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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蓝道:“他让我送礼去给那个花痴公主赔罪,还让我在你们玉玄使臣留京这段时间,亲自招待你这位威武大公爵,以示我承元国的诚意。”
“你答应了?”
“没。”
叶玉卿不解道:“他亲自跟你说的,你为什么不答应呢?你明知道他是故意要让你抗旨的,拒绝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她一眼就看出来了,那个承元帝分明是在刻意的让大家看到第一蓝公然抗旨,他利用第一蓝的性格替他得罪了一个又一个任何有可能成为他盟友的人。
如此也就算了,他却还要时刻在人前表示出对他这个幼弟的万分宠爱与纵容。
真是个虚伪的老妖怪!
其实他这个好哥哥演得一点儿也不像,也许他根本就懒得尽心去掩饰他对这个幼弟的敌意了吧!这世上多的是聪明人,他知道藏不住,所以根本就不刻意掩藏自己的心思。
每次他都故意在大庭广众之下,给第一蓝一些为难他的任务,然后等着第一蓝在大家面前不听他这个皇帝的话。可是哪个这个‘宝贝弟弟’再不听话,他这个好哥哥也不惩罚他,看似疼他舍不得罚他,其实却慢慢地在别人的潜意识里给第一蓝树立了一个恃宠而骄目无法纪的坏形象。
也许开始只是一些小事不听圣意,大家不会放在心上,但小事一多慢慢就会积少成多,让恃宠而骄渐渐变成不把皇帝放在眼里。
承元帝的一言一行分明就是在堂而皇之地算计第一蓝,想要让所有人都认为他有不臣之心。
如此一来,往后就算他把第一蓝怎么样,也不会有人敢说什么的。
因为帝斩逆臣,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第一蓝道:“我知道他的意图,他没那么好心,我不想让你淌进这趟浑水里。”
“那你还让我嫁你,嫁了你能不进这趟浑水吗?还是说你要把我当成见不得光的秘密一样藏着不给别人知道?”叶玉卿不高兴地嘟起嘴巴,她信任有苦同享,有难同当。
在她还没有接受他以前,她不会要他的帮助。但是现在如果她有什么事,她一定会要他帮忙的,就算不需要帮助也要他帮。
第一蓝对她主动想要融入他世界的心思很是高兴,他微微倾身在她嘟起的嘴角吻了下,笑道:“这么多年来,他都以为我最喜欢做的事就是不屑理会他。每次他要我做的事,我都是能拖就拖,不能拖也会拖到实在拖不下去才会做。所以这一次,如果我突然这么爽快地答应了,他只怕心里会有其他想法。我得先弄清楚他又在算计什么,然后再作打算。”
那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他是不会无聊的跑到他面前这样说一段无关痛痒的话的。从前,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有女人在他身边出现了,这一次却主动让他亲近卿卿,这太不寻常了。
肯定有阴谋。
他得先查清楚,绝不能还没有给卿卿幸福,就先给她带去危险。
“哦!”叶玉卿点头,表示理解。她问他:“你想做皇帝吗?”
第一蓝怔了下,道:“卿卿不喜欢我做皇帝吗?”
叶玉卿道:“我不喜欢背叛,皇帝都有后宫三千,你做不做皇帝无所谓,可是你若是敢有别的女人……”
“怎样?”
“到时候若我还稀罕你这个人,我会拼尽一切只为杀你,直到我死去的那一刻终止。若我已经不稀罕,我会把你当成垃圾一样,丢掉,此生绝不回收!”
第一蓝心里猛然一颤,没想到看起来如此随意的她,心里对感情的定位竟是视如生命般沉重。
他沉默片刻,方无声一笑,在她额头轻轻一吻,柔声道:“不会有那一天的。乖,天都快亮了,早些睡吧!”
