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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华慢慢站起身,锐利的双眸落在宋爱瑜的脸上,恨声道:“我亲手养大的,竟然是桑瑜跟别的女人生的孩子!”
宋爱瑜倒吸口气,整颗心彻底沉下去。
“妈妈,我,我……”
“你还要说不是吗?”宋清华抽出一张她跟萧雅吃饭的照片,指着质问道:“宋爱瑜,你早就知道你的亲生母亲是谁,却一直处心积虑瞒着我?!”
“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宋爱瑜咬着唇,委屈道:“我只是害怕你知道后,就把我赶出宋家,就不要我了。”
“你是害怕这个,还是害怕自己会一无所有,继承不到我的钱?”宋清华再度开口的声音,已然变的凛冽。
宋爱瑜惊讶的瞪着她,宋清华笑着摇摇头,“你能让明明整容成桑瑜的模样在我身边监视,可见你的用心多么令我震惊!”
“宋爱瑜,你太让我失望了!”
垂在身侧的双手狠狠收紧,宋爱瑜不敢置信的看着她,整张脸的神色惨白,“妈妈,你怎么知道的?”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宋清华扬起的视线,落在宋爱瑜那张神似桑瑜的脸上,只觉得一阵揪心的痛。曾经的这些年里,她每次看到这个孩子都会觉得欣慰。可此时,她再看到这个孩子,都会觉得手脚发冷,心口窒闷的喘不过气来。
“妈妈!”
宋爱瑜上前拉住她的手腕,哭道:“对不起妈妈,我错了!我真的是因为害怕你不要我,害怕你不爱我!”
“爱?”
宋清华低笑了声,继而笑得不可抑制,“宋爱瑜,我对你的爱,终于让我自己成为一个天大的笑话!”
听到她的话,宋爱瑜哽咽住,眼角有泪水滑落。
“这几十年,你们把我骗的团团转!我从来都没想过,我捧在手心里的女儿,竟然会连同外人一起来骗我?你果然是桑家的人,骗人的功夫遗传的十足!”
宋爱瑜咬着唇,一时间找不到理由解释。如今宋清华已经知道她是桑瑜的女儿,这就是最致命的,这个原因远比任何理由能彻底将她打垮!
“妈妈……”宋爱瑜流着泪,往前走到宋清华面前。
反手推开她的触碰,宋清华面容清冷,道:“我不是你妈妈!你每次叫这两个字,我都感觉好像有人在煽我耳光!”
宋爱瑜眼角一沉,“妈妈,可我才是你养大的孩子啊,我是你的小爱瑜。”
“爱、瑜。”宋清华念着这两个字,眼前泛起一片水雾。如今站在她眼前的一切,都见证着宋清华这几十年的愚蠢与可笑!当年她把自己的亲生女儿送走,抱回家细心呵护着养大的女儿,竟然是见证她失败的最好证明!
宋清华,你是有多么失败!多么贻笑大方?!
“宋爱瑜!”
面前的人眼底不带一丝感情,宋爱瑜忍不住全身颤了颤。宋清华抬起的双眸噙着满满的怒意,恨声道:“这些年你在我背后做过多少事情,你自己心里都清楚!”
宋爱瑜眼神蓦然变了变。
深吸口气,宋清华控制不住心底的刺痛,怒声道:“我真是后悔养大你!”
后悔?
宋爱瑜被这句话震的头皮发麻。她瞪着双眸,定定望着宋清华的眼睛,能看到的只有怒火还有恨意,再无其他。
她冷笑了声,“现在有了沐良,所以你才会这么对我?妈妈,你跟外公太偏心了!”
宋清华抿起唇,道:“我们对你才是偏心,这些年你得到的东西已经太多了!沐良是我的亲生女儿,可惜现在无论我怎么补偿她,都不可能弥补我的错!”
