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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不见田武吭声,姚老板连忙扭头询问:“田公子,木牍上是这样记载的吗?”
“哦,差不多。”看见姚老板回过头来问,田武又赶忙改口说:“是,是这样的。”
姚老板并没有在意田武的口吃,接着又继续说:“至于荀首嘛。俺听隐士说荀首因为立了战功,国君便将“智”那个地方封给他,作为他的采食邑。于是,人们就不再叫他荀首了,而是改称智首。再后来,他的子孙又因为战争需要,干脆就改姓智氏了。”
不等姚老板再次发问,田武赶紧连声应和道:“姚老板讲的不错,木牍上也是这么记载的,这就是中行氏和智氏的关联之处。”接着,他又催促道:“那范氏的出处呢?”
田武的话刚一出口,姚老板就立马纠正道:“田公子,你弄错了。不是俺讲的不错,而是人家隐士讲的不错。俺只不过是没有记错而矣,更没有添油加醋,乱撒胡辣面。”
“哦,是隐士讲的不错。”田武没有料到姚老板会这么认真,于是连忙更正道。
“这就对了。”对于田武的更正姚老板还算认可,没有再挑他的刺。
接着,他轻咳一声,然后神秘兮兮地说:“田公子,俺听隐士说范氏原本也并不姓范,而是姓↙,士,是晋献公时期的名臣士蒍的后代。不知你是否知道士蒍?”
“哦,俺仅略知一二。”听见姚老板的问话,田武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于是婉转地介绍道:“据史籍记载,士蒍与荀息都是晋献公的重要谋臣。他们为晋献公开疆拓土立下了汗马功劳,使得原先并不算大的晋国迅速地崛起。成为了中原最大的诸侯国。”
“喔,原来史籍上还记载这些呀?”听田武这么一介绍,姚老板感到很惊讶,连声好奇地询问道:“田公子,那,史籍上还记载了士蒍哪些事迹呢?”
“史籍上记载他的事迹可多了。”田武没想到姚老板竟然没有读过史籍,于是笑着说:“姚老板,俺还是先给你讲一讲士姓的出处吧?要不,话就扯得太远了。”
“那好吧。你就讲讲士姓的源头。”姚老板虽然心有不甘,但嘴上却勉强答应了。
“据史籍上记载,当初,士蒍家族既不姓士,也不是晋国人,而是姓杜,就是西周时期那个替周宣王捉女妖的杜伯的后人。”看见姚老板很不情愿的样子,田武打算尽量把事情讲得详细一些,于是笑眯眯地问:“不知姚老板是否听说过西周时期的杜伯?”
姚老板十分遗憾地摇头说:“俺不知道。”接着又问:“他替周宣王捉女妖搞笑吗?”
“当然搞笑。不过讲起来话有点长。”田武十分为难摊着手说:“现在,俺只能讲讲士姓的出处。”他担心姚老板会不高兴,又赶忙补充道:“等将来有时间再讲,行吗?”
姚老板没法强求。只得无奈地答应道:“那,好吧。”接着又强调道:“一言为定噢。”
田武点着头答应道:“放心吧,当然一言为定。而且驷马难追。”接着,他笑着说:“当年。杜伯无罪被周宣王冤杀后,他的儿子杜隰叔逃亡到了晋国。而杜隰叔的儿子名叫杜蒍。后来他担任了晋国士师一职,因而被人称为士蒍,后来就以士为氏了。”
姚老板似乎没有弄明白,摇着头问:“那么,士氏后来又是怎样变成了范氏的呢?”
“后来嘛。”田武摇头晃脑得意地说:“士蒍有个儿子名叫士会,因为他累立战功,被升任为晋国正卿,国君还把‘范’那个地方封给了他。于是,他的子孙干脆放弃士氏,就以封邑作为姓氏,改称为范氏。”
“哦,原来如此,范氏也是以封邑为姓氏。”姚老板终于恍然大悟,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当初,俺因一时内急上了趟茅房,结果就没有听见隐士议论范氏的由来。”
田武不愿再唱独角戏,于是变着法问:“姚老板,隐士又是怎样议论赵氏的呢?”
姚老板犹豫了一下说:“他们说赵氏是造父的后代。”接着又问:“你知道造父吗?”
“造父。”田武不加思索地回答道:“当初,他仅是周穆王的车夫,因为驾车技术高超,在平叛中立下功劳,被周天子赐封在赵城。后来,他的子孙就以赵为氏了。”
“讲得还算差不离。”田武的话音未落,姚老板已经笑呵呵地点评道:“呵呵,这也是一个以封地为姓氏的氏族。不过,俺听隐士讲很多姓氏都是以地名作为姓氏的。”
不等姚老板把话讲完,田武笑嘻嘻地说:“姚老板,姚姓也同样来源于地名噢。”
“真的?”姚老板吃惊地回头看着田武央求道:“田公子,能说说姚姓的来历吗?”
