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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排名第一的掌法是什么?”是人都有好奇心,方天自然不能免俗,十分好奇地问道。
“天下万物总是相生相克,炽烈拳虽然霸道,但也有能克制它的掌法,那种掌法,名为玄冰。掌风打出,寒冷彻骨,连血脉也能冰结。”天虚子不愧是十方观的掌教,虽然本身修为不高,但博古通今,简直就是一部道家活典籍:“这种掌法练到极致,也是十分恐怖,冰封千里,寸草不生,如同天地的灭火者。”
“玄冰掌?”方天苦笑了起来,果然是这样。
怪不得从小到大,他一直都不是大师姐的对手,每当他提升一次层次,李幼鱼也跟着提升,总是压他一头。
方天想到师傅对自己的警告,又问道:“道长,晚辈有一事不明,还望赐教。”
“哦,你说。”天虚子朝他点了点头。
“实不相瞒,我大师姐修行的掌法便是玄冰掌,这种拳法,是不是有某种弊端?”方天意味深长地问道。
“原来如此,古神农前辈真是神通广大啊。”天虚子啧啧叹息了两声道:“玄冰掌和炽烈拳,已经失传数百年,练到你们如此境界的,更是凤毛麟角……这两种拳法一阴一阳,互相克制,原本是水火不相融的,但另师既然让你和贵师姐同时修行,必然有他的深意。”
“深意?什么样的深意?”方天马上问道。
天虚子突然闭了嘴,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许久之后,才神秘一笑道:“天机不可泄露,你们以后自会知道。”
方天皱了皱眉头,这不等于没说吗?
“道长……”
“好了,无需再问。”天虚子挥手打断他的话,表情有些暧昧地说道:“古神农前辈自然不会害自己的徒弟,等你找到自己的大师姐,一切都明白了。”
方天叹了口气,这件事他不弄清楚,心里始终有个疙瘩。
可是看天虚子的模样,是死也不会说的,方天又不想好意思对他动粗,正郁闷间,只见天虚子走到那头已经死彻底的离火兽身边,拿出一把匕首,开始一刀一刀割它身上的肉。
离火兽此时已经半熟,随着天虚子的宰割,一股烤肉香气弥漫在了半空中。
“道长,这种肉……似乎不好太吃。”方天满头黑线地说,以为天虚子要拿它打牙祭。
“呵呵,谁说我要吃它的肉?”天虚子回头笑了一下,手上的动作却不停,他割肉的部位是离火兽的脖颈下三寸处,很快就在那里掏出一个硕大的血洞,里面的血水咕咕地往外涌着,把天虚子的整条手臂都染红了。
“师傅,你是在找离火兽的妖丹吗?”仙音问道。
方天微微一楞,马上走过去准备帮忙。
天虚子朝他摆摆手,说道:“不用……噫,找到了。”
天虚子脸上露出一丝喜色,马上用力向外拉扯,很快就扯出一大堆血淋淋的血管和肉脏。
仙音看得胃里一阵翻腾,赶紧侧过脑袋,拼命吸了几口气,才没有吐出来。
天虚子从地上站起来,将手上的血管和碎肉一一摘下,说道:“把水壶拿过来。”
方天从购物袋中找出水壶,伸手递给了他。
天虚子倒转水壶,对着血淋淋的手掌“呼啦”一声倒下去,然后便摊开了一直握紧的手掌。
方天走过去一看,发现在他五指间,抓着一块紫红色的肉块。
那肉块十分奇特,通体紫红,还在一下一下地鼓动着,似乎有生命一样。
“这就是离火兽的妖丹?”方天有些惊讶地问道。
“当然不是。”天虚子嘿嘿一笑,接着五指一用力,就听“噗嗤“一声,一大股血水从肉块中喷涌而出,溅了天虚子一身。当块肉瘪下去之后,天虚子两根手指伸进去,扣挖了一会,便扣出一个带着血丝,圆滚滚的东西。
“砰砰——”那圆球竟然是个活物,剧烈地跳动着,好像想从天虚子的手中飞走似的。
“孽畜!”天虚子大喝一声,右手食指顶在圆球上,嘴里快速地念动着咒语。由于离的很近,方天听清楚了,他念的咒语,就是仙音教他的那几个简单音节。
那颗圆球好像十分惧怕这种咒语,跳动的越发厉害,好像在做垂死挣扎。
五六分钟之后,剧烈跳动的圆球终于老实下来,安安静静地躺在天虚子手中,变成了一件死物。
“呼啦——”天虚子将水壶中剩下的水,冲着圆球再次泼下。
清洗干净之后,这颗离火兽的妖丹,终于露出了它的庐山真面目。
它的体积大小如同一个乒乓求,但并不是那么圆,上面有不规则的棱角和沟壑。
虽然被水泼了两次,但方天依然能感觉到它身上散发出的惊人热量。
很明显,这颗妖丹,就是离火兽全身的火精凝聚。
由于火精的原故,使得它的颜色通红如血,浑身几乎看不到一丝杂色。
