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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月宫的偏殿里,太妃一脸惊吓的望着海菱,这和皇帝滴血认亲,若是一个不慎,不但是她,就是昭阳王府也会满门抄斩的,不过随即她想到昭阳王夜染翊不是她的儿子,太妃眼里便染上了泪水。
她的儿子啊,从小便被换走了,这让她情何以堪啊,老天为什么要如此对她啊。
太妃哭了起来,一想到儿子从小离开了自已,她的心很疼很疼,这对一个做母亲的来说,是格外残忍的事,发现爱了多少年的儿子最终却不是她的儿子,而自已的儿子却一天没有享受到她的母爱。
海菱忙伸出手拉着太妃的手劝道。
“太妃娘娘别伤心了,其实太妃娘娘恐怕不知道另外一件事,昭阳王并不是先帝爷的骨血,他是大周朝的右相司马渊的儿子,太妃还记得二十多年前,司马渊出使北鲁的事吗?听太后说那年,她和司马渊喝醉了酒,所以在一起了,后来怀了孩子,现在皇上抓住了司马渊,太后竟然说皇上是她和司马渊生的,并不是皇室的血脉,如果皇上真的是太妃的儿子,那么太妃忍心让皇上再受到这样的苦呢。”
海菱的一番话下来,太妃直接便绿了脸色,尤其是听到海菱说太后当年和司马渊搞到了一起,整张脸都气绿了,没想到先帝爷死了还要受这个女人的污辱。
“难怪当年宫中传出谣言,说她怀的不是先帝爷的儿子,原来竟是真的,太可恶了。”
太妃骂完,想到太后竟然如此和皇上说,皇上不但年轻,而且是北鲁的有道明君,不管他是不是她的儿子,她都不希望有人污辱他,而且她真的害怕皇上是她的儿子,她从来没为了儿子做过什么,如若儿子再遭受这种伤害,她岂不是罪过,如此一想,太妃面容一沉,直接开口。
“菱儿,老身愿意和皇上滴血认亲。”
“好。”
海菱立刻点头,唤了门外的侍梅,吩咐侍梅前往寝宫请皇上过来一下。
侍梅应声往外走,不过没走几步,便听到偏殿门前有脚步声响起,殿内的几人同时望了过去,只见大殿门口,皇上正立着,一双深邃幽暗的眸子紧紧的盯着瑾兰太妃,一动也不动,瑾兰太妃也望着皇上,认真的辩认着皇上的眉目,是否真的是她的儿子,太妃仔细的看了之后,发现儿子和她的弟弟陆瑾元长得很像,一般的孩子多会像舅舅,所以皇上真的有可能是她的儿子了,如此一想,太妃身子都颤抖了起来,慢慢的站起身来,叫了一声:“皇上。”
这一声,饱含了很多意义,是愧疚,是懊恨,是伤心,如若皇上真是她的儿子,她对不起自已的儿子,竟然害得他一出生便远离了皇宫,这些年他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夜凌枫在太妃的唤声中回过神来,点头走了过来。
海菱吩咐侍梅退出去守着大门,不让人进来,然后掉头望向夜凌枫:“夜,你是否同意和太妃滴血认亲。”
唯有这样才可以分辩出他是不是太妃的儿子,如若皇上真的是太妃的儿子,那么昭阳王便是太后的儿子,也就是司马渊的儿子。
夜凌枫自然想证明自已不是司马渊的儿子,而是先帝爷的孩子,所以沉重的点头,海菱又叫了侍梅进来,然后让她去准备几样东西过来,让皇上和太妃滴血认亲用,但是除了她别惊动任何人。
“是,”侍梅应了一声,悄悄的走出去。
大殿内,谁也没有说话,太妃和皇上都是心事重重的,两个人都很害怕这结局,若是太妃真的是皇上的母亲,那么便是皆大欢喜,若是太妃不是皇上的母亲,那么太妃的儿子去了哪里,皇上又是谁的孩子。
不但是太妃和皇上,就是海菱也提着一颗心,生怕结局和她所想的相违背。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殿内沉寂无声,直到侍梅把东西准备了进来,率先奉到了皇上的面前,夜凌枫看了一眼,然后伸出手取了尖刀,在自已的指尖上刺了一下,血滴入碗中。
侍梅又端着碗,走到太妃的面前,大殿上首的夜凌枫双手紧握,下意识的提着一颗心,一向天不怕地不怕,无所畏惧的人,竟然不敢去看这结局,微微的睑上眼目,等候着。
太妃也有些害怕,但是她很想知道,皇上是不是她的儿子,如若皇上不是她的儿子,那么她的儿子去哪里了?她一定要查出这件事。
如此一想,太妃便意无反顾的用刀刺了指尖,血滴进碗里,几双眼睛同时盯着那碗,慢慢的那血融到一起去了。
太妃的眼里立刻滚下了激动的泪水,海菱也松了一口气。
其实生于现代的她,又是一个医生,知道这滴血验亲未必科学,不过眼下这是让夜直接放开心结的一种手段,稍后,她会想办法,揭穿太后的面目,让她无所遁形,亲口说出昭阳王是她儿子的事,海菱的唇角擒着冷笑,随之一脸欣喜的望向大殿上首的夜。
“夜,你和太妃的血相融了,相融了。”
殿内,侍梅和青珠二人望望皇上又望望太妃,然后全都跪了下来:“皇上,你和太妃的血相融了。”
大殿内,太妃再次站了起来,上首的夜凌枫也陡的睁开眼睛,双瞳摒射出耀眼的光芒,欣喜侵满了他的眼睛,周身的高兴,他望着太妃,慢慢的从大殿上首走下来,一步一步的走到太妃的面前,然后缓缓的开口。
“母亲。”
这一声唤,使得太妃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随之哽咽着开口:“夜,你不怪母亲吗?都是母亲的罪过,母亲竟然不知道自已的孩儿,从小便被人给调包了,母亲该死啊。”