心底的某处瞬间收紧,宋爱瑜嫉妒的抬起头,目光变的凶狠恶毒。她往前一步走到宋清华的面前,阴霾的开口,“妈妈你怎么忘记了,当年是你把我们调换的!你觉得,沐良能够原谅你吗?啧啧,我猜她一定恨你,恨……”
啪——
宋爱瑜的话还没说完,半边脸便被抽偏过去。她惊愕的瞪大双眸,盯着宋清华泛红的眼睛,整颗心不禁缩了缩。
右手一阵发麻,宋清华掌心火辣辣的疼,可见她这一巴掌打得多么用力。从小到大,无论宋爱瑜犯什么错事,她都没打过。可此时此刻,她听着宋爱瑜恶毒的言语,心尖彻底发冷。这就是她几十年辛苦养大,呵护备至的孩子,如今却狠狠往她心上戳刀子!
“滚——”
宋清华沉着脸,看向宋爱瑜的眼神如刀,声音冷漠如冰,“滚出我的家,滚出宋家!”
捂着脸转过身,宋爱瑜哭着跑出去。庭院里的汽车引擎发动声响起,随后不过几秒钟,那辆红色车身便冲出别墅大门。
宋清华眼角瞥见那辆消失的车身,强撑的那口气才卸掉。她双腿一软,整个人跌坐在沙发里,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
“唔!”
诺大的客厅里,能够回荡的,只有她一个人压抑的哭泣声。不是不敢哭,也不是害怕有人看笑话,只是宋清华觉得,她有什么资格哭?又有什么资格觉得委屈呢?!
这所有的所有,都是她活该!都是她应该付出的代价!
中午从工厂赶回公司,沐良刚提着包回到办公室,助理就跟进来,“董事长,您总算回来了,好多事情都没人签字。”
沐良挑了挑眉,“怎么不找总裁?”
助理一个劲摇头,“总裁已经几天没来公司了。”
蹙眉抬起头,沐良站起身走到隔壁办公室,果然看到办公桌上堆积着满满的文件夹。
“搞什么鬼!”沐良冷下脸,拿起桌上的车钥匙,气哼哼离开公司。最近她每天都忙的脚不沾地,宋清华倒好,竟然几天不来公司?!
不久,沐良将车停在别墅外。她提着包往里走,恰好看到烟姨端着餐盘下来,见到好像看到救星,小跑着过来,“沐小姐,您来了。”
沐良瞥了眼她托盘中的饭菜,狐疑道:“怎么回事?”
烟姨端着盘子,愁眉不展,“太太几天都没出过房间,也不让我们进去。她不吃不喝,我真怕人坚持不住!”
“不吃不喝?”沐良越过烟姨的肩膀,抬脚往楼上走。她走到宋清华的房间外,伸手搭在门锁上拧了拧,门已经被反锁。
“去拿钥匙。”沐良吩咐,烟姨立刻将家里房间的备用钥匙取过来,交给她。
沐良用钥匙打开锁,推开门进去的刹那,迎面一阵浓烈的烟酒刺鼻味道。
“咳咳——”
沐良捂着鼻子,烟姨跟在后面被呛的咳嗽起来。
“太太!”
烟姨几步跑到床边,眼见宋清华背靠着床头,手里还握着酒瓶,“您可不能这样喝酒。”
烟姨伸手想要抢过宋清华手里的酒瓶,但几次都没成功。宋清华半侧着身,披头散发紧紧护着手里的酒瓶。
沐良走到窗前,刺啦一声将窗帘拉开。窗外的阳光刺眼,宋清华下意识伸手挡在眼前,沐良趁着这个空档,夺过她手里的酒瓶。
“还给我。”宋清华伸手欲抢,但被沐良闪身躲开。
沐良红唇紧抿,盯着坐在地上的人,问道:“你几天不去公司,就是躲在家里喝酒?”
宋清华垂着头,并不看她,也不说话。
平时宋清华最爱漂亮,她的衣服都是当下最流行的时装。可此时瘫坐在地板上的人,蓬头垢面,身上的衣服显然也几天没有换洗过,邋遢异常。
这样的宋清华,明显不太对!
缓缓弯下腰,沐良蹲在她的面前,声音不自觉沉下来,“你怎么了?”
面前的人距离自己不过几公分,宋清华只要抬抬手就能触到她。宋清华抬起脸,泛红的眼眶一片氤氲,她定定看着沐良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心房处一阵紧似一阵的难受。
这就是她的女儿,是她的亲生女儿,却也是被她亲手遗弃的女儿!
