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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岚扶着孙浩回到公寓,孙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古岚去厨房给孙浩倒了一杯水。
古岚一边将水杯递给孙浩一边道:“需要我帮你跟你的家人打电话来接你回去吗?”
孙浩接水杯的动作微滞,苦涩地一笑道:“我还没到废人的地步。”
孙浩的腿出车祸粉碎性骨折,废了。但为了走路,孙浩决定舍弃左腿装假肢。其实如此残缺不全的他是没有资格来见古岚的。只是他克制不住心里的痴恋。
古岚站在一旁,双手抱着,淡淡的目光看着孙浩,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孙大律师没想到会变得如今这样。
古岚叹了口气,“我给孙伯母打电话。”
“她回老家了。”孙浩道。
古岚微怔,“那我给孟以柔打。”
“我们已经离婚了。”孙浩的声音有些抵触,她就这样不愿意见到他。
古岚愣了愣,没有过多地去过问他们离婚的理由。
孙浩抬头看着古岚,眼里带着恳求,“岚,我们真的——”
“孙浩,过去的事真的已经过去了。”古岚截断了孙浩的话。
孙浩脸色惨白,苦笑,“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没关系,我早就猜到了。”
古岚眉头紧蹙,叹了口气,坐到单人沙发上,“孙浩,恨你是曾经的事。毕竟曾经爱过。如今真的不恨了。因为爱淡了。其实我时常想如果当初我没有那样地执着,也许今天我们都会不一样。我不会经历那么多的噩梦,你不会失去一条腿,你和孟以柔说不定已经是儿女成群了。所以真要怪,应该怪我自己的死心眼。曾经经历过的执着伤了许多人,所以如今我希望你不要走我所走过的老路。”
古岚一口气道,而后真诚地看着孙浩,眼里很平淡。而孙浩的心却揪得生痛。
这时门铃响起,古岚起身看着孙浩,“孙浩,我知道你心里可能觉得亏欠了我。如果真的那样觉得就好好地过你以后的日子,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累了,现在除了设计,我不想再去想其他的。”
说完,古岚往门口走去,按门铃的是夜。
古岚看了夜一眼,夜的手里拿着假肢。
古岚和夜进屋,看了眼一脸呆滞颓废地坐在沙发上的孙浩,对着夜道:“麻烦你帮我送他回去。”而后转身进了卧室。
孙浩是个骄傲的人,应该不会想她看见夜帮他装上假肢的过程。毕竟爱过,就留几分尊严给他吧。
莫意涵和聂云峯在爱尔兰住了一个礼拜,又去了希腊。
爱情海,很美丽的名字。在那他们结识了一对年轻的夫妻,都才二十二岁,也是出来旅游的。两人是大学同学,毕业后坚持在一起,还领了证。没有办酒席,把存的钱拿出来旅游,给自己留下一个美丽的回忆。
莫意涵很喜欢跟他们待一起,看着两人眼里的单纯,不由地想到自己大学的时候。
夜里她躺在聂云峯怀里感叹,“看着他们突然觉得自己老了。”
聂云峯眉头微挑,“如果我没记错,你只比他们大两岁。”老?要老似乎应该是他。
仿佛是心有灵犀,她噗嗤一笑,“对哦,有我们聂先生在,这老者怎么也轮不到我来当。”
他冷眸眯起,“你说什么。”
她做好跑的准备,“我说大叔,你老了,不行了。”说完她起身就跑,但没跑几步就被聂云峯给堵门上了。
他笑道:“刚才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再说一次听听。”
她背靠在门上,整个人被他困在门和他中间,咽了咽口水,狗腿地道:“聂先生,我刚才说你很有男人味。”
他眉头微抬,“我怎么听有人说我老了,不行了。”
“有吗?谁这么没眼力劲儿,我们聂先生怎么会老,就算年纪大点也是宝刀未老嘛!”
“聂太太,你确定清楚自己的处境吗?”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
她大大的眼睛眨了眨,“我是诚实的小孩。”怕啥,他又不会揍她,他舍得吗。
但聂太太似乎忘了聂先生惩罚她从来都是用另一种方式。
所以当两个小时候,聂先生一脸满足地下床往浴室走去时,床上聂太太抱着被子一副被恶棍欺负的小媳妇形象,嘴里还咬着被角。
聂先生进浴室前转身看聂太太咬着被角,眉头皱了皱,洁癖的个性犯了,“不许咬被角,脏。”
聂太太皱了皱鼻头,“就许你咬我,还不许我咬被角了。”
聂先生眉头一抬,转身返回床边。
接着聂太太的哀嚎声响起。
“我错了,不咬了。”
“没事,这次换你咬我。”
“聂先生,你很无耻——唔——”
“我可以更无耻。”
“……”
第二天中午,聂太太顶着一双黑眼圈下楼,在院子里遇见了那对年轻夫妻。
两人看见她窃笑,她一脸不解。
后来问聂先生怎么回事,聂先生指了指她的脖子,她跑到浴室一看,顿时暴跳如雷。不仅仅是脖子,整个胸口全是聂先生留下的吻痕。
所以今天原本跟人家年轻夫妻约好的去沙滩玩的计划泡汤了,因为她这样别说是穿比基尼了,再保守的泳衣也遮不住她身上的吻痕。
她愤恨地看着一脸春风得意的聂先生,咬着指甲道:“你是故意的对吧。”难怪她在商店挑选比基尼的时候,她就觉得聂先生的那句,“你穿得出去就穿。”有点古怪。
聂先生手抄在裤兜里,耸了耸肩,大方地承认。
她气,不带这么腹黑的。
在希腊住了一个礼拜,聂云峯又带着她上了飞机。
这次她倒没有多少舍不得,而是巴不得赶紧走。这老脸都丢光了,还待着她可没某人脸皮厚。
坐在头等舱里,她看着一脸惬意的某人,那个气。
她会这么丢人都是因为他,要不是他在她身上中这么多的草莓,再加上那对年轻夫妻的大肆宣扬,她会走到哪都接受一堆人的窃笑。
她郁闷,但某人却心情很好。最后某人终于承认这样做的原因是因为第二天她在马路上被一个希腊的男人表白。所以他这是在宣布主权,不能怪他,就怪某个女人太招摇过市了。
她呆了,她根本没听懂人家说的什么。她就说嘛,那天他从铺子里走出来脸色怪怪的。她还想问他那个外国男人讲什么,结果就见人一脸难堪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