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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名珩,给我约个心理医生吧。”
靳名珩闻言,身子不由自主地感到浑身一震,低头,眼眸紧张又担忧地看着她。
其实他与心理医生谈过之后,表面与平时无异,其实一直都对她小心翼翼,照顾她的情绪。可是尽管这样,他也不愿意让她有这样的意识。
因为母亲,让他明白那种痛苦,愈是抗拒越说明敏感,结果往往会适得其反,变得更为严重,所以他才会害怕。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她会这么坦然的接受这个事实。或者说坦然并不合适,没有人愿意去承认自己心理有问题。
“小久儿……”这一声唤带着心疼,尾音散在空气里,因为不知道说什么。
她此时看着他的眸子却是沉静,她可知,她这副沉静的模样落在自己眼里,他又是何等心疼。
宋凝久没回答,因为她知道他不需要自己的回应。有时候回应也不是在嘴上,而是在心里。身体是她自己的,意识到自己有问题说明她还理智,所以背着他暗中查了大量的资料。
如果不是肯定,她就不会看到王萍的样子而害怕了。其实他们都害怕,可是她知道自己这时候应该勇敢。她有这样爱她的丈夫,又怎么舍得疯掉?
两人都没再说话,就那样抱着,紧紧地相依,气氛沉静而包裹着一丝悲伤。而悲伤中,谁又能说这里没有希望呢?
翌日,靳名珩帮宋凝久约了上次见面的那个心理医生,地点在咖啡厅。尽管如此,他还是紧张,因为宋凝久执意自己赴约。
“别紧张,我是寻找出路,又没有什么危险。”临走时,她安慰他。
“不准胡说。”他瞪着她,自从发生上次的事之后,尽管卓越已经被认定为死亡,他们身边没有任何危胁,他仍然让保镖跟着她,深恐出一点差错。
“好,不胡说,我会好好的。”她安慰。
曾几何时,这个一直玩世不恭的男人在面对她的问题时,早就变了模样。面对他认真责怪的眼神,她连打趣都感到心疼。
两人告了别,宋凝久坐车来到咖啡厅。
下车,进入包厢前其实宋凝久也很紧张,不过意外的是心理医生很和善,并没有急着试探她什么。只是看似轻松的聊些无关紧要的事,比如今天的天气,咖啡,一些明星新闻,以及她喜欢的芭蕾舞剧等等。
谈到芭蕾的时候,宋凝久脸上的神采飞扬,看上去明媚照人,格外的耀眼。提到明星的绯闻,婚姻种种,她虽对别人的事漠不关心,但是仍会在他交谈时保持淡淡的微笑。
这次会面很愉快,完全没是在看病的感觉。尤其她身上最近发生了许多事,纵使有沈小薏这样的好友,也有靳名珩这样体贴的丈夫。可是他们了解她太深,有时候并不如面对一个陌生人来得轻松。
一般的陌生人,她也不会与人谈这么多。所以这时候心理医生的出现,其实时机不错。话题虽不及触及灵魂,谈话结束后心情的确畅快许多。
心理医生就是这点厉害吧,看似没有重点的谈话,却在她谈及某个事件,某句话时做出的下意识反应、动作,不动声色地观察,并分析。
尽管这些宋凝久都知道,可是她不防备,这点出乎心理医生的意料。以此判断,她比他的所有病人都积极,这种现象极好。
与医生告别,她乘车回家时路过商业街,看到橱窗里摆的衣服。想到夏初这一年长的很快,也该是时候换春装了,便让司机停车,自己去逛了逛。虽然每进一家店,都知道有保镖暗中跟着,她也已经渐渐适应,为了让靳名珩安心。
连逛了好几家店,许多女孩的衣服和玩具,简直是满截而归。她的车子一进院子靳名珩便听到了,来到窗边看着她下车,佣人们正帮着她由后座将那大袋小袋拎下来。
“靳少,少奶奶的状况不错,或许并没有我们想像的那么严重。她对婚姻充满期待,她有喜欢的专业,并有追求,难能可贵的是她积极面对自己的问题。她可能只是对那个事件的阴影还未消除,不过我有信心……”话筒里传来心理医生对这次会话所下的结论,言语间也是兴奋,大概病例没有他想象的棘手吧。
当然,他松了口气的同时,也给靳名里燃起了希望。虽然他不以为宋凝久会一直这样病下去,可真的是困扰。尤其每次看到她那样难受,更是说不出的心疼。