“良良……”
随着她的轻唤声,沐良能够看到从她眼眶中溢出的泪水。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某种天性,沐良望着她眼底那抹悲戚,心情也跟着沉寂下来。
宋清华动了动嘴,喉间一片酸涩。后面的话,她怎么都说不出口。其实她想问:良良,妈妈错了,你能原谅妈妈么?
可是宋清华说不出口!她不敢在沐良面前提起这两个字,因为她不配!
“我没事。”宋清华别开脸,任由眼泪吞回肚子里。这是她自己酿的苦酒,只能她自己喝!
扶着床沿,宋清华慢慢站起身,在沐良狐疑的视线里,绕过她往外走。
烟姨急忙上前搀扶,但也被宋清华推开。
沐良怔了怔,看到她煞白的脸色,不禁迈步跟上去。
“公司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沐良快步上来,在宋清华身后道。
前方的人头也没回,直言道:“都由你全权处理。”
沐良秀气的眉头紧蹙,心想这是什么意思?宋氏最高决策都是她们联名签署的,她一个人要怎么处理?
最近忙着索非亚那边的事,沐良已经够累,现在看到宋清华又是这副态度,她心底的怒火瞬间蹿起。她沉着脸盯着面前的人,道:“宋氏是外公的心血,也是宋家的根本,难道你就这样对待外公的嘱托?”
宋清华脚步顿了顿,依旧不肯说话。她低头往前走,沐良心底的怒火更大。
“站住!”
沐良气的叫起来,宋清华走到楼梯边,伸脚迈步的时候,眼前一片虚晃,左脚瞬间踏空,整个人朝前栽倒。
“小心——”
沐良下意识伸手想要拉住她,却只能蹭到她冰冷的手指。圆形的楼梯间,宋清华身体一阶阶快速滚落下去。
“太太!”烟姨大惊失色的追下来,但也拉不住宋清华滚落的身体。
伸手拉起倒在地上的人,沐良低下头,只见宋清华额头有伤痕,殷红的血迹顺着她的额角,流到脸颊边。
“快去叫救护车。”沐良急忙掏出一条手帕,用力压在宋清华的伤口上,烟姨立刻去打电话,场面顿时慌乱起来。
几分钟后,救护车赶到,医生将已经昏迷的宋清华搭在车,沐良和烟姨两个人都跟上车。
医院的抢救室外,沐良坐在长椅里,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她黑亮的眼睛呆呆的落在右手掌心里,那上面还沾染着宋清华的鲜血。
虽然血液已经干涸,但沐良还记得,刚刚那股温热的、血腥的,慎人感觉!
脑海里有片刻的空白,沐良也说不清此刻,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也许想了很多,但她都没记住,唯一不断在她面前出现的,竟然是那件粉色小褂,那件针脚不算细腻的小衣服。
医生穿着白大褂出来,“家属在哪里?”
沐良起身过去,“情况怎么样?”
“伤口已经处理好了,目前看倒是没什么大碍,不过明早还要拍个片子,先住院观察几天。”医生交代完后,沐良又问了些别的注意事项,随后护士将病人送入病房。
白色病床上,宋清华脸色苍白,穿着蓝白条的病号服躺在窗里,她双眼紧紧闭着,唇色苍白如纸,看不到半点血色。
护士进来查看过一次,沐良坐在床边的椅子里,眼神不知道落向何处。来医院的路上,烟姨告诉沐良很多事情。包括前几天宋清华跟宋爱瑜的争吵,以及宋爱瑜被赶出家门的前因后果。
在烟姨的叙述里,沐良大概了解桑瑜是谁,又知道了宋爱瑜其实是桑瑜的女儿。
如果有人问沐良,此时她心底的感觉是什么?她无法回答出来。
是开心?是气愤?亦是什么别的情绪,沐良似乎都没有。她心情出奇的平静,好像那幽静的小湖,泛不起一丝的波澜。
不多时候,床上的人动了动,宋清华缓缓睁开眼睛。
看到床上的人动弹,沐良起身走到床边,“你怎么样?”
