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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白,不可以不去吗?”展颜抱着膝盖坐在书房的沙发上,看着正在整理出差资料的容天白,蔫蔫的问道。
容天白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眸看着展颜,似往常一样疼宠的嗓音,“小乖,这是公事。”
“可是我不想你去呀,不可以让蒋三他们去嘛?”展颜嘟着嘴,小脸皱成一团。
容天白绕过书桌,走到沙发前,微微俯身,将展颜纳在怀里,“这个合作案必须要我去谈,小乖,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我又不是不回来了,是不是?”
在如今这样的情形下,他似乎只有暂时离开这个选择,否则让颜颜夹在自己和展振云之间,颜颜就会一直的为难,他那么宠爱的小女人,实在是舍不得让她痛苦。
怪只怪,展振云那个顽固的老家伙,可是因为展振云的身份,他又不能动他,只能隐忍着,其实这些日子,痛苦的也不是只有小乖,他几乎也快被逼疯了!
如果说婚礼延期是他的底线,那么现在婚礼已经暂时取消了,面对小乖,他哪里还有什么底线可言?
展颜两只纤细的小胳膊紧紧的揽住容天白的腰身,“那你谈完公事就立刻回来,好不好呀?”
“好,我答应你,公事结束就立刻赶回来。”
堂堂容氏总裁,出差自然是常事的,可是也许是眼下一切都太乱了,展颜莫名的就很依赖他,舍不得他突然就走掉,而且还离开那么久。
入夜,尚了床,展颜蹭着蹭着,钻进容天白的怀里,小手紧紧的攥着他的大手,说什么也不肯松开,即使这样的姿势,两个人睡的都不是很舒服。
“小乖,怎么了?”
“天白,我想要了……”展颜嘟着小嘴,软腻腻的嗔道。
容天白微微勾唇,脸上的神情映在昏暗的壁灯下,似乎有些无奈,“小乖,我明天早上飞机,你乖乖的,等我回来,好不好?”
小乖难得主动求欢,可是他此刻,却有些没有兴致,如果是放在以前,哪里需要小乖主动开口,这样靡靡的夜晚,他早已经直接将她压倒了。
可是最近,他有些累,不是身体,而是心,很累!
展颜低落的点点头,闭上了眼睛,虽然容天白将她紧紧的揽在怀中,可是她却有一种隐隐的不安定感。
这种感觉,对于已经习惯了待在容天白身边的颜小姐来说,早已变得陌生,因为有关她的事,从来都不需要她多操心,所有的事,天白都能替她解决,但是现在,连天白都没有办法了,她又该怎么办?怎么撑下去?
翌日,展颜送容天白去机场,虽然是私人飞机,但是行程已经定了,纵使展颜再依依不舍,容天白也还是上了飞机。
“颜小姐,回去吧!”看展颜望着停机坪的方向,直到飞机早已没了影踪,还舍不得离开,忠义不得不出声劝道。
“唔,忠义,我想一个人待会儿,你先回去吧!”
“不行,容先生要我时刻保护好颜小姐的。”
“我不会有什么事的,我一会儿就会去找顾四,要不然我答应你,要是有什么事我第一时间就打给你好不好?”展颜也知道忠义一切都是服从容天白的命令的,所以并不想难为他,可是她现在很烦躁,非常不想忠义这么寸步不离的跟在身后。
忠义迟疑了一下,只好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展颜一个人从机场离开,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其实她也不想去找顾四,她现在就是很累,被逼的连喘息都有些费劲,只想一个人躲在角落里,谁都不要打扰她。
这时,打展颜从机场出来,就一直慢慢跟在她身后的一辆黑头轿车加快了车速,绕到前面,挡住了展颜的去路。
展颜站定,莫名的看着阻在前面的车,小脸绷的紧紧的,眼中似乎都敌意。
车门打开,一个男人从副驾驶走下来,绕过车头,来到展颜的面前,很恭敬的开口道:“展颜小姐,我是莫祁文。”
展颜只是抬眸看着他,淡淡的,一声不吭。
“展颜小姐可能对我印象不深,我是陆副市长的秘书。”莫祁文看着展颜稍显陌生的眼神,于是又继续解释自己的身份。
展颜对他印象是不深,但是不至于到不认得他是谁的地步,好几次她都看见他和陆成禹站在一起,就算她平时习惯了不记得一些不重要的人,但是这个人,她侥幸还记得。
只是,记得不代表他们之间有什么话好说,展颜不明白,这个莫祁文忽然拦住她的去路是什么意思?
