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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二月,林小溪的儿子顺哥儿已经两个多月大了,在自己亲娘和妹妹的悉心照料下,林小溪的身子也恢复的很快。
两个月大的小宝宝,每天除了吃喝就是睡觉,眉眼也逐渐长开了,小顺哥儿长得多半像林小溪,眉眼之间秀秀气气的,且性子也不闹腾,平日里除了饿了,尿了,才会哼哼两声之外,其余时候皆是安安静静的。
李氏常说,顺哥儿性子像他亲娘,据说林小溪小时候,就极是个安生的性子,特别的好带,给她省了不少的麻烦。
而林小溪自有了顺哥儿之后,似乎一下子就变得不一样了,身上散发出了强烈的母性光辉,尤其是每每抱着顺哥儿的时候,眼里总是闪着一股浓浓的化不开的柔情!
初春时节,冬雪融化,李氏看着女儿这边,一切已然回归正常,便开始牵挂起了家的那边,打算带着一双儿女踏上回程的路途。
林小溪夫妇俩虽颇为不舍,但也知道这是没法避免的,何况,林小溪本就内疚,因为她自己而将老爹一个人,留在家里过年的事情,因此,便也没有对李氏说什么挽留的话语。
只打叠起精神来,替李氏装点行李,小夫妻两,一个匆忙安排护送丈母娘回乡的随行人员,一个忙着采买土产,替李氏打点行装。
匆匆三日过去,一切安排妥当,李氏带着一双儿女告别了女儿女婿,登上马车离开了宁远县城。
临行前,林小桥特意将自己的姐姐拉到一边,斟酌着开口说了句,“姐姐,你年纪还小,现下已经有了顺哥儿,就别急着再生孩子了啊,毕竟这生孩子也是个受罪的活儿,最好等个三五年的再生也不迟。”
原本,林小桥作为一个未曾及笄的姑娘家,她也不想说出这些话的,可无奈几次听到李氏说起,让林小溪调养好身子,趁着年轻多生几个孩子。
李氏固然是真心为林小溪着想,可她一介乡下村妇,毕竟见识有限,心里光想着多子多福的传统思想,却想不到林小溪小小年纪,若频繁生产,会伤了身子。
因此,林小桥便忍不住提醒了两句,林小溪虽也觉着,这样的话从年幼的小妹口中说出,是有些别扭奇怪,但看着小妹眼里,满满的关切之意,她也就没做多想,点点头应承了下来。
其实,就算林小桥不说这些话,林小溪也是有此打算的,究其原因,还是因为陆浩杰,这次看着妻子生产,过程十分煎熬,况且,有了顺哥儿这个儿子,他也不算是膝下无子,有心不想再让妻子受这份痛苦,便时常在妻子耳边念叨,让她缓缓再生,或者不生也行。
若林小桥知道这事的话,定是不会来当个多事儿的人的,此时看着林小溪面色认真的应下,她也就放心的走了。
来的时候,李氏一心牵挂怀孕的女儿,虽是盛夏季节,却也是赶着行程,而这次回程,却是一路春暖花开,到处景色宜人,李氏心中也少了那份急切的牵挂,虽依然有些挂念着家里的林二牛,但也知道他一个大男人在家有吃有喝的,应该没什么大事,便带着一双儿女,看花赏景,慢慢悠悠的走着行程,直到三月中旬才走到了家。
彼时,安哥儿又年长了一岁,且出门一趟,一路上坐着马车看山看水的,许是也开阔了眼界,陶冶了性情,性子较之以前,还更加活泼开朗了一些,话说得,也比之前利索多了,不再一个词一个词的往外蹦着。
离家大半年的时间,林二牛虽精神看上去不错,但毕竟还是黑瘦了一些,李氏难免心疼起来,又深知他这个样子,定是经常往田里跑的缘故,便忍不住数落了几句。
可不论李氏说什么,林二牛只憨憨的笑着,一双眼睛也是不错眼的在李氏身上盯着,且生平头一回当着儿女的面,对李氏说了句甜言蜜语,“瘦了,是想媳妇想的。”
李氏没防他素日里闷不吭声的,这回竟当着孩子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立时便停了手上收拾的动作,面颊也不禁染红,再一转眼,看着女儿眼里止不住的笑意,就连小小的安哥儿,都捂着嘴儿偷笑的样子,更是觉得脸上烧的慌。
没好气的看了自己男人一眼,良久才憋了一句,“难不成你变黑了,也是想媳妇想的啊!”