她说着想跪下来,像夜凌枫忏悔,她不配做人母亲啊,不配有这么优秀的儿子啊,夜是出色的,她的儿子是如此的出色,如若当日他一直待在宫中,先帝爷一定会很喜欢他,说不定早就册封他为太子了。
夜凌枫哪里让太妃跪下,赶紧的一把扶住了太妃的身子。
这件事并不怪太妃,怪只怪太后,她竟然心思恶毒的调换了他,一方面让自已在外面吃苦,一方面又让自已的儿子在宫中亨受着荣华富贵,她实在是太可恶了,枉费他这么多年来一直尊重她,孝敬她,原来自已从一开始便是她的棋子。
夜凌枫的脸色阴沉沉的,煞气遍满全身。
不过整个人却清醒过来,不似先前的伤心欲碎,因为他不是司马渊的孩子,也不是一个孽种,孽种是那个昭阳王夜染翊,他根本就不是先帝爷的孩子,竟然享受着皇家的荣宠这么多年,太妃当年曾是宫中受宠的妃子,所以先帝爷自然十分喜爱她的儿子,虽然未立他为太子,却很早便封为昭阳王了,没想到欢喜到最后,竟然是别人的孩子。
“母亲。不是你的错。”
夜凌枫说完,海菱从另一边扶着太妃,让她坐下来,然后赞同的点头:“太妃娘娘别自责了,这不是你的错,你当时生产昏了过去,哪里会想到有这么一个别有用心的女人换走了小皇子,再一个那一夜,宫中不是着火了吗?大家都以为她们母子二人烧死了,谁知道她不但没死,竟然还有心思跑到太妃的宫中换走了小皇子。”
海菱越想越觉得太后的心计太深沉了,没想到竟然如此设计别人。
“是啊,这女人实在太可怕了,你们知道吗?当年宫中大火灭掉了,先帝爷在里面找到一大一小两副骸骨的,所以才会认为她们母子二人在大火中丧生了,这分明是她先设计好了的,要不然为什么就有两副骸骨呢?”
太妃说完,殿内沉寂,夜凌枫眼瞳中涌起浓浓的戾气。
不过他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太后要让他登上皇位。
“她为什么要让朕当让皇帝,她不该让昭阳王当上皇帝吗?”
如若不是她的坚持,他是不会回北鲁的,更不可能当上皇帝,那么她为何要让自已当上这个皇帝呢,既然她的儿子是昭阳王,为什么不让昭阳王当上皇帝呢?
太妃也是一脸的不解,她如此精心布局,恐怕就是有一朝一日让她自已的儿子登上皇位,可是为什么后来她不让昭阳王当上皇帝,而让夜登上皇位呢,这又是为什么呢?
海菱认真的细想了一下,然后开口。
“如若我猜得不错,太后其实并不是想让夜当皇帝,她想控制着夜,然后除掉他,皇室的血脉中,目前只剩下昭阳王了,如若除掉了夜,昭阳王便顺利登上皇位了,那么先前安阳王的事情,很可能也是太后一手设计的,她的目的就是为了昭阳王铲除掉皇室中的其他人,只剩下她的儿子一个人,等到真的除掉了皇上,昭阳王便顺利登上了大宝,记得先前夜前往登州之时,那个阿朗假扮成皇帝,替入了宫中,做为夜的母亲,太后竟然没有发现,现在看来,她不是没发现,而是假装不知道,还乘机把我的生辰八字泄露出去,然后想借着假皇帝的手顺利让昭阳王登上皇位,只不过后来被我破坏了,所以她恨我恨得入骨,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海菱的一番话,使得夜凌枫和太妃娘娘气得磨牙,没想到这女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心疼过夜,只是一味的利用他,设计他,还想害死他。
“算了,不说这些事了,我们接太妃出来太久了,若是被人发现会害了太妃的,所以要赶快送太妃回去,皇上有什么话要和太妃说吗?”
海菱一说完,便挥手示意侍梅和自已一起出去,往殿外走去。
夜凌枫一双眼睛凝望着太妃,太妃慈爱的望着他,虽然只是一个眼神,他却感受到了来自于母亲的爱,不像是慈安宫里的那位,他从来没在她身上感受过那份属于母亲的爱。
“母亲。”
“夜,对不起,母亲害你受苦了。”
太妃伸出手紧握着夜凌枫,儿子比她高很多,可是这么多年,却没有享受到她一任何一点的关爱。
余生,她要把自已所有的爱都给他,爱他,弥补自已未尽到母亲的责任。
想到这,太妃拉着夜凌枫坐下来,然后握着他的手,柔声劝他:“夜,眼下的事别急,你是皇帝,先帝爷喜爱的儿子,先帝爷把皇位传给你,就是相信你是他的儿子,所以别相信别人的话,母亲会一直陪着你的。”
“谢谢母亲。”
听着这如沐春风的话,夜凌枫的心中充满了暖流,原来真正的母爱是这样的,温柔的,如风一般,如雨细润,让人不由自主的觉得温暖和煦。
虽然他很想留母亲在宫中,但是眼下还不是时候,所以夜凌枫望向太妃开口。
“母亲,我让人送你回去,你要保得好身体。”
“好,我会的,我亏欠我家的夜很多,我会用余生来爱夜的。”
“嗯,”母子二人相视而笑,彼此的眼里都有着莹莹的亮光。
很快,夜凌枫唤了侍竹侍菊二人进来,立刻把太妃送回昭阳王府,另外不要惊动任何人。
“是。”
两个手下领命,立刻带着太妃和青珠嬷嬷悄悄的出了宫,一路平安无事的送往昭阳王府,昭阳王府里,太妃早就安排自已的两个贴身嬷嬷假装着,不让任何人进她的院子,所以并没有人发现太妃不见了,所以太妃并没有任何事。
琉月宫里。
夜凌枫和海菱正在商量事情。
“夜打算接下来如何做?”
