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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县城,我们打车先跑到一家面馆,要了刀削面和小常驴肉,另外点了几个当地特色菜。沈冰和曲陌先吃了面条去逛街买衣服去了。我们哥仨整了两瓶白酒,可惜王子俊和陆飞酒量都不大,我一个人喝了一瓶,他们俩分一瓶就再也喝不下去了。刚好沈冰和曲陌回来,给我们都买了衣服。
我们仨吃过饭,找到一家像样的旅馆住下。我跟王子俊一间屋子,唯恐他们哥俩住一块,把整栋楼都给吵翻了。我们几个到现在一身的血污,还没洗过澡呢。陆飞匆匆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衣服,奔医院看师傅去了。
我刚洗完,沈冰来了,我说怎么就你一个,他们两个呢?
沈冰一捂嘴笑道:“王子俊跑我们那屋看电视呢。”
“那你笑什么?”我感觉她笑的有点坏。
“他来的时候,曲陌正在洗澡,王子俊要走,我死活把他摁在那儿等着。”
我一瞪眼说:“那可不得了,万一曲陌洗完澡不穿衣服出来咋办?”
沈冰立马白我一眼,用手指戳下我的脑袋:“就你脑子里净想邪事,大冬天的洗完澡,怎么不穿衣服?”
话音刚落,就听走廊里响起王子俊的惨叫声,紧跟着我们房门敲响了。
我没好气的跟她说:“都是你干的好事。”
沈冰吓得吐吐舌头,没敢吭声。
我赶紧去开了房门,王子俊捂着耳朵,满脸通红的逃进屋子里,一看见沈冰,脸更加红了,跟猪肝似的。
“子俊,你怎么了?”沈冰还假装不知道发生了啥事。
这猴崽子哭丧着脸跟我们说:“曲陌打我了。”
“他怎么打你了?”我看到他这副没骨气样就想给他两巴掌。
“她洗完澡,就裹了条浴巾出来,一见我在,二话不说,提着耳朵把我踢出了房门。”猴崽子一边说,一边用力的揉耳朵,看来耳朵给扯的不轻。
沈冰“噗嗤”笑了出来,但意识到是自己搞出来的乱子,赶紧跟我们说:“我回去看看曲陌去。”逃也似的出门了。
我狠狠跟他说:“活该,明知道大家这会儿都在洗澡,你去凑啥热闹?”
“我错了。”王子俊撇着嘴坐在床上,还在一个劲的揉耳朵。
正在这时,陆飞突然回来了,他一进门,沉着脸说:“师傅又出院回去了,我打个电话过去,师娘说他老人家不过是中风了,回家输液就行了,要我赶回村里。”
靠,这不是折腾人吗。我看看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现在冬天五点钟,基本上天就要黑了。陆飞说要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因为我们俩都感觉今天心神不宁,唯恐他一个人回去再出事。于是我跟沈冰他们说,我一个人陪陆飞回村,让他们在旅馆等我们。
他们谁都没察觉出危险的气味,都答应了。王子俊还嘀咕,多大一个人了,回趟自己村,还要人陪着,真丢脸。
陆飞也不跟他计较,我们出了旅馆,打车回石夹子庙。但出租车都不愿意去,因为天一黑,路上融化的冰雪又冻上了,非常的光滑,谁也不敢跑。不过我是最了解出租车司机的,让陆飞多付了一倍的车费,司机马上打开车门:“上车吧,都是乡里乡亲的,不给钱也送你们一程。”
草他二大爷的,给你钱了,你倒豪爽了,真想把钱要回来再抽他两个嘴巴子。
出了县城,天完全黑了下来,路上一冻,车就稀少了,尤其是乡间公路,很久都不见一辆迎头车。出租车开的挺快,看司机这架势,这种路况他是跑习惯了,挺有经验,刚才不来为的就是加价,真是太恨人了。
眼看快到石夹子庙时,突然灯光照射到有个人躺在车前,大概只有四五米远。这么光滑的路况,刹车是根本煞不住的,我们全都傻了眼。但那也得刹车啊,在刹车的同时,车子从那人身上轧了过去,感觉一阵颠簸,紧跟着轱辘一打滑,车子就奔路沟冲过去。
下面可是深沟,冲下去我感觉活命希望不打。没想到没死在鬼楼阴山,却死在小山沟里了。
这念头只是在脑子里一闪即过,其实根本就没多余的时间想太多,车子“咚”一声撞在一棵大树上。
气囊打开,救了司机一条小命,我跟陆飞在后座上,两只手紧紧的推住了前座,倒是没给甩出挡风玻璃。我们仨在车上呆坐了好大一会儿,才惊魂甫定,颤颤巍巍的推开车门下来。
这会儿才感觉到两条胳膊给对的疼痛不堪,但看了看下面的深沟,就算胳膊断了,也算是不幸中万幸。我们爬上路面,一时谁都没开口,因为还没从刚才惊惧中走出来。
在冷风中吹了一会儿,脑子逐渐清醒,我忽然发现,路面上干干净净,除了冻的结实的冰雪外,连个毛都没有,那个人呢?难道给撞下山沟了?我进城后,就买了手电的,这是职业习惯,背包里总不能缺这东西。
我跑到对面路边,往下打开手电照了照,沟很深,但看得见底部,没有人影。
陆飞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跑过来跟我说:“我们是从人身上轧过去的,并不是撞,人是不会冲出路面的。”
我也懂这个道理,可是路上没人,这他妈的就邪祟了。我赶紧开了阴阳眼,心说这人刚死,鬼魂肯定没走,看看不就知道了?新死鬼魂还不懂隐身,阴阳眼是绝对看得见的。前后左右一看,别说鬼了,连根鬼毛都没有,这就有点诡异了!
司机蹲在路边看着车一声也不言语,不知是吓傻了,还是在心疼自己的车。
我们没心思去安慰他,想着这事太奇怪了,明明感觉从人身上轧过去的,结果找不到死尸,也看不到鬼魂,想不通是咋回事。
我按照大概出事地点走回去,结果发现地上有一枚杏子嵌在冰雪内,我弯腰从中抠出来,拿到手上看。这枚杏子上面染着血迹,但血迹早已干了,看着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邪乎。
啊,我想起来这是什么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