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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座的街头,灯火璀璨时,每到下班