因为夜里没睡好,次日叶玉卿母子二人起得比较晚,但她还隐约记得,第一蓝离开时留在她颊边的轻吻温度,因此心情自然是阳光灿烂。
白依依如约而至,大清早就来叶府等人了,但叶家的人都把那一大一小母子二人当心肝宝贝,哪怕是太子侧妃来了,也不舍得去吵醒他们的美梦。
于是,白依依就在厅里等了一个多时辰,好在出身武将世家的她性格爽朗,又与叶玉卿自小一起长大,感情非同一般,并没有放在心上。倒是她身边的宫女,还暗自不满得很。不过因为叶玉卿如今的身份,他人再是不满,也不敢说什么的。
巳时二刻,叶玉卿终于带着玉坤出来了。白依依立即高兴地迎上去,欢喜地拉着叶玉卿的手,激动不已:“卿卿,真的是你,是你回来了,我还以为太子殿下逗我玩儿的呢!”
“你看你,都要当娘的人了,还是那么毛毛躁躁的,当心着些!”此时的白依依正是身怀六甲,挺着个大肚子仿佛随时都可能要生了一样。叶玉卿赶紧牵住她的手,小心地扶着她往一旁的坐位而去,白依依却不肯坐:“我们还是先去看招亲赛吧!都开始好一会儿了你还在睡懒觉,羞也不羞?”
叶玉卿嘿嘿笑了一声,扶着她往外走去:“你这是几个月了,还敢往外跑。我瞧着都害怕,就怕你在一会儿在路上就生了。”
白依依抚着挺起的肚子,红着脸慈爱地笑道:“没那么快,才七个月呐!因为是双胞胎,才看起来有些吓人。”
“哇,居然有两个,第一无过那小白脸看起来跟个娘炮一个柔弱,没想到这么厉害,居然一开双炮……”叶玉卿惊奇地跟着往她肚子上摸了摸,白依依顿时羞得满脸通红:“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口没遮拦了?真是的。对了我听说你也当娘了,这是你女儿吗?她好漂亮,不过你怎么给她穿男孩儿的衣裳?”
白依依笑望着拉住叶玉卿的衣摆跟着走的玉坤,以前风风火火的姑娘家,自有了当娘的感觉后,看着每一个孩子的目光都变得无比温柔。原本还沉默着不理会她的玉坤,立即昂起小脸甜甜地唤道:“姨姨好!”
“呵呵……好,真乖的孩子。”白依依半侧过身子高兴地从身后宫女的手中接过一个开了盖的盒子,从里面取出来一块长命锁,“来,这是依依姨给的,宝贝一定要长命百岁哦!”
玉坤抬头看叶玉卿,叶玉卿笑道:“宝贝,要谢谢依依姨哦!”
“谢谢依依姨!”玉坤脆声说着,任由白依依亲手将长命锁戴到他的脖子上。白依依笑着摸了摸他头发:“真是个漂亮的小姑娘,长大了一定比你娘还美。”
玉坤摸着脖子上的项圈,昂着脸回应道:“依依姨,叉叉是美男子,不素小姑娘。”
“嗯?”白依依不解,太子说卿卿的孩子是女孩儿啊!叶玉卿解释道:“之前是男扮女装的。”
白依依愕了一会儿,才失笑道:“我还以为你今儿个忽然起了给宝宝女扮男妆的兴致,没想到之前大家都给你骗了。不过好好的男孩子,你干嘛给他穿粉衣戴发饰,扮成女孩儿?”
因为她身子重不方便行动,那天才没有去参加国宴,但是后来跟太子仔细地问过关于卿卿的事,特别是对孩子好奇,太子说得很清楚,包括孩子的模样和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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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内情不算秘密却有点复杂,解释起来很麻烦,叶玉卿干脆道:“我一时无聊就扮来看看,你没觉得这小子扮成女孩儿更漂亮吗?”
“才不是!”白依依还没来得及回答,玉坤就已经不服气地叉着腰大声应道,“叉叉素男子汉,有男子气概,穿美男装时才最漂亮,比穿裙子漂亮了一百倍。”
“噗哈哈……”小家伙的男子气概把一群女人逗的直笑得前俯后仰,白依依又从盒子里面取出来一条与玉坤的长命锁同一花形的平安锁手链戴到叶玉卿手腕上,她道:“这是亲子饰物,太子殿下帮我从金玉满堂里订制的,而且有要求他们以后不再做这个款式。因此,这套亲手饰物是普天之下独一无二的,你们两个戴着,别人不用问就知道你们是母子了。”
“金玉满堂?”亲子饰物?是梅香城的地方吧!叶玉卿摸着手链笑道:“那应该还有男款吧!”这个款式还不错,她瞧得上眼,最重要是‘亲子’两个人温馨得让人动容。
“啊?”白依依愣了下,才道,“我没让他们做男款的。”大家都知道,卿卿的孩子是父不祥的,她若是拿男款来不是往她痛处戳,故意羞辱她吗?
