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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握着她手的这一霎,梵狄能感觉到自己的心突突地跳了跳,就像是握住了一件宝贝似的。水菡尴尬,想抽回手,无奈这男人就是不肯松开。
这么柔软滑腻的小手,被他温热的手掌紧紧包裹住,传来的温度足以让她局促不安,一双水润的眸子盯着梵狄,秀眉紧蹙着:“我确实是因为你也跳下海去救我了,所以才会原谅你之前的欺骗……你让我觉得自己很傻,我太容易相信人了,就因为你曾帮我接生,我才会那么信任你,可你对我说的话全都是……都是假的。你知道我看到你站在台上公开身份的时候,我有多惊奇吗,我都不敢相信这就是我认识的梵狄。或许你一开始对我隐瞒,撒谎,你有你的理由,可我也觉得,你的身份高不可攀,怎么会跟我做朋友呢,不过,梵狄,我对你,依旧是很感激的,你的欺骗和你对我的恩情比起来,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梵狄嘴角噙着一丝苦笑,眉宇间隐藏着几分落寞:“你知道吗,我之所以没有说我的身份,就是不想看到你现在这样的表情不想听你说现在这种话。梵顶天的儿子怎么了?我的出生是我自己可以选择的吗?什么身份,什么高不可攀,水菡你是在乎这些的人吗?我承认,在你上班那里见到你的时候,我只是一时兴起才对你撒谎,说我是被人追债,可我没想到你真的会拿着钱去替我还债。卡上的钱,我一分都没动,我只想找个机会再把钱给你……我想要的东西和你一样,我想要简单,不要复杂,我想要一个不会因为我的家庭背景而动摇的朋友,我只想像普通人那样交个朋友而已。我是真心把你当朋友的,你信吗?”
梵狄灼灼的目光紧紧锁住眼前这张苍白的小脸,他心底有那么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他不希望看到水菡摇头……
水菡晶亮的瞳眸格外透亮,认真地点点头:“我信。”
梵狄呆了呆,随即惊喜不已,紧绷着的面部线条也随之一松,精美无双的面孔上绽放出水菡熟悉的痞笑:“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这个朋友的,也不枉费我跳下海去……”
水菡心里一动,神色柔和了很多:“梵狄,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那个为我接生的梵狄,是在公园里送我素描的梵狄,是在我上班那里蹭午饭的梵狄。”
水菡是被梵狄说的那番话给触动了……确实,她扪心自问,假如一开始就知道梵狄的身份,或许她还会感觉拘束,不自在。正是因为不知道,才让她觉得梵狄跟她一样是普通人,她才不会产生距离感。也正因为如此,才有了她和梵狄之间除了恩情之外建立起了友情。无论如何,三年前梵狄为她接生那件事,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对于这个男人,她有种奇异的感觉,他是朋友,但也像亲人,她不想失去他。至于梵狄曾经的隐瞒和欺骗,水菡也释怀了。换位思考一下,像他那样的身份,确实不会轻易透露给人知道。
梵狄听到水菡这么说,心里总算是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原来根本不需要他多费唇舌,他几句解释,她就会尽释前嫌。他的眼光没错,水菡果然是个异类,她的简单,就是一种难得的财富,真的很希望她能一直这么保持下去该多好呢,不管是远是近,他都不想看到这一缕清泉在世间消失。
因为有水菡这样的人存在,他才能相信这个世上还有善良这东西,他才会相信世界还有美好光明的一面,他才会相信母亲曾说过的,人之初,性本善……
