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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
果然，宋未臣一听见我的话，声音都变了些味道。
我嗯了一声，余光一直瞟着宋然，可是她还是自己玩自己的，没有丝毫动静。
“你希望她和我说说话？”
什么事情都瞒不过那个男人，我顿了一下，还是嗯了一声。
他在电话里笑了，似乎很开心。
“笑什么？难道你不想吗？”脸色微变，我说出的话有些尖利和刺耳。
“当然不是，我是开心，开心你终于想让我们接触了。”
我嘟囔着：“哦，那你是她的父亲，就算现在不让你们相见，以后还是要见的，我又不可能拦一辈子。”
“好，你说的都对，不过她现在根本就不认识我，又怎么会和我说话呢？橙子还小，你不要操之过急，慢慢来。”
宋未臣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听起来莫名的让人安心。
“我知道，所以刚刚只是喊了你一句，要不你想想，有什么办法对你电话感兴趣？啊对了！”我脑海里一闪而过那天橙子念叨她的事情：“你上次那通电话到底和她说了什么，她其实是记得你的，只不过不知道你是谁。”
“是我答应她，幼儿园会有一个更大型的游乐场，她听到后很开心。”
“大型游乐场？你疯啦宋未臣，幼儿园又不是你家的，你现在许诺她，到时候兑现不了怎么办？我跟你说，小孩子是不可以糊弄的！”
我脸色立变，口吻十分严肃。
是我万万没想到，宋未臣居然为了讨她的欢心，许下这样的诺言。
他听见我这样疾言厉色，不仅没有重视起来，反而哈哈一笑。
“喂，我和你说正经的，你不能这样，愠之以前……”
也不知道怎么了，我脱口而出颜愠之的名字，但刚说出几个字，我就发觉不对劲，立马止住了。
但对面敏感的男人还是发现了，他的声音有些低，听不出喜怒：“愠之怎么了，嗯？”
“没什么，我就随口说说，反正这件事情我提醒你了，你要是办不成早点说，我用其他转移她的注意力。”
“这么不相信我？这是我送给宋然的新年礼物。”
他突然郑重其事，口吻里确之凿凿。
我有些惊住，他难道真的想为了橙子改造幼儿园，张了张嘴，我小声说道：“差不多就行了，没必要太……”
“孩子是不能骗的，更何况还是我的孩子。”
“是这样没错……”我也不直到自己怎么了，关于这件事情就一直想要劝他。
“别说了，快过年了，妈妈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忙，你去忙吧。”
从我们习惯通话开始，宋未臣从来没有这么快的要挂电话，我撇撇嘴，已经意识到是什么原因了。
但我不想哄他。
低低嗯了一声，刚想挂掉电话，我正好看见旁边的橙子已经抬起头来，我想也没想，下意识对着电话说道：“你说的大玩具到底是什么？”
“你说什么？”
“我说大玩具。”我又提高了几分贝，然后小心翼翼观察橙子的表情。
她果然还是记得的，听见我一次又一次提起玩具，她从柔软的垫子爬起来，快步跑到我的面前嗯啊嗯了半天。
我挑了挑眉，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橙子急的一头汗，她手举的高高的，看起来很想拿到我手中的电话。
我微微侧过身体，对着电话小声说道：“你等一会儿挂。”
捂住话筒，我弯腰和橙子对视：“你想要电话？”
“妈妈，要。”
“你知道妈妈在和谁通电话吗？”
她歪着头，这次很流畅的说出来：“是宋叔叔？”
“是呀。”
“我，我要接。”
嘴角轻勾，我将电话放在她的耳边上。她小手费力的拿起来，声音一秒变得细腻起来：“喂？”
我被她这娇柔的动作弄的噗嗤一笑。
“是宋叔叔吗？”
“我是小橙子呀。”
……
站在客厅里，听着她的童言童语，两人的对话很简单，也似乎没什么营养，我甚至能感受到对面宋未臣的受宠若惊。
最后，橙子还在电话里对他说了一声写谢谢，我知道的，橙子很懂事这样的话。
这不免让我有些疑惑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橙子说完电话后，直接给挂了，我也没有在意，而是笑眯眯的看着她：“你们又说了什么？”
“叔叔说让我听话，不要惹妈妈还有外婆生气，我当然同意啦，橙子是个乖孩子！”
“乖。”
我没想到这短短时间内，宋未臣会和她说这些内容。
刚挂掉电话，妈妈就从房间里出来了，我脸上带着点不自然，连目光都不敢和她对视。
不过她出来也只是吩咐我做事情，倒是没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我小小的松了一口气，帮她把东西挂上。
“妈，大年初一我们就去外婆家怎么样？”
她头抬都没抬：“你有空吗？”
“没有也得有啊，今年绝对不会食言了。”
“行，那等你确定好以后再说。”
她虽然没有表现的特别开心，但晚上我看见她一个人在房间里收拾东西的时候，心里莫名泛起一股酸意。
不过也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宋母……
今天宋未臣挂掉电话后，她又电话给我了，大意是让我把地址给她，她让人送些东西过来，那瞬间，我真的震惊到没办法说话。
她性格转变的让我害怕，应付她几句，我自然是不会将地址告诉她的。
心里惦记这件事情，我反反复复总想要问宋未臣，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除夕真的来了，城市里只能在门上贴一个福字，至于炮竹，烟花这些是不会有的，有时候，我会特别怀念小时候。
但听着客厅里的欢声笑语，我又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表姐我来帮你。”
燕子今天才回来和我们吃一顿年夜饭，她换下衣服，就急匆匆的走进厨房。
我围着围裙，头都来不及回：“别，今年的年夜饭说好了我做，你和她们出去玩吧。”
“她们在，橙子没关系的，我来把你。”
她说着就拿起一旁的围裙戴起来，我抿嘴一笑，忍不住打趣道：“也不知道谁以后能娶到你这么贤惠的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