“下次给我把男款的也带来。”叶玉卿当然知道她的顾虑,她没所谓地笑着伸手搭上白依依的肩膀,“走啦!看那个骚男跳舞去,再不快点儿上午场就过去了。”
“还不都怪你这个懒女人,睡那么晚才起床!”白依依嘴上抱怨着,被她带着走脚下却是不停,嘴上的笑也没停过。她已经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虽然也感觉到了卿卿与从前似乎不太一样,可是比起以前中规中矩,少言寡语的她,现在的卿卿让她感觉到更加轻松畅快。
“我知道你是在嫉妒我,你在东宫怕是想睡懒觉都不敢吧!啧啧,做小老婆的女人真可怜……”
“你少瞎说,我才没有呐!太子殿下不知道对我有多好,你才该嫉妒我。”
“哟哟哟,听听听听,多么小媳妇的调调啊!那小白脸上辈子是积了什么德,竟然能娶到这么个好娘子,半句坏话也不让说他的,真是羡慕嫉妒死我也!”
“噗呵呵……真是,越来越贫嘴了!”
二人说说笑笑着,马车往拜云楼的方向而去。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离拜云楼旁边的招亲台还有两条街的时候,充当车夫的叶云忽然在外面禀报道:“郡主,侧妃娘娘,白公子被太蔚的人带了回去,说是皇上召见,招亲赛临时散场了。”
“是么?”叶玉卿掀开帘子,街边来来去去的人,都在议论着招亲赛事临时取消的事,有人失望,有人起哄,路上很是吵闹。对于临时散场的事,叶玉卿并不觉得意外,这么丢脸的事若是太蔚大人不管,那才奇怪了。
显然蓝容浅并非一定要这么整顿白苏伏的,就只是吓吓他而已,不然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让太蔚把人接走了。
“好可惜,看不到我哥跳舞的风姿了!”白依依啧啧直叹,一副没有看到好戏的失望模样。玉坤靠在叶玉卿身上,主动跟白衣依搭讪道:“可以让白蜀黍在屋里跳给依依姨看。”
白依依摇头:“他才不会呢!”
“叉叉可以帮依依姨,叉叉说了要看白蜀黍跳舞,偶爹……嗯蓝蜀黍就会让白蜀黍跳舞给偶们看。”小家伙嘴上虽然还没有认同他爹的身份,但对于他爹的本事还是很骄傲的,都得意地炫耀起来了。
记得还没有见到第一蓝以前,小家伙对爹爹这两个字可是相当排斥的。才几天呢!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血缘亲情,父子天性吧!
叶玉卿轻轻揽住靠着她的小家伙,无声一笑,以前她一直觉得就算只有她一个人,她也可以让孩子平安快乐的长大。可现在她才明白,无论她做得再好,就算孩子再依赖她,都无法比得上一个正常的家庭,有爱的双亲对孩子的影响。
而那个男人刚好能够入了她的眼,他们彼相中意,当年的事件已经不再是巧合与意外,而是变成了他们缘份的开始。
白依依笑着正要说话,街两边忽然传来一阵喧闹,本来悠闲地走在路上的人群忽然互相叫嚷着,混乱地乱跑了起来。
叶云道:“郡主,有两辆跑得很快的马车正迎面而来,街上百姓太多,我们无法避开。”
不止是避不开,旁边来去的百姓都已是人挤人了,有些跑不快的,还摔在地上被人踩来踩去,痛得嗷嗷大叫。
白依依身边侍候的两名宫女顿时满脸紧张地扶住白依依,那名随同而来的嬷嬷大声喝斥叶云道:“混帐东西,什么叫无法避开?赶紧想办法啊!否则惊了我们侧妃娘娘和小殿下,你这狗奴才就算有一百条命也赔不起。”
叶云没有理会那名宫女的叫嚣,但是语琪与铃音二人却是瞬间冷眼扫了过去,目中露出腾腾杀气。叶云是武王府十大阴阳卫双首领之一,卿卿姐身边,无论是明中还是暗处都是第一人,他可不是一般的奴才。
再说了,就算是普通的奴才,但卿卿姐的人,是随便给人污辱的吗?这个奴才,居然敢当着卿姐的面如此喝斥辱骂,真是好大的胆子。
“住嘴!”白依依不悦地喝斥道,“郑嬷嬷,你也不看看这儿是什么地方?玉玄国威武郡主的人,是你一个奴才能教训的吗?”
