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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混沌珠中化去心结,叶玄在意识回归本体之后,斩去执念,几乎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而在斩去了执念之后,在叶玄眼中,整个世界都似乎不同了。曾经玄奥的天地法则,此时在叶玄的眼中变得纤毫毕现,清晰无比。
很显然,如果说大罗之后,大罗到准圣是一道分水岭,准圣之后,斩尸和未斩尸是一道分水岭的话,那么,斩两尸和三尸尽斩,毫无疑问又是一道分水岭。斩两尸和斩三尸,完全是不同的境界。
如果说,踏入准圣,算是勉强脱离了仙的范畴,触及到了圣的境界的话,那么斩三尸,就已经半步踏入了圣人的领域。换句话说,斩去三尸,只要中间不陨落,成圣几乎是必然的,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罢了。
适应了这种感觉之后,叶玄看着月桂树下的四女,一抹温情在眼中闪过,刚想要说些什么,却突然察觉到了什么,面色大变:“尔敢!”话音未落,叶玄的身形就消失在了原地。
突逢此变,望舒几人一愣,却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对视一眼,望舒和女娲追寻着叶玄离开的空间波动,当即跟上。
孟津渡口。
时间距离姜子牙动用钉头七箭书已经过了四十九日,钉头七箭书的威力即将达到巅峰,这一日,便是最关键的一日。
黄河南岸周军大营之中,一片防御森严的区域,一座依五行八卦之势而建的高台筑于其内,高台上,姜子牙身穿八卦袍,又手持桃木剑,左手拿着符箓,踏步之间口中念念有词,左手符箓随之焚毁。而随着姜子牙的施法,高台上一尊草人上面,一丝丝肉眼难见的诡异黑气缓缓缭绕,然后又凭空消失。草人上下各点着一盏魂灯,身上贴着一道符箓,上书二字,赫然便是云霄的名字。
高台下,阐教众人尽数在场,皆是神色凝重的看着台上,他们都知道,今天便是一切见分晓的时候。
而在高台上,姜子牙身后,陆压提着一个花篮,静静地看着姜子牙在那里施法,一副胸有成竹的神色。
与此同时,黄河北岸闻仲的大营中,云霄静静地躺在床榻上,浑身被一道淡黄的光芒笼罩在内,却是那戊土杏黄旗自主激发的护体灵光,而在杏黄旗的护体灵光之下,丝丝诡异的黑气不断的凭空产生,然后没入云霄七窍之中,使得云霄虽然昏迷不醒,但是面容之上依旧泛起一丝痛苦之色。大帐之中,看着云霄痛苦的神色,碧霄和琼霄急得走来走去,焦躁不安,却又无计可施。
不过,如果有人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在云霄身上除了戊土杏黄旗的护体黄光,以及那诡异的黑气之外,在云霄的紫府之处,却是有着一丝淡淡的清光死死的护着云霄的元神,纵然那诡异的黑气百般浸染,那一抹清光却是始终坚韧的护着云霄的元神,不叫那黑气侵入。
黄河南岸,周军大营中,姜子牙的施法已经逐渐接近了尾声。左手之中的符箓燃烧殆尽,而随着姜子牙最后一拜,草人周遭最后一缕黑气也没入草人之中,不见了踪影。
在做完这一切之后,姜子牙长长舒了一口气。只见此时的他已经出汗如浆,面色煞白,浑身法力消耗殆尽,却是因为催动那钉头七箭书足足四十九日,已经临近虚脱。
见状,陆压微微一笑,上前一步道:“子牙公辛苦了。如今四十九日已满,接下来,还要有劳子牙公再辛苦一番,以尽全功。”
说着,陆压打开手中的花篮,只见花篮之中赫然放着一张桑枝小弓,以及七支小木箭。
看到姜子牙疑惑的神色,陆压解释道:“这副弓箭乃是用那先天灵很扶桑树之木所炼制,和钉头七箭书是配套法器。钉头七箭书拜满七七四十九日之后,再以这副弓箭射倒草人,其人自绝。这七箭先以两箭射双目,再以一箭射心口,两箭射左右天灵,一箭射丹田,最后一箭射紫府,子牙公记仔细了。”
点了点头,姜子牙从陆压手中接过桑木弓箭,张开小弓,一箭射出,正中草人左目。
与此同时,黄河北岸闻仲大营中,昏迷在床的云霄一声闷哼,紧闭的左目之中一丝血迹顺着眼角流下,与此同时,紫府之中的清光也黯淡了一分。
一边的碧霄以及琼霄见此,顿时急的美目之中眼泪都流下来了,但是却也只能干看着,帮不上一点忙。
而随着姜子牙再次一箭射出,桑木箭正中草人右目,闻仲大营中,云霄闷哼一声,右目也是流出一丝血迹来,紫府之中的清光又随之黯淡一分。
之后,姜子牙每射出一箭,云霄身上的气息便萎靡一分,紫府之中的清光也随之黯淡一分,六箭过后,云霄已经形容枯槁,大半青丝不知何时已经化作银发,掺杂其中,紫府中的元神以及元神上的清光已经黯淡到了极点。
然而,除了陆压,没有人注意到的是,姜子牙每射出一箭,都有一丝极为浅淡却又确实存在的黑气顺着他手中的桑木小弓没入他的紫府,然后消失不见。
射出六箭之后,姜子牙只觉得本来就疲惫的身躯变得更加乏累,然而看着手中的最后一支箭,姜子牙还是用尽最后的力气举起手中的弓箭,对准了草人的紫府。
只要射出这一箭,便大功告成了。
抬手,搭弓,瞄准,一箭射出。
淡淡的笑意已经浮上了陆压以及燃灯的嘴角,然而就在这时,一道宛若惊雷的声音却是凭空响起:“尔敢!”
话音未落,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只见凭空一道青光闪过,那最后一支桃木剑却是连同台上的草人一同化作齑粉。然而,在场足足一位准圣,十余位大罗金仙,却只见到了一道模糊的身影。
燃灯和陆压的笑容瞬间僵住了,气氛一时沉寂下来。
良久,大营中才响起玉鼎真人不太确定的声音:“刚才那是,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