梵狄没有多做逗留,他很清楚晏季匀要是回房间来看到的话,又免不了闹的不愉快了。他不是个怕事的人,但为了水菡着想,他也变得粗中有细了。
松开她的手,他竟有些意犹未尽,那绝佳的触感,她小手的温度还残留在掌心,仿佛一缕温暖的香……他望着她,一步一步退向门口,潇洒地挥挥手:“我给你的那瓶药,记得每天都要擦,以后你才不会留下疤痕。”
“知道了。”水菡甜甜的一笑,发自真心的感谢,也朝着梵狄挥挥手。
他走了,前后不过是才待了十来分钟而已,但他和水菡之间那点隔阂却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消失无形。
来之前,梵狄的心情沉重,走时,他却是精神抖擞。而水菡在梵狄来之前,她心里其实也是搁着这件事的,可听过他的解释之后,她就豁然开朗了。梵狄没有变,变的只是外表更光鲜而已,他还是那个爱嘻嘻哈哈的梵狄,这就够了。
这是一个惬意的早晨。虽然水菡脖子上有伤,但擦了药之后也不是太疼,能坐在阳台上沐浴在晨光中,看红日初升的奇景,听着远处海鸥的鸣叫彷如大自然的天籁。清新的空气比陆地上纯净十倍不止,每次呼吸都好像是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迎接着新的生机……这样的环境里,再吃上一碗爱人做的红枣粥,实在是人生一大享受啊。
晏季匀端了满满一大煲粥上来,还不忘给亚撒也送去了一些,剩下的也够他和水菡吃了。
水菡食欲大动,一边用勺子往嘴里送,一边还时不时赞叹着:“好吃……”
看她一副很享受的样子,晏季匀恍惚之间感觉好像回到了几年前最初将她从路边捡回去的时候,她当时可是狼吞虎咽餐风卷云。几年之后,还能和她一起共进早餐,这是否也是一件很温馨的事情?不同的是,如今的她,比起当年那个青涩稚嫩的小女孩,她是成长了,已经是小柠檬的母亲了。
“难怪好多人都喜欢出来旅游,太爽了……如果我的脖子不受伤,那就更爽!”水菡自顾自地说着,无比感慨。
“坚持几天,你的伤口浅,最多一个星期就没事了。”
“一个星期?那也很久了……”
“你这一个星期就注意点饮食,等到了香港,你的伤也差不多好了,到时候还怕没得吃没得玩吗?香港的海鲜可是真不错,尤其是在海上现打捞起来的那种。”
水菡眼睛发亮,吃起粥来也感觉特别甜了。
晏季匀也不知多久没这么轻松过了,前段时间忙得不可开交,只恨不得自己有分身术了,现在熬过来才发觉,原来已经很久没有停下脚步静下心来好好看看这世界。
这是游轮的顶层。风光无限好,疑是近苍穹。站在这里,左侧是一望无际的大海,一轮火红的旭日正冉冉上升,为大地洒下无穷无尽的生机,令人心神激荡,忍不住喟叹大自然的神奇。右侧,是海港,极目望去,一座一座富有异国情调的建筑拔地而起,繁华市井,熙熙攘攘。这一静一动的景致相映成趣,置身在游轮顶层,感觉自己好像远离了尘世,心情格外平静,呼吸格外顺畅,胸中长期压抑着郁结也为之一散。
水菡偷瞄着晏季匀的脸色,感觉他似乎心情不错……有些话,选在这个时候问,没问题吧?总比在他心情差的时候问更好。
“那个……那个……梵狄真的是你七舅公吗?”水菡小声嘟哝一句。
晏季匀正享受着这轻松惬意的时分,忽地听到水菡这么说,顿时,俊脸晴转阴了。
“不想说的话,你可以当我没问。”水菡见他脸色不对,赶紧地加了一句。
其实这件事,水菡迟早是要知道的,晏季匀也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毕竟水菡也是他老婆,是晏家的女人,关于有些特殊的人和事,他还是交代一下比较好。
晏季匀垂着长长的睫毛,敛去眸中的一丝无奈,修长的手指轻轻搅动着小勺,好半晌才低声说:“梵狄的父亲梵顶天,是我奶奶的干爹。梵狄在家排行老七,所以,我奶奶曾让我喊他七舅公。”
“。。。。。。”水菡瞪大了眸子,怔怔地发呆,吃饭的动作都暂时僵住了,万万没想到,梵狄居然是晏季匀的奶奶的干弟弟?这辈份确实高,并且还不是有血缘关系的,可这难道也是晏季匀不肯喊梵狄七舅公的原因么?
