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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让命令变得更复杂一些后，设定不同的触发条件罢了。比方说，我可以让他心跳维持在一百五十下左右，然后用一个设定好的暗语，比如吹口哨、打响指甚至一句话来触发。不过，这个只是稍微复杂，难度并不高。以那些药人现在的精神情况，就算是普通人，比如你，也同样可以办到。”夜寐耐心地解释道。
楼行之这时爬了起来，擦了擦汗水。
“嘻嘻，不好意思，刚才拿你做实验，很难受吧？”夜寐甜甜一笑，向他道歉。
“没……没事，不过刚才真是吓死我了，感觉好像要死掉一样。你好厉害！”楼行之一脸惊异之色。
“那就当我向你道歉吧，一会儿请你做我的向导，带我出去逛街怎么样？我保证，不会再像刚才那样对你啦。”夜寐眨眨眼。
“好！”楼行之脱口道。
“帮我个忙。”王升忽然道。
“假如你是想让我帮你催眠他们，让他们永远都不做坏事，那我只有说对不起，办不到。”夜寐何其聪明，已经猜到了他的想法。
“为什么？你的催眠不是非常厉害吗？”王升皱眉道。
“因为你无法对他们完整地定义‘好事’和‘坏事’。你可以说，不让他们杀人，不让他们打架，甚至不让他们吃饭，但是，从来没有简单的一句话或者两个字，能概括所有同性质的东西。”夜寐解释道。
王升眉头大锁。
确实，即使是同一件事，也有好坏之分，打人，可以打好人也可以打坏人，小六他们无法自我判断，一个指令有可能就会让他们反而陷入困难之中。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们不再做坏事？”王升苦恼地道。这事比他想象中要复杂。
“简单，有一个办法。”夜寐却道。
“什么办法？”王升大讶。他觉得苦恼之极的事，这妞竟然说“简单”？
“那就是让他们听你的。他们以你的话为所有行动的指示，你不让他们做，他们自然不会去做。”夜寐抿嘴一笑。
王升不禁一呆。
这办法他确实没想过，但夜寐的话并没有错。
让他们被其它任何一个人控制，都有可能做出他不愿意他们做的事，但假如让他来，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或者你不愿意，那让我来控制他们也行，嘻嘻。”夜寐忽然笑嘻嘻地道。
“不行！”王升想也不想，直接拒绝。
这妞再怎样说要改过自新、做个普通人，现在也仍然只是刚开始，她曾经的经历，让他怎么可能放心由她来“保管”这批药人？
“真是的，我大老远跑来你也不送我一个。这样好吗？我只要一个。”夜寐抓着他的手央求道。
旁边楼行之满头雾水地来回看着他们。
“他们又不是东西，怎么送你？”王升莫名其妙地道。
“他们和东西也没什么区别啊，精神完全崩溃，失去了自我意志，等于人失去灵魂，没了灵魂，和东西有什么不同？”夜寐反问道。
王升登时一震。
她既然是这样看待他们，那更不可能尊重他们了！
想到这，他断然道：“不行！大不了我用其它方式报答你好了，不过，现在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夜寐奇道：“什么事？”
王升沉声道：“我要控制他们！”
或许这并不是最完美的做法，但这是他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唯有如此，才能令他们不再为害，也能避免他们被任何人当作非人类的“东西”来对待。
夜寐看着他严肃的表情，忽然扑哧一声笑出了声，白了他一眼，道：“看你这模样，还以为天要塌了呢！至于回报，你欠我一个人情好啦，回头我想起来想要什么的时候，你可不许拒绝。”
王升正色道：“只要不伤天害理，我绝不推辞。”
夜寐欣然道：“那就抓紧时间吧！一会儿我还得去出去玩呢！”
中午时分，三至医馆后面，古三至的卧室外，众人围在那里，个个面带忧色，听着里面古三至的痛叫声。
昨天还只是呻吟，今天情况越发严重，已经痛得没办法控制了。
“爸！爸！你怎么样了！”房间内，小胡子男伏在床边悲叫道。
“我还是那句话，无论是谁做的，最好尽快找到他，不然就麻烦了！”一旁，一名老者站在那叹道，不是别人，赫然正是杭颂川杭老医生。
旁边的中年人看着他，眉头大皱。
杭老医生从昨晚到现在一直在这，用尽各种办法，但却不但治不好馆主，甚至连镇痛都办不到。
想不到对方的手段，厉害到连名医堂的名老中医，都束手无策。
“可是对方根本没留下联系方式，怎么找？再说了，就算找到了，对方又怎么可能随便帮忙？”一个唇上留着山羊胡的男子叹道。
“哼，只要你们能找到他，此事包在我身上。杭某也算有点薄面，相信对方多少也要给我几分面子。”杭老医生淡淡地道。
众人无不暗暗称是。
名医堂的杭老中医，声望极高，弟子广布天下，以他的名望，确实有资格说这话。
“干脆送医院吧？”旁边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小心地道。
“哼，找西医？除了给他打麻药和镇痛药，他们能有什么办法？”杭老医生脸色顿时一沉。他是非常传统的中医拥护者，对西医有点排斥。
“可是现在这样子，馆主恐怕会痛死……”那女人嗫嚅道。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有人推门而入。
众人转头看去，却是医馆的一名医生，气喘吁吁地道：“昨天那个……那个家伙来了！”
小胡子男一震，转身看向他：“人呢？我要立刻见到他！”
杭老医生沉声道：“一会儿我来和他说话。”
王升的声音传来：“是谁想和我说话？”
随着这话音，他踏入房间内。
在他旁边，跟着素家的那个老大爷。
小胡子男陡见王升，登时眼中喷出恨火，叫道：“你把我爸害成这样，他要是有三长两短，我要你的命！”
王升却没理他，看向杭老医生，讶道：“杭老竟然也在这，真是想不到。”
杭老医生脸色微变，道：“原来是你！”
旁边中年人愕然道：“你们认识吗？”
杭老医生轻咳一声，道：“有过一面之缘。”心里暗暗叫苦。
早知道是和这小子有关，他就不呆在这了！要是对方说出赌约的事，他这老脸，往哪搁去？
王升莞尔道：“一面之缘？哈！”
杭老医生见他没有立刻说出来，心中暗松口气。
旁边的中年人上前低声道：“杭老，就拜托你了！”
杭老医生一怔，随即一僵，张了张嘴，看着对面王升，却没说出半个字。
众人无不奇怪地看着他，刚才还口口声声说定能说服对方解除馆主的痛苦，怎么现在变哑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