“所以呢?有什么事吗?”展颜的小眉头拧的紧紧的,语气也有些冷。
“展颜小姐,我很抱歉耽误你,只是有件事,恐怕只能拜托你。”莫祁文毕竟是常年跟在陆成禹身边,在政aa府工作的人,说话做事什么的,方寸就摆在那里,不会踩过一丁点界线。
“不好意思,我很忙!”展颜想也不想,直接就拒绝。
“展颜小姐,你连是什么事都不想听听吗?”
“对不起,我没兴趣!”展颜很干脆的撅回了莫祁文,转身,就想离开。
“展颜小姐,陆先生病了,病的很严重,已经很多天都没有上班了!”莫祁文不好伸手阻拦展颜,只能扬高声音,希望能阻止展颜的离开。
陆先生的病,虽然病在身上,可是莫祁文知道,是心病,如果没有那个能解开他心结的人,陆先生可能会一直病下去。
至于解开陆先生心结的人,莫祁文一直都知道,从来不是江未雪小姐,而是那个从很久以前,就被陆先生装在心里,这么多年过去,一直无法真的放下的展颜小姐。
其实这件事,本来不需要他多事,可是毕竟跟了陆先生那么多年,看着他痛苦,祁文心里也不舒服,犹豫了很久,才下定了这个自作主张的心思。
展颜停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回道:“我和成禹只是最普通最普通的朋友,他生病了,我也感觉很难过,可是这件事莫秘书不需要专程来告诉我的!”
“展颜小姐,真的放得下陆先生吗?”莫祁文听着展颜颇有些冷血的拒绝,忽然有气馁涌上来,只好大步上前又一次拦在展颜的身前。
展颜最厌恶的一件事就是,有人在她面前质疑她真的能放得下陆成禹吗?
她能放得下又怎样,放不下又怎样,那是她自己的事情,什么时候需要无关紧要的人都来关心了?更何况现在的她,本来就因为父亲和天白的矛盾,难过的不行,所以莫祁文的出现,几乎相当于一把火,倏的点燃了展颜的导火线!
“我放不放得下陆成禹,和你有什么关系?”
莫祁文有些怔愣,他想了想,刚刚说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才是,只是好意想让展颜去看一看陆先生而已,怎么就突然把她惹生气了呢?
莫祁文当然不了解颜小姐的脾气,当然他也更不清楚最近发生在展颜身上的一系列事情,所以才会觉得莫名其妙。
“展颜小姐,我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
“够了,我不想再听了啊!我告诉你,我和陆成禹早已经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他的事,请你不要来告诉我,我不想听,也没有兴趣听呀!”
吼完,多日来堆积在展颜心头的气愤好像发泄出来了一些,她大口的喘息着,转身想跑去马路的另一头,她完全非常不想再看见这个莫秘书以及任何一个和陆成禹有关的人!
突然,一辆车忽的从叉路口拐出来,直直的就朝展颜驶过来,司机似乎也发现了冲出马路来的行人,情急之下,急忙刹车……
莫祁文站在路口,看到这一幕,大惊失色,想冲出去,可是明显已经赶不及……这时,一个人以极快的速度冲了出去,一把抱住展颜,由于惯性使力,两个人摔倒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终于将将躲过了一场可能发生的惨烈车祸!