林二牛方才也是一时情不自禁,媳妇离家这么长的时间,他是真的想了,尤其是年下的时候,看着旁人家热热闹闹的,更是想念媳妇和孩子,想的心里发慌。
他一个大老粗,平时倒床就睡,睡着了雷打不动的人,这回竟也尝过了‘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的难受滋味。
此时,听到媳妇发问,倒又恢复了往日的憨傻,搓了搓粗大的手掌,嘿嘿笑了一笑,“那是下田干活晒的——”
林小桥实在忍不下去了,先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后,便捧着肚子笑的停不下来,自己老爹真的是太逗了!
安哥儿虽有些懵懂,不知姐姐为何如此狂笑,但也跟着在一旁‘咯咯’直笑,不大一会儿,姐弟两便笑作一团。
随后几日,李氏和林小桥忙着,将带回来的一些土产和衣料之物,分作几份,派人送去给各个亲友,顺便去报个喜讯,连老宅那边也未曾落下。
姥姥孙氏知道自己得了一个重外孙子,自是十分高兴,忙忙的带着儿媳和孙子过来,细细的问了问自己外孙女和重外孙的情况。
顺便也将李氏数落了一顿,说她不知轻重,竟把小小的安哥儿,也带着走了这么长的行程,殊不知孩子年岁小,经不起颠簸……
接着,林小桥的小姨一家子也齐齐过来道贺,至于,小叔一家子,来的稍微晚了一些。
不过这也是情有可原,他们一家子最近实在是太忙了一些,林小牛要守着铺子不得空闲,而赵氏近来刚刚替自己大女儿林小花,寻了一门亲事,男方姓钱,名方正,家境殷实,是个小商户,铺子就开在小叔家铺子的旁边。
听说,那钱方正在自家铺子外,见过林小花几回,便看上眼了,因此,亲事是男方那边主动提的,私下问过赵氏的意见之后,才派了媒人上门提亲。
其实,事实上,赵氏看着女儿一天天长大,就存了要替她寻个好亲事的心思,可她一介妇道人家,不是在铺子里,就是在家里,好亲事也没处可寻去。
但,因为钱家铺子就开在近旁,赵氏时常能够看到相貌端正,又待人有礼的钱方正,也是颇有好感,几下寻思了一番,便偶尔让女儿过来铺子送送饭什么的,就为了看看,这两人到底能不能看对了眼去。
可是,许是女儿年岁不大,她又从没在女儿面前,说道过这种事情,因此,林小花一直都不见开窍,看见了钱方正,就跟看着个稍微熟悉点的陌生人似的。
赵氏心里便有些挫败感,本想弃了那个念头,恰在这时,钱家老母却是主动登门,明里暗里的透露了那个意思。
这下子,两家人自然是一拍即合,迅速的达成了共鸣,再过两日恰是两家人约定了,要过文定的日子。
赵氏自然忙的一刻都不得闲,直到夜色降临,他们夫妇两才带了小儿子过来,而林小花因为害羞,也怕长辈们拿她打趣,便躲在家里没有过来,她妹妹林小草便也留在家里陪着姐姐。
而同样得了消息的老宅那头,却是没有一人过来,不过,李氏也并不计较这些,在她心里,周氏等人不来才是最好,只要平日里他们能够安安生生的,自己过自己的日子,不想着过来,找他们一家子的麻烦,便是最大的幸事。
至于林二牛,原本他是全家人里面,最对老宅那边抱有幻想的人,现在,经了这么些年的屡屡失望,也已经开始变得麻木了,不再妄想着期盼那些不切实际的亲情。
四月初时,郑寡妇从京城回来,得知林小溪生了个大胖小子,也是高兴,亲手做了几套小衣服,跟着李氏为顺哥儿准备的一箱衣裳鞋袜和玩具,一块儿捎了过去。
接着,便与李氏商议起了,陈学文与林小桥的婚期,儿子年纪渐长,身边总没个人操持内务也不行,恰好再过几个月,林小桥就满了十五周岁,因此,郑寡妇希望二人的婚期,能够早早的定下,最好是林小桥及笄之后,便能大婚。
而李氏,前年刚嫁了一个闺女,今年要是再嫁出一个,自是心里千般不舍,但是,她也知道学文那孩子,年纪不小,又等了女儿这么多年,也没有情理再让人家等下去。