听到沐良的声音,宋清华眼神落在她的脸上,但只是片刻便移开。她身上并没有骨折,只是手脚很多地方有软组织挫伤,需要卧床静养几天。
单手撑在身侧,宋清华咬牙想要坐起身。
“别动。”沐良掌心按住她的肩膀,“医生说你不能动。”
宋清华抿着唇,固执的不肯听劝。她右手背上还插着输液针头,沐良叹了口气,还是伸手将她扶起来。
“是你送我来医院的吗?”宋清华低声问。
沐良点了点头,“还有烟姨,她现在回去帮你拿东西,过会儿就来。”
“谢谢。”宋清华道了声谢,抬手摸了摸额头厚重的纱布。
“医生说你应该没什么大事,但还需要住院观察几天。”沐良站在病床前,盯着她苍白的脸颊。
宋清华只是点头,表示她已经听到。她靠坐在床头,眼睛一直低着,沐良也找不到话说,气氛顿时尴尬。
“既然你没什么事,那我要去接果果了。”沐良拿起皮包,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等等——”
拉开门的那个瞬间,身后的人终于开口。沐良面朝大门,只听宋清华的说道:“良良,你不要回头,就站在那里听我说。”
沐良挽起唇,站在原地没有动。
“我……”宋清华眼眶霎时泛酸,哽咽道:“良良,对不起!”
握着皮包的手指紧了紧,沐良依旧背对着她。
“当年我把才出生三天的你换了,换成桑家的孩子……”宋清华咬着唇,那张精致的脸庞染满泪痕,“对不起良良,是我错了,是我做错了!”
也许当初的宋清华,从不曾想过,她会有一天亲口说出这三个字!
“良良,你能原谅……我吗?”怔忪良久,宋清华才颤抖的开口。
原谅?
沐良轻轻勾起唇角,眼底的神色还算平静,“当年妈妈告诉我关于我的身世时,她一定让我回宋家去看看。我不知道其他那些被母亲遗弃的孩子是怎么样的,但我当时心底深处,确实很想回去看一看,看看那个生我的……人。”
微微喘了口气,沐良嘴角拉开一丝笑意,道:“你还记得,那天我站在宋家的客厅时,你跟外公说过什么吗?”
宋清华蓦然失声。那天的她说:她永远都只有一个女儿,那就是宋爱瑜。
“呵呵——”
沐良忽然笑了笑,声音听不出任何起伏,“那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也是给我自己的最后一次机会!”
心尖勒紧的滋味使人窒息,宋清华掌心捂着胸口,只觉得那里锥心的疼。她耳边回荡的,都是沐良那句,最后一次机会。
啪——
病房的门关上,宋清华望着转身离开的沐良,忽然掀开被子,赤脚跑下床,叫道:“良良,你等等,等等——”
碰!
输液挂瓶被她拽倒,宋清华整个人也被绊住。她跌倒在地,手掌擦过碎玻璃,立刻割出血来。
烟姨恰好推门进来,不禁惊呼道:“太太,你怎么了?”
放下手里的东西跑过去,烟姨先把宋清华手背已经回流血迹的针头拔下来,而后又把护士喊来。
“放开我。”宋清华挣扎着不肯配合。
两名护士合力将宋清华拉到床上,见她情绪极度不稳定,便给她打了一针,让她暂时稳定情绪,安静下来。烟姨站在床前,不禁红了眼眶。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她们母女的这个结,究竟要怎么样才能解开?!
接了儿子回到家,打开家门时,傅晋臣已经在准备晚饭。最近他们两个人都很忙,傅晋臣能抽出时间的时候,都会帮沐良分担。
“爸爸。”沐果果跑进厨房,跟傅晋臣腻歪一会儿,然后去客厅玩。
沐良洗过手,走到他身边,“有什么要帮忙吗?”