展颜惊惶失措,身上有擦伤,也顾不得理会,只是大口大口的喘气,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她从来都没经历过这样的场景,今天真的经历了,原来是如此恐怖和令她后怕的。
“陆先生,怎么是你?你,没事吧?”莫祁文追过来,想扶起摔掉的两个人,才发现救了展颜的竟然是陆先生,顿时惊讶的不知所以。
展颜听到莫祁文吃惊的声音,才想起她被救了的事,勉强颤抖着小腿站起来,看着刚刚牢牢的把她护在怀里避免她被车撞飞的人,也是满脸的震惊!
怎么,会是陆成禹?
“我说过,不要来打扰颜颜!”陆成禹被莫祁文扶起来,语气严厉的责怪了一句。
“陆先生,可是你……”莫祁文这才意识到,应该是陆先生猜到他会来找展颜小姐,才跟着前来,然后在车祸发生的一瞬间,刚刚好救了展颜小姐。
陆成禹不再理会莫祁文,而是将目光转向展颜,眸中是一闪而过的心疼,“颜颜,很抱歉,我的秘书自作主张,害你受伤了,走吧,我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放心,只是检查一下而已,我不会耽搁你太长时间……”
展颜就那么直直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陆成禹苍白的脸色,听着他说的话,心里由衷的生起一种难过的情绪。
为什么,他的话让她如此这般心酸,他可是陆成禹啊,可是曾经展颜心里独一无二的男人,曾经她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嫁给他,做他的小妻子,为他洗手作羹汤啊。
可是,这一刻,他明明刚刚豁出性命救了她,却还要因为想送她去医院检查伤口又怕她不开心,而这么战战兢兢的,这个男人,是她心里最大的骄傲,她一点不想看到这个样子的陆成禹啊!
所以,又是她,把他害成了这个样子吗?
展颜抿着唇,低下了头,好一会儿才点点头,“好吧!”
莫祁文开车去医院,展颜和陆成禹坐在车后排,一路上相对无言,展颜时而会侧头看着陆成禹,他的脸色似乎越来越难看,虽然直挺挺的坐着,却显得那么无力。
刚刚他们上车的时候,展颜因为车祸的后怕散去了些,才发现陆成禹只是穿着单薄的衬衫和休闲裤,衬衫上布满了褶皱,头发也乱糟糟的,嘴唇都干裂开了,应该是有好些日子不修边幅了,也是啊,莫祁文不是说,他生病了嘛,可是他都生病了,却因为她的事情,撑着生病的身子跟着莫祁文出来,甚至拖着病体,救了她……
这样的陆成禹,让她怎么能不顾一切的放下啊?怎么能任性的不去理会他啊?
“成禹,你的病?”
“无碍,只是有些发烧而已。”陆成禹艰难的看向展颜,勉强的扯了扯嘴角,想笑着安抚一下展颜,可是那笑容,很难看。
展颜看着看着,眼眶就热了,眼睛酸酸涩涩的,皱起了小脸。
“怎么了?怎么好像要哭了?”陆成禹这么多年来,心里从来都只装过这么一个小女人,她的喜怒哀乐,他都是最了解的,所以这会儿展颜绷起了小脸,陆成禹就知道,颜颜怕是要哭了。
“我没事呀!眼睛进了沙子!”展颜咬着唇瓣,不去理会陆成禹的关心,偏头看着车窗外。
到了医院,陆成禹全程陪着医生给展颜检查,其间他一直在强撑着,展颜看得出来,可是她也知道,她所认识的陆成禹有多固执,在不确定她的情况之前,怕是不可能放得下心回去休息。
“陆先生可以放心,展小姐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只是稍微的擦伤了一些,已经全部上过药了,这几日注意不要沾水就好。”
“好的,谢谢医生——”
“陆成禹,你怎么样啊?陆成禹,你不要吓我……”陆成禹想谢谢医生的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展颜一瞬吓白了脸,连忙撑住他,大声的唤着他的名字。
“展颜小姐,先生这些日子反复的高烧不退,一直在挂水,我出来的时候他正开始挂水,肯定是知道我要来找你,直接拔了针头就跟了出来!”莫祁文借力帮着展颜撑住了陆成禹一些,看着陆成禹手背上豁出的针孔,很无可奈何的说。