且,闺女所嫁之人,本就是千好万好的,李氏也不觉着,闺女嫁人之后,会有什么顾忌,左右思量之下,自己倒也想通了,与郑寡妇一块,给这对小儿女,定下了九月二十五的婚期。
婚期敲定后,郑寡妇当即便去信,告知了自己的儿子,也好让他有所准备。
而李氏,则开始张罗起了,为闺女置办嫁妆的差事,一应家具都是与大女儿林小溪一起打的,都锁在了自家的后院里面,因此,这家具是无需再置办了。
至于其它,一桩桩一件件的,都可以照着大女儿那时候的例子来办,但是,这嫁妆一事,又是闺女出门子的关键要事,李氏一人有时也拿不到决断,想想上回大女儿嫁人之前,一应事务都有小女儿在一旁协助帮助,这回总不好再找她过来。
李氏想了想,还是去找了自己的好友郑寡妇,让她帮着拿拿主意,郑寡妇自是不会拒绝,因此,林小桥的一应嫁妆,都是在自己亲娘与未来婆婆的商议之下,定下来的。
七月底,陈学文来信告知,他已调任为荆昌同知,府衙就在安平镇所归属的省府下的荆昌县,即日便动身前往在职任地。
另外,待他与现任同知完成交接之后,他便会向自己的上峰知府大人,提交婚假申请,想来应该会有一个月的假期。
得知这一消息,林小桥无疑是十分高兴的,旁的不说,陈学文调任荆昌同知,至少可以让她日后回娘家方便许多。
况且,她本就不喜京城那片繁华地界,原先她还只以为,陈学文并未将这事放在心上,现在看来,他定是一早便已经在谋划着了。林小桥想着他的一番用心,也是忍不住的心里泛着甜蜜,连对于自己成婚后的,那最后一丁点儿的茫然,都消失了。
八月十五,林小桥在家里度过了最后一个中秋佳节,大郎二郎两兄弟虽任地都不算太远,若是成心想回来与家人一起过节,只需请上两三日的假期便可,他们这种地方小官,原本一年就是有二十天左右的流动假期,扣除年假之外,平日里也还是有十来天的休假。
但是,兄弟俩一心想着回来,参加小妹的婚礼,这回便没有请假归来,将假期攒着,待到九月份再回来。
果真日子进了九月,兄弟姐妹们便陆陆续续的赶了回来,第一个赶到的,便是林小桥的姐姐林小溪。
陆浩杰在宁远任期满了三年之后,又被调去了邻省的茂定县任县令,虽只是平调,但茂定县离着安平镇的距离,却着实是近了许多,原先林小溪回趟娘家,至少也要走个二十天的路程,现在却只需要十天不到的时间。
对于林小桥来说,自己亲姐姐的到来,不可谓不是一件值得欣喜的事情,自三个月前开始,李氏便开始拘着她不让出去,日日将她关在屋里‘绣嫁妆’。
哪怕林小桥再三自戳其短,声明自己连个鸳鸯都绣不成,关在屋里也是徒然,但李氏却还是坚持不放她出来,“原本,姑娘家的嫁妆,都该是自己动手绣制的,但我也知道你女工拿不出手,虽说有绿竹给你绣了大半的嫁妆,但是,好歹那嫁衣,你总得自己个儿在上面动上几针吧。”
“那娘就不怕我动了针,那嫁衣就毁了?”林小桥干脆的回道。
李氏对于闺女这副态度,简直气到无言,良久才咬着牙说道,“那嫁衣,你就别绣了!就绣个盖头吧,不许旁人帮手,你要是一次绣不好,就重新再绣一个,反正咱家现在也不缺那点儿布——”
得了这话,林小桥也知,这回李氏不是与她说着玩的,便也只能认命的窝在房里,绣起了盖头。
可这女工活计,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就而成的,林小桥虽十分虚心的,向绿竹求教过多次,但绣出来的图案,还是不能见人。
不过,林小桥还是硬着头皮,拿着一对野鸭子,向李氏交差,希望李氏睁只眼闭只眼的,放她过了。
可是,李氏这回却是铁了心的,要在出嫁之前,磨一磨女儿的性子,因此,这检验的要求也是相当的严格。
林小桥屡屡上交成果,却都被打退回来,真是苦不堪言啊!
