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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多旺这一趟进山,收货还是很大的。
几头野猪,两只野鹿,还有一头野牛,山鸡、野兔更是一串串的。
舒薪瞧着都惊讶万分。
更别说小弟、幺妹了。
拉着沈多旺一个劲的夸,“姐夫,你好厉害!”
沈多旺笑着捏捏小弟的脸,“等你大了,带你去!”
“嗯嗯!”
小弟用力点头。
幺妹本来也想去的,但是最后觉得她去似乎不太好。
“我不去,我跟大姐在家!”幺妹说着,去拉舒薪的手。
得了这么多山货,自然要杀掉。
沈多旺不让舒薪看这血腥的场面,舒薪也不想看,便回了暖厅,等着吃就好。
就是颜倾城那边,虽然没有好起来,但比起早两日,已经略微有所好转,只要她撑住,等到绝尘师太来,一切还是有希望的。
本来得了这么多野物,是该高兴的,不过因为颜倾城,大家都压抑着,免得让荇非瞧着难受。
也就小弟、幺妹无忧无虑的跑着。
想吃橙子。
“早上吃过了,要等晚上才能吃!”舒薪温柔的反对。
这东西虽然营养好,但也怕吃多了咳嗽。
小弟幺妹身体还是不错的,也很少生病,但越是这样子,越要注意。
“大姐坏!”小弟说了声,扑到柳氏怀里。
柳氏笑着捏捏他的脸,“你大姐怎么坏了?”
“不给小弟吃厚皮橘子!”
“你早上吃了两个呢!”
“幺妹也吃了两个!”
“嗯、所以呢?”
“小弟想吃!”小弟可怜巴巴的看着柳氏,又去看舒薪。
他知道,这个家舒薪说了最管用。
“不能吃了,要不吃糕点吧?花生、瓜子?红枣?”舒薪问。
小弟一个劲的摇头。
“坏家伙!”
“大姐坏!”
“坏家伙!”
“大家坏!”
两人斗起嘴。
幺妹想了想,走到舒薪身边,“小弟坏家伙!”
“幺妹,你坏!”
本来和舒薪斗嘴,结果成了和幺妹斗嘴,倒是把大家逗的开怀不已。
晚上来一碗热腾腾的野牛骨头汤,加点葱,味道真是好极了。
舒薪一口饼子一口汤,吃的不亦乐乎。
戴珍珠在一边笑道,“我那个时候怀孕,也没阿薪这么能吃,阿薪啊,你肚子这么大,会不会不止一个啊?”
“啊……”舒薪错愕了一下。
她没问过夏神医。
不过她的肚子确实大,比一般人大。
而且这生双胞胎是有遗传的,她娘一下子生了小弟、幺妹。
柳双成有两个女儿也是双胞胎。
“要不问问夏神医?”舒薪问沈多旺。
“嗯!”
吃了晚饭,在暖厅说话的同时,等着夏神医过来。
夏神医不解的问了句,“夫人可是不舒服吗?”
“不是的,让你过来是想问问你,夫人怀了几个孩子!”沈多旺问。
“八成是双胎啊……”夏神医说着,疑惑的问了句,“难道我没说过吗?”
舒薪瞪大了眼睛。
“你没说过啊!”
大家都用力点头。
夏神医仔细想了想,“我记得我说过了啊?”
舒薪恍惚间想起了一个词,老年痴呆症。
夏神医得了老年痴呆症。
但瞧着又不太像。
沈多旺是欣喜的,欣喜万分,想要大叫几声。
原本以为是一个孩子,如今得知是两个。
不管儿子女儿,一下子两个。
两个啊……
“你快给夫人再把把脉!”
“不用把脉啊,夫人整日心情好,吃得好,又时常运动,孩子好的很!”
他做大夫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舒薪这么坚持走路的,每天园子里晃荡几圈,早上、中午、晚上的走。
每天都笑嘻嘻的,把日子过的有滋有味。
“那就好,那就好!”
这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家里人都开心的很。
加上姝姝就要回来了,更是各种欢喜。
晚上沈多旺看着舒薪的肚子,各种小心翼翼的试探,抚摸,再感觉。
“好像是两个孩子!”沈多旺道。
以前没感觉,如今却越发觉得,这血脉相承。
“那咱们生两个儿子!”
