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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活着,其实就是一口气的事儿。别人越看不得我好,我就偏要过得好,越觉得我不配得到世上的好东西,我就一定努力争取最好的东西。我从来都不相信,一个人倒霉会倒霉一辈子,而且我更喜欢自己封疆拓土。”话外之意,你邵璐无非沾了父辈的光,站在巨人肩膀上算不得能耐,顶多是比较幸运而已。
长孙凝的话暗中挑衅邵璐,无形中却也给了在场员工莫大鼓励,令他们充满斗志,浑身干劲儿十足。
虽然清楚是挑衅,但邵璐无从反驳,因为长孙凝说得在理,而且都是事实。看出来这里没人欢迎她们,邵璐没多逗留,匆匆客套几句,便和华老太太离开了。
距开业庆典还剩三天,长孙淑雅和秦伍以及长孙秋老俩口都来到x市,除了秦伍,其他三人都是第一次到大城市。从进城一直到长孙凝这段路上无不看得眼花缭乱,整齐干净的街道,错落有秩的大厦,琳琅满目的商品,还有穿梭不息的各色豪车等等等,都远远不是小小农村可比的。
长孙凝的两栋别墅都保持着原装修风格,没大动过,但各具特色,都是一等一的精品。进门之后刘月首当其冲第一个把东院前前后后,上上下下看个遍,她还想去西院被长孙凝拦住了。西院完全是长孙凝和华子昂的私人领地,若无必要连长孙默都不涉足,何况是刘月。虽然她心里头老大不乐意,但是不敢反驳长孙凝,只好作罢。
“妈,秦叔,我在x市最大的造型会馆订好了礼服,明天你们就去试试,不合适的地方再让他们修改,顺便把婚纱照也拍了。”在饭桌上,长孙凝提醒说道,最近这段时间她每天最多睡五个小时,就吃饭的功夫是空闲的。
“差不多就行,别那么麻烦,我跟你秦叔又不是二十岁的大姑娘小伙子,不在乎那些虚礼。”长孙淑雅不想女儿太操劳,能简化的细节就尽量简化,此时的她脸上总挂着属于女人幸福笑意。
“就是啊,小凝,你就别为我们操心了。”秦伍也说道,过了他们这个年纪看重的只是细水流长的平淡。
“都是我应该做的,你们可别跟我客气,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明天一早就让艺哥送你们过去。”其实,长孙凝本身也不喜欢程式化的东西,但农村人极为在乎。婚礼当天会有永安村的乡亲观礼,长孙淑雅有过一次不愉快的婚姻,所以这次长孙凝和长孙默商量好了,一定要热热闹闹的把母亲嫁出去,让所有人都看到,如今他们孤独寡母是何等风光无限。
第二天清早,吃过早饭,长孙凝姐弟俩儿去店里继续忙,刘艺驾车载着长孙淑雅和秦伍,还有好热闹的长孙秋老俩口直接去造型会馆。长孙秋本来不打算跟着,主要刘月撺掇的厉害。
金沙丽影造型是x市首席私人造型工作室,在全国有数百家直营分店,是公认国内最好的造型工作室之一,许多大牌名星的造型设计都出自这里设计师的巧手。起初,‘金沙丽影’仅仅是做婚纱摄影这一块,因为经营运作的好,业务不断拓展,如今反而是以造型设计为主流业务了。不过,开山招牌没丢,它依然是结婚摄影的首选。
进到店内,处处美轮美奂,艺术气息浓厚,就好像进了神仙住的宫殿似的。刘月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装饰,说什么都耐不住性子,这看看,那摸摸,不由得招来正在做造型的顾客鄙视。其中有名模,演员,富太,名媛千金,心想哪儿来的一群土掉渣的包子,真膈应人,美美的心情都被破坏了。
金沙丽影的工作人员倒是专业,并未像其他人一样带有色眼镜看人,长孙淑雅他们虽然不够时尚,但绝对不像没有素质的爆发户。前台接待人员礼貌询问是否有预约的设计师,刘艺直接拿出长孙凝给的预约卡,不大一会儿,就有一名二十多岁的帅哥将他们接上三楼贵宾室。常来这里的人都认识,他是金沙丽影的首席设计师,年轻帅气又多金,平时请都请不到,竟然要他伺候一群土包子,嫉妒到眼红的同时又都替他鸣不平。
别看造型拍照是件很惬意的事儿,时间久了也累人,一天忙活下来,长孙淑雅感觉自己就像干三天三夜农活没休息似的,腰酸背疼腿抽筋,等到结束更是有种刑满释放的轻松感。
“靠!哪个没长眼的狗东西敢撞本小姐,不想混啦!”冯琳琳嚣张的声音在一楼大厅响起,所有人立马噤声,不管是工作人员,还是客人。纷纷看去,是谁那么倒霉?
