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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陈桂天他们就得到了消息:那台白色桑塔纳轿车找到了,是在涟桥市与湟源县交界处的一个废弃的土砖窑里面发现的,当参与围追堵截的警察找到这台车时,发现里面有一具尸体,坐在驾驶座上,脖子上挨了一刀,正好割断了他的颈部动脉,喷溅的鲜血将驾驶座上面的车顶都染红了。
据法医检验:这个死者是昨天上午九点左右被杀的,也就是说:他在撞死了吴丽娇之后,就赶到了这个废弃的土窑里面,可能是想与指使他谋杀吴丽娇的幕后凶手见面,从他那里得到报酬,但是,那个只是他的人早就做好了杀人灭口的准备,所以,两个人一见面,那人就挥刀将他刺杀,然后另外驾车逃走,由于这个废弃的土砖窑很偏僻,所以,直到昨天晚上零点左右,参与追捕凶手的警察才找到这台车子。
据调查:这个被谋杀的凶手名叫于向楠,是一个刚刚刑满释放的盗窃犯,有吸毒史,社会关系也很简单,家里只有一个老母亲,对他的事情一无所知,因此,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受了何人指使來谋杀吴丽娇。
陈桂天听完这个结果后,半响都沒有做声,直到叶鸣焦急地问他接下來该怎么办时,他才用一种无可奈何的语气说:“叶科长,这个案子估计短期内很难侦破了,因为我们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那台白色桑坦纳轿车,而根据侦破组汇报的情况,这台作案的车子,是那个死了的凶手盗窃來的,车子的主人与此案毫无关联,至于那个谋杀吴丽娇的凶手,在被杀人灭口之后,所有的线索到他这里就戛然崩断,再也无法将其他人与吴丽娇被杀案子联系起來。
“所以,这是一个连环谋杀案,策划这一案子的人,计划非常周密,准备非常充分,而且反侦查的手段也非常强,现在于向楠一死,我们即使怀疑某人策划谋杀了吴丽娇,也沒有任何证据了,所以,我们再呆在涟桥市也沒有任何含义了,只能撤回省厅,并督促涟桥市公安局继续抓紧侦破这个案子,但是,我估计,他们破案的可能性很小,叶科长,我再次劝告你:这一次你面临的对手,非常狡猾、非常凶残,我建议你立即赶回省委办去,向李润基书记汇报此事,并请李书记另外安排精干力量去核查湟源县的非法集资问題,为了你自身的安全,你还是不要再私自调查了。”
叶鸣摇摇头说:“陈队长,这个事我暂时还不能向李书记汇报,因为现在湟源县作假已经做得滴水不漏,而且关于其中一些领导放息牟利、收受贿赂的问題,我现在也毫无证据,我如果贸然向李书记汇报,即使再安排更多的人过來,也于事无补,更何况,他们现在又明目张胆地谋杀了吴丽娇大姐,我如果不找到他们的证据,不将他们绳之以法,我叶鸣枉为男人,所以,我是不会罢手的,我现在已经有了一些线索,也想到了一个突破此案的办法,不过,我现在需要您的帮助。”
陈桂天忙说:“叶科长,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给你帮忙。”
叶鸣想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从自己的包里拿出吴丽娇与刘贤秘密联系的那个手机,将它开了机,举在手里对陈桂天说:“陈队长,这个手机是吴丽娇留下來的,里面只和一个人通过电话,但是通话记录都被删除了,所以,我想请您安排人给我到移动公司查一下这个号码的通话记录,并将对方的电话号码告诉我就可以了。”
原來,叶鸣想起这两天就是吴丽娇与刘贤约定的联系日子,这是吴丽娇当初在省城就告诉了自己的,所以,他想赶快发一个短信给刘贤,这样的话,只要刘贤这两天准备与吴丽娇联系,他就会开机,一开机他就会看到自己的短信,只要他回复自己,就可以跟他约好见面的地点。
陈桂天听说只要他帮这么一个小忙,便很痛快地说:“行,这是小事一桩,我立即安排人去查。”
叶鸣说:“陈队长,您等下安排人去查时,一定要叮嘱对方保密,不能向任何人透露那个电话号码,这件事关系到那个人的安危,所以我必须格外谨慎。”
陈桂天站起來说:“如果是这样,那我现在亲自去移动公司查询一下,你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回來。”
半个小时后,陈桂天就从移动公司回來了,告诉他:对方的那个号码是155**386066,是云南省腾冲县的,吴丽娇这个号码的归属地也是腾冲县。
叶鸣一听就明白了:刘贤之所以选择在腾冲落脚,是因为那里毗邻缅甸,估计他有途径偷越边境,所以陈建立他们很难抓到他。
在向陈桂天道谢后,叶鸣立即叫上洪熙,两个人一起乘车赶回了湟源县。
到了宾馆房间后,叶鸣让洪熙先回去休息,然后,他关上房门,发了一个短信息给刘贤那个号码:“刘贤同志你好:我是省委督查室督察一科科长叶鸣,现在正在湟源县核查和顺公司非法集资的问題,我曾经与吴丽娇大姐接触过多次,你这个号码也是吴大姐提供给我的,因为吴大姐已经被湟源县公安局非法劳教,所以,她委托我与您联系,并请您跟我约一个见面的地点,我想跟您好好地谈一次,您放心,我的目的与您一样,都是想揭开湟源县非法集资的内幕,给蔡和顺董事长伸冤雪恨,某些人的贪赃枉法、谋财害命的行为,迟早有一天会受到报应和惩处,恳切希望您能给我回一个短信。”
叶鸣本來想在短信中告诉刘贤吴丽娇被谋杀的事情的,但转念一想,自己如果这么一说,说不定会吓到刘贤,令他更加害怕和担心,不敢与自己联系,或者跑到缅甸去躲起來,从此不再露面,那就糟糕了,所以,他便干脆隐瞒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