“……”沈多旺沉默片刻,才笑道,“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吧!”
“龙凤胎啊,不过咱们现在有三个选择,一,两个儿子,二,两个女儿,三,龙凤胎!”舒薪一本正经说着。
心里也是喜悦的。
痛一次,生两个孩子,多好的。
省事。
沈多旺看着舒薪,笑了出声,“嗯,不管是拿一个,都是极好的!”
“咱们给孩子取名字吧!”
“好,我去准备笔墨!”
夫妻两半夜三更不睡觉,开始研究孩子的名字。
“契,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沈多旺写下自己第一个想取的名字。
舒薪颔首,觉得可以,沈多旺又写下了一个,“挚,鸾可挚,凡禽敌!”
“是挚爱的挚吗?”舒薪问。
沈多旺点头,“是的,如果是两个儿子,这两字一人一个可好?”
“那女儿呢?”舒薪再问。
“你来取!”
“那可得让我好好想想!”舒薪认真说道。
没想到沈多旺一下子说出的这两名字,都十分不错。
寓意也极好。
“没事,慢慢来,以后咱们可以取个小名先喊着!”
“嗯嗯!”
到底是孕妇,舒薪打了一个哈欠。
沈多旺知道她困了,“咱们去睡吧,名字慢慢想,不急!”
“嗯!”
舒薪是很快睡了,沈多旺看着她。
笑了笑。
伸手轻轻的捏捏她的脸,软软的。又捏捏她的手,也软绵绵的。
怎么都喜欢的紧。
她不是最美,也不是最漂亮,性情也不是温柔软绵的。
甚至有时候还会冲他大喊大叫。
可他就是喜欢的紧,
怎么都爱。
“真是个会下魔咒的小仙女!”沈多旺说着,把舒薪抱在怀里,又给她掖好被子。
舒薪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那个来送橘子的人叫邱明,他娘有点疯病,说要去找世子爷,你派人去查查吧!”
舒薪声音轻轻的。
沈多旺却忽地僵直了身子。
一般人家不会用麒麟,就算用也不会有成色极好的帝王绿。
如果,如果他……
沈多旺忽地坐起身,“阿薪?”
“嗯?”舒薪不悦的应了一声。
“是那个送橘子的老汉吗?”
“他儿子!”舒薪应了句,翻身睡了过去。
沈多旺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他的身份怎么也找不到线索,如今舒薪这么一说。
或许,他应该再往皇室这边去寻找。
但是……
皇室!
他最不想的就是和皇室牵扯上任何关系。
也不想自己的皇室的人。
深深的吸了口气,把玉佩拿出来,细细摩挲。
舒薪睡了一觉,摸了摸身边没人,迷迷糊糊的看见沈多旺坐在一边,“你怎么不睡觉啊!”
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来,睡觉!”
“……”沈多旺瞧着。
无奈一笑,起身熄了油灯。
这一夜,沈多旺还是睡不着的。
转眼到了二十五,颜倾城还是那样子,虽有起色,但是怎么也醒不过来。
“若是长久这样子下去,就算绝尘师太来了,也无济于事!”夏神医低语。
荇非沉默着。
荇默顿时哭了出声,舒薪伸手抱住他。
“给施针呢?”舒薪低语。
“我试过了,并没有什么效果,几个大穴我没五成的把握,不敢下针!”夏神医说着,也是一脸沉肃。
那样子的大穴,一旦拿捏不好,必死无疑。
他还真不敢下手。
荇非也不敢冒险。
舒薪看了一眼,“默儿刺激也没用吗?”
夏神医摇头。
“还有四天就过年了!”舒薪说着,也是满心的担忧。
但愿来得及……
越是临近大年三十,大家便越紧张、担忧。
舒薪都有些担心,若是绝尘师太不来可怎么办?
到时候真真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荇非会支撑不住的。
二十九,姝姝还没回来。
舒薪去看过一次荇非,苍老的厉害,胡须都有些长了。
看着他抱着颜倾城,那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舒薪红了眼眶。
想说点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一次过年,真真一点喜气都没有,也不敢有。
转眼大年三十,舒薪一大早发了赏钱。
“多谢夫人!”
“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所以每人多五十文,在荇家那边伺候的,多赏二百文!”
“多谢夫人!”