虽然清楚夜是太妃的亲生儿子,但是天下人并不知道这件事,若是夜直接对外宣布这件事,太后必然会有诡计,所以眼下要让这女人露出破绽,亲口说出昭阳王才是她的儿子的事情。
“我们回京了,如果不出朕的意料,昭阳王定然和丞相钟离接头,朕派人把他们抓起来,既然丞相的身上有这么大的罪,我们就说昭阳王和他是一伙的,那么他必然脱不了身,我想她不会坐视不管的。”
自从知道那女人从头到尾都是利用他,并不是他的母亲,他再也叫不出她母后的话来,说实在的,二十多年来,一直以为她是他的母亲,现在忽然知道她不是,还是一个狠心歹毒的女人,心里除了憎恨外,还有着痛心,很深沉的痛,就算他不是她亲生的,可是二十多年的相处下来,难道她就没有一点心疼他的时候吗?
夜凌枫心里很难受,虽然知道那个女人不配他这样的痛心,可是人的感情不是一下子便能收回的。
“嗯,行,那就这么办吧。”
海菱点头,夜的点子不错,如此一来,太后必然有所动作,一定会来求夜,若是夜不理会她,她会有动作的,到时候就由不得她不承认了。
两个人说定了此事,夜凌枫安排了侍竹和侍菊带着数十名的手下,悄悄的盯着昭阳王府,若是昭阳王一和丞相会合,他们便乘机抓住他们,到时候他可以来个丞相钟离的背后是昭阳王,这样一来,他们便有足够的证据抓昭阳王入狱。
夜凌枫安置好了这些,早早的休息了,明日一早,还要上早朝呢,海菱身子重,不能过多的受累。
本来两个人以为不会那么快有昭阳王的消息,必竟他们刚回京,他总要安静两天,谁知道早半夜的时候,侍竹便进宫来禀报。
“皇上,皇上。”
夜凌枫起身,慢慢的起身走出屏风后面:“发生什么事了?”
“属下等抓住了丞相和昭阳王,现在正送在刑部的牢房中。”
“他倒是一刻也按捺不住啊,一回京便迫不及待的想拉上钟离,真是自找死路,好了,朕知道了,你带着手下的羽衣卫,全都守着刑部的大牢,不准任何人劫走他们。”
“属下遵旨。”
侍竹退出去,夜凌枫走进屏风里面,海菱已惊醒,迷迷糊糊的问了一句:“怎么?昭阳王动了?”
夜半枫走过去,搂着她。安抚的拍着她后背:“没事了,菱儿再睡会儿吧,朕会处理的。”
海菱没说什么,便又缩回身子睡觉去了,眼下天气有些冷,她又要生产了,所以特别的困,而且现在夜没有了心结,什么事他都会处理好的,她相信他有这个能力。
夜凌枫又躺了一会儿,早朝的时间一到,便穿衣去上早朝了。
早朝上,皇上当殿把丞相钟离所做的事揭露出来,并爆出丞相和昭阳王密谋议事等,以往夜凌枫便让人查了不少钟离的错处,只是不足以致命,此刻再有嵩州水七呈上来的帐册,这些加起来,可是致命的,大殿上,众臣子大惊失色,丞相党的人,个个都后怕,跪了一地,至于和丞相对立的人,则是高兴不已,这老匹夫,终于也有今日了,活该。
夜凌枫命刑部尚书武尚认真查这件事,不管是谁一查到底,不管是皇亲国戚还是高官厚位,只要胆敢挑衅国家的律法,一致重惩。
刑部尚书领旨,早朝一下的时候,很快宫中各处便得到了消息。
慈安宫里,太后脸色苍白,听了小太监的禀报,身子摇晃起来,几乎怀疑自已的耳朵出了问题,又问了一遍。
“你说昭阳王和丞相一起,被皇上抓了个正着。”
“是的,太后娘娘,大家正在说这件事呢,皇上一直派人监视丞相,昨夜竟然发现昭阳王和丞相在密谋议事,所以便连昭阳王一并抓了。”
“这个该死的。”
太后怒骂了一声,钟离一向是她厌恶的,她以前一再的提醒昭阳王,不要随便惹事,随便惹事,安心做自已的昭阳王,现在倒好,他竟然和丞相钟离搅合到一起了,这丞相一脉早晚是会被皇帝动的,但凡有脑子的人都会想到这一点,可是夜染翊这个混蛋竟然如此没脑子。
太后又气又恨却同时心疼着他,一挥手让太监退了下去,也让殿内别人退了出去。
大殿内,只有太后和楹嬷嬷,楹嬷嬷不知道太后的脸色为何如此的难看,丞相被抓,太后不该是高兴吗?一直以来钟家一直打压着西府的人,这会子被抓了,很可能钟家从此便要亡了,太后该高兴才是啊,可是现在却如此的愤怒,难道是因为昭阳王被抓。
楹嬷嬷如此一想,便觉得太后似乎对于昭阳王十分的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楹嬷嬷自然不敢乱想,皇家的事她可不敢多想。
“太后娘娘怎么了?”