“侧妃娘娘,老奴也只是担心您和小殿下的安危。”郑嬷嬷看似解释,实则款摆得可不小,哪怕在白依依面前。那模样倒不像奴才而更像主子了,白依依竟然被她堵得无话可说。
这奴才是为了担心保护她才越矩的,算来算去都是应该算是她这个做主子的教导无方啊!而且一个如此忠心护主的奴才,就算做错了什么那也是为了保护你,你还要各种挑剔,也太让人寒心了。
叶玉卿都似笑非笑道:“哟,好大牌的老奴才啊,貌似比我们依依妹纸还更有威严呢!”
郑嬷嬷脸色僵了下,这会儿倒是想起叶玉卿的身份了。她立刻收了傲慢,却仍旧带着些许冷傲地解释道:“抱歉叶小姐,老奴是太担心侧妃娘娘和小殿下了,才会一时愈了礼,还望叶小姐莫要怪罪!”
“卿卿……”白依依欠疚地看向叶玉卿,想要说道歉的话,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叶玉卿靠着车壁轻轻一笑,道:“你这个奴婢为了护主,命都可以不要了。如此忠心的奴才,本郡主喜欢都来不及,如何会怪罪呢!”
“那就多谢郡主宽宏大量了。”郑嬷嬷道了一声谢,满脸的得意与不以为然。
什么威武郡主,也不过就是靠着家人庇护才敢作威作福的贱女人而已。这儿可是承元国,她是太子府的人,量她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
叶玉卿仿佛没有看到郑嬷嬷目中的讥讽与渺视,她仍然靠着车壁无声微笑。
车外,人群混乱的奔跑中,远处狂奔而来的马车终于出现在叶云眼里。两辆非常华丽的马车,两车的车夫都是穿着锦衣的少年,他们一边甩着鞭子让马跑得更快,一边哈哈大笑着大声叫道:“滚开,快滚,否则撞死人不负责的。滚……驾、驾……”
“快滚开,滚呐……前面的马车,妈的,找死呢!驾……”
两辆车子跑得飞快,连路带翻了不少人和小摊位,很多人避之不及的都被一鞭子抽出去,在地上直打滚。
与那两辆车的疯撞比起来,叶府的马车却悠哉得如闲亭漫步一般往前走着。两名少年当然看到了,但他们完全就没有要停车的意愿,仍然拿起马鞭狠抽着马,顺便对着这
边的马车破口大骂。
很快,双方车子中间那一段路的人要么被吓跑了,要么被打跑了,再无拦阻的或人或物什。眼见着两辆车的距离越来越近,叶玉卿一行人面色平常,白依依和两名宫女却都紧张得屏住了呼吸,那位郑嬷嬷更是着急地喝道:“快避开,避开啊!”
对方这么快的速度,万一真的撞上,那她这把老骨头怕是不死也重伤了。她着急地喊道:“叶玉卿,你什么意思?还不赶紧叫你的人避开,快让开啊,难不成,你存心想害死我们侧妃娘娘吗?”