“这个嘛。”田武故意犹豫了一下,接着又将话题岔开,委婉地征求道:“姚老板,至于姚姓的来历以后再说好吗?现在,你先说一说隐士是怎样议论晋国赵氏的?”
田武的婉言回绝让姚老板感到很扫兴。“哦,听他们说晋国赵氏是在晋献公时发的迹。”他想了一想说:“赵氏当年的掌门人名叫赵夙。他跟随晋献公灭掉三个国家,为晋献公开疆拓土立下了大功。然而,赵氏在晋国真正掌权却是赵夙的孙子赵衰。”
“这可是一个有故事的人。”田武拍着姚老板肩膀提醒道:“他们没讲他的故事?”
“咋会不讲呢?”田武的提醒让姚老板顿时兴奋起来,有些得瑟地说:“据说,当年赵衰在出仕之前占过卜。结果,爻辞上说他侍奉晋献公和众公子都不吉利。他只好再次占卜,这一回爻辞上说他侍奉公子重耳吉利。于是,他便跑去侍奉重耳。”
见姚老板讲得起劲,田武为了打发枯燥无味的时光,佯装不知地问:“那,后来呢?”
“后来。”姚老板哈哈地笑了起来。“哈哈,谁知他刚得到重耳的重视,晋国就发生了骊姬的祸乱。太子申被杀,重耳吓得逃亡到翟国。没有办法,他也只好跟随逃亡。”
“哈哈,那一卦算得还真准。赵衰果然是个倒霉蛋。”田武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也不完全都是倒霉,隐士羡慕地说他艳福还不浅哩。”突然,姚老板止住笑,一本正经地说:“据说重耳在翟国避难时,为了巴结翟君,他率领门徒参加了翟国讨伐廧咎如的战争。战斗中,赵衰果然艳福不浅,一下子就俘获了敌国的两个姐妹花。”
“哦。”为了逗姚老板高兴,田武故作惊讶地问:“那,赵衰没把她们怎么样吧?”
“他能把她们怎么样?”姚老板不知道田武在故意逗乐,只管继续讲故事。“后来,论功行赏时,翟君偏心与他有血缘关系的重耳,将年轻漂亮的妹妹赏给了重耳,而把姿色稍逊的姐姐赏给了赵衰。再后来,这个女人给赵衰生了一个儿子,取名叫赵盾。”
为了逗乐,田武故意板着脸,一本正经地逗姚老板说:“这,咋能叫艳福不浅呢?”
姚老板不知道田武是在逗乐,连忙辩解道:“田公子,逃亡之人能有这个待遇就算不错了。”接着又继续说:“后来,重耳当上了国君,又将女儿嫁给了他,这总该算是艳福不浅了吧?而且,公主还为他生了三个儿子——赵同、赵括和赵婴齐。”
田武看着姚老板的后背,用手捂着嘴偷偷直乐,只是不敢笑出声来。“哈哈,姚老板果然较了真。”为了不让姚老板发现,于是连声赞叹道:“唉,这才叫艳福不浅嘛。”
听见田武承认赵衰艳福不浅,姚老板举起长鞭得意洋洋地说:“当然艳福不浅啦,隐士说的话能有错吗?”说完,一甩长鞭高兴地吆喝了一声:“驾!”
田武想听一听隐士还议论了一些啥,于是又问:“那,重耳当上国君之后呢?”
“哦,俺听他们说赵衰跟随重耳流亡了十九年,最后返回了晋国。”见田武很感兴趣,姚老板继续得瑟地说:“重耳回到晋国一当上国君,就对赵衰说:‘爱卿,寡人之所以能返回晋国,都是因为采用了你的计谋,你干脆就替寡人主持国政吧?’”
“赵衰答应了吗?”田武明知故问地想听听隐士的议论,以便了解他们的智慧。
“这个嘛,让俺好好想一想。”田武的问话太刁钻,令姚老板一时竟回答不上来。他挠着头想了一阵子,似乎想起了什么,然后吞吞吐吐地说:“俺记得他们说好象是婉言谢绝了。”接着又猛地一拍额头说:“俺想起来了,他没有答应替晋文公主持国政。”
“这可是大显身手的好机会啊!他咋会婉言谢绝呢?”田武故作惊讶地问道。
“俺听隐士说这叫‘以退为进’,目的是为了避免与他人争权夺利,无故树敌。”姚老板担心田武不理解,接着又解释道:“公子,恐怕你也知道跟随重耳逃难的是一大帮子人吧?如今时来运转了,谁不想高官厚禄多沾些光呢?这个俺不说你也懂。”
听姚老板把话讲到这个份上,田武不好再追问下去,只好将话转入下一个话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