太后靠在椅背上,然后摇了摇头:“没事,哀家就是想到皇家没有多少血脉了,现在只剩下一个昭阳王,皇上竟然还动到了他的头上,你说这让天下人如何说啊,恐怕要说皇上容不得兄弟了,所以才会想办法一一铲院这些皇室的血脉,先是安阳王,现在是昭阳王,哀家是为皇上忧心啊。”
太后说完,楹嬷嬷怀疑的想着,真是这样吗?可是她为什么看来看去,太后似乎更担心一些昭阳王呢,不过她可不敢说什么,一声不吭。
太后平息了胸中的怒气,镇定了下来,然后望向楹嬷嬷:“派人去上书房请皇上过来,就说哀家要见他。”
“是,太后娘娘。”
楹嬷嬷领命吩咐太监前往上书房请皇上过来,太后娘娘要见皇上。
慈安宫大殿门前,楹嬷嬷满脸的不安,这宫中似乎隐藏着诡异莫测的气息,究竟是什么呢?一边想一边走出了慈安宫。
太后并没有等太久,皇上接到了太监的禀报便领着人过来了。
“见过母后。”
夜凌枫虽然不甘愿,但为了不让这个女人发现蛛丝马迹,所以仍然忍着心头的愤恨,缓缓的开口,不过语气终究有些冷漠,凌寒,太后诧异的挑眉,缓缓的开口询问。
“枫儿怎么了?”
听到她如此亲热的唤,夜凌枫只觉得胸中的一口气出不来,从头到尾她都用虚假的一面欺骗他,现在竟然还说得出如此亲热的话,若不是忍住,他真想甩她一记耳光,怎能如此对待他呢。
不过现在不宜做出任何事,如若被她发现,死命的咬着,他就是她的儿子,就是司马渊的儿子,这可是败坏他的声誉,所以夜凌枫极力的平定心神,再抬头已经好了很多,沉沉的开口。
“儿臣早朝的时候,被丞相的事气到了,母后见谅。”
太后一听他提到丞相钟离,便想到了昭阳王夜染翊,不由得心急起来,也不去理会夜凌枫神态的凌寒了,先挥手让殿内的人退下去,然后望着夜凌枫开口。
“枫儿,你打算如何处理昭阳王?”
“昭阳王竟然胆敢和丞相钟离搅合在一起,看来钟离的背后便有昭阳王的事,所以朕不会饶过他们,一定重重的惩罚。”
他说着抬首盯着太后,果然看到太后眼里的慌乱,还有脸上失去了血色,随之她深深呼吸,然后出声阻止。
“枫儿,万不可对昭阳王动手,哀家先前已经负了先帝爷,现在先帝爷的血脉只有昭阳王一个了,所以你若再动了昭阳王,哀家到九泉之下如何有脸见先帝爷啊。”
太后说完还哭了起来,夜凌枫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真想上前一掌拍死这女人,她可真能睁眼说瞎话啊。
明明昭阳王才是她的孽子,是野种,不是先帝爷的种,现在竟然还和他说这种话,当真是不要脸之极。
夜凌枫气得差点没忍住要捶死这女人,好在他的理智还在,所以依然忍得住怒火,阴森冷冽的开口。
“母后不觉得朕该除掉昭阳王,才可以保证朕的位置吗?若是朕的身世被泄露出去,那么有谁还能保证朕的位置呢,所以朕一定要除掉昭阳王。”
他一说完,太后的脸色更苍白了,眼里涌起浓浓的不安害怕,看到她这样,夜凌枫的心中涌起了快感,原来这女人的软肋竟然是昭阳王,看来天下做母亲的心都是一样的,可恨这女人从没把他当成儿子看过,所以从此后,他再也不会把她当成母亲看。
“夜?”
“朕已经决定了,一定要除掉昭阳王,只有除掉他,才能保证朕的地位不被任何人威胁,既然他是先帝爷的血脉,朕就让他到地下去和先帝爷聚聚。”
夜凌枫血腥残忍的开口,随之笑望着上首的太后。
“母后不该替儿臣开心吗?儿臣除掉了昭阳王,就可以保证了北鲁的江山是儿臣的了,所以这昭阳王必死。”
一句必死,再次让太后的心脏抽搐了一下,头脑嗡嗡着响,想到昭阳王真的会被皇上除掉,她全身上下一片冰凉,不,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昭阳王被皇上除掉。
“皇上,母后认为?”
