露的嘲讽神色也是愈发显而易见,“真人,我从未想过害你,当初你既是逃婚脱离了灵鬼界,前任魔尊也早已经原谅了你的行径,我自然动不得您。更何况,我也从来不指望您能帮我拿到贤者之石。”

    白泽这话说得突然,信息量之大,让紫英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你什么意思?”紫英脱口而出,很是疑惑。

    然而白泽只是低低一笑,他没有说此番是前来感谢紫英的,毕竟这其中的事情如此复杂,白泽也懒得解释,而他作为这一代的魔尊,将这件事情告诉紫英,让他在往后的日子里能够安心留在蓬莱生活,这就足够了。

    白泽做完了自己该做的,便不在逗留。

    没错,贤者之石是蓬莱的至宝,平常人是见一面都难得,更何况是前来偷盗,李茴从来都不指望罗煞或是紫英能够拿到这宝贝,既然这不是一时之间就能够解决的事情,白泽还是决定先要让李茴完全对自己放下疑心。

    想来他才入了蓬莱的时候,正是自李茴的口中顺手牵羊拿走了那一封特招生邀请函,这才叫李茴足以气急败坏。后来因着蔺苏飞升失败,失了一半修为一事,李茴虽然面上没有说些什么,白泽却是看得清清楚楚,至少李茴还是因着此事心中有着几分膈应,这也直接导致他不会黏着自己,老是往自己身上蹭来蹭去地讨好自己了。

    一想到这里,白泽就觉得心慌慌。

    他和李茴之间绝对不能存在着这样的隔阂!

    灵鬼界的魔尊大人,向来不择手段的白泽明白,想洗白自己,最好的法子,便是找到一个可以抹黑的人。谁让紫英真人这时候跳出来呢?

    然后白泽的主意便很快就打到了紫英的身上,紫英真人有自己的心思,白泽不会不知道。他一定会想出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脱离自己的掌控,白泽明白这一点,便干脆来了一招将计就计,果然如今李茴放下了对自己的怀疑,反而将注意力全放在了紫英的身上。

    这也算是有利有弊。好在这样的光景并未持续多久。

    因着几日之后,这蓬莱至宝贤者之石,还是被盗走了。

    这消息一传出来,震惊四座,谁也没有想到竟然有人有这么厉害的本事,传说藏宝阁所有的一切完好无损,却都归于原位,独独那贤者之石不翼而飞。甚至藏宝阁机关负责,便是掌门真人都难以破除所有机关的地方,那盗石之人竟然完全躲过,且没有留下一丝头发或是一个脚印!简直就是偷盗者中的战斗机!

    当初蓬莱被盗一事仍旧是掀起了轩然大波,谁都没有想到这件事情本来就是白衣的手脚,而之后那件事情更是不了了之,可以说那个时候的白衣便是坐收渔翁之利的,而当时明白事情真想的阿洛也曾经问过白衣,毕竟她作为楚家的人,若是蓬莱知晓了这件事情的真相,只怕白衣的日子不好过,也会给楚家带来意想不到的灾难。

    只是阿洛并没有想到白衣在听着自己这般说来的时候,面上反而是露出了几分不着痕迹的笑意,“阿洛,你还是太过天真,你难道不知晓这本来便是我同蓬莱掌门之间的合作么?”

    白衣露出了这般复杂的笑意,然而这笑意之间显然隐藏着白衣都无法掩饰的得意神色,便是白衣冷笑之间,阿洛终于明白这其中的究竟,想来紫英虽说自诩正人君子,只是他作为蓬莱的掌门,而所有人都知晓这贤者之石就在紫英的手中,如今既然蓬莱被盗,谁也不知晓此物的实际下落,而蓬莱面上焦头烂额,只是紫英却是松了一口气的,至少他从今往后不必守着那贤者之石,而如今阿洛听着白衣这般说来,忽然不明白这贤者之石如今究竟是在谁的手中,便是如此,阿洛看着白衣的神情反而是显得愈发复杂起来,而他欲言又止的神色落在白衣的眼里,白衣显然是明白阿洛想要问自己什么,然而这些事情白衣自然不愿意告诉阿洛,她不过是露着几分意味深长的笑意。

    而阿洛又是这时候才明白,只怕当时白衣根本就没有拿到那贤者之石,毕竟紫英自己也有着自己的打算,不过后来紫英的不知所踪,阿洛不明白这件事情同白衣之间究竟是不是有着什么关系,然而他此时也来不及思考这些,因着此时苏继的神情已然愈发的可怕,似乎已然脱离了白衣的控制,而他眼眸之中漆黑幽深的神色足以让所有人在这个时候神经紧绷,不寒而栗,便是白衣似乎也没有料到事情竟然会发展成了这般局面。

    直到苏继忽然失控一般一下子将手中长剑直指白衣,而白衣的笛声与此同时也是戛然而止,她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尤其是视线落在苏继的身上,她的眼神之中又换上了楚楚可怜的神情,白衣似乎是想着继续假装陆花染来博得苏继的同情,因而她的眼眸之中蓄满了泪水,红着眼眶,努力装作花染弱不禁风的模样,叫着苏继的名字。

    然而与此同时,苏继似乎仍旧不为所动,甚至他的神色在此时变得愈发的恐怖,他看着白衣,只是那眼神同他平日里看着花染的眼神完全不同,甚至苏继不过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而他口中忽然喃喃自语一声,似乎是在唤着花染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