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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黑夜心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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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潇潇静静地站了几秒,嘴角抹出淡淡的微笑,轻声说道“你们谈。”说完转身走下了楼梯。

    景轩原本坐在中间的椅子上,看着潇潇转身离开,起身飞快的追了过去。当潇潇急匆匆地想要跑出门的时候,却被门口的两名护卫拦了下来,看着她,疑惑地问道“小子,你怎么这快就出来了?刚刚是不是你把酒菜洒在了地上?”

    潇潇站在那里,抬起头,尽量不要让眼泪流出来,勉强地笑了笑“两位大哥”正要继续说着什么,只听得身后传来景轩的喊声“月儿”。

    两名护卫此时惊呆了,“月儿?”异口同声的说了出来,在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景轩已来到了他们面前,拉住了潇潇的手“月儿。”此时两人的目光齐齐看着这个身材单薄的护卫,才恍然大悟过来,对着景轩行了行礼,心里喃喃地嘀咕着“我说呢。”

    潇潇嘴角一丝淡淡的微笑,向后瞅了瞅“景轩,我还有事儿。”说完便飞快的跑了出去,景轩紧紧地跟在身后,一把将潇潇拉住,那双细长的双眼,忧伤地看着潇潇,急切地问道“月儿,我答应过你,不会去管燕北,这一次无论他莫离怎样,我都不会妥协的。”

    潇潇听到此话,转过身看着景轩,深深吸了吸气,握紧景轩的手,静静地看着他“景轩,其实我想知道你内心真实的想法。你真的放得下燕北吗?这么多年来所受的折磨与隐忍,到现在所做的每一件事,你……真的放得下吗?”

    这些话,句句的刺进了景轩的心里,他将头抬起,今夜没有星子,没有月亮,天空仍旧阴沉沉的,和他的心情一样糟糕,没错,为了回到燕北,他们做出了太多的牺牲,五年来的隐忍与折磨,真的白受了吗?为了回到燕北,他娶了仇人的女儿,真的就这样算了吗?还有父母死在自己的面前,那个场面在每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惊醒他,真的可以放下这种仇眼吗?他的心开始有了动摇,可是……想到这里,他看了看潇潇,这个眼神中充满忧伤的女子,陪着他走过了五年的每一天,他们彼此信赖,彼此依靠,此时他却要做一个很难的选择。景轩紧锁着眉头,用手轻轻地抚了抚潇潇的头,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人生总是在面临着选择,有的时候,也许你选择对了,就是一种财富,如果你选择错了,就是一种损失。

    潇潇看着景轩没有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她的心有了阵阵的痛,对于燕北他还是很在乎的,轻轻的松开了景轩的手,转身向前缓缓的走了去。而景轩傻傻地站在那里,他不知道是否要追上前去,像以前一样拉住潇潇的手,“如果追上去,要对月儿说些什么?说着不要燕北了,不为父母报仇了?可是自己真的能做到吗?”想到这里,他的心乱到了极点,他不知道下一步到底要怎么走下去,一拳重重的击在了树上,那双细长的眼睛里,流露出了从未有过的犹豫。

    小觉子跑了过来,看着景轩那流血的手,急忙拿起来,关切地说道“世子殿下,你的手,我去叫大夫。”刚要转身向前,却被景轩拉住了,景轩向他摆了摆手“小觉子,并无大碍。”

    小觉子看着潇潇渐渐远去的身影,沉沉的将头低了下去,“世子殿下,如果我们有第二种方法,绝对不会将此事告之于你,可是……现在我们只是夏皇手中的一只鸟,想要飞得很高,就要让他安心的将他的手松开,放我们去飞。”

    景轩静静地听着小觉子的每一句话,一道寒光从他的眼神中映射出来,他紧紧地握着拳头,喃喃地说着“莫离……莫离”

    忽然一道黑影从他们面前掠过,向着潇潇的方向飞了去,景轩警觉得向上看了看,冷冷地盯着那黑影飞去的方向,一脸凝重的向着那黑影追了过去,而小觉子机灵的跟在景轩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跃上了树枝,追随黑影身后。

    这个黑影见有人追随,跑得更加的快了,见到潇潇站在前面,一个飞旋转身,来到了潇潇的面前,潇潇失望地向前走着,并没有在意离自己不到二米的地方就有一个人挡在面前,只是当她将头撞在那个人身上的时候,才恍过神来,疑惑地看着她“你是谁?”