“没有。”傅晋臣下巴轻抬,得意道:“现在我的厨艺飞速精进。”
双手穿过他的腋下圈在他的腰间,沐良脸贴在他的后背,也不说话,只是笑了笑,然后安静的看他洗菜切菜,神色莫名。
“怎么了?”傅晋臣停下手里的动作,偏过头问身后的人。
沐良摇摇头,并不让他转身,执拗的站在他身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傅晋臣才听到她说,“我只要靠在你的身后,就不会觉得伤心。”
傅晋臣敛下眉,伸手将身后的人拉到怀里。他抬起沐良的脸,果然看到她有些发红的眼睛。
“宋清华跟你说过什么?”傅晋臣蹙眉问她。
沐良摇摇头,“她说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姓沐,我是爸爸妈妈的女儿,一辈子都是,永远都是。”
听到她的话,傅晋臣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将沐良拥在怀里,薄唇贴在她的额头,低喃:“心肝,同样的话我也要告诉你,无论你有什么决定,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站在她这边。”
“嗯。”沐良哽咽了声,双手紧紧搂住傅晋臣的腰。她听着男人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渐渐平复下心底的委屈。
关于傅氏的大批负面新闻不断爆出,仅仅几天时间,傅氏正在开发建设的工地,先后发生集体罢工事件。短短三天之内,已有将近60%的工地全面停工,剩下的项目也处于半关闭状态。
傅氏的股价再次跌落谷底,面对这样的灭顶风暴,很多股东已经不报希望,纷纷抛售手中的股票,这就造成傅氏的股价更加起伏跌宕。
“怎么办?”周一早上,傅世钧坐在轮椅中,神色透着焦急。在坐的股东们纷纷摇头,还有很大一部分闹着要退股。集团内部的形式,已然乱成一锅粥。
股东们内部发生巨大变化,剩下的股东们要求重新召开股东大会,以便商量应对之策。两天后,傅世钧无奈,只能被迫同意再次召开股东大会。
早上九点,傅氏大厦的高层会议中,助理推着轮椅进来,将傅世钧放在首位。如今傅培安与傅政都在调查期间,集团只有傅世钧一人手中握着最多的股权。
“开始吧。”
“等等!”
有人打断傅世钧的话,道:“还有一位新股东没到。”
“新股东?”傅世钧蹙眉。
会议室的门忽然打开,傅世钧挑眉看过去,走进来的男人一身黑色西装,俊脸透着一股凛冽之气。
“盛总。”有人恭敬的起身迎过去,转手拉开傅世钧最边上的那把椅子,道:“您请坐。”
“对不起,让诸位久等了。”盛铭湛并没客气,神态自若的坐下来。
众人看到他出现,窃窃私语声不断。
“傅二少。”盛铭湛主动笑着伸出手打招呼。
傅世钧眼神沉了沉,问道:“你为什么来这里?”
抬手拦住助理,盛铭湛笑着耸耸肩,直言道:“从今天开始,我也算盛氏的股东。”
助理站在盛铭湛身边,将手里的黑色资料夹递给众人,补充道:“盛总不仅是傅氏的股东,更是傅氏目前最大的股东!”
最大的股东!
傅世钧脸色瞬间白了白。
傅氏集团外面围满记者,无数的闪光灯对准刚刚走出旋转大门的盛铭湛,大家一拥而上。
“请问盛总,您低调收入傅氏股份,如今成为傅氏最大的股东,这究竟是为什么?”
“先前有谣言说盛氏意欲吞掉傅氏,请问您真有此意吗?”
记者们举着麦克风,拼命挤入人群。
助理还有保安,一路护送盛铭湛出来,勉强将那些人都阻隔开。走到车前时,盛铭湛忽然转过头,对着正在采访的众人笑了笑。
啪啪啪——
相机快门飞闪,男人嘴角那抹阴霾的笑意瞬间被定格。
一个小时后,司机将车开回盛氏。盛铭湛推开门,从地下车道直接坐电梯回到楼上办公室。盛氏外面也围着不少记者,大家都想要第一手资料。
“石头!”
盛铭湛刚刚推开办公室的门,舒云歌便跑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望着舒云歌手里拿着的头条新闻,盛铭湛笑了笑,拉着她坐到沙发里,“姐,别激动,坐下慢慢说。”
舒云歌秀气的眉头紧蹙,急声问道:“你为什么忽然变成傅氏的股东,而且还是最大的股东?”
起身倒了两杯红酒,盛铭湛递给舒云歌一杯。他拇指与食指轻捏着酒杯,嘴角勾起的弧度阴霾,“姐,你知道是谁害得我们家破人亡吗?”
舒云歌脸色变了变,盯着他问,“谁?”
“傅家。”轻啜了口杯中的红酒,盛铭湛背靠着沙发,薄唇闪过的笑意透着寒意。
闻言,舒云歌倒吸口气,俏脸的神情逐渐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