叶玉卿仍然笑而不语,语琪忽然站起来,伸手揪住叫嚣的郑嬷嬷的头发,冷声道:“狗东西,这么关心你家主子,那便给你一个机会,好好地保护她吧!”说罢,提起人使力往外面一丢,叶云同时侧开身子,二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你这个老奴婢为了护主,命都可以不要了”这是叶玉卿方才说过的话,可惜那位郑嬷嬷没有听懂。
郑嬷嬷突然被语琪丢了出去,白依依身边的宫女吓得尖叫,郑嬷嬷自己则是惊恐地嘶喊了一声。她想要大呼救命,张口却灌了一嘴的风。对面来的车子太快了,而且其中一辆车的少年车夫看到这样一块人形炮弹似乎要往他撞来,本能地抬起鞭子狠狠一扫。那飞在半空中的身子立即被打得惨叫一声跌落了下去,马蹄不客气地蹬过,车轮随之跟上。
但到底还是一个人形挡着了,车轮走了半圈之后,又往后滑开。那匹马跳起来长嘶了一声,落下马蹄不悦地原地喷着响鼻。车上的少年眼见对面慢慢走来没有半点要避让意思的马车,虽然不甘心,到底还是勒住了缰绳。另一辆马车也同样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故闹得停了下来,已经知道他们撞上了人,但两位少年看着其中一个车轮下染了半身血不知是死是活的郑嬷嬷,脸上没有半点愧疚,有的只是嫌恶与不耐。
“撞死人了,撞死人了……”路边,有人惊慌地大叫,很快旁边赶着逃跑的百姓,都迅速围了过来,跟着指指点点。
两名少年气得七窍生烟,其中一人对着百姓怒喝道:“放屁,瞎了你们的狗眼,分明是她自己撞过来找死的。”
另外一人却是指着叶云大声道:“车里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竟敢当街谋杀小王爷与本世子!”
马车停了下来,叶云掀开车帘,叶玉卿俐落地跳下马车,从叶云手中接过马鞭,轻轻扯动着往两名恶人先告状的少年走去。二人顿时脸上一绿,慌忙退后了几步,惊惧地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他们两个身份都不低,参加了国宴的,自然认识叶玉卿这个身份尊贵,就算是他们也不能轻易招惹的女霸王。
“当街谋杀小王爷与小世子啊!你们刚刚不是说了吗?”叶玉卿笑着,抬起鞭子看似轻巧地一甩,却瞬间在两个少年脸上各留下了一道血痕。二人顿时捂住脸惊呼着又怒又惧:“你,你放肆!叶玉卿,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知道,小王爷嘛!”叶玉卿说着,一鞭子就抽中了那位小王爷的屁股,抽得他哇的大叫一声,捂着屁股直叫唤,脸上当真是五颜六色的神彩得很。
“还有你,小世子!”再下一鞭,就抽到了那位小世子的身子,同样抽得他浑身直发抖。
二人身份尊贵,虽然知道叶玉卿不好惹,但也不是白挨打的性子。见叶玉卿当街就敢对他们动手,于是二人当即就拨出自己的兵器想要反抗。却哪里是叶玉卿的对手,她几鞭子下去就见两个怒发冲冠的少年气焰给打焉了。
二人被扫到地上,一边躲避着叶玉卿的鞭子一边哭爹喊娘地直叫骂:“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竟敢打本世子,你等着瞧……啊啊……我爷爷不会放过你的。救命……啊,来人啊……救命……”
“该死的,你敢打本小王爷,我要让皇叔祖杀了你,我一定会让皇叔祖杀了你的……啊……来人啊,快救本小王爷,啊,痛死了……”
“想要本郡主的命,那好,本郡主便先弄死你们两个小的做垫背,如此也不亏了。”叶玉卿笑着围住二人转圈,兴之所致就照着二人抽一下,“不过本郡主很怀疑,就算是弄死了你们两个小王八蛋,相国大人与贵国皇上,当真敢要本郡主拿命来抵吗?你们两个小混帐虽然身份尊贵,却也不是无人可以取代。本郡主却不一样,我可是玉玄国唯一一个不可替代的国之瑰宝,整个玉玄国在我外公眼里都没有我的命珍贵,与我一比,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又算得了什么呢?还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无人敢惹了吗?”