医生与靳名珩敲定了,让宋凝久每周三固定去他的工作室一次,聊天或者催眠来适时纾解心理压力。并建议让她多接触自己喜欢的专业,比如说芭蕾舞,靳名珩这边,那方面也不可逼得太紧。
最后一句,无疑于让他禁欲。
注意的事项很多,最主要的还是面对她要自然,让她身心都轻松起来。靳名珩道了谢,挂断电话下楼时,就见宋凝久已经坐在沙发上喝水,而夏初在她带回来的衣服袋里翻来翻去。
小家伙虽然还不会走,可是爬起来动作十分灵活。小衣服在自己身上比划着,不时好奇地拿手指抠抠那些蕾丝和蝴蝶结,黑溜溜的眼睛里充满新奇。
楼道间传来脚步声,宋凝久抬头,便见他单手插兜,就那样姿态慵懒地走下来,淬笑的眸子代表着她的好心情。两人远远对望一眼,相视而笑。
“买这么多?”靳名珩走过来坐到她身边,扫了眼地上那些袋子,发现不止有童装,还有女装。有心情购物,看来今天的见面颇有成效。
“怎么?心疼你的钱了?”宋凝久打趣他。
只见靳名珩伸出食指,装模作样地在她面前晃了晃,说:“错,我在想靳太太眼光这么好,以后为夫一年四季的衣服,都交给你来打理好了。”
妻子打理丈夫的衣服天经地义的事,不过他穿衣那么讲究,看到更衣室里那些衣服分类,都是按季节,颜色,风格分好的,就连配饰都不例外。就知道了,他比女人还龟毛,如果他说真的,她还真有点头疼。
当然不是怕麻烦,而深恐自己搭配不好,让他穿出去丢人。毕竟他经营的主业还是影视,走在时尚前沿。不过那句靳太太的打趣,还是让她染红了脸颊。
也不知道这女人是什么做的,明明也算老夫老妻,那脸却总是动不动就红。当然,他是爱极了她那副模样,心情好,总忍不住想欺负一下她,不由低低地笑出来。
“我上去换件衣服。”宋凝久暗暗跺脚,赶紧上了楼。
靳名珩目送她的身影在二楼拐角处消失,好心情也没转变。慢条斯理地起身,对王妈吩咐:“照顾好小小姐。”
“是。”王妈应着,便见靳名珩越过她身边,也上了楼。
靳名珩进卧室时,发现宋凝久并不在。浴室里有隐隐的水声,应该是在洗澡。便坐在床边等了一会儿,她果然穿着浴袍走出来。
“你不陪夏初?”她问。
靳名珩笑了,回答:“我比较想陪靳太太。”
宋凝久闻言,知道他在故意逗自己。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坐到床边往皮包里翻了翻,然后找出只包装好的礼物盒递过来。
这男人看着大度,其实也小气的很,怪自己只惦记着自己和女儿,忽略了他嘛。
靳名珩挑眉,问:“生日礼物?”明明明天就是他的生日了却故意不说,果然闷骚的很。
“嗯。”宋凝久无奈地点头。本来想明天再送的,看他这个样子怕是要郁闷一晚上了,只好事先拿出来。
他伸手接过来,打开,唇角溢出丝自己都没察觉的笑。里面是款领带,直白底,蓝色斜条纹,纯手工订制,看上去颇为精致,里面还绣着独属于他名字的字母,看得出来是用了心的。
“谢谢老婆。”他亲了亲她的额。
宋凝久的脸反而更红了。
晚饭的气氛非常不错,佣人们早早就退了出去,就是夏初精神头不错,两人陪到很晚才睡。
翌日,靳名珩起得很早,宋凝久在睡梦中就被他亲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便见他打扮正式的模样站在床边。不由从床上坐起来,问:“你今天要出去?”
“嗯。”靳名珩应了声,然后递过一条领带,说:“帮我糸上。”
宋凝久看着那条领带,又抬眼看着他一脸严肃地瞧着自己,问:“公事的事你不是说暂时不管?”
他们回来后,公司的高管过来几次,说明现在的公司的危机,请他回去主持大局,都被靳名珩挡在门外。自从回来后,他除了在家陪她们母女,就算偶尔出门,也极少穿的这么正式。
靳名珩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问:“我的事,你什么时候这么上心。”口吻还有点恶狠狠的味道。
若非看到他耳根发红,那副模样宋凝久怕是要伤心了。这个男人,真是的!
靳名珩脸上却有被人窥探到心事的狼狈,却仍撑着面子,问:“糸不糸?给老公打领带可是妻子的义务。”
糸就糸呗,想戴就戴呗,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别扭?
