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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沈江邵先是一怔,随即好好想了想,他好像真的没有服软的时候。
从心坎里道歉,说自己错了。
这种事,还真的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
“那个小孩子,真不是你的?”老爷子问。
那个小孩子,是说小白。
沈江邵认真地摇头:“爷爷,真不是我的孩子,那天的电话,我以为您已经相信了。”
“咳咳……我是信了,但真的太像了。”老爷子苦笑着,“你是我看大的,对你的期望很高,我一直以为可以把你教的很好,成功了一半,也失败了一半。”
沈江邵摇头,没有搭话。
“我之前看了很多新闻,看了沈氏的,也看了你的。”
沈江邵有些意外,但仔细一想也在情理之中。
爷爷总要确定,他那个小公司,有没有发生对沈家不利的事情。
“我看到了那个小明星说的话。”
沈江邵皱眉,心口一阵钝痛,缓慢地研磨着他,从心脏的边沿,到深处,持续却不激烈。
他这几天努力不再想起来的事情,此时清晰地摆在眼前,他狠心把手机扔到水里,就是怕克制不住自己,他做的那么绝,却被爷爷轻松提起。
爷爷还真是看不得他有半分轻松。
“你们之后,就再没联系了?”
“没有,她不会再理我了。”沈江邵笑着,表情是所谓的。
沈老爷子没想到会是这个答复,一时间没能很快接话。
“……那,你就没想过,去主动做点什么?你们在一起七年了,你真的没有感情?”
爷爷的话,仿佛势要剖开他深藏的想法,让那个血淋淋的伤口重现。
“不管我有没有感情,抛开我心里的想法,现在这样就是最好的结果吧,爷爷。”
沈老爷子动了动嘴,还没组织好语言,他的话又响起:“反正最终都是要分开,爷爷一定不会允许我们在一起,我爸妈到现在都还没得到爷爷的原谅,演员这个行业,在爷爷心里是很差的职业,不是吗。”
老爷子有点懂了刚才Diana的话,他所做的一切,都会被孩子们憎恨。
“与其到时候被爷爷强行拆散,说不定您还会找人伤害她,那我何必冒险。”
爷爷对小叔的做法,他已经完全了解,直到现在,爷爷都还是不同意小叔和桑以安在一起。
小叔都是如此,何况是他。
只会更糟糕。
“江邵,你比你小叔更理性……也更容易放下。”最后,老爷子也只总结出这么一句话而已。
听了这话,沈江邵真是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的理性,是在疯狂挣扎了多久后,才强行做出的决定。
不能因为他表现的云淡风轻,就忽略了所有的痛苦。
他也放不下,可一直揪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除了两人都痛苦,不断的加深痛苦,还有什么结果。
不要再提她了,他是个人,也怕自己有绷不住的一天。
……
酒店房间,已经是深夜没有开灯,屋里能听到粗重的呼吸声,还有压抑的嘤咛。
这是小白和白倾卿的房间,小白从梦中醒来,摸了摸身边的人,身上很凉,他继续往上摸着,摸到了她的额头,滚烫。
他瞬间慌了神,用力推着她的身子:“大白!大白你醒醒!你不舒服了!需要去医院!”
白倾卿没有反应,像是睡死了过去,感觉到有人推她,也只是皱了皱眉,醒不过来。
“大白你没事吧……大白……妈妈!”
许是很少听到小白叫自己妈妈,白倾卿在一听到这个称呼后,就睁开了眼睛,张嘴却没发出声音,她咳了咳嗓子,发出一些难听的声音后,才说:“小白,你怎么了?”
“大白你病了!我们去医院吧!我刚才叫了你好久,你都没有听到!”小白抓着她一只手,哭的撕心裂肺。
白倾卿强撑着精神,摸了摸额头,安慰着小白:“不要紧的,只是发烧,好好一觉就没事了。”
这话只是安慰小白的,她现在身体疼的厉害,稍微动一下就又酸又疼,幅度一大还想吐,她没力气去医院,实在累的厉害,不想动弹。
“妈妈你打电话吧……我们必须去医院,你的头好烫……”
“小白……没事吧,妈妈就是困了……”白倾卿迷糊地说着,把小白按倒给他盖好被子,“小白乖,你好好睡觉,明天就能看到一个健康的……”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小白完全听不到了。
大白会不会死……之前在福利院,老师们最怕小朋友发烧,发烧必须吃药,要是还不好,就必须去医院……大白……大白……妈妈!
他看不到,只是去摸索的找白倾卿手机,拿在手里就算点开也不知道自己摁了什么。
他哭着把手机放在大白面前:“大白,你打电话好不好……给安安阿姨……”
他要是能看到就好了,要是能看到,就能打电话了,就能救大白了……为什么他的眼睛看不到东西,为什么他是小瞎子。
小白没有睡,拿着手机一直哭。
白倾卿很难受,手机的光一直晃眼睛,身体疼的忘了很多事,自己嘀咕了一句。
“沈江邵,我难受……”
这个名字存在于她脑海的最深处,在她很难受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他,不用经过思考,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
下一刻,她拿过手机,眯着眼睛拨了那个号。
很快就有了声音,却是一个机械的女声。
【对不起,您拨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沈江邵,接电话……我好疼啊……”身上烧的好疼,仅仅是打电话的动作,就让她连连颦眉。
可不管多少次,她得到的都是那个回复。
再没力气拿着手机,她抱着身体,枕头也被汗浸湿了:“……我好难受……沈江邵,救我。”
小白的哭声,手机的亮光,身体的疼痛,都离她越来越远,身体越来越沉,仿佛沉入了海底,隔绝了一切。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入眼是白的刺眼的天花板,还有难闻的消毒水味。
她怎么在医院?
“醒了啊,想喝水吗?”
白倾卿转头看到了桑以安:“你怎么在这儿?”
“小声点。小白刚睡着,哭了好久。”桑以安给她倒了杯水,开始剥桔子。
白倾卿看到睡在另一张床上的小白,眉头紧皱。
桑以安解释着:“昨天小白给我打电话了,是我把你送来的,高烧四十度啊,你可真厉害,这都挺着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