“为什么不让他住院啊?”展颜看着刷白脸色,双眼紧闭的陆成禹,气冲冲的质问莫祁文。
“展颜小姐难道不知道,陆先生最不喜欢医院的吗?”莫祁文幽幽的反问。
展颜顿时无言,是啊,她的确忘了,成禹最不喜欢的地方的确是医院,他之前生病,都宁可吞药,也不会去医院的,他说过他不喜欢医院那种疏离的消毒药水味道,可是他却为了她,一次一次的去医院陪爸爸聊天。
可是她呢,因为天白,却那么无理的要求成禹不要再去看爸爸,她任性的误会他,任性的将他驱离自己的世界,任性的连朋友都不想再和他做……
“莫秘书,麻烦你,我们一起把成禹送回去吧!”展颜沉默了一会儿,才说。
莫祁文点点头,扶着陆成禹,走出医院,开车将两个人送回了陆成禹的公寓,又帮着把他安置在床上。
展颜四处看着陆成禹的公寓,单调的颜色,入眼都是黑色和灰色,晦暗的有些压抑,而且公寓里的摆设什么的很有限,好像陆成禹并没有把这里当成家。
“展颜小姐,麻烦你帮忙照顾一下陆先生吧,我还要赶回去替陆先生开会。”莫祁文走到门口,离开之前转身拜托展颜。
展颜点点头,忽然就问了一句,“江小姐,没有来看看成禹吗?”
毕竟,她也是成禹的未婚妻呀!而她,身为朋友来照顾他没什么,只是总有些稍显名不正言不顺。
“江小姐不过是陆先生母亲一厢情愿的未婚妻,陆先生其实从来没有承认过,展颜小姐,陆先生心里一直有人,肯定不愿耽误江小姐的。”莫祁文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展颜一眼,转身离开了。
展颜呆呆的看着大门打开又关上,好半天没有反应,她知道成禹对她的心意,可是这样的话,被另一个人就这么说出来,让她觉得很……不习惯,更何况莫祁文的话里,分明有她耽误了陆成禹终身大事之嫌。
发呆完,展颜才想起卧室里的陆成禹还病着,慌忙跑回卧室,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那么烫,一扭头,刚好看见了一边的吊瓶,果然如莫祁文在医院时说的,陆成禹是正在打着点滴,然后直接拔了就跑了出来,真是个傻瓜,自己病着不知道吗?
展颜无奈的叹息,去冰箱里翻出了冰袋给陆成禹放在额头上,又找到了药,转身想去倒热水,却发现没有,只好又先去烧热水。
当展颜拿着温水走进卧室时,陆成禹已经从昏迷中转醒,正呢喃着要水喝,展颜连忙小跑着过去,扶着他微微坐起来一些,扳着他的头,喂他喝水,顺便让他吞下了几粒退烧药。
许是身体温度太高,还是没有知觉的原因,又许是退烧药在发挥功效,陆成禹喝完水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展颜在床边陪了他一会儿,看他睡的正熟,又看了看时间,想他一会儿醒来肯定会很饿,于是打算去厨房煮点清粥给他垫垫胃。
可是翻遍了整间公寓,居然一点可以吃的食物都没有,毫不夸张的说,连一包泡面都找不到。
展颜不禁有些好奇,这里到底是不是陆成禹的住所啊,难道他平时都是不吃饭的吗?可是好奇也没有用,展颜只好拿上钥匙手机和钱,出门去买点大米和青菜,好等陆成禹醒来能有东西吃。
展颜拎着东西,从超市出来时,手机刚好响了,正好有计程车过来,展颜要赶着上车,就没能抽出时间接电话,等坐上了车,才想起看一眼手机,是容天白打过来的。
展颜想着,这会儿容天白应该已经到了大洋彼岸吧,这么想着,电话又响了,她慌忙接了起来。
“颜颜,刚刚在干什么?”容天白的声音很平常,是展颜习惯的温柔宠溺。
“唔,没干什么,我正要回家呀!你是不是已经到了?”展颜下意识就说了谎,因为虽然陆成禹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她和天白之间了,但是她始终还是摸不清天白是不是已经可以不在乎陆成禹的存在了,所以未免他在大洋彼岸还要生气恼火,还是瞒着他好了。
“嗯……已经到了。”容天白的声音,不着痕迹的停顿了一下。
“那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呀,快点忙完公事,快点回来呀!”不过才刚刚半天多的时间,她已经想念他了。
“颜颜,你希望我快点回来吗?”