宋凝久无奈,只得陪笑着帮他打上领带,然后主动亲吻了下他的唇角,说:“老公,生日快乐。”
别扭的男人这一刻脸上终于展现笑颜,当然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思,更是恶狠狠地回吻回去,直到将她吻得气喘吁吁,这才放开。不想放开的,是因为不得不放开。手在她滑腻的肌肤上不舍地流连着摩擦了半晌,最后还是抽出来。他一直谨记心理医生的话,也怕她难受。
“你欠我的生日快乐又岂是今年,应该把去年的都补上。”男人不该翻旧帐的,他现在浑身忍的像炸了似的,却又舍不得放开,只要用说话来转移注意力。
宋凝久听到他话里的指责,明白他是指去巴黎的那年,因为她误会他的事。两人错过了他的两次生日,也错过了许多美好。
她手摸着他的领带,说:“谁说的,难道我给你准备的礼物被你扔了?”
“什么礼物?”靳名珩不解。
“那时候啊,我在巴黎给你选了件礼物,让人快递给你的公司了。”宋凝久回答,然后补充:“本来是想给你惊喜的。”只是想没想到会发生靳名珠的事。不过现在看他的神色,他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靳名珩皱眉,说:“等着。”然后起床。
宋凝久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赶紧跟过去。随他到了三楼,那里有间储物室。别误会,不是杂物间哦,到处都是店里展示台那样的柜子,里面摆了各种首饰用品,还有古董。
空间很大,应该是他平时收到的礼物全收藏在这里。虽然大部分都转送了人,可是每年存下来的还是不少。他带她走到最后面的柜子,里面摆了各式各样的腕表,胸针,男式香水等等。他拿眼睛看着她,宋凝久摇头,里面没有她选的礼物。
靳名珩便拉开下面的柜子,里面堆了许多礼物盒,他动手一个个地拆,拆到最后,一堆的包装纸,居然还是没有找到那枚领带夹。
“算了,名珩,我明年再送你一个。”宋凝久看着他脸上由执着变的挫败,不由说。
靳名珩看着她,说:“不行,你送我的东西,一定要找到。”说着起身,在宋凝久的叫声中下了楼。
宋凝久穿着睡衣追下来时,他人已经出了门。
“你今天的生日难道想在找去年的礼物中度过吗?”宋凝久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咕哝。其实心里还有些担心,他那个样子若是找不到,会感觉到遗憾吧,早知道就不说了。
靳名珩驱车来到乐视环球的时候,引起一片轰动。因为他已经有3个多月没有出现在大众的视线,不管公司里多么乱,他都没有出过面,所以当他的车子开进地下停车场时,看到的人便已经向上司汇报,这样转眼整个公司都将目光聚集了过来。
靳名珩拔了钥匙上楼,直接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当高官位闻讯过来的时候,便看到他在里面到处翻着。因为都在外面,只看到他在向秘书询问着什么,模样有些着急。
其实秘书身上也冷汗直冒,去年的快递,她的记忆力再好,也不蓕钼知道他说的哪件。而且靳名珩的快递颇多,他当时心情极差,有好多快递没拆就扔了。
最后靳名珩下了十五楼,那里的办公室还没有人入驻,许多东西还在。书柜的角落里,堆了几个搁置着没拆的快递,其中一个便是法国寄来的。
靳名珩快速拆开,看到一个镶了蓝宝石的领带夹。里面附了张明信片,两只手牵在一起,前面的路没有尽头,意境很好。上面娟秀的字迹写着,靳名珩,生日快乐!
没有别的话,只是简单的四个字,就足以令他展颜。因为关乎她,所以哪怕小小的一个物件,一根头发,一句话都对他影响巨大。
拿了东西抬步便往外走,几个高管本来都眼神期盼地瞧着他,以为他来公司是有大事,没想到他拿了东西便要走,不由着急地喊:“靳少。”
靳名珩脚步微顿,转头看着他们。
“华庭的工程要收尾了,宣传方面还没有到位,广告方面需要您的签字。”
“与李家的合作案子最近处处在刁难,工程款拖了很久,已经严重影响到进度,靳少您看?”
