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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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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天,你跟雷少卿,到底是什么关系?”李霓裳有些紧张地问道。她和雷少卿青梅竹马,以前一直坚信对方是个男人。可是经过这些天的观察和思考之后,她发现自己错了。

    雷少卿从来不去男厕所,也从不交女朋友,而且一个男人,也不可能漂亮到那种程度啊。

    所以种种迹象都在告诉李霓裳,自己确实爱错了人。

    可奇怪的是,知道了这样的结果之后,李霓裳心里并不是特别失望,反而有种解脱的轻松感。

    “她是我徒弟啊,你不是都知道了吗?”方天道。

    “仅仅是师徒关系?可是她明明告诉我,她喜欢你啊。”李霓裳将信将疑地说道。

    “喜欢我?”

    听到这里,方天马上摇头苦笑道:“那丫头是个标准的武痴,根本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谈情说爱上,我看你是误会了。”

    想到那天在月光下,雷无双穿着女儿装美丽出尘的模样,方天的心里不由得一阵悸动。

    曾几何时,他一直觉得大师姐才是世间最漂亮的女人。可是自从见到雷无双之后,他就推翻了这个结论。

    论姿色,雷无双和李幼鱼平分秋色,几乎不分上下。但比身材的话,雷无双自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这一点,就连以性感火辣著称的陈雪漫,估计都要甘拜下风。

    这个时候,方天心里突然有些期待起来。如果雷无双再留起长发,一定会美得迷死人吧?

    “或许她是在暗恋你吧。”李霓裳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世上好男人多的是,你也没必要要一棵树上吊死,看开点吧。”方天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

    “你根本就不懂。”李霓裳表情苦涩地叹了口气。

    虽然知道自己和雷少卿不会有好结果,但十几年的感情,哪能说放就放?

    方天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但也没有多问,接着便将那块轩辕神玉拿了出来。

    “这块玉看起来很特别,是你买给少卿的礼物吗?”李霓裳问道。

    “不,是送给你的。”方天道。

    “送给我的?”李霓裳不禁楞了楞。

    心中暗想,这小子没事送我礼物做什么,难道自己猜对了,这家伙在偷偷地暗恋我?

    想到这里,李霓裳心里突然有些激动起来,少卿喜欢他,而他又喜欢我,这样一来,我切不是可以通过他,和少卿重归于好?

    “恩,这块玉名为轩辕神玉,五绝老前辈说,戴上它,可以暂时压制住你体内的盅毒。”方天说着,伸手撩开了她肩膀上的发丝。

    这个亲昵的动作,让李霓裳心中不禁产生了一丝异样感。

    不过她并没有躲闪,默默地让方天将玉佩寄在了自己雪白的脖颈上。

    “方天,谢谢你。”看着胸前的玉佩,李霓裳十分感动地说道。

    她今晚选择跳湖轻生,倒不全是因为雷少卿,其主要原因,还是因为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的事。

    那种每天算着时间走向死亡的感觉,实在太折磨人了,还不如直接自杀来得痛快。

    早死晚死,对李霓裳来说,已经没有多大区别。

    不过有了这块轩辕神玉,她马上又燃起了对生命的渴望,虽然不能完全解除毒素,但总归是有了活下来的希望。

    “方天,你是个好人,是我以前误会你了。”李霓裳十分抱歉地说道。

    “呵呵,现在知道也不晚。”看着她美丽出尘的脸庞,方天想到雷无双让自己“要了她”的话,心中突然一阵剧烈跳动。

    压下脑海中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又郑色道:“对了,以后千万不能再干这种傻事了,你要是死了,不光五绝前辈伤心,我和无双也会难过的。”

    “恩,我会好好活着。”李霓裳重重地点了点头。

    方天抬头看了看天色,从他离开竹楼,到现在已经过去二个小时了,这么长的时间里,李鹤真和苏蝉应该早已经分出了胜负。

    “五绝前辈还在家里等我们,咱们快回去吧。”方天拉住她的手腕,有些焦急地说道。

    “恩,好。”李霓裳眼神妩媚地看了他一眼:“走吧。”

    半个小时之后,二人便来到那片油菜田地。

    整片油菜地,此时已经变得满目疮痍,到处都是残花败叶,好像被遭受过一场可怕的飓风一样。

    四周静悄悄的,李鹤真和苏蝉都不见了踪影。

    “天啊,这是怎么了?”看着眼前这片面目全非的油菜花地,李霓裳十分吃惊地说道。

    “进屋再说。”方天拉着她,立即冲进了竹楼中。

    二人刚一进屋,就看到了李鹤真。

    只见他背对着房门,大马金刀地端坐在竹椅上,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根快要烧尽的蜡烛。