她还想再劝劝皇上,可惜夜凌枫已决定了,直截了当的开口:“儿臣决定了,母后不必再劝了。”
说完便告安退出了大殿,大殿内,太后伸出手用力的抓住身边的椅子,才稳住身子,胸口上下起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殿外楹嬷嬷领着人进来,一看太后的神情,不由得大惊。
“太后娘娘,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太后摇摇头,恍恍惚惚的开口:“皇上不理会哀家的话,要杀昭阳王。”
楹嬷嬷听了太后的话,有些不明所以,皇上要杀昭阳王,是因为昭阳王犯了法,所以才想杀昭阳王,太后的脸色为什么如此的难看,楹嬷嬷心里想着,下意识的开口。
“昭阳王既然犯了法,皇上除掉他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楹嬷嬷的话一落,太后顺手便扬起一只手,啪的一耳光甩了下去,又响又脆,楹嬷嬷的身了被打了出去,脸上清晰的映出五个手指印,整个人跌坐在地上,脑袋嗡嗡着响,大殿内,几个宫女全都一脸的惊吓,望着太后,又望了望楹嬷嬷,不知道一向深得太后厚爱的楹嬷嬷如何会被太后甩耳光。
楹嬷嬷脸色惨白,同时心里已了然明白,太后为什么要甩她的耳光,原来那昭阳王才是太后的儿子,那么皇上并不是太后的儿子了,这还真是皇室的秘闻,楹嬷嬷又惊又恐惧,一时间竟忘了说话,便那么坐在地上。
太后一甩完楹嬷嬷的耳光,便后悔了,可是又下不了台面,打了一个奴才也就打了,她没必要理会,她心里想着,已经冷着一张脸,起身往寝宫走去。
大殿内,一向和楹嬷嬷交好的宫女,见到太后离开,赶紧的冲到楹嬷嬷的身边,扶起了楹嬷嬷,然后问长问短的。
“楹嬷嬷,你没事吧。”
“脸都肿了,去敷点药吧,今儿个太后娘娘心情不好,你老人家别惹生太后的气。”
楹嬷嬷的摇头,她做奴才的哪里敢生主子们的气,别说太后甩了她一记耳光,就是杀了她,她也不敢有说话的权力,不过楹嬷嬷对于太后的秘密,还是十分的不安,为什么太后不把自已的儿子留在身边,却换了瑾兰太妃的儿子呢,她实在想不明白这件事,不过自然也不会笨到去问这件事。
楹嬷嬷起身,看几个宫女很关心她,不过做为奴才的哪里有理由休息啊,所以吩咐几个宫女。
“好了,你们别大惊小怪的了,我没事,我要进去侍奉太后了。”
楹嬷嬷说着,便走进了寝宫,寝宫内,太后正歪靠在榻上,好半天一动不动的,然后慢慢的开口:“去敷敷脸吧。”
“是,奴婢谢太后恩典了。”
楹嬷嬷退出去,不过对于太后不是皇上母亲的事,真的很害怕,若是被皇上发现了,皇上定然饶不过太后,可是太后娘娘为何要如此做呢,楹嬷嬷想不明白,也不敢去想。
钟离被抓,有水七的帐册为证,还有夜凌枫派侍竹等人查到的不少事,一一的呈上来,所以钟离的罪是铁定的,钟府一门全数被查抄,所有人下狱,一向耀武扬威的三朝元老,建立起的的大厦轰然倒蹋,成了人人喊打的阶下囚,钟离被抓,丞相一党牵扯的人,全都倒了霉,被罢官的罢官,下牢的下牢,一时间整个朝堂上再次换血,这一次西家的人更没有被重用到。
不过这时候也没人去计较这个了,因为钟离一口咬定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昭阳王指使的,因为既然他要死,他也要拉一个陪葬的。
如此一来,昭阳王就算有千张口也辩不了,何况钟离竟然交待出昭阳王杀了嵩州知府赵百杨和证人水玲珑的事情。
此事一经查证,不但是朝堂上,就是北鲁的京城,很多人哗然。
没想到昭阳王身为皇室的人竟然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来,整个京城,说什么的都有,没有一个人同情他,这昭阳王往日的声名便不好,此次再发生这样的事情,自然是死罪一条,所以昭阳王府的人也一并下入大牢。
昭阳王府里最多的便是女人,此次查抄,女人便有二三十个,哭哭蹄蹄的从昭阳王府一直响到刑部的大牢,整个牢里,因为有了这些女人的哀嚎而热闹无比。
整个京城也热闹了起来,除掉丞相钟离和昭阳王,不少百姓拍手称快,这两个人就不得人心,酒楼茶馆里大家都在议论这件事,连做生意都没心情做了,三个一群,五个一党便在讨论这件事。
一连三天的时间,那热情都没有减下去,不少人注意着刑部的动静,一有风吹草动,便飞快的拿出来说事。
刑部,重兵把守着,层层关卡,不容许出半点的事情。
牢中关押的是昭阳王还有丞相钟离,若是被人劫走了,武尚的官位不但不保,恐怕连脑袋都保不住了,所以他打着十二分的精神,吃喝拉撒都在刑部。
这一夜,连夜凌枫也从宫中出来了,潜伏在刑部的四周。
因为照他的估计,宫中的那个人该动了,她能按捺着这么三天已属不容易了,所以他要亲手听到她说出昭阳王才是她的儿子,才是司马渊生的孽子,他根本就不是皇室的孩子。
夜色凉薄,铺天盖地的雾气,笼罩着刑部,刑部四周灯火通明,四周都是巡逻的兵将,十分的密集,一会儿便晃过去一队,一会儿便晃过去一队。
夜凌枫坐在一棵树上,冷眼望着远处的大牢。
侍竹坐在他的身后,沉声的开口:“爷回去休息吧,这里有属下等人呢,属下等不会让人从刑部把人劫走的。”
“嗯,”夜凌枫点了一下头,然后吩咐侍竹:“待会儿有人劫牢的时候,你们先按兵不动,等到她们把人从牢房里劫出来,再动手。”
唯有这样,才叫铁证如山,就算太后想反驳都没有籍口,这个女人十分的狡猾,如若不抓住她的证据,她必然又有说法,这一次他不但要让她亲口说出昭阳王是她的儿子,还要让她亲眼看着,昭阳王是如何死的,反正昭阳王最后的下场便是一个死字,那么他又何需和她客气,他要让她明白,她这么多年把他当成一个工具,他不会白白的让她利用的。