就她那跳脱的性子,却要被日日拘在屋子里面,除了吃饭之外,等闲不得出去,都快在屋里闷得发疯了!
但是,自从林小溪回来之后,虽然李氏依然不让她出去,但是,有了亲姐姐的陪伴,这日子自是好过了许多。
更何况,还有顺哥儿这小家伙在,林小桥时常逗着他玩乐,看着小娃娃可爱的笑脸,即使拘在屋里,也并不嫌多闷了!
九月二十,陈学文也从荆昌回来了,与他一同带回来的,还有几大箱子的古董玩物,并一盒圆润的珍珠,颗颗都有指甲盖那么大,这些皆是带来给林小桥做嫁妆的。
李氏虽心里高兴,但还是严格按照习俗,新婚前一个月男女双方不得见面的规矩执行,没让这一对小儿女,见上一面。
不过,私底下传个信什么的,却没管,因此,陈学文只能将满腔的思念,寄托在纸上,每日里都会与林小桥传上数回的书信。
而两人之间这般甜蜜的屡屡书信互动,自是避不了,时时陪在妹妹身边的林小溪的耳目。
见他们小两口如此甜蜜,林小溪自是也免不了,对着妹妹好生打趣一番。
每每这时,面对自己姐姐的打趣,林小桥虽口上不说什么,但面颊上挥之不去的绯红,却依然说明了一切。
尤其是每每读着信上,那些柔情蜜意的字句,她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刺激和新鲜感觉。
从前,在林小桥的心目中,她的学文哥哥一向是温雅而淡定的,她素来知道,陈学文宠她,几乎对她无求不应,但却从未像现在这般,如此大胆而又明了的告知,他对自己的思念和爱慕。
‘入骨相思知不知?’,‘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
读着这一句句露骨的情诗,林小桥只觉得,自己的心跳仿佛都不听使唤了,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每回好不容易平稳下来之后,却又会被引来一下撞击。
二十三日,大郎二郎兄弟俩一路风尘的陆续赶到家,兄妹四人笑颜相聚。
二十四日,上午,大郎二郎兄弟俩,一路吹吹打打的,前去福民巷的宅子送嫁妆,下午,林小桥的小姨领着赵氏,林小溪等人前去‘铺床’。
这福民巷的宅子,是郑寡妇专为了儿子成婚所用,早早的置办起来的,数天前便开始由她亲自带领着,里外洒扫干净,又亲自布置妥当了。
九月二十五日,林小桥终于迎来了她大婚的日子……
这一天,晴空万里,林小桥一早的被拉拔起来,梳妆打扮,又由全福夫人开脸之后,穿上一身繁重的大红嫁衣。
随后,各个长辈依次过来与她说着体己的话语,近乎一些皆是按着林小溪那时成亲的流程走着,只这一日的氛围,没有林小溪成亲那日压抑,似乎人人脸上都带着十足的笑意。
就连李氏,面上都带了笑容,今日嫁女的心境确是有所不同,上回大女儿出嫁时,她虽有喜悦,但更多的还是不舍和担忧,总害怕女儿嫁人之后,日子过得不顺。
但是,这回轮到小女儿出嫁之时,或许是因为对女儿的夫家太过放心了,李氏心里有着满满的踏实感觉。
何况,大喜的日子,落泪总不是什么好事,因此,李氏这回便强压了心里的不舍,只想着欢欢喜喜的送闺女出嫁。
可那股被压抑的泪意,在女儿临上花轿之前,还是没有忍住,李氏紧紧的拉着林小桥的双手,又一次哭了个昏天暗地。
而安哥儿却是比李氏哭得还是厉害,起先他并不大懂成亲的概念,早上还为着李氏给他换了一身新衣裳,感到高兴呢,后来被领到姐姐房里,看着自己本就漂亮的姐姐,被人梳妆打扮的更加漂亮,也很是欢喜。
但是,渐渐的看着自己姥姥,小姨等人,一个个的过来拉着姐姐的手,说着些莫名其妙的话,安哥儿慢慢的也似乎有点懂了。
因此,当众人簇拥着林小桥往外走去的时候,小小的安哥儿一下子爆发出来了,只扯着自己姐姐的衣袖不肯撒手,一个劲儿的问着,“姐姐,你要去哪里啊?”,“姐姐,你为什么要穿的这么奇怪啊?”,“姐姐,你为什么不带着安哥儿一起走啊?”