好像受到氧化一样,暴露在空气中之后,它身上的血色逐渐黯淡,最后又变成了暗红色,二、三分钟之后,颜色便固定了下来,不再发生变化了。
“这就是离火兽的妖丹了,拿着吧。”天虚子将冲洗干净的妖丹,递给了方天。
“好烫!”方天伸手接过来,感觉就像捧了一块炭火,倘得他差点脱手扔出去。
可想而知,当它从离火兽的体内掏出的刹那间,温度肯定更高,也不知道天虚子的手是不是铁做的,刚才竟然一直拿了它三四分钟。
“这颗妖丹是离火兽全身的火精源泉,也是它三百年元气的凝聚,只要吸收了它的力量,你的炽烈拳或许可能一步登,直接进入圆满境。”天虚子一脸期待地看着方天。
他也很想看看,传说中最强拳法炽烈拳,达到圆满境之后,将会变得多么恐怖。
“是吗?”方天心中也有些激动起来,捧着这颗妖丹翻来覆去看着。
随着时间的流失,妖丹的温度已经急速降低,此时已经没有多少热量了。
通过肌肤接触,方天能清晰地感觉到这颗妖丹体内蓬勃的火精元力。
受这股火精的刺激,方天的气海,此时开始有些躁动不安起来,竟然产生了一丝饿意,有种想立即“吞”掉它的渴望。
“事不宜迟,当然是越快吸收越好,但有一点你要记住,在吸收的时候,千万不能操之过急,一定要稳着来。因为离火兽的火精是三昧真火,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把你烧成灰烬。”天虚子提醒道。
“多谢道长提醒,我记住了。”
“我和音儿在这里帮你守护着,时间不怕久,等到天黑也没事,一定要稳着来。”天虚子怕他年轻性格急,又不厌其烦地提醒了一句:“就按你平时修行时的运气法门来,不要直接吞服。”
方天点了点头,小心地捧着这颗火精妖丹,来到了一块比较干净空旷的地方。
接着,他盘腿坐下,将妖丹举至齐眉。
“起!”方天心里轻喝一声。
一股柔和的元力从他气海里生出,将妖丹缓缓托送到了半空中。
刚才还死气沉沉的妖丹,突然剧烈地颤动起来,在半空中滴溜溜地转动着。
感受到方天体内的火性元素,它似乎变得特别兴奋,开始贪婪地吞噬着空气中那股元力,身上的光芒越来越盛,如同一团燃烧的烈火。
方天发现体内的元气正在急剧减少,心里不禁微微一慌。
但很快,他就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按照平时修行吐纳的要领,深吸微吐,运行大小周天。
“轰!”
随着方天的强力吐纳,正大快朵颐的妖丹顿时慌了手脚。它疯狂地转动着,想要脱离那股强大的吸力。
方天闭着眼睛,神识却牢牢地锁定着妖丹的气息。
几乎可以用肉眼看到,此时一条血红色的气旋,正横在方天的眉心和妖丹之间,将二者的身体紧密地连接在一起。
妖丹不停地转动,想要脱离,方天却稳如泰山,疯狂地吸收。
这一静一动,充满了某种奥妙感。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方天脸上的肌肤越来越红,身上的温度也越来越高,连喷出的鼻息都有种要燃烧的感觉。
他体内的气海,此时仿佛变成了一片沸腾的汪洋,正在疯狂地翻滚着。
于此同时,那颗妖丹的颜色,却在缓慢地发生着变化,从暗红,到橘红,再到深蓝……
天虚子和仙音,一直静静地守候在方天身边,目不转睛地观察着他身体的变化。
不知不觉中,两个小时过去了。
“师傅,方天哥哥怎么还不醒,他不会出什么问题吧?”仙音轻声问道。
“妖丹的力量已经被方天吸收的所剩所几,他应该快醒了,再等等吧。”天虚子静静地感受着方天身上的气息变化。
又过了半个时辰,只见“轰”的一声,方天身上突然腾起一大团火焰。
这火焰来的那样的迅猛,眨眼间,就笼罩住了方天的全身,将他完全变成了一个火人。
仙音吓得惊叫起来:“师傅,方天哥哥这是怎么了?他不会被烧死死吧。”
“这是三昧真火,他已经突破了九重天,终于大功告成了。”天虚子从地上站起身,十分兴奋地说道。
“呼——”只见方天深吸一口气,头顶的火焰立即涌入他身体内部,最后一点火光也没有了。
于此同时,只听“吧嗒”一声,那颗离火兽的妖丹,也立即跌落在了地上。
此时的它,已经完全变成了一颗没有半丝光华的普通石头。
“刷!”方天睁开双眼,他的眼眶之中,已经不见了瞳孔,唯有两团燃烧的幽蓝色火焰。
但这团火焰只是一闪即逝,瞳孔便迅速恢复了正常模样,好像刚才看到的画面,只是一种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