想到这里,夜凌枫的心里便有一腔恨意,想到小时候所做的努力,原来最终只是一棵棋子,想到这些,他的心底便涌起一种无力的伤痛,怎么也抹杀不了自已从出生便被人当成棋子的事。
“属下遵命。”
侍竹领命,然后不再说话,众人潜伏在刑部的四周,等着要劫牢的人。
夜色越来越深,雾气越来越浓,潜伏在四周的人,还有刑部四周的巡逻的兵将都有些倦了,不少人开始打哈欠。
侍竹望向夜凌枫悄声的说:“皇上,会不会不来了。”
不来皇上不就白等了,所以皇上还是回去休息吧,明早还要早朝呢。
可惜夜凌枫根本不理会,摇了摇头,然后眼神陡冷,一压手,示意侍竹噤声,暗处有动静。
侍竹一听,大喜,果然来了,脸色笼罩着冷寒。
没想到这该来的人还是来了,夜凌枫想到马上便要亲手交锋,这么多年自已被利用的如此的彻底,他不会让她好过的,还有他要听她亲口承认,昭阳王仍是她的儿子,是司马渊的孽种,根本就不是北鲁皇室的孩子,而且依她的狡诈程度,定然知道刑部埋下了重重的伏兵,她还是义无反顾的来了,这说明什么,说明她对昭阳王十分的疼爱,是那种母亲对儿子真正的爱,明知道前路有虎,偏要向前行。
可惜她对他呢?夜凌枫凉薄的笑了起来,这一刻心中所有的感觉都消失了,她不是他的母亲,只是一个充满了算计,利用他的女人罢了。
暗夜中,刑部廊檐下的灯笼轻摇,数道身影滑过,空气中很快笼了一层异香。
侍竹等人离得远,不会碍事,但是侍竹还是忍不住开口。
“是迷一香,还是顶厉害的迷一香。”
夜凌枫点头,只见刑部大牢外面,不少的兵将倒在了地上,扑通扑通的声音惊动了那些没有吸进迷一香的兵将,很多人冲了过来,有人大叫了起来:“有人劫牢了,有人劫牢了。”
有人再次的跌倒了,因为中了迷一香的缘故,不过迷香飘散在风中,很快便散了,后来的人便和蒙面人打到了一起。
刑部大牢四周闹成了一团,就在这时,刑部的房檐上,又滑落了不少人下来,朝着那些叫嚷的兵将砍了过去,而有人已飞快的进入了刑大牢,去劫牢房中的囚犯。
外面杀声震天,很快惊动了刑部尚书武尚,武尚虽然是文官,却有武功,所以一领着人过来,便命令手下,一定要抓住这些劫牢的人。
夜凌枫等人并没有动,他们是要等到里面的人把人带出来再动手,只是他们没想到,来的人竟然会这么多,可见她平时一直在背后培养这些人,他竟然没有察觉,一直把心思用在习武之上,再一个,刚才他看了为首的人,身手十分的厉害,而且纤瘦,虽然蒙着面纱,不过有眼的人一看,还是看出她是个女人,原来夜凌枫以为她会派人来劫牢,自已也会现身,但是没想到她的身手竟然十分的厉害,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她是不会武功的,吃紊念佛的,没想到最后才知道自已所有看到她的真面貌,都是假的。
眼见着有人从刑部的大牢里带了人出来,夜凌枫和侍竹等人远远的一望,便知道被带出来的人是昭阳王,既然昭阳王被人带出来,那么他们还等什么。
侍竹一挥手命令:“抓住他们。”
“是。”
侍竹领命,一挥手,率先冲了过去,他带来的羽衣卫,一个个如冲天的飞鹰似的全都展身而出,直扑向那劫牢的人,而侍竹则是领着几个人直扑向蒙着脸的女人和昭阳王,冷沉的喝令。
“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劫刑部的大牢,找死。”
他的长剑一抖,迎面便直往昭阳王身上刺去,昭阳王夜染翊身形一偏让了过去,不过他连日来被囚在牢房里,听着牢中那些女人的哀嚎,可谓吃不好睡不好,精力并不是十分的好,虽然一偏顺利的躲开了,却没有什么力气再出手,侍竹却是出手十分的敏捷。
眼看着昭阳王要不敌,只听得扶着他的蒙面女子冷冽的命令身后的人:“把昭阳王带走,不要管我,快点。”
“这。”
后面的人迟疑,然后便领命冲了过来,两个人一伸手便架着昭阳王往远处闪去。
而这里,蒙面女子与侍竹对上了手,而侍竹知道爷躲在暗处,就是为了抓住昭阳王,所以他并不担心,全心对付对面的蒙面人,一招一式竟然相持难下,侍竹的武功本就十分的厉害,没想到这女人的武功竟然不错,自已一时之间要想从她的手上取胜,竟然不可能。
刑部尚书武尚自然不知道皇上隐在暗处,昭阳王根本是逃不掉的,他一边抵挡那些拼死厮杀的蒙面人,一面朝着身后的兵将大叫。
“快,抓住昭阳王,不要让昭阳王跑了。”
武尚一叫,那些兵将着急了,拼死而上,战况激烈。
夜凌枫眼看着昭阳王要被人带走了,才身形一动,迅疾如闪电般的射了出去,直落到昭阳王的身边,而随之掌心一凝便是强大的内力挥泻出去,扶着昭阳王的两个人哪里是他的对手,一掌先后袭来,碰碰两声,两人被击,身子飞了出去,而昭阳王便落到了夜凌枫的手里,夜凌枫周身的杀气,一伸手便点了昭阳王的穴道,昭阳王睁着一双愤怒的眼睛瞪着他,然后大叫。
“夜凌枫,你设局陷害本王,就是为了铲除本王吗?你心中还有半点的兄弟情谊吗?”
他话落,夜色下,夜凌枫直接便大笑了起来,一直打斗的人全都下意识的停住了动作,一下子分了开来,望着大笑的皇上。
而先前蒙脸的女子黑色的瞳仁中,更是隐着惊恐,失声叫了起来:“翊。”
夜凌枫笑过,提着昭阳王落到了刑部大牢门前的空地上,两帮人分列在两边,一起望着皇上,然后刑部尚书武尚直觉要下跪:“臣等见过皇上。”
“起来吧。”
夜凌枫一挥手,身后的刑部尚书武尚领着人站起了身,看到昭阳王落到皇上的手里,他总算松了一口气,只要昭阳王没被人劫走,他们刑部就没有失责。
夜凌枫不再理会别人,而是掉首望向对面的蒙面人,然后缓缓的阴森嗜血的开口。
“母后,你还蒙着脸吗?”