孙氏见此情形,赶紧上来把安哥儿拉走,可无论她怎么哄劝,安哥儿就是扯着林小桥的袖子不肯撒手,也越发的认为,姐姐不要他了,要一个人走了。
大红盖头下,林小桥本是一脸的轻松,却在听到安哥儿那撕心裂肺的哭声之后,也止不住的落下泪来。
见着旁人都没法哄好安哥儿,林小桥只得蹲下身来,拉着安哥儿的小手,隔着盖头柔声哄道,“安哥儿要乖,姐姐就是出去两天,马上就要回来了,到时候,可以给安哥儿带好多好多糖果和好吃的。”
安哥儿仍然不依,“我不要糖果,不要好吃的,我就要姐姐。姐姐去哪儿,安哥儿也跟着去哪!”
面对弟弟对自己的依恋,林小桥此时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只能继续与他商议道,“可是姐姐有事情一定要出去的啊,等姐姐回来,给安哥儿讲故事好不好?”
安哥儿听了这话,原本瘪着的小嘴有些拉直了,纠结了半天之后,才说道,“要讲十个故事,安哥儿要听那个孙猴子打妖怪的故事,还有猪八戒——”
外面的锣鼓声已经又吹响了一遍,喜娘在一旁又催了一声‘新娘子上花轿喽’,可是安哥儿这小家伙,却还在掰着手指头数着自己想听的十个故事。
李氏抹了把眼泪,将安哥儿抱着拉开,林小桥还没回过神来,就被大郎背了起来,塞到了轿子里面。
花轿绕着安平镇的大小街道走了一圈,一个时辰后,才到了福民巷落下。
许是因为天气凉爽,轿夫们抬轿子又抬的极为稳当,林小桥坐在花轿里,一点儿也不觉得颠簸或是晕头转向,一路吃着绿竹给她准备的小点心,还有小果子,除了不能掀开轿帘,看看外面景色的遗憾之外,林小桥这趟花轿之行,似乎可以堪称完美,一直到走出花轿的那一刻,她都觉着自己神清气爽。
紧接着,被喜娘搀着跨过火盆,一路走到喜堂,又与陈学文一起拜了天地,便被送进了洞房……
黄昏时刻,夕阳的余晖泄进了院里,给整座宅子都染上了一层浓浓的喜色……
陈学文带着一身的酒气,进了房间,掀开亮眼的大红盖头,眼前立时便出现了一张秀气迷人的俏脸。
这就是自己已然守候了六年的幸福,陈学文脑中恍惚闪过,他们在一起的许多画面,当年古怪精灵的小女孩,一转眼就变成了如今清秀可人的亭亭少女。
一瞬间的晃神而过,陈学文温柔的牵起佳人的一双芊芊细手,注满柔情的黑眸专注的望着眼前佳人,浅笑弯弯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林小桥望着那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眸,里面荡漾着的是,那样可以迷死人的柔波,使得她原本还有些忐忑的心,无端的就瞬间平静了下来,紧接着,便深深的沉溺于这汪柔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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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第一次写文,会有许多这样那样的缺点和问题,但是,有了你们的包容,CC还是坚持将文写完了,谢谢你们一路的鼓励和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