最让水菡惊讶的不只是这样,更重要的是,她听到了关于晏季匀奶奶的事。以前水菡也曾听晏季匀说过,他奶奶还健在,只是跟爷爷之间有些矛盾,所以旅居国外了,并且还严肃地告诫过水菡,不得在晏家提到关于奶奶的任何话题更不能问别人。
只那一次,水菡就记住了,而她也做得很好,三年来从未问过。
晏季匀似是能洞悉水菡的想法,不等她发问,他就接着说:“我第一在家看到梵狄,是我读高中的时候,有一天,奶奶领着梵狄来大宅,说是她干爹的儿子,要我喊他七舅公。奶奶没说她干爹是谁,当时晏家的人都不知道是澳门赌王梵顶天。直到……”说到这,晏季匀的手倏然不动了,瞳眸一阵收缩,神色黯淡了几分。
“直到我奶奶跟爷爷之间发生了一件大事,导致公司差一点就落到了别人手里……那时我们才知道,奶奶在梵顶天的帮助下,收购了不少公司的股票,企图逼爷爷从董事长的位置下来,但最终还是以1%的差距失败了。公司还是晏家的,而爷爷和奶奶之间的关系也再不可能恢复,可是爷爷并没有赶尽杀绝,只是将奶奶的娘家人驱逐出了公司。将奶奶也赶出了晏家……奶奶在山上寺庙里修身养性,没有离婚,算是爷爷仁至义尽了,自那之后,家里人再也不许提到奶奶的名字。水菡,你要记住,别轻易相信梵狄,他爸爸曾经跟我奶奶一起联手对付晏家,差一点就得手了,我们跟他,不能走得太近,你明白吗?”晏季匀握着水菡的手,眸光格外清澈,表情格外诚恳。只是,前边一大半都是真的,只最后两句,是晏季匀有点小心思才那么说的。
他看的出来梵狄对水菡是非一般的感情,所以他得提醒水菡跟梵狄划清界限。
原本是不打算说这些事的,可梵狄都能跳下海去救水菡了,晏季匀觉得,不说不行了。
水菡皱着小脸,脑子里在不停地转动,消化着刚才晏季匀说的话。
太让人震惊了,晏家还有多少这种秘密啊?
晏鸿章的老婆居然曾联手外人来想要争夺公司?太不可思议了,原来所谓的旅居国外都是忽悠人的,实际上是被晏鸿章驱逐出了晏家,空留一张结婚证在那里,却无法再回到晏家生活,甚至都不被认可为晏家的人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利益,竟是连自己的枕边人都信不过吗?难以想象,当晏鸿章被自己的老婆背叛时,是怎样的痛心疾首?最亲的人却成为了敌人,这种心痛和悲哀,其实言语能说得清?
晏季匀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他从小到大得到的温暖少得可怜吧,生在那样的家族,含着金汤匙出世,可在某方面却比普通人都不如。时时刻刻都要防着,明争暗斗,防不甚防,那种日子,晏季匀都是怎么熬过来的呢?难怪他以前总是时常怀疑她接近他的动机,以为她是有目的的,想必跟他奶奶的事也有莫大的关系吧。发生过那种事,换做谁也会筑起一道心墙啊。晏季匀不轻易相信人,不也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方法吗?
水菡叹了口气,为晏鸿章,为晏季匀,也为晏家的人。
“晏季匀……梵狄那边,我会有分寸的,你放心好了。我担心的是……”水菡的小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氤氲着雾气的水眸里泛着点点波光,郑重地说:“我希望小柠檬长大之后别卷入家族的纷争,你能办到吗?”
晏季匀挺拔的身躯微微一颤……这个问题,看似简单,仔细想来却是无比艰难。
他是亲身经历过的,从懂事起直到现在,家族,商场,各种争斗层出不穷,想要凭借一人之力掌控,谈何容易?
晏季匀深眸一沉,似笑非笑地问:“难道你就不想儿子将来成为晏家的继承人吗?”
“不想!”水菡毫不犹豫地就回答了,眼里那炫目的神采动人至极:“晏季匀,我只是个普通人,我没有野心,没有什么远大的抱负,说我没出息也好,说我没志气也罢,反正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我想希望小柠檬能过得轻松快乐,不想他成为第二个你,或是第二个晏鸿章。他说他长大了想当运动员,那我们就好好培养他咯,我觉得当运动员可比当炎月集团的总裁要强多了,至少不用活在那些尔虞我诈的算计中。”她清澈的眸子像湖水般透明,清晰直接地映照出她的内心世界,连半秒都没犹豫就回答了,可见,这答案就是在她心底藏了很久的,是她最真实的表达。
晏季匀凝视着水菡,看她认真的样子,他不由得哑然失笑……
“你笑什么?我很好笑吗?”水菡嗔怨地瞪着他。
晏季匀长臂一伸,将她搂在怀里,无比感慨地说:“我是在笑自己运气好,当初一时兴起把你捡回家,原来居然捡到一块宝了。”
水菡一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说的是指她?她是宝?
“什么啊,我可一点都没感觉到你把我当宝……”水菡嘴上这么说,可就是心里忍不住甜滋滋的,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着。
“你说什么?还没感觉出来?”晏季匀脸一黑:“这么快就忘记了,昨天晚上是谁不顾一切跳下海去救你啊?不把你当宝我能跳得那么爽快?”
“呵呵……你说不定是一时冲动。”水菡讪讪地笑。
“一时冲动?好啊,下次要是我掉海里,你也冲动冲动跳下来救我!”
