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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坐享其成
曹姨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的住处的，她只知道自己多年的倚仗，多年的精神支柱，此刻都不复存在了。
思及这些年的姐妹情谊，她不禁觉得有些可笑，也许就是自己太傻了吧，所以才会被欺骗了这么久。也难怪如慧会讨厌自己。
如果自己有她曹桂枝那手段，估计着楼家早就被自己握在手里了。
她可是她的亲妹妹啊，她怎么能这样对她？
如今见曹姨娘回来，脸上也是一副寡淡的神情。她今天挨了老夫人的砸打丢尽了脸面不说，还有原本好好的侧夫人直接降成了现在毫无地位可言的通房，想想她就恨得牙痒痒！
“慧儿！慧儿！”曹姨娘也不管如慧作何表情，她只知道现在只有自己的女儿才和自己最亲了，当即忍不住一头扑进女儿怀里。“我可怜的慧儿，是娘亲有眼无珠轻信了她曹桂枝，才害了自己害了你啊！”
如慧木然的将她推开：“现在知道？”她眼神轻蔑，还有些不耐烦：“那我以前提醒你的时候你怎么就不信？每次楼惜颜和楼惜月做了坏事栽赃到我头上你只对她们毫不怀疑而一味的指责我？”
蠢人就是这样，知道真相后除了怨愤还是怨愤，自己本身一点本事都没有，自然只能任人拿捏。
“对不起！对不起！”曹姨娘这才意识到自己曾经竟为了那样虚情假意之人做了那么多错事，当即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是我瞎了眼了，不该轻信她人！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
如慧见她哭哭啼啼的不禁越发的不耐烦，当即冷斥道：“哭什哭？哭有什么用？起来！”
若是哭能解决问题，让她一天哭八个时辰都没关系。但是可能吗？
所以只有无用之人才只知道哭，而她要想的却是怎么解决问题，怎么翻身？
“可是我们以后要怎么办？”曹姨娘虽然依言起身，却依旧是哭哭啼啼的。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问道：“以前她是当家主母，我们自然由她照应。可如今她靠不住了，又换了后院那小贱人掌家，我们这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曹姨娘越说越难过，越说越委屈，说到最后再次泣不成声。
如慧被她哭得烦了，再次吼道：“哭！哭！哭！就知道哭！哭有什么用！”
曹姨娘当即吓得噤声，只怯怯地望向如慧。
如慧万分头痛地揉了揉眉心，终究还是没忍住将她拉起来转坐到床上。
“曹桂枝对我们又不是真心，就算还由她掌家又有什么好欢喜的？如今后院那小贱人得了势倒也未必是坏事。”
如慧蹙眉想了想，接着分析道：“想必曹桂枝定然容不下别人抢了她的位置，而后院那个如今也不是废物，若是她们两方杠上，你说是不是谁都讨不到便宜？”
如慧越说越是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云洛和大夫人打得死去活来的场面了，此时她眼里全是期待、雀跃和疯狂。
只要那两方两败俱伤，她们的机会便来了。
而曹姨娘听她如此说倒是恍然大悟：“慧儿的意思是让她们两相争斗，两败俱伤，然后我们坐享其成？”
如慧冷哼一声：“还不算太蠢！”
曹姨娘没有太过在意她的无礼，她只在庆幸好在她还有个聪慧的女儿帮她拿主意，她总算又有了主心骨。
如慧见她天生就是一副被人利用的模样，便嫌恶的偏过头去不再看她。
而此时老夫人将大老爷和二老爷叫去也正是商量这管家的事。
“虽然这个铺子是我们在经营，可说到底这些东西都还是婉娘的。”楼家是怎么起家的，他们心中再清楚不过，对此老夫人尤为感念温婉当年的善意。
“母亲打算怎么办？”大老爷已经隐隐明白了老夫人的意思，可外面那些生意到底是他打理多年，怎么可能说放手就放手？
“你该清楚，不是我说怎么办的事，这些东西本来就是那两个孩子的，我们也不过是沾了人家的光，得了名享了福。”显然老夫人是坚持的。
“既然如今他们都长大了，而且你们又不同我知道便让惜颜顶了那丫头的婚事，这件事我们本就理亏，所以自然不能再占他们的便宜，如今该是他们的就都还给他们吧！”
“母亲说得轻巧！”大老爷自然是反对的。一来是他自己本就有私心，二来这事他觉得他家夫人是绝对不会同意的。“这毕竟是我多年辛苦打拼出来的，怎么能说拱手让人便拱手让人？”
老夫人一直觉得自己是知恩的，她的两个儿子自然也是知道的，没想到自己的大儿子竟会反驳自己。
不过她也不急，而是将自己的视线转向二老爷：“知行怎么看？”
二老爷本就对这些不甚在意，想也不想便点头道：“全依母亲的！”
老夫人满意地冲他点了点头，这才又望向大老爷：“敬之，做人不能忘本啊！你怎么就不能向你弟弟好好学学呢？”
“可这毕竟是我多年心血。”大老爷依旧不应。
老夫人的脸色变得十分严厉：“我且问你……”她说着狠狠的将拐杖砸到地上：“你说都是你一个人的功劳，难道这些真的就是你一个人的功劳吗？楼府的下人们就没有出力？他们能做的你也都做得到？”
大老爷想了想，如实回道：“不能！”
老夫人才又道：“你不能的他们能做到，难道功劳就是他们的了吗？”
“这怎么行？”大老爷立马反驳道：“他们也不过是为我做事罢了，下人就是下人，怎么可以随意抢主子的功劳？”
老夫人挑眉：“那还说着许多作甚？你也要认清自己的身份，这么多年你们也不过是在为婉娘做事罢了！而你们今天享受的一切便是她给你们的回报！”
这个楼家实际上是婉娘建造的，而一直以来他们也不过是在帮助婉娘做事罢了，况且这些东西还都在官府留了凭据的，他们如何就能忘了身份占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