展颜还没有听出容天白话里的异样,好笑的说:“当然希望呀!一想到还要有一个月的时间见不到你,就觉得时间过的好漫长!”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展颜才依依不舍的挂断了手机,她一直都不知道,就在她所乘坐的计程车后,一直有一辆车不远不近的跟着。
下了车,展颜发现天都渐黑了,可能陆成禹已经醒了,于是着急的跑上楼去,进了门,先跑去卧室看了看陆成禹,果然已经醒了,于是很高兴的叫了一声:“成禹,你醒了啊?”
陆成禹刚退了高烧,整个人有些愣愣的,倚在床头,茫然的看着四周,双眼有些失焦,听到颜颜熟悉的嗓音,才慢慢反应过来,双眸聚焦在不远处站着的小小身影上,等到看清那个身影,果然是颜颜时,眼中渐渐燃起欣喜的光亮。
“颜颜……”
“感觉怎么样啊?高温应该退了吧!”展颜说着,走上前,冰凉的手心贴上陆成禹的额头,试探着他的温度,感觉到高温真的退了不少,才安心了些。
陆成禹还有些不切实际的感觉,怎么可能呢?他不过是昏迷醒过来,颜颜就出现在他的眼前,陆成禹的手倏地覆上展颜的小手,感觉到软嫩的触感,似乎才确认了,他没有在做梦。
“颜颜,真的是你……”
展颜无奈的抽出了手,拍了拍陆成禹的手背,“当然是我,不然还会有谁?你再躺一会儿,我去给你煮点粥喝哦!”
陆成禹望着展颜离开的背影,眼神中的浓烈的不舍,哪怕知道她并不是离开,只是去厨房而已……
展颜煮饭一向不拿手的,但是煮粥倒是还可以,不大一会儿,锅里已经飘出米香味,陆成禹拖着病体,慢悠悠的走出了卧室,站在门口处,远远的看着颜颜在厨房里忙忙碌碌的身影,心里暖意横生,这个画面,好像是他梦里才有过的,可是今天竟然就这么实现了。
展颜端着热烫的粥碗走出来,赫然看到倚在门边,脸色还有些苍白的陆成禹,不满的拧了拧小眉头,“你怎么起来了呀,不是让你再躺一躺嘛!”
“没关系,我已经好了!”陆成禹淡淡一笑,看到颜颜,再难捱的病痛,也会在顷刻之间痊愈的。
颜颜从来都是他的心药,就像之前祁文说过,心病还须心药医,陆成禹承认,的确是这样。
“乱说,什么病会好的这么快呀?好了,快点过来喝点粥吧,一会儿该凉了!”展颜也不想跟陆成禹贫,可是这种简单的感觉,倒是让她很舒心。
陆成禹的嘴角一直勾着淡淡的笑意,走过去,坐在了桌前,餐桌上放了一碗粥,还有两三碟小菜,虽然菜色很简单,但是看起来却让他胃口大开。
自从病了,他又不肯让祁文通知父母,只是在公寓里休息,可能是这一次心火来势汹汹,让他一朝倒下,就一直反复的被高烧折腾着,已经足足有好几天没能好好的吃一顿饭了。
所以一嗅到香气四溢的清粥,陆成禹就感觉胃口大开,不一会儿功夫就喝尽了一碗粥,举着空碗向展颜讨第二碗。
颜小姐煮的食物,一向是被容天白大boss嫌弃的,这会儿被陆成禹赞许,自然很受用,于是她很开心拿着碗,跑去厨房。
最后,陆成禹整整吃了四碗,展颜不得不叫停,生怕他这个病还没痊愈,就又撑出胃病来。
“颜颜,谢谢你,谢谢你肯来照顾我。”陆成禹被展颜又扶到床上休息,看着展颜忙忙碌碌的给他把药分成几天的量,眼眶有些热。
“谢什么呀,就当我回报你救了我吧!”展颜将药分装到小盒子里,然后抬起头,郑重的看着陆成禹,“成禹,应该是我谢谢你的,如果不是你,现在我可能要躺在医院了。”
“颜颜,我们两个人之间,如果要这么谢来谢去,就未免太生疏了。”
“那好呀!那就不谢了!不过成禹,我想我还是欠你一句对不起的,之前因为种种的事情,我把怨气都发泄在你的身上了,你应该很受伤吧!”