“靳少——”他们在各自诉说着自己的难处时,却见他们渴望给他们解决的人,这会儿已经走进电梯。
“没事,你们只管当我不在时处理。”他笑,好像这家公司根本就不是他家的,倒了也无所谓似的。
所有人除了震惊,还是对他的行为不解,不明白靳名珩现在的态度到底为何。他自从宋凝久被绑,自己在山里受伤之后,完全变了个人一样。
电梯的门在面前徐徐关上,靳名珩看着看到金属壁上映出自己的模样,冷漠而深沉。
自父亲与他相继出事后,公司表面混乱,却也让他看出一些端倪。表面看公司有几个重要工程已经停了,仿佛受到影响拖延工期造成的。事实上公司内部并没有真正乱,甚至不曾动摇根基。
高层就是再精明,也不是姓靳的人。所有事态的发展看起来杂乱,可是细细推敲都有迹可寻。靳名璞在外面那么闹都没有进驻公司,自己又撒手不管,拭问,靳家谁还能稳住公司?
闹吧,虽然会损失一些,可是他难得清静,多陪陪妻女,觉得也值。晚上,夏初被抱走,主楼里只剩下两个人。
烛光晚餐,桌上摆了宋凝久特意去学的心形牛排。她对中餐还可以,西餐实在没什么天赋。味道虽不及大餐,却也能勉强下咽。
两人在安静中用餐,不时抬眸时,视线总会默契地碰在一起,然后又笑着低头,继续用餐。配菜很漂亮,餐桌上放着粉绿的玫瑰,空气中满是花香和甜蜜的气息。
今天房内的一切都是她精心布置的,仿佛真的要决心弥补过往。吃了晚饭,两人还跳了会儿舞,室内流淌着柔美的音乐,窗外映着繁星,环境寂静而浪漫。
恋人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有些情不自禁的时候,尤其今天两人都喝了红酒。宋凝久或许是真高兴,一杯接一杯地也喝了不少,不久后两人尽兴,她已醉态朦胧。
靳名珩的酒量不错,比起她来要好很多。只是喝醉的宋凝久一点也不老实,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娇憨的模样,明明知道她是无心,浑然不知自己多惹火,憋得靳名珩都从内伤了。
好不容易将人抱上楼,踢开卧室的门,将她放到床上。她却一边扯着自己的衣服一边要往浴室去,怎么都劝不住。
“小久儿,你在床上躺着,我拿毛巾帮你擦好不好?”她这副模样,转眼就他面前脱光光,他纵然是个圣人也抗不住。
宋凝久看着他痴痴地笑着,说:“不准偷看。”
靳名珩真是没辙了,正在想怎么能让她老实一点,她已经推开浴室的门,跌跌撞撞地进去。而且门板当着他的面,哐地一声关上了。
看她醉眼朦胧的模样,他也不放心。恰巧这里里面传来她的尖叫声,靳名珩想也没想便推门进去。
浴室自然还是他们的浴室,只不过偌大的按摩浴缸里飘满了红色的玫瑰花瓣。她脱得差不多了,而且看样子特意换了套性感内衣。
应该是特地换的吧,因为他从来没有见她穿过。看样子像是早有预谋,只不过她醉的好像比自己预想的严重,所以坐在水里,长发已经湿了,一缕缕地搭在肩上,胸前。这样模样虽然诱人,却偏偏皱眉摸着头,好像撞到了哪里,自己又迷迷糊糊的。
靳名珩盯着她,纵使她现在这样与她设想的有些出入。可要知道他禁欲良久,每天抱着自己的老婆可谓煎熬。这时男人的眸色冒着绿光般,都能将她拆分入腹。
“名珩啊,我们是不是在海里,你赶紧救我。”她是真醉了,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
只醉眼朦胧地瞧着他,想要靠近,却呛了口水。还好靳名珩眼疾手快,赶紧她从水里捞了起来。她顺势抱住他的脖子,然后痴痴地笑着。唇落在他的脖子上,舌调皮地在他的喉结上吮舔。
那一刻,靳名珩全身一紧,如饿狼扑羊之状,将她压在身下。一晚上的纠缠再纠缠,她是真醉了。如只无依的小帆,依着本能地攀附在他身上。
交叠的身体,剧烈波动的水带着花瓣溢到湿滑的地板上,嘴里无意识的呻吟,仿佛冲破云霄……
纠缠,再纠缠,无止境的纠缠,两人都浑然忘我,让她都分不清是真实还梦境。再有意识时,已经是第二天。头疼欲裂不说,外面的光线刺得自己眼疼,一动就浑身酸疼,骨头被什么辗过无数遍似的,渣都拾不起。
强撑着想坐起身,才发现自己的腰肢还被横过来的一只手臂锢着,这么熟悉的气息,不用看也知道是靳名珩。唇角扬着无奈的笑,看了眼表,小心移开他的手臂,披了件浴袍起身。