这两个小东西,家世都不一般,她若是当场不教训,他们最后一定会逃脱罪责的。才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年便如此的无法无天,视人命如草芥,真是叫人看不爽快。
由她威武郡主亲自动手,理由充足,谁又敢找她算帐?
叶玉卿的鞭子抽得很有技术性,只会让人痛,却不会伤到筋骨。否则,她若真有心伤他们,只需一鞭便能叫两个少年直接下去领盒饭了。
两位小王爷世子身边自然有人护着的,但是想要帮忙的他们,都被叶云轻轻松松全部打退。
有人报了官,提督大人赵青峰亲自带人赶了过来。
两个少年的衣裳被抽了个稀巴烂,身上的鞭痕却只是一道道青紫交错,半点儿也不见血,因此两张小脸还是白皙皙的,叫人一眼就能认出来。
眼见着人群中央被围观时还在拿着鞭子不时地抽一下这两位来头不小的少年们的主,赵青峰顿时大感头疼。怎么又是这位祖宗?
“郡主,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赵青峰连忙亲自上前求情,叶玉卿见是熟人,而且这人还不算碍眼,倒是很给面子地收了手。
两位少爷的仆人连忙上前扶起自家的小主子,两个少年人拿眼角瞪叶玉卿,怒,却不敢明目张胆。
赵青峰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是她,我们驾在马车在路上走得好好的,她的车里突然飞出来一个人,想要刺杀我们。”身份是小王爷的少年叫第一兴泽,他不愤地指住叶玉卿怒喝,十分的理直气壮。
这理由是先前小世子拿出来用过的,他只是借用而已。但那位叫做宿巍雨的小世子,却很是恨铁不成钢地暗瞪了他一眼。
笨死了,之前他是因为不知道对方是谁,才敢仗着身份胡乱陷害的。但现在大庭广众之下,面对如此强势的人,已经不可能任由他们空口白牙地胡乱攀咬了。连这都不懂,真是不长脑子的蠢货。
赵青峰看向叶玉卿,显然在等她回答,叶玉卿却望着宿巍雨挑了下眉头,似笑非笑道:“小子,是本郡主当街谋杀你们,嗯?”
宿巍雨脸涨得通红,他连忙道:“我们驾着车子过来,有一个人突然朝我们飞过来,我们误会她是刺客,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是么?”这小子有急智,有心机有手段心够硬够狠,很有前途啊!
教训过就算了,她也没有兴趣跟两个孩子玩什么谋略,叶玉卿对赵青峰道:“赵大人,这条街不是赛车道。宵禁以后乱跑马可以,可是这时候街上人正是最多的时候,这两个小子却在此地赛马,连路撞毁了百姓多少东西本郡主就不说了。但是他们在闹市赛车不算,还拿马鞭伤人,只不过在我的视程内,他们两个短短半柱香的功夫就拿鞭子抽伤了九个人,看一下,被打伤的百姓还在那里。”
叶玉卿伸手指了指,那边上的确有好几个或捂着脸或捂着手,脸上手上还带着鲜血的百姓,他们一直敢怒不敢言又幸灾乐祸地偷瞪两个被叶玉卿打得惨兮兮的少年。此刻听到叶玉卿的话,见大家都在看他们,顿时都激动地直点头,大喊冤枉,求
提督大人做主。
赵青峰冷脸看向两个黑白脸转换的少年,没什么同情心地说道:“两位,可有什么冤屈要诉?”
宿巍雨咬着牙不作声,第一兴泽却不满地指着叶玉卿叫骂道:“不过就是抽了下,本小王爷赔钱就是。要你多管闲事,你以为自己是谁,是正义使者,是审判大人吗?”
叶玉卿冷冷一笑,走到自己的马车边,帘子被掀开,两名宫女扶着面色苍白的白依依走了下来。
叶玉卿则抱下了自己的宝贝儿子,她望着两个神情难看的少年道:“睁大狗眼瞧清楚了,本郡主的车里有孕妇有孩子。当时情形那么乱,百姓被你们吓得到处跑,本郡主的车根本无法避开。依依的侍候嬷嬷为护主,匆忙上前想要拦住你们的车以免你们撞伤车里的侧妃娘娘,可你们却完全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一鞭子抽下去,让马蹄踏过,再给马车辗压成这个样子。最后还恶人先告状,说本郡主当街对你们两个蓄意谋杀。你们倒是说说,与本郡主可是有关无关?”