陆成禹只是安静的摇摇头,没有说什么,比起被颜颜发泄怒气,心里难过来说,他最不能忍受的,从来都是生活里再也没有颜颜的身影,他们两个就这么永远的错过了……
毕竟是男女有别,展颜不能在陆成禹的公寓待太久,可是又怕他一会儿再烧起来,于是把新的手机号告诉他,并再三嘱咐,无论多晚只要身体不舒服都要打电话给她,之后才放心的离开。
等到展颜回到容宅,已经将近十点,佣人们给她开了门,看到颜小姐有些欲言又止,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低着头退了下去。
展颜折腾了一天有点累,也没发现什么异样,直接便上楼去了,一推开卧室的门,她才发觉有些不对劲,打开壁灯,赫然发现,本应该在大洋彼岸出差的容天白,这会儿正坐在漆黑的卧室中,沉默着,用幽深的眼神定定的看着她……
“天白,你怎么回来了呀?”展颜不傻,况且她那么了解这个男人,所以开灯的瞬间就已经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去哪里了?”容天白起身,一步一步带着浓重的危险逼向展颜,嗓音里都是有些嗜血的恨意。
“天白……你听我说……”
容天白会这么问,应该就是早已经知道她的行踪了,展颜不禁有些后悔,他之前给她打电话的时候,肯定是有意试探的,可是她那时候却一点都没有察觉出来。
“说什么?说你是如何在我前脚刚离开,后脚就急不可耐的跑去和前男友相会吗?呵,前男友,也许要变成前男友的应该是我才对!”容天白的嘴角,勾起讥讽刺眼的笑。
“容天白,你冷静一点好不好?我可以解释给你听的,我没有和成禹相会,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展颜的小眉头也紧紧的蹙起来,口气难免也有些急。
“什么都没有发生,那整整七个小时,你在陆成禹的公寓里,你们在做些什么,嗯?”
容天白的脸色已经无法用难看形容了,简直可谓是恐怖。
他才上飞机不久,就接到手下的消息,说展颜和陆成禹在一起,在这种多事的时候,他不能允许再出现一点点的变数,展振云那边他已经很难掌控,如果陆成禹再横插一脚,那么事情可能会更复杂,他不可能忍受这样的事频繁的出现阻碍他和颜颜在一起,所以当即,容天白就命令立刻返航。
离开机场之后,手下告诉他,颜颜和陆成禹去了陆成禹的公寓,没有人能体会到,那一刻他的心情是怎样的,也许撕心裂肺都不为过吧!
他坐在车里,看着陆成禹的公寓,心里想着他们会在公寓里做些什么,然后看到展颜从公寓里出来,便一路跟随,看到她细心的去超市挑选食物,他的心都像刀割一样,于是看着她搭上计程车返回,忍不住打给她……
可是,得到的回答是什么,她说她没干什么,正要回家,可是他是眼睁睁的看着她再一次返回了陆成禹的公寓,更甚的是,如果没干什么,如果真的和陆成禹什么事都没有,何必隐瞒他?
颜颜,你这样做,让我如何能够释怀,是你曾经口口声声说,你和陆成禹早就没有什么了,让我不要再对陆成禹耿耿于怀,所以你的没有什么,就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