“估计是不能了。”水菡无比惋惜地说。
“为什么?”
“因为我不会游泳啊……”
“。。。。。。”晏季匀语塞,但立刻又咬牙到:“不会游泳也没事,我教你,这个夏天我一定把你教到学会为止!”
“。。。。。。”
这世界就是有这样一种人,无论周遭如何浑浊不清,她始终保持着一颗本心,清清白白地活着,昂首挺胸,无愧于天地。她看似渺小平凡,但她身上的闪光点却能让人自惭形秽。说她傻也好,说她蠢也好,说怎么现在的社会还有那样的人?
善良,纯真和美,其实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我们的世界,只是我们自己蒙了眼睛。只要善于发现,真善美,无处不在。
晏季匀对水菡又多了一层认识,让他欣慰的是,在晏家大宅住了三年多,她的本质依旧没变。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游轮途经菲律宾吕宋岛,马尼拉,还有越南……这么绕了一圈驶向香港。
沿途的风光美不胜收,金宏一号这艘移动的小山在大海上稳稳地前进着,如果从天际俯瞰,它就是一颗镶嵌在一片蔚蓝世界的明珠,在阳光下分外耀眼夺目。
游轮内的日子逍遥快活,各位富豪们经过几天的相处也都逐渐磨合出了一种难得的亲切感。不管这里边有多少虚假的成份,可至少在这次旅行的途中,他们能抛开平日里的种种束缚,畅快地玩乐,尽情地享受闲暇时光……
一段浪漫之旅,美丽的邂逅每天都在发生,怀着期待而来的某些人,显然是乐在其中的。
亚撒这家伙俨然成了女人堆中最显眼的存在。他身边时常都是跟着几个漂亮美艳的女人,各种肤色的都有,燕瘦环肥,争奇斗艳,不少女人都被亚撒的翩翩风度和幽默有趣的谈吐吸引了,他也忙得不亦乐乎。再碰到贺雨燕的时候,他已经当对方是空气了……
人就是这样奇怪,当人家主动时,你要拽,当人家不理你时,你又不爽了。
贺雨燕有时看着亚撒搂着女人从她身边经过却对她视而不见,她也有点酸溜溜的,但这只是一种好胜心而已,这个女人真正在意的男人……是她的老板。
风平浪静的过了几天,梵狄忙着应付船上的人,很少出现在水菡面前,即使有,也是在人多的时候。
水菡看着梵狄忙碌的样子,有点为他感到心疼……虽然他时常挂着笑,可不知怎的,水菡就是有个直觉,梵狄不是真的开心。
水菡越发明白梵狄为何会隐瞒身份接近她了,或许他本身对于自己的身份就有一种疲惫和抵触吧。水菡只是这么一想,可她不会知道,这个想法真正地戳中了梵狄的心底深处.
一个星期之后的下午,水菡终于望见了向往中的香港。
不愧是国际大都市,只是这么远远望去就已经足够让人震撼了,只恨不得能将所有的赞美之词都堆砌在它身上。
游轮慢慢驶进港口,将在这附近海域停留七天,之后开始返航到c市。
水菡的伤已经好了,现在正激动地站在阳台上眺望,拿出相机不停地拍照。虽然沿途已经拍过不少,但看到香港比想象的还要美,她又忍不住想要多拍些回去。
晏季匀站在她身后,两人今天都是穿的蓝色衣服,看上去就像是情侣装一样。
香港他来过很多次了,可依旧是会心潮澎湃,更别说水菡这种头一回来的,更是激奋。
“晏季匀,来拍个照!”水菡一手搭上晏季匀的脖子,另一只手一按相机咔擦……
“你刚才眨眼了?不算不算,重新再拍过!”水菡搂着晏季匀不放,而他则瞅准了那一秒,在她按下快门儿时,他的唇亲上了她的脸……
水菡这是第一次跟晏季匀拍这么亲密的照片,想想啊,似乎与他之间,很多夫妻间会做的事情,他们都还没做。
水菡微微一失神,晏季匀已经将她拦腰抱起……
“啊……你干嘛?”
“没看到游轮正在驶入港口吗,这么具有纪念意义的一刻我们必须要做点什么。我这还有艘停泊已久的船也该进港了……想试试在游轮上激情吗?”男人凤眸里闪烁着暗色的火焰,语言中充满了暧昧。
“你……什么进港,你少来,我不会给你开路的,你进不来!”水菡耳根发烫,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是么?我进不来?”晏季匀将水菡放到床上,邪肆的一笑,大手顺势就溜进了她裙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