两个少年被问得哑口无言,这会儿他们已经知道了,今天这顿打,他们挨的是自作自受,就算他们的爷爷身份再高,也无法在这事上纠缠下去的。
“赵青峰见过侧妃娘娘,下官来迟,让侧妃娘娘受惊了!”白依依出身武将世家,出嫁以前就是个风风火火的小丫头,所以赵青峰自然认识她。见她从车上下来,他带着师爷连忙上前,给白依依行礼。
白依依柔弱地说道:“嬷嬷是为保护我才伤的,还请赵大人帮忙将人送回东宫,我将以我的名义请大医为其医治,依依先行谢过了。”
“侧妃娘娘言重了,这是下官份内的事!”
“卿卿,我肚子疼,先回去吧!”白依依皱着五官,用一副痛苦虚弱的模样看向叶玉卿。叶玉卿连忙扶住她,对两个吓得面如土色的少年道:“你们两个小混帐,竟敢当街赛马惊了侧妃娘娘,你们最好祈祷小皇孙没事,否则等着你们的爷爷收拾你们吧!”
“咴儿……”叶府的马车在千百人的观望下悠哉地驶去,马儿脚步踢它踢它,悠闲得如同闲亭漫步。车上,白依依虚弱之态尽消,她兴奋地拉着叶玉卿的手说道:“卿卿,谢谢你帮我解决了那个老巫婆。”
叶玉卿道:“一个老巫婆倒下去了,还有千万个老巫婆站起来。”
白依依笑脸一僵,兴奋顿时消失了,她无奈地叹了一声,靠着车辕无话可说。叶玉卿鄙视地望着她道:“这还抱着两座宝贝山呢!却连个奴才都搞不定。话说你爹你娘你哥都不傻啊,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缺心眼的孩子,啧啧……”
嫁给太子做小老婆,上面还有个厉害的太子妃,日子能好过才怪了。喜欢谁不好,看上那么一个无心的人,注定了温柔只是毒药。真真是缺心眼呐!
白依依低着头一语不发,旁边一名宫女应道:“郡主,奴婢听说你与我家小姐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你帮帮我们小姐吧!我们小姐心慈仁善又粗心大意,根本就不是太子妃的对手。若不是有娘家照应着,怕是在东宫早就连骨头都被啃光了。”
白依依连忙笑道:“铃儿别胡说,哪儿有那么夸张!瞧我这里,像不好的样子吗?”
她伸手抚向自己翘起来的肚子,叶玉卿扫了一眼,淡淡道:“人生的路是自己走的,选定了就好好走下去,若是不行就直接回头。没有人需要为别人的人生负责,依依的后来都在第一无过的后宫,他人再忧心,也永远有鞭长莫及的时候。”
听说白依依嫁入太子府已经有三年多了,前面也有过两次怀孕经历,但都没有保住。太医说了,这一次再出问题的话,她就再没有做母亲的机会了,所以太蔚府非常重视这对孩子,自她有孕后,她身边的人基本都是白太蔚亲自挑选的人,这才战战兢兢地走到了现在。
白依依沉默了会儿,抬头笑道:“好了,我们不说这些烦心事了。卿卿,我今天来找你,还有一件事。后天是太子殿下二十六岁的生辰,我们会在东宫举办寿宴,威武郡主殿下若是不忙的话,可否赏脸来喝杯茶呢?”
