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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净琛的那个宝宝现在还在他房里吗?”旭笙将茉莉端过来的中药闭着眼睛一饮而尽,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漱口完毕之后,沉声问茉莉。
茉莉看看她喝完,手里忙着收拾,一边恩了一声。
“你知道欧净琛有没有说什么?”茉莉最近几乎是每天都要去给那个小孩子哺乳,旭笙要是想知道什么的话,问她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最近没发生什么事,除了给那个孩子取了一个名字之外,欧净琛就没有什么太大的动作了。”
“什么?他个那个孩子取了个名字?!到底是什么名字,快告诉我。”旭笙对这个孩子显露出的是难得一见的关注,这一认识不禁让茉莉都为之侧目。
“据说名字取了就叫‘天恕’。”
她这话一说,全场静默。
“我第一次听到也和你一样的反应,你说这欧净琛到底是怎么想的,按照我们欧家的家谱,上一辈是‘净’字辈,按照家谱本该是水字辈了,可你看看,这都给孩子取得是个什么名字……什么天恕,不过也对,像欧净琛这么作恶多端的人,他会给孩子去这么一个名字也不出人意料!”
旭笙呆呆的听着茉莉在她耳边叽叽咕咕的讲话。她原本也曾猜想过这个孩子会叫什么:这个孩子是若兰的孩子,要是欧净琛来取名字的话,肯定会取什么念兰或是君临之类的有着浓重意指性的名字,可是欧净琛再一次让所有人大吃了一惊。
她曾经在润白的书库里看过一本**。原话她记得不大清楚了,不过大意是最牛的权利不是肆意的弄权,比如去杀死一个人。而是你对那个战战兢兢的人说:“算了,去吧,我宽恕你……”。所以从人性的角度,这是连书中那个最为残忍的主角后来都明白的道理。旭笙不知道欧净琛为何孩子取这样的一个名字,也不懂为什么她会在突然之间想起这样的一个故事来……
可是她知道,这是一个讯号,一个不同以往,不同于她脑海任何一个欧净琛的信号。过去的一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在拥有了一个新生的小生命之后,欧净琛很难不会发生改变的!可是她呢。她欧旭笙,是否还要依然坚持,死不回头的在这条路上走到黑?!
“小姐,你发生呆呢?”茉莉一下子说了太多话,这都口干舌燥了也没看见旭笙有什么反应,看着愣怔出神的旭笙她心里还以为是她又说错什么了呢。
“茉莉,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做错了。若是我真的要不择手段朝任何人都开炮的话,会不会就会走上欧净琛的那条老路。就会变得和他一样了——变成我当初讨厌的模样?!”旭笙这一路都得迟迟疑疑,内心的情绪反复交织,她很矛盾,也很纠结。她很想做自己,可是又被这现实给拖累的不敢动弹一步,生怕自己一步错步步错,最终堕入无底深渊。
她走到窗边,双眉微皱目光无限深远的看着远方。茉莉端着托盘站在她的身后,眼睛里满是慈悲。“小姐,很多事情都是迫不得已的。每当你做事情犹豫不决的时候就问一问自己,若是不做,你日后会不会后悔!”
窗子并没有关紧,窗外清冷的空气一缕缕的吹进来,撩动着旭笙的发丝,她就沐浴在这种寒风中。浑身散发出来的是无边的戾气。
“你明天一早联系璐璐,就说有故人来访。”
“可是璐璐不都是好不踪影了吗?他们都盛传说她已经叛变了。”
“后面的事,你就不要管了。我找她是想要接近另外一个人,这一次我不想动用欧净琛的关系网了,璐璐上次对我可是‘有恩’的,我这次一定要找到她,好好的谢谢她!”旭笙背对着茉莉,她没有看到旭笙在提到璐璐时那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
“那我们该到那里去找她呢,据说江南这几天都已经全城戒严了。”
“这我知道,而且上官家正在极力拉拢方家的人加入战局,全城戒严也是应该的。这方家可算是这江湖上硕果仅存的几个比较大的黑暗组织了,要是他们蜂拥而来的话,这么大的场面可真是不容错过啊!”旭笙的嘴里满是可惜的哀叹。
“可是照小姐这么说的话,上官桀这不是在自毁招牌吗?他们上官家可是有名的江湖正派啊!”
“呵,说的不就是嘛。这是上官家自己找上门来的丧门星,他本以为方家会帮助他,可他不知道自己正在引狼入室,方家那帮人各个都是吃肉不吐骨头的,仅凭空壳子一样的上官家怎么可能会填饱他们的肚子。我到现在虽然也不知道上官桀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是时候该我们欧家出场了!这一次我一定要不费我欧家一人一兵,把这上官家往死里整!”