“不好意思啊,对不起,刚刚没见你走出来。”长孙淑雅正在跟秦伍说话,感觉撞到东西,下意识的扭头说抱歉。
“是你!”冯琳琳惊讶无比,有那么一秒钟不敢相信眼前站着的是长孙淑雅,她淡妆未卸,脸部又做了护理,看上去三十刚出头,犹如初绽蔷薇,自骨子向外散发一股成熟女人的魅力。“这是你能来的地方?”
“你是?”长孙淑雅也不生气,仔细打量冯琳琳,但她一脸烟熏妆,金色抹胸礼服拖地,成熟未满,稚嫩犹存,实在想不起来她是谁。“我们认识吗?”长孙淑雅态度非常友好。
“呸!谁跟你认识,有失本小姐身份。”冯琳琳狠狠剜一眼长孙淑雅,端着高傲姿态,正准备转身离开,好像这片空间沾染了超级细菌。
“冯大小姐,请你说话客气点儿,别丢了冯j的面子。”长孙淑雅认不出来,不代表刘艺认不出,看着她盛气凌人的姿态,他恨不能一脚将她踹出金沙丽影。
刘艺从楼上下来,走在后边,他说话冯琳琳才注意到,“刘艺,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本小姐,你不过就是长孙凝那个小贱人养的一条狗罢了。”
骂他是狗,刘艺岂能不气,双拳紧握,终是忍住没发作。一来他不随便打女人,二来大庭广众之下他出手打女人落人口实,大丈夫能倔能伸,被骂又不会少块肉,还正好更多人见识堂堂x市公安j长的千金是个什么货色。
“就算我是狗,那也是条忠犬,不似冯大小姐你,注定当狗也只能是出口伤人的恶犬,冯j的家教还真令人眼界大开。不过,我奉劝冯大小姐,祸从口出,别一不小心话了不该说的,做了不该做的,自己讨不到便宜,到头来还连累自个儿老子,冯j兢兢业业一辈子,要是因你毁了一世英名那可是大大的不孝啊。”
“刘艺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就是字面意思,要是冯大小姐你有其他解读我也没任何意见。”明白人一听刘艺这话就是话里有话,至于隐藏的深意是什么,他们外人就无从猜测了。
“本小姐才要警告你,收人钱财,忠人之事,可别得瑟大劲儿了,把主子都搭进去,那可是大大的不仁不义。”冯琳琳高八度的声音差不多全楼都能听见,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鄙夷不屑,好像刘艺做的是多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似的。
“这就不劳冯大小姐操心了。”
冯琳琳有来言,刘艺就有去语,连战神都看好的兵王岂能败给一个无名丫头。冯琳琳不甘处于下风,刚想再说什么,却听见有人叫自己。
“爸,你们都好啦?”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冯琳琳上前搂住冯桥生胳膊,撒娇说道。
“马上就好,你又惹事了?”不同往日,冯桥生一身黑西服,白衬衫,打着褐色领带,隐去几分威严,多了几分儒雅。如果他身材再匀称些,没有那个略显腐败的肚子,会更具中年男性魅力。
“哪有,我在这儿等妈妈,爸你先去取车好吧。”冯琳琳娇嗔,有意无意瞥眼长孙淑雅,挡住冯桥生视线,分散他的注意力。
冯桥生嗯了一声,他爱妻宠女是出名的,绝大多数时候都不会违背她们的愿意,好比今天他被拉来做造型,就是要陪老婆参加一个以公益为名的聚会。父女俩儿说话的空当刘艺他们已到门口,冯桥生离门近,脚步快,刚好撞个对头面。
“你!”
“是你…吗?”
前一句诧异出自长孙淑雅之口,千算万算她无论如何也没算到会在这里再遇见‘那个死人’,更没想到自己能一眼认出他来,他的样子没变,仅是发福一点点而已。瞬间,尘封记忆被撕开一道口子,老电影一样在脑海中回放,但很奇妙,她并没感觉到揪心窒息,心里异常平静。
后一句疑惑发自于冯桥生,他不太确定,眼前看上去刚三十出头,风韵犹存的美妇就是当年那个温柔如水的村花儿,但看到她身边那对恨不能拆他骨,抽他筋的老夫妇便确定了,显然他们也已经认出他。想说些什么,但不知怎么开口,这些年他时常想,如果再面临当年的十字路口,他是否还会做同样的选择?