    豆大的烛光在风中摇来晃去去,似乎随时都会熄灭。

    李鹤鹤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空气中的气氛,显得无比安静压抑。

    看到这里,方天突然感到了一种不详的欲感。

    “爸,外面的油菜花是怎么回事,蜡烛都快烧完了,你怎么不换啊?”李霓裳没有查觉到李鹤真身体的异样,走到他面前,突然又发出一声恐怖的尖叫:“啊——”

    方天走近一看,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只见李鹤真胸前全是血,紧闭着双眼,脸色显得十分苍白,想必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爸爸,你怎么了,是谁把你打伤的?”李霓裳抱着李鹤真的身体,十分伤心地问道。

    李鹤真虚弱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女儿,脸上流露出一丝笑意:“丫头,你放学回来了?”

    “五绝前辈,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方天在他面前蹲下身子,十分愧疚地说道。

    要不是自己把苏蝉引来,他也不会被打成这样子啊?

    “小子,你没有让我失望,是个可以托付的人。”李鹤真伸出颤抖的手,从怀里掏出一本书皮有些泛黄的小册子,咬了咬牙龈,十分艰难地说道:“这本五毒秘籍,是老夫一生的心血,你要好好收着,千万不要落到外人手中……原本老夫还想收你为徒的,现在看来,这个心愿是实现不了了……”

    说到这里,他嘴里突然涌出一口浓血,血丝中还夹杂着无数的烂肉碎块,看着很是触目惊心。

    方天知道,李鹤真肯定中了苏蝉的无相剑气。外表看起来没有伤痕,但五脏六腑已经受到了极大的损害。

    而他将视作珍宝的五毒秘籍送给自己,分明就是在准备后事了。

    “爸爸,你不会有事的,一定要坚持下去,我马上给您服用五仙归元丹。”李霓裳说着,便要起身往卧室里跑。

    李鹤真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摇摇头道:“不用了,我全身的经脉被震断了六成,已经活不成了。”

    说到这里,他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嘴里又涌出一口鲜血。

    “爸,你不能死,女儿不让你死,呜呜……”李霓裳扑到他怀里,泪水夺眶而出。

    “爸爸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看到你出嫁那一天,还没有抱到外孙……”李鹤真将粗糙的大手,放在她的头上,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溺爱和不舍,接着,又将目光移到方天身上:“小子,帮我个忙好吗?”

    “五绝前辈,您有什么话尽管吩咐吧,就算上刀山下火海,晚辈也帮您完成。”方天郑重地说道。

    “霓裳从小就没了母亲,等我死后,她在世上就更没有亲人了,现在我把女儿交给你,你一定好好照顾她。”李鹤真深深地看着他,说道。

    “晚辈一定会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霓裳,绝不让她受半点委屈。”方天用力咬着牙龈说道。

    “我不要别人照顾,我只想爸爸活着……”李霓裳用力摇晃着脑袋,十分伤心地大哭起来。

    “丫头,这小子虽然看着挺不着调,人还是不错的……跟了他,你不会受委屈。等你们有了孩子,带……带他来我坟前磕个头,爸爸泉下有知,也……也会瞑目了……”

    李鹤真用尽全身力气说完这几句话,本想再次伸手摸摸女儿的脑袋,可是手伸到中途,突然无力地垂落下来。

    于此同时,眼中的光芒也迅速散去。

    “爸爸……”李霓裳哭着扑到了他的身上。

    离这里不远处的某片竹林中,苏蝉正静静地坐在那里调息养伤。

    听着竹楼方向传来的哭声,她睁开双眼,忍不住冷笑起来:“老毒物,你终于肯死了。”

    看得出来,她也受伤不轻,白色的裙摆上带着斑斑点点的血迹,那张娇媚的玉脸,更是黑色弥漫,明显中了巨毒。

    “姓方的,再让你多活两天,等老娘解了毒,一定将你挫骨扬灰。”苏蝉阴森森地冷笑两声,接着便又闭上眼睛调息起来。

    ……

    夜幕下的油菜田里,一座孤坟静静地矗立在那里。

    看着父亲孤零零的的坟丘,李霓裳哭肿的双眼中,又忍不住落下泪来。

    “霓裳,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节哀顺便吧。”方天扔掉手中的铁锹,走到她面前安慰道。

    原本他还担心李霓裳会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而崩溃,所以刚才在给李鹤真挖坟的时候,一直注意观察着对方的举动。

    不过李霓裳比他想像中要坚强的多,除了不断掉眼泪,倒也没做出可怕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