“你知道是我?”
对面的声音颤抖了起来,倒退一步,眼里满是慌恐,身子更是止不住的酥软,如果皇上知道她会来劫牢,那么他还知道些什么,太后忍不住猜想着,可是现在的她脑海里一团乱,根本想不了任何东西。
“除了母后,儿臣想不出还有谁会来救昭阳王,这整个京都的人可都是拍手称快呢?”夜凌枫说完,便又望向太后,缓缓的开口:“你们还是把脸上的面纱拿掉,朕要看看究竟都是些什么人来劫昭阳王?”
太后等人不动,反而往后退了一步,夜凌枫脸色陡寒,大手一伸便往昭阳王的脑门上拍去,太后一看脸色大变,哪里还敢不动,立刻伸手拿掉了脸上的面纱,露出了本来的面容,正是当朝的太后。
刑部门前,刑部尚书等人议论纷纷,不知道眼前究竟是什么状况。
太后身后的人纷纷的动起手来,个个拿掉了面纱,很多人不认识,但其中有的人是认识的,例如司马渊,西家的大人等,没想到被关在宫中的司马渊也被太后放了出来。
夜凌枫没说话,太后率先叫了起来:“枫儿,哀家该死,哀家之所以前来劫狱,就是希望减轻自已的罪孽,当年哀家和司马大人曾负了先帝爷,后来生下了你,哀家不能再让你毁掉了皇室的唯一的血脉。”
太后如此一说,刑部牢房前死一样的沉寂,没想到太后自爆自已曾经和司马渊有一腿,那么皇上不是皇室的血脉吗?这下人人惊惧,如果皇上真的不是皇室的血脉,那么昭阳王可就是皇室唯一的血脉,这当真是杀不得的。
暗夜中谁也没有说话,夜凌枫眼瞳冰冷好似来自于地狱的幽灵,令人胆颤心惊,没想到到最后这女人还不忘栽脏陷害自个儿,这个该死的女人。
她一步步毁掉了他心中对她仅有的感觉,现在她只是他的仇人。
“西秀,你确定自已没有说错吗?”
夜凌枫阴森好似从地狱里冒出来的声音,缓缓的响起来。
太后脸色一怔,睁大眼睛,不明白夜凌枫为何如此仇恨的唤她的名字,忍不住叫了起来。
“枫儿。”
“你竟然还敢如此唤朕,你算个什么东西,从二十多年前便开始算计,当年你怀了司马渊的孽种,先皇怀疑了此事,你便放火烧掉了自已住的宫殿,让人以为你们母子二人被大火烧死了,就在那一晚瑾兰皇妃生了一子,你因为瑾兰皇妃是先帝爷最宠爱的妃子,所以不忍心让自个的儿子受苦,便把自个的儿子换到了瑾兰太妃的身边,把瑾兰太妃的儿子换走了。”
夜色下,夜凌枫的话一字一一顿的响起,众人再次被此事给震住了,没想到太后竟然如此有心机,那么昭阳王爷才是太后的儿子,才是太后偷人生下的儿子,皇上依然是先帝爷的血脉,众人放下了一颗心。
昭阳王夜染翊的脸色难看起来,他从很早以前便知道太后才是他的母亲,可是他一直以为自已是先帝爷的儿子,并不知道自已是太后偷人生下的孩子,所以此时一听夜凌枫的话,直接便大叫起来。
“不,你胡说,你胡说。”
太后也摇头否认这件事:“枫儿,你疯了,你真的疯了,就算你想隐瞒自已的身世,你也不该如此诬陷昭阳王啊。”
至死太后还死死的咬着口,坚决不想让儿子担上孽子的名声。
这下,大牢门前,众人被眼前的一幕闹糊涂了,这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皇上是皇帝的血脉,还是昭阳王是先帝爷的血脉啊,总之其中有一个是太后偷人的孽子。
就在大家怀疑的时候,侍竹已悄悄的进刑部的大牢,把瑾兰太妃给带出来了,先前查抄昭阳王府的时候,为免走漏风声,所以瑾兰太妃也被抓进了刑部的大牢,但是刑部尚书并没有为难瑾兰太妃,她是一个人一间的牢房,还有嬷嬷照顾她,并没有受委屈,此时她走了出来,听到了太后的话,忍不住眼里溢满了泪水,颤抖着声音尖叫起来。
“西秀,你到今日了,还想陷害我的儿子是不是,你个毒女人,当年先帝爷在世的时候,你便害了两个妃嫔,还害死了两个皇室的血脉,没想到你竟然把自已的儿子换给了我,还把我的儿子换走了,你说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究竟为什么啊?”
瑾兰太妃没想到自已的儿子竟然被西秀如此的污辱,不由得伤心的哭起来。
太后一听瑾兰太妃的话,眼色冷冽起来,大叫:“陆瑾兰,你个疯子,你也疯了,你被皇上迷惑了,昭阳王就是你的儿子,他就是你的亲身儿子,你怎么能相信皇上的话呢?”
“西秀,你说你当年为什么要换走我的儿子,究竟为什么?”
太妃哭了起来,两个人女人对恃着,太后恨不得一掌劈死陆瑾兰,当年若不是为了让儿子活得开心一点,有人照顾着,她早就下手杀死了陆瑾兰,没想到今日这女人竟然胆敢坏她的事。
太后眼里涌起狼一般凶狠的眸光,怒瞪着瑾兰太妃。
夜凌枫冷冷的望着太后,随之阴沉的开口:“朕和太妃娘娘已经滴血,我们的血是相融的,所以说朕仍是瑾兰太妃的儿子,而你便是昭阳王的母亲,如若你还敢狡辩,朕立刻命人让你们两个滴血验亲,看看昭阳王究竟是不是你的孽种?”