    这黑衣人,将面纱扯下,一脸的喜悦“潇潇,是我。”

    潇潇疑惑地瞪大着双眼,失望的表情中多了些许的开心,一把拉住黑衣人,开心地说着“锦儿,怎么是你?”

    锦儿淡淡的笑着,上下打量着她“潇潇,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潇潇微微地摇了摇头,嘴角淡淡地笑着“锦儿,你怎么会找到这里的?”

    锦儿那双杏大的双眼向后看了看,嘴角微微撇了撇,转了一圈大声的说道“这里我又不是第一次来,已经来过一次了。”

    “来过一次?”

    “对啊,就是上次那个小觉子把我带来的,如果上次没有他,我可能就不行了。这次来本来是想谢谢他的,没想到却在这里遇见了你和景轩世子,只是刚刚你们……”锦儿停下来,看着潇潇忧伤的表情,疑惑地拉起了她的手“潇潇,你们发生了什么事?”

    潇潇一把将头放在了锦儿的肩膀上,两行泪滴嗒嗒的落了下来“锦儿,我们该怎么办?”

    锦儿心里又怎么不明白潇潇与景轩现在的处境,当她从景雄殿里出来的时候,看到莫离那幅信心满满的表情,心里就已经明白了,这一次他有十足的把握潇将潇留下来。她无奈地拍了拍潇潇的肩膀,身为好姐妹,是否应该履行莫离所吩咐的任务?她冷泠地盯着前方,看着景轩与小觉子渐渐的靠近,心里七上八下的,如果这是莫离要的答案,自己情愿为他实现。她决定了,那双冰冷的眼睛,微微地低下,冷哼了一声,对着潇潇大声的说道“潇潇,你可知道,如果景轩不回到燕北,燕北就不会有任何人去管,这样大夏的地图上就不会有燕北这个地方了?”

    潇潇疑惑地看着锦儿,“怎么会?”

    “锦儿,也许你不知道,自从燕王死后,莫离被关在了炎川山。燕北的百姓就过着水深火热的曰子,周围的匪寇、游牧民们经常抢劫老百姓的粮食,搔动他们安静的生活,而更多的则是奴隶贩子们见到这里没有任何人去管,还把那些无辜的百姓,看作了奴隶,把他们拉到别处,以一两的价钱卖给了那些大户人家。现在的燕北,和五年前的燕北已经完全不同,百老姓没有饭吃,没有衣吃,饿的饿死,逃的逃,被卖作奴隶的也都没有了,已成了一座荒凉之城。”

    潇潇听着锦儿的描绘,她无法想像在她心里一直繁荣的燕北会变成此等模样,“你说的是真的吗?难道大夏都没有人去管吗?”

    锦儿冷冷地笑了笑“大夏,燕北是燕王爷一手打下来的,你认为大夏会有人去管吗?没有人敢去接这个烂摊子。那些匪寇多少是恨燕王的?那些游牧民们好不容易盼来今天的局面,他们会罢休吗?没有燕王的威风,燕北就是一个任人宰割的羔羊。”说完看了看潇潇,冰冷的眼神望了望天空“有时候我恨这个时代,可是那又能怎样?如果没有遇见你,我想我根本活不到今天,只是有的时候我们真的无法去和命运谈条件。”

    潇潇呆呆地站着,她不知道景轩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是什么反应,是啊,命运是一盘棋局,那些在棋局里的人又有谁可以脱离棋局之外?自己本不想卷入景轩与莫离的争斗,可是当她决定陪在景轩身边的那一刻,却已经悄悄的卷了进来,没有任何选择,只能站在棋局中,想要摆脱它,付出的是否比得到得多?她缓缓地将眼睛闭上,静静地呼吸着这冷冷的风。

    景轩和小觉子站在离他们不远处的一棵树后,听着锦儿所说的话,此时在景轩的心里,一种使命感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失望地靠在树上,冷冷地笑了笑“命运?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