她接过宫女递来的贴子,俏皮地笑着双手捧到叶玉卿面前。
叶玉卿装做高深莫测地沉吟了会儿,才用两根指头夹住贴子,傲慢道:“说实话那小白脸的生辰宴,本郡主还真不稀罕去。不过呢!看在你丫如此诚心的份上,那就给你这个可怜的小老婆一个薄面好了。”
“噗哈哈……”白依依被她逗得笑不抑止,“卿卿,你真的变了好多,跟原来简直是判若两人。”
“或许本来就是两个人呢!原来的卿卿翘辫子了,现在你看到的是千年妖精变成的。”
“行,千年妖精,千年妖精你比原来的卿卿好玩多了……哈哈……”白依依笑了会儿,又担忧道:“那两个孩子,一个是已逝的四皇叔景王独子,深得皇上宠爱。一个是相国亲孙,太子妃的亲弟弟。你今天动手打了他们,他们理亏是不敢说什么,怕是心里终是要记恨的。”
叶玉卿翘起二郎腿,牛气轰轰地说道:“他们若不服气,尽管上,一家老小都上来我也不怕。”既然她男人要夺权,她有机会自然得顺手帮帮忙,这政朝高官之间的水,当然是搅得越混才越好啊!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还是尽量当心些吧!”白依依不放心地嘱咐了声。
这一趟来去,中间虽出了个小小的意外,也没能看到好戏,但并没有怎么影响到一行人的好心情。
她们在外面吃过午饭,又在街上四处游玩了翻,一直到傍晚西夕时分,临到叶玉卿将人送到东宫门前了,白依依下车时都是依依不舍的。她再一次交代道:“卿卿,后天你可一定要来啊!”
“知道了,罗嗦的娘们儿。”叶玉卿状似不耐地应着,但却是非常肯定的答案。
这个从小就少根筋的姑娘,住在这样一座华丽却无情的宫殿里,她一定很孤单吧!所以看到她这个小时候,也并没有特别亲密的朋友,才会这样热情不舍。
白依依清脆一笑,小声道:“我不会让郑嬷嬷乱说话的。”
叶玉卿却道:“你不用刻意去做什么,那个奴才死了省事,没死你也不用为此操心。今天的事别说我们不理亏,就算理亏她宿蔷薇又还有那个胆子,像当年一样任意羞辱你我吗?”
“我知道了,总之你一切小心。”白依依又交代了一次,叶玉卿啐道:“快滚,罗嗦的老妈子!”
白依依由宫女扶着,笑着回去了。
马车转了个弯朝来路而去,车上,铃音小心翼翼道:“卿卿姐,我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叶玉卿凶恶地瞪过来:“别指望我给你意见,我还是那句话,说的不动听,就把你卖给五哥做小妾!”
铃音脸上一红,噘嘴道:“我是觉得,以太蔚大人对白依依的重视,她如今出门,不应该带上这样一个不知进退的奴才的。难道,她就不怕在路上那奴才弄出什么意外来吗?”
语琪却是持不同意见:“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白依依身边这样的人,肯定不少。那儿毕竟是东宫的后院,太蔚大人再怎么疼女儿,也有鞭长莫及的时候。”
铃音道:“我觉得那个嬷嬷好像是有意被带过来给卿卿姐看的,白依依是想让卿卿姐帮助她吧!”
语琪顿时反驳道:“你个臭丫头,别总把人想的那么阴险奸诈好不好?白依依
是卿卿姐唯一的朋友了,我相信卿卿姐看人的眼光。”
“若是从前的依依,的确不会有这个心机。不过人是会变的,环境就是一个大染缸。身处后宫,再白痴的女人,想要活下去都会慢慢变聪明的。”叶玉卿道,“但是这一次,应该不是依依自己的意思,倒是处处有那个骚包男的影子在内。”
“是白苏伏让白依依向卿卿求助的!”语琪这会儿倒是不怀疑了,反而是有些好笑。
铃音道:“若是白公子的意思,那就应该不止是向卿卿姐求助了,或许他还希望卿卿姐能够成为白依依的依靠,毕竟他一个男人也不好插足别人夫妻间的事。”
“行了,该怎么做照做就是,别瞎猜。回去吃饭了,吃过饭我还得出城去。”
“卿卿姐,还真的要去每天晚上去后山见那个贱男啊!”说起这个,旁边两个女人顿时都不满了,就连玉坤都噘起了小嘴。叶玉卿低笑道:“是啊!”
不偷偷幽会一翻,如何能将那贱男的心勾出来踩个稀巴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