“还走不走,都堵在门口干什么,不走别挡道。”
不知谁喊了一句,两人回神,前后出门,各走各的路,就像刚刚认错了人似的。
长孙凝和长孙默回到家里时气氛比较压抑,长孙淑雅正在客厅里接受二堂会审,秦伍劝完这头,又劝那头,忙得一脑门子汗。赶忙把刘艺拉到旁边了解情况,才知在金沙丽影和回到家发生的事儿,听完之后,两人不约而同感慨道:八点档的狗血剧,没有最狗血,只有更狗血。冯桥生居然是他们的生身之父,冯琳琳是他们同父异母的妹妹。天呐!老天爷下道雷劈死他们得了,跟他们那路货色扯上关系真是毕生耻辱。
“那个畜生在x市你怎么不早说,管他当多大官儿,看我不劈了他。”长孙秋气得直跺脚,叉腰愤愤说道。
“告诉你,不许再理那个混蛋,吃人饭不干人事儿猪狗不如的东西,要是辜负了秦伍,老婆子我第一个不依。”刘月抱着肩膀,态度强硬。
显然他们早都知道冯桥生并未真死,而是攀上高枝,抛妻弃子,做了当代陈世美。只可惜,当年没有包公愿意站出来伸张正义。
“爸,妈,你们别着急上火,x市这么大,我也没想到会碰见他。过去的事儿都过去了,我也不再是不懂事的孩子,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分得清谁对我好,你们就别操心了。”长孙淑雅说话一直看着秦伍,若是没有他的出现,估计她遇到今天这种状况肯定得哭得稀里哗啦,但现在她的心是真真正正的平静无波。曾经年少无知,天真的以为拥有爱情就是人生的全部,这一错就耗费了她整整二十年光阴,如今知错了,也看透了,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秦伍没说什么,只是揽着长孙淑雅肩头,用行为传达自己心声。他一点儿不计较她的过去,人生本就该向前看,特别是到了他们这个年纪的人,未来越来越短暂,执拗于过去只会虚度余生。
见长孙淑雅能平心静气的面对负心前夫,长孙凝深感觉欣慰,毕竟在不久前提到那个人的时候她还做不到如此淡定。这当中,只怕秦伍背地里没少做她的思想工作,日后有他在,她就可以毫无后顾之忧的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轱辘轱辘。
忽然,安静的客厅里响起轮椅转动的声音。
“小默!”
“妈!我去。多炒两个好菜,一会儿我们出来吃晚饭。”话落,跟着长孙默进了书房,她那么说是想长孙淑雅安心,要她相信她一定能把事情搞定。“在想什么?”
书房里没开灯,长孙默面对着窗户,长孙凝也一样,并肩站在他旁边。虽然看不见长孙默的表情,但能感觉到他情绪不稳,气息起伏得厉害。他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液,可终究不同,她是后来者,长孙默还是那个长孙默。此时他应该很矛盾,一直被告知生父身亡,可事实上他不仅活着,活得非常好,而且离自己还不算遥远,有权有势,却偏偏对他们孤独寡母的悲惨遭遇不闻不问。
“曾经无数次我幻想过他是怎样的男人,让妈为他死心塌地,没想到,真的没想到……。”竟然是个人渣渣,为了荣华富贵不惜抛妻弃子,难道他不会觉得良心难安?也是,他要还有一点儿良心的话也就不会干出这种猪狗不如的龌龊事了。
没有过激的言辞,却不难听出长孙默心中浓浓的怨气与失望。有期望才会有失望,对一个从没体会过父爱的孩子而言这比永远不让他知道亲生父亲是谁更残酷,因为美好的梦境破灭了。
“他现在没有儿子,冯琳琳也不是什么好材料,你要……。”
“不可能!”长孙默言辞打断长孙凝的话,印象里,他从没用那么重的语气说过话。其实,长孙凝那么说也只是试探,冯桥生不配有这么优秀的儿子,“他姓他的冯,我姓我的长孙。”二十年都没见过他的鬼影儿,现在都长大成年了,还要他干什么?再说了,人家可没表示那意思,即便有,他也不会认。下意识的摸摸自己双腿,心道,他不欠他们冯家的,这两条腿已经尽孝了。
将长孙默的小动作看在眼里,长孙凝差点忍不住说出关于他腿伤的事,但最后还是逼自己忍住。白老还没回国,不能冒冒然给他希望,一切还是等白老看过再说吧。
“既然如此还为不相干的人纠结什么?走!吃饭去。”
“嗯。姐,你是咋想的?”