不用说身上自然布满青青紫紫,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可见两人昨晚战况之激烈。唇角本来已经溢出满足又幸福的笑纹,胃里的翻腾却又泛起来。
她赶紧下床,打开浴室里的门。本来感觉自己能忍住的,可是里面满地的积水,花瓣,还拖拽的衣服,仿佛让昨晚的记忆更加鲜明。
“呕——”她捂住唇,小声小声地呕吐,唯恐外面的靳名珩听到。
靳名珩的体力一向比她好,精力又旺盛,又以怎么可能醒的比她还晚?他知道她此时的狼狈不愿意被自己看到,靳名珩便只当没听见,装睡地重新闭上眼睛……
——分隔线——
生日过后,靳名珩依旧闲暇在家。相比起来宋凝久就比较忙碌了。她每周定期去看心理医生,也恢复了学校的课程,因为有课就有考试,所以家里的舞蹈室又被当成练功房来使用。
每天下课,大概有一半的时间耗在里面,另一半用来睡觉,陪夏初,陪靳名珩。他明白两人的日子长久,倒也不是特别粘她。
假期或周天的话,靳名珩偶尔会带她与夏初出去玩两天,这样的日子过得还算惬意。
这天又是周三,是宋凝久特定到心理医生那里去的日子。其实她现在的状态很好,她自己调适的很好,靳名珩给她创造的环境也很好。只是心理这种事,有时候真的很难讲清楚,那方面暂时并没有太大的改善。
因为没人给她压力,宋凝久如今过来也没有太重的心理负担,反而像是朋友之间的聊天。每次与医生交流过后,走出去心情都会特别沉静,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她的情况在好转,这点虽然不明显,可是每个人好像都满怀信心。即便心理医生不特意给靳名珩打电话说明,他也能感觉的到。
“再见。”
“下周见。”宋凝久摆摆手,愉快地离开他的工作室。
出了门,保镖开着车已经在外面等候。她走过时,却被突然闪过来的人影拦住。
“嫂子。”甘甜喊她。
宋凝久下意识地皱眉,显然并不太高兴看到她。只问:“你怎么在这儿?”口吻有些冷淡。
“如果我说是靳少告诉我的,你肯定不会相信。”甘甜在笑,可是眼睛里的算计早已将这个最初单纯的女孩子,变得丑恶和扭曲。
宋凝久自然不信,不过她并没有反驳她的话。
当然,不反驳并不代表她就示弱。她表现的很平静,视线落在她身上,让甘甜感觉自己在她眼前,就像是在卖力表演的小丑一样。
甘甜变的时候,宋凝久也变了。
她虽然同样的不怎么争辨,可是有些人即便不说话,一个表情就能杀人于无形。就辟如现在的宋凝久,因为坚信靳名珩的爱,所以她变得极为自信。
对甘甜的那种漠视,是不自觉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因为眼前这个想翻起风浪的女人,在靳名珩眼里什么都不是。拭问她在靳名珩眼里既然什么都不是,又有什么值得自己去计较的呢?
甘甜看了眼那个工作室,又看了眼前的宋凝久。
靳名珩将她保护的很好,她费了很大的功夫都没有办法知道她到底什么情况需要看心理医生。不过她知道,她每周三上午都会来,所以才在这里特意等她。
“我们谈谈好不好?”甘甜说。
既然她表现的这么不喜欢自己,甘甜也懒的扮无辜,博同情。
“谈什么?靳名珩吗?我想你没有资格。”宋凝久说着,往停车的方向走。
靳名珩很优秀她知道,身边的诱惑很多她也知道。可是她现在坚信一点,那就是那个男个是自己。既然是自己,她为什么要与觊觎自己丈夫的女人好脸色?
“我在我哥的书房里发现了些东西,我想你会感兴趣。”见她不买帐,甘甜跟过去说。
宋凝久知道她在给自己下套,所以脚下未停,继续往外走。她关心靳名珩,可是她不想钻进别人的圈套,更不想给自己添堵。
可是她还是低估了甘甜不要脸的程度,见她这般。甘甜便从自己的皮包里拿出几张纸,然后拦住她。
“你要干什么?”宋凝久问,目光却已经越过她的肩头,看到车里的保镖走过来。
甘甜的表情很严肃,带着非让她知道坚持,强行塞到她手里,说:“你看看吧,我只是可怜你一直活在欺骗里。”
宋凝久看着她,她眼里的那抹的自信那样尖利,仿佛要化作一把利器誓要伤害自己。
宋凝久不想看,松手,却被她抓住手,甘甜说:“你的亲生女儿早就死了,难道你不想知道真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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