旭笙的拳头死死的攥着,她这一次要告诉挡在她前方的那些男人,这一次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动刀动枪,她和他们来打一场舆论战!
上官府内
润白现在一方面是因为上官桀监视着的原因,一方面也是为了做给这个家里所有人看。待处理好事情回到若兰的住所已经半夜了,润白找了一圈,在花房里找到歪在椅子里的若兰。白日里照进来的余温尚存,但冬日的夜晚毕竟寒冷。若兰她睡衣外面就披了件睡袍,不知道在那里坐了多久了,身上凉凉的透着寒气。
润白心里的火蹭一下上来了,瞧见四周更是一个仆人也没有,心里更是火大。若兰睡的沉沉的,润白摸着她的小手冰凉,摇了摇她的手臂没有反应。干脆一言不发抱起她就往屋里走,卧室的门虚掩着,润白双手抱着若兰,没有手去开门。他长腿一蹬,厚重的实木门“哐”的撞在了墙上,发出老大的声响。润白并没有理会这墙上是不是已经被砸出了一个老大的凹痕。若兰在他的怀里听到了声响,咳嗽了几声,双眼朦胧,润白听到她的咳嗽,心里的火更是不打一处来。
润白将她塞在被窝里,连着被子抱着搂在怀里暖和着。
许是听到了响声,若兰的丫鬟金穗这才从外面匆匆忙忙的赶来,一推门瞧见润白和若兰紧紧的搂抱在一起,又立马觉得不好意思,赶忙退下。润白就在这时大声呵斥住了她,“金穗,你干嘛去了?你不知道若兰一个人在花房里睡着了吗?她身子本来就弱,这外面天寒地冻的,你还让她在外面睡觉!”润白这话里火星直冒,金穗吓得更是一句话都不敢辩驳,生怕自己再说些什么惹到这个女婿。
“润白,不要再训她了……”若兰的的声音沙沙的,语调平平淡淡,虽然是在求情,但任谁都听的出来,这话里一点感情都没有。若兰柔弱的依偎在棉被里,只说了这一句话便有点气喘嘘嘘了,她的身子转了过来,背对着金穗,娇咳数声。
“金穗,你看看因为你的玩忽职守,若兰都已经开始咳嗽了。我现在就命令你立马去收拾收拾你的东西,走人!”
“可是……我可是老爷派来的人啊!”金穗还乐观的死命抱着这最后一根稻草,她这次的任务就是来监视若兰小姐的,以后的发达甚至是被委以重任就全靠这一次的机会了,要是她被润白扫地出门的话……她会死的吧!
“金穗,你就算是搬出老爷来也是没用的。像你这样的仆役,我们上官家根本就不需要!”润白将金穗仅剩的这最后一点点希望全都打破,摔碎在了地上。“滚!我命令你现在就消失在我们两个人的面前!”
润白的气度是所有人都不曾见过的,他的左手指着门口的方向,眼神里全是类似于嫉恶如仇般的憎恶。
金穗的眼泪旋即就掉下来了,她的声音沙哑,“奴婢不是玩忽职守,是若兰小姐要求奴婢出去找东西的,这件东西我在整个上官府里都找不到,只能出门去给她寻了来,今天若兰小姐生病不能怪奴婢……”
“滚!”润白的声音已经完全没有任何的感情了,他的冷酷在一瞬间便已经冻僵了所有的心脏。
金穗哭哭啼啼的出去了,直到她哭泣的声音听不到了,若兰才终于翻了个身,头枕在他手臂上,手隔着被子搂着他的腰,整个人像以往亲密时那样贴在他怀里,“润白。”她的声音依然微小,喊了润白一声。
润白下巴在她头顶蹭了蹭,恩了一声,当做是回应。原先那个翩翩公子,温暖如春风般的润白又回来了。
“我们今天这样做,对吗?这样的去设计,欺负一个小丫鬟……”
润白紧了紧怀里自动靠上来的人,若兰的体温依然冰冷,听她这样一个单纯的人说出这样游移不定的话来,心里什么滋味都有了。
“若是不先除掉她的话,你会连这个门都他不出去的。”
“可是除了一个金穗,父亲估计还是会派另外一个和她一样的人过来吧,这种人上官家多的是,仅凭我们两个人每次都是这样的栽赃陷害是肯定灭不掉的。”
“所以,我们要加快步伐了……”润白的眼睛向下看着若兰,双眼在夜里发出幽幽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