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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月沉声道:“逆天之路很艰辛,所有逆天之人,逆天之事都迟早要被摧毁,你只是没有看到结局。然而天道有损,它只是一种法则,并不完美,这对逆天之人而言就是一种机会,虽然极其渺茫,但总有一线生机,就看你能不能把握准。”
穆羽这一次是彻底明白了,逆天很艰辛,所有人都失败了,但并不表示没有机会,只是极其渺茫而已。
幽月的这番话用意很深,她是在暗示穆羽,绝缘体也有机会,但却要与天争斗,凶险无比。
“既然这是我唯一的道路,我就绝不会放弃。”
穆羽脸上洋溢着一股坚定,从打破绝缘体不能修炼的诅咒那一刻开始,他就下定决心,要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幽月脸上露出了笑容,提醒道:“万物有阴阳,天道有顺逆。你只要理清楚了顺天与逆天的关系,要想获得机缘也非难事。”
“比如呢?”
“比如这一次的芝仙岭事件,是什么造成了眼前这恐怖的后果,其中是否有背道而驰之人?”
穆羽闻言豁然开悟,大笑道:“我明白了,你真是太聪明了。”
幽月浅浅微笑,并不丝毫激动之色,目光留意着四周的情况。
前方出现了一条大裂谷,深不见底,隐约有紫红色的火焰在翻腾。
幽月拉着穆羽落在裂谷边缘,探头朝下看去,紫红色的区域范围并不大,好似有一处地火灵脉因为大地裂开,而喷射出来。
穆羽只能看到一团红光,幽月却看到在那紫红火焰深处,有一把锈迹斑斑的断剑悬浮不动,表面上布满了裂痕,随时都有崩灭的可能。
这把剑没有任何气息波动,但却透着无边杀气,锋芒绝世,锐气凌人。
“下面有一把剑很诡异,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慢慢观察。”
幽月觉得这可能是一次机缘,不想放弃。
两人就在峡谷深处开凿了一个洞穴,静静的留意着断剑的动静。
三天后,裂谷深处的火焰被断剑吸尽,呼呼的罡风吹拂着断剑,发出了沧桑悲凉的剑意。
断剑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随时都可能凋落。
幽月拉着穆羽飞到了附近,立时引起了断剑的注意。
悬浮不动的剑身突然转了一圈,断剑口先是对准幽月,可很快又对着穆羽,似乎发现了什么事情。
“这种体质又出现了,看来这儿真的便是我的归宿之地。”
一个无比苍老的声音从断剑上发出,引得虚空一阵动荡,震得穆羽摇晃不已。
“你是谁?”
穆羽有些紧张,这破烂不堪的断剑会说话,着实吓了穆羽一跳。
“我都忘了自己是谁,不知道在无尽黑暗中沉睡了多少岁月,会凑巧来到这里。”
幽月问道:“之前附近发生了大战,芝仙岭都毁了,可是与你有关系?”
“那是我与星宫的高手在交锋。”
幽月脸色惊变,脱口道:“星宫?”
穆羽好奇道:“星宫是什么地方?”
幽月不语,苍老的声音却再次响起。
“灵荒十万年,星宫斗太玄。这一脉传承久远,确实非凡。”
一声脆响,断剑开始崩裂,竟然要解体了。
幽月有些惊骇,疾呼道:“你…你…”
苍老的声音显得很平静,回答了幽月的疑问。
“我在上古耗尽了生命,陷入了沉睡,如今又和星宫高手一战,仅剩的一点能量也耗光了。”
幽月闻言一叹,感到惋惜。
穆羽迟疑道:“你…你…要…死…了?”
“我的情况与你口中的死应该是差不多的,少年郎,你要加油啊,这条路不好走啊。”
“你是说逆天之路?”
“顺为凡,逆为仙,千古以来无数人选择这条路,却没有一个人走到头啊。相逢不为缘,只求轮回见。我不行了,唯有一念放不下,就送给你吧。”
微光一闪,断剑崩灭,一道剑气破空而至,穆羽下意识的想要闪躲,却发现身体无法动弹,眉心处传来一股刺痛,凝聚出一滴血,那道剑气竟然进入了他的识海。
幽月轻声一叹,看着断剑的碎片化为了尘埃,心中有股说不出的伤感。
穆羽瞬间就恢复了自由,伸手抹去眉心处的那滴血,自语道:“什么玩意,我怎么读取不了他临死的那一念?”
幽月轻声道:“你修为不足,自然无法开启那道意念,等到你实力上去了,自然就会明白他在你脑海中留下了什么遗憾。”
两人离开了芝仙岭,准备返回落霞派。
这一次出来,差不多耗费了两个月,神行符早已无法使用,三千里的距离只能靠飞回去,那得耽误不少时间。
幽月似乎一点也不急,陪着穆羽不急不缓的赶路,一起跋山涉水,翻山越岭,欣赏沿途的景色。
此次外出执行任务,穆羽因为幽月的关系,实际上也得到了不少好处。
先是那青黑色的小葫芦,然后是精血炼体,接下来是那乌黑的鳞甲,最后是断剑的一念。
这几样当中,除了精血炼体有明显好处外,小葫芦、黑鳞甲、断剑一念是什么,穆羽根本就不清楚。
反倒是收刮尸体得到了不少丹药,那才是看得见的好处。
当然,多了幽月这个朋友,那是穆羽最开心的。
幽月在修纹方面有着极高成就,穆羽一路上都在虚心学习,虽然只是一些基础性的东西,也让穆羽受益无穷。
在芝仙岭中修炼了一个多月,穆羽的肉身得到了极大的强化,整体实力也上升了不少。
体质虚弱一直是穆羽的短处,用幽月的话说,他虽然暂时克服了绝缘体不能修炼的障碍,但就资质而言,不要说与那些天才、奇才、人才比,就是与普通弟子相比,也属于中等偏下的货色。
如今得到一滴精血淬炼肉身,又耗费一个月强化体质,穆羽感觉收效明显,比以往强多了。
幽月给他的评价也有所提高,但也仅仅从中下变为中上,还是无法与那些奇才、人才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