本来可以开开心心过大年,但因为荇家颜倾城的事情,大家都不敢去犯忌讳。
舒薪是个和善的主母,但也绝对不是好气性的。
舒薪摆摆手。
等着年后,日子都选好了,就会搬到新家去。
这边,她就再也不指手画脚,让柳氏真真正正的当家了。
眼瞧着天都要黑了,姝姝还没来。
可既然说了要回来,总得等等。
舒芩、舒芪在大门口看了又看,沈多旺更是派了人到镇外十里亭去等着。
大厅里,气愤有些怪。
谁都没有说话,便是舒薪,也只是起身默默的走几圈,又在椅子上坐下。
天已经黑尽。
灯笼也挂了起来,舒薪深深吸了口气,“算了,咱们不等了,让丫鬟、婆子们摆饭吧!”
却听得外面传来马蹄声。
沈多旺率先起身走了出去,“将军,来了,绝尘师太一起来的!”
沈多旺难得激动不已,“快,我亲自去迎一下!”
又扭头对虎子说道,“让厨房那边动起来,赶紧准备年夜饭,还有荇非那边,也去说一声!”
这才吩咐完,人已经骑马跑出去。
黑夜中,一辆马车蹬蹬蹬的前行着。
姝姝是心急万分,可绝尘师太一点不急,“师父……”
“不急,这不赶到了嘛!”
“……”姝姝噘嘴。
“女孩子家家的,不要噘嘴!”绝尘师太温和低语。
姝姝坐在一边,深深吸了口气,“师父,我心里急啊!”
“急什么,等着救命的人都不急,傻孩子,有的时候,这救人啊,也是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以及机遇的!”绝尘师太说着。
心中叹息。
她就不应该心软,答应这孩子回来。
这孩子啊,太念家,再聪明伶俐,也参不透天机,真是可惜了。
这么好的苗子,若是冷心冷情些,倒是可以将她的衣钵传承过去。
“师父,我知道的,只是……”姝姝说着,听到了马蹄声,连忙掀开马车帘子,看见沈多旺的时候,笑着喊道,“姐夫、姐夫!”
“姝姝!”沈多旺回应了声,看向马车内的绝尘师太,“师太?”
“嗯,我知道了,前面带路吧!”
“多谢师太!”
沈多旺知道,这绝尘师太可不单单医术、武功厉害,更有参破天机的本事。
不过他并不太相信,更信人定胜天。
这厢马车一到,姝姝见到了家人,欢喜万分,但要跟着绝尘师太去给颜倾城看病,只能红着眼对柳氏、舒薪等人招招手。
便跟着绝尘师太走了。
“姝姝长高了,漂亮了!”柳氏说着,忍不住泪流满面。
一年多没见了啊。
这个孩子,到底是家里人亏欠了她。
舒薪倒是笑着安慰柳氏,“娘,姝姝受益颇多,不要难过!”
“我知道,我是开心的!”柳氏说着,抿嘴笑了起来。
怎么能不开心呢。
自己的女儿,这般有本事。
她自然是欢喜的。
那厢
绝尘师太先给颜倾城把脉,却一言不语,“姝姝,你来!”
“是,师父!”姝姝应了一声。
看了一眼沈多旺,有些紧张。
她也是见过生老病死,生离死别的,可那都是无关紧要的人,而面前这个,可是姐夫的军师。
对姐夫来说十分重要的人。
姝姝先给把脉,才慢慢说道,“内伤、外伤都十分严重,伤及五脏六腑,能撑到现在已经不容易了!”
绝尘师太点点头。
姝姝才继续说道,“师父,要施针?”
绝尘师太颔首,“准备吧!”
“是!”
荇非以为是绝尘师太施针的,却不想是姝姝施针,绝尘师太在一边看着,然后指点她,该把针下在何处,刺入皮肉几分。
有点儿戏,但见姝姝满头大汗,荇非倒是不太好多言什么。
直到姝姝收了针,又从药箱里拿出了一个瓷瓶,“师父,给吃这个可以吗?”
绝尘师太瞧了一眼,“可!”
“嗯!”姝姝点头。
把药瓶给荇非,“晚上先吃两粒,三更时分再吃两粒,五更的时候吃一粒,明日晌午与该能够醒来!”
“此话当真?”荇非嘶哑着嗓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