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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杨说完自己的事，问向一直乖巧等待的林琅一：“这是琅一吧，越来越漂亮了，我在国外看过一些你的作品，很不错，很有想法，现在还没结婚吗？”
“谢谢沈大哥，我还单身，先把事业做好再想私事吧。”林琅一笑的大方得体，说到这种事也没有难为情。
沈君杨摇了摇头，不赞同：“这个想法不好，你也该花点心思在这方面了，早做准备才能得到更好的。”
“我会的，沈大哥就别操心我的事了。”林琅一抓着手包，目光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沈于毅。
这个动作并不隐秘，沈君杨很容易就发现了。
忽然想到两人年纪一般，恍然大悟：“你们……处对象了？”
林琅一脸色微红，把头发拢到耳后，不自在地转头：“没……”
“你这老头儿会不会说话。”沈江邵率先发言，“真够可以的，谁和谁啊就乱牵一通，小叔有女朋友的。”
“是吗？”沈君杨不好意思地看向林琅一，“那是我不好，乱牵线了，不过我记得你们小时候关系挺好的，经常一起玩，两家也门当户对……”
“大哥，改天带你见见以安。”沈于毅沉声打断他的话，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林琅一脸色一白，抿紧了唇，就这么不想和她绑在一起吗？
沈君杨疑惑地问道：“以安？是谁。”
“我的未婚妻。”
沈君杨轻咳一声，和蔼地笑了：“好，我是该见见弟妹，既然是未婚妻，那怎么不带过来？”
“不见比较好。”沈于毅眼眸漆黑，语气随性。
沈君杨听出他的意思，吃惊地看着他，久久都不能消化这件事带来的事实。
于毅在他们当中是最听话的，从小就懂事，就没让父母操心的地方，更不会顶嘴反抗。
当初他带着自己的太太离家时，于毅还那么小，站在他面前严肃地说：“大哥，你这样做是不对的，有更好的解决方法。”
他一直以为于毅骨子里流着刻板的血液，不会感情用事，解决问题更多的是理性面对。
这么久没见才知道，原来于毅也开始反抗了，想守护爱的姑娘。
“于毅，你能这样，大哥是开心的。”生在这种家庭是幸运，也是悲哀。
不会有永恒的好事，所谓幸运，必然会伴随一些不幸。
但生而为人，能为自己活一次，是应该的。
一大群人说了很多话，老爷子累了，沈综樟才闭口，三兄弟出了外面。
沈综樟看着沈于毅：“于毅你比你大哥适合经商，在父亲那样搅合下，你都能护住沈氏。”
“嗯。”沈于毅摸出两支烟。
沈综樟接过，沈君杨不吸烟，看着两个弟弟吞云吐雾，皱了皱眉：“吸烟对身体不好。”
“老二，你怎么还没动静，都是35的人了，还不为自己的终身大事着想？”
“老三都有喜欢的人了，你这个当哥哥的可是够落后的，别等于毅抱了孩子你才相亲。”
沈综樟看向他：“整个沈家，就你什么都不考虑。”
“我不如你们脑子好，想不到太深远的问题。”沈君杨对自己的定位也很清楚。
说的好听点，是为自己而活。
说的难听了，就是自私。
“父亲的身体很不好？”沈综樟问。
沈于毅点头，深吸了口烟雾，脸色不好：“肝癌，不好治了。”
“那个女人……”
“是。”
沈于毅沉声回答，是沈家的人，是私生女，原因已经知晓，但这件事的具体解决方法，还是要听老爷子。
得老爷子自己做，他们谁都不能插手。
“那你这段时间安稳点，别惹爸了。”如果情况这么严重，那就一切以父亲为主，最起码让老爷子在最后的时间里，别那么费心。
沈于毅点头，掐灭烟头，胸口像沉了一块铁，现在大哥二哥都回来了，也就间接说明了一件事，父亲真的撑不了太久。
三人都陷入沉默中，气氛低沉。
“二哥你能回来多久？部队的事情不要紧？”沈于毅问。
“最多一个星期，但我会经常回来，总不能一个月不去部队。”沈综樟有些烦心，脸上还带着疲惫。
想就知道，他一定提前把任务都分好了，又做了详细的安排，他能到如今的地位，靠的不是后台。
趁着沈君杨离开的时间，沈综樟忽然捏住沈于毅的左臂，这猝不及防的动作，饶是沈于毅也疼的白了脸，左臂僵硬地架着。
“这就是你退役的原因。”不是疑问句。
沈于毅无奈地抽走自己的胳膊：“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你怎么知道的。”
“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什么性格什么作风我能不知道？你要不是出了这种事，知道自己不能以最好的状态留在部队，你会舍得离开？”沈综樟一副我还不了解你的样子。
沈于毅叹气：“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二哥。”
“之前只是猜测，后来是小王给了我准备答案，出任务受伤是正常的，但你那次任务，是可以避免的。”沈综樟说出自己的疑惑。
沈于毅摇头：“救人最重要，这是我们的职责。”
“所以你救的人是，喜欢的那个。”
沈于毅听了都觉得吓人，二哥怕是自己的肚里的蛔虫吧，一猜一个准。
“于毅，你别听你大哥那套，而且现在是特殊情况，我当然希望你好，但更希望你别做错事，尤其是会让自己后悔的事，现在和父亲反抗，是最不明智的选择。”
沈于毅又摸出支烟，弯腰靠在阳台上，微凉的风吹着他。
“不过我知道这点判断力，你还是有的。”沈综樟拍着他的肩膀，“放松点，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别绷得太紧，出了事还有哥在。”
“二哥，我……”沈于毅想说的那句话，就在嘴边，犹豫好久还是换了，“放心，我会照顾好父亲。”
沈综樟笑了，沉稳又正气：“我知道。你胳膊现在是什么情况？有在治疗吗？效果如何。”
“找了中医，伤的不算重，就是拖得时间有点长，医生说还是有治好的希望。”他隐瞒了一半，也说了一半。
沈综樟不放心地又碰了碰：“可我刚才看你的样子，分明是很严重了，既然开始治疗就别断了，这种事可大可小，腾出一天的时间也别耽误了。”
沈于毅点头，看着自己的胳膊，已经拖延两次了，但真的走不开。
在走廊的转角处，林琅一捂着嘴站在一旁，眼眸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