“我无所谓呀。”现在毋庸置疑冯桥生就是本尊生父,可那又如何,她银月认定的父亲只有一个,他出现还是不出现都改变不了什么。
长孙凝一直认为,世上没有难解的事,只是太多人喜欢庸人自扰,把简单的问题搞得复杂,就好比以前的长孙淑雅。胸怀一颗简单的心,任何问题都会变得无比简单,同时也会收获更多快乐。以前她只能奢望,现在她能做到,也会尽量感染身边的人,因为简单的人比心思沉重的人更容易满足,得到幸福。
倒计时第二天,落月渡口的大厅已经布置起来,一片喜气。
长孙凝带着长孙淑雅和秦伍熟悉场地以及当日流程,忽然有人找她,暂时离开。正这时候,门外进来一人,东张西望,与紧张忙碌的工作人员对比鲜明。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冯桥生。
他来干什么?长孙淑雅瞧见第一反映就是大大的问号,昨天撞见纯属偶然,这会儿他找上门算什么事儿?看向秦伍,秦伍拍拍她后背,叫她安心,一切有他在。
随后放下流程本子,起身迎上前,“冯j在找什么,咱们开店手续齐全,员工个个身家清白,可没有您最在乎的嫌疑犯。”秦伍对冯桥生非常不耻,特别是知道他所作所为之后,觉得他简直就是男人中的耻辱败类,话里不自觉带着不屑。
闻听,冯桥生收回目光落到秦伍身上,一袭普通衣着,沉稳内敛,双眸饱含浩然正气。不知是不是感觉出错了,总觉得那咄咄逼人的眼神就是针对他的。“你是谁?”
“伍哥是我老公,我们已经领过证,明天就举行婚礼。”长孙淑雅一副母鸡护雏的架势,半个身上挡在秦伍前面,生怕冯桥生会伤害他似的。
什么?老公!婚礼!冯桥生顿时脑袋翁的一下,像飞进成千上万只马蜂,更让他受刺激的是长孙淑雅下意识对秦伍的维护。不自觉眉头拢紧,眼里愤怒的火光凝聚,凶猛的射向秦伍,那样子好像被抢了无价之宝的土豪,面目和心灵全部都扭曲了。
“你去后面帮忙吧,这儿我来应付。”秦伍在长孙淑雅耳边小声说道。
“不行,万一……。”冯桥生这种人为了自身利益什么事儿都能做出来,还不知道今天他来有什么目的,实在不放心。
“没事儿,快去吧。”这里可是他们的地盘儿,量冯桥生不敢胡来,再者,他秦伍是从地雷堆儿里爬出来的人,死都不怕,还怕一个负心汉不成?
看着冯桥生对自己横眉立目,秦伍就觉得搞笑,追求荣华的是他,抛妻弃子的是他,他还有什么资格露出这样的表情。“冯j,你的反应我能理解为是后悔么,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这种东西。”
秦伍的话让冯桥生找回理智,恢复严肃,脸色仍不好,“我只是过来看看老朋友。”
“哦,老朋友?”秦伍笑了笑,玩味着‘老朋友’三个字,“那么老朋友结婚,身为老朋友的你不是应该祝福吗?”
“当然。”冯桥生不得不违心说道,心里不是滋味儿。她怎么能找到这么精明的男人,相貌在他之上,能力也不逊色,还故意来x市办婚礼,是成心要煽他嘴巴吗?
长孙凝友情提示:大叔,你想多了,有闲功夫多抓两个犯罪分子吧。
“那真是太好了,希望冯j能赏脸,明天参加来我跟淑雅的婚礼,也可以携尊夫人一同出席,我们欢迎之至。”写请柬来不急了,秦伍口头真诚邀请,但他已料到结果。
“抱歉,明天我还有公事,‘祝福’会派人送到。”冯桥生说完大步离开,很像落荒而逃的败军之将。
那真是可惜了,秦伍在心里自语道。其实,邀请冯桥生并没恶意,只想让他亲眼看看,他吝啬的幸福,别人一样能给,大浪淘沙,谁都不是谁的谁。不过,早算到冯桥生不敢答应,因为他是郭宝山的乘龙快婿,让他携老婆参加前妻婚礼那简直是自己作死的节奏。在他心里,名利地位无比重要,怎么可能会为曾经舍弃的东西得罪好不容易攀上的通天云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