夜凌枫说完也不等太后说话,便朝侍竹命令:“立刻去准备东西过来。”
“是,皇上。”
侍竹转身准备走,可是昭阳王夜染翊早如狼般受伤的吼了起来,大叫:“不,本王不要验血,本王不要验血,”因为他知道自已真的是太后的儿子,如果一验便会知道他是太后的儿子,可是他不甘心啊,为什么他要是司马渊的孩子,还是一个妃子偷种生下的孽子,昭阳王如此一想,双眼狠狠的瞪着对面的女人。
他的一切都是她毁了的,一切都是她毁了的,当日如若不是她找到他,说她才是他的母亲,她会助他登上皇位,他又何至于走到这一步啊,昭阳王死死的望着对面的太后。
太后看着这样陌生而森冷的狠意,她颤抖了起来,身子摇晃起来,不,她不要看到儿子这样的眼神啊。
“翊儿,翊儿。”
“你不是我的母亲,我的母亲是瑾兰母妃,”母妃从小便待他极好,若不是她的出现,他从来没想过当上皇帝,只想安安份份的当一个王爷,可是她出现了,毁掉了他所有,本来他不该怪她,因为自已的贪心作崇,如若不是贪心的想当皇上,也没事,可是他不想是一个孽子啊,这样就算他死了,世人也知道,他昭阳王原来是一个妃子偷人生下来的孩子。
瑾兰太妃看着昭阳王这样痛,心中也难过起来,必竟他是她从小养到大的,她一直不知道,原来这个女人早在背后拉上了翊,并让他走到今天的这种地步,若是没有她,一切都很好,是她一个人毁掉了两个孩子。
“西秀,为什么,当年为什么要抱走我的儿子,如若当年你带走了翊,好好照顾他,让他安心的过日子,不是很好吗?你为什么要做这些?”
太后看着眼前的一切,知道已经无可逃避了,陡的仰头笑了起来,随之狠狠的瞪视着众人。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当年我进宫,苦苦的讨先皇的欢心,可是先皇却不喜欢我,而你,陆瑾兰却得了先帝爷的宠爱,凭什么,凭什么,那一夜,我放火烧了宫殿,听宫中的宫女说你生了个小皇子,我心中十分的恨,所以便带了我的儿子前往你的宫殿去看你,没想到当时的你竟然昏了过去,我本来想除掉你们母子二人的,让先帝爷心痛心痛的,谁知道我看到了你的儿子,发现他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习武奇才,所以我动了心思,把我的儿子换到你的身边,一来让他享受宫中优越的生活,二来,我要利用你的儿子帮助我的儿子打下北鲁的江山,然后再毁掉他,把我的儿子推上皇位,可是没想到到头来,一切都成了空,我今天的一切,不是你们多么有本事,而是因为一个女人,是她毁掉了我的一切,毁掉了我的所有。”
太后话里的女人,众人知道是谁,仍是当朝的皇后姬海菱,是皇后一步一步的毁掉了她的一切,所以到最后她失败了。
刑部大牢门前,众人目瞪口呆,太后一看众人呆愣住了,随之飞快的朝身边的司马渊命令:“快,救翊儿。”
司马渊的武功也是不错的,所以一得了太后的令,他便飞身扑了过来,掌心凝着强大的内力,直往夜凌枫的身上击去,夜凌枫身形一偏,让了开来,谁知道一直站在他身边的昭阳王虽然被制住了穴道,却拼死冲破穴道,飞身一迎,便挨了司马渊的一掌,一掌过后,他的身子飞了出去,像一个抛物般的直线抛了出去,口中溢出血来,他唇角擒着冷笑,一字一顿的开口。
“西秀,我恨你,我恨你。”
他恨她带给他的耻辱,他可以不是太妃生的,可以死,但是不该是司马渊的孩子。
太后眼看着自个儿子被司马渊打飞了,疯了似的尖叫:“啊,啊。”
夜色下司马渊也呆住了,没想到他一掌竟然打死了自个的儿子,就在这时,夜凌枫的一掌随之便往司马渊的身上袭去,司马渊一动不动,夜凌枫一掌下去,他也飞了出去,直落到太后的脚边,太后蹲下身子一把抓住他。
司马渊睁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太后,随之一口咬住太后的手,下了死命的咬,然后抬首喘着气开口:“我恨你,西秀,是你胁迫我帮你做的这些事,我不想亲手杀死自已的儿子。”
如果没有西秀的胁迫,他现在还在大周朝当他的右相呢,而西秀胁迫他,如若不帮她做事,那么便公布他当初所做下的事,而他自然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已曾经做过的丑事,只能奉命行事,今日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一个她。
“不,”暗夜中,响彻云宵的尖叫,随之有人疯狂的大笑起来,朝身后的所有人命令:“杀啊,杀,一个都不留,今日不是他们死,便是我们亡啊,杀啊,杀啊。”
一时间那些西家的人便动了起来,直扑了过来,夜凌枫命令几个人保护太妃娘娘,自已指使着刑部尚书武尚大人,抓住这丧心病狂的女人,这女人现在心里变态更重了,若是让她逃出去,恐怕以后不得安生了。
不过西秀频临疯狂,再加上她手里有不少的毒药,所以打了一会儿,她便抓出身上的毒粉,对着空气中洒了又洒,众人立刻后退躲避,而她却乘机往暗夜的一角闪去,眨眼失去了踪影,而刑部大牢门前,夜凌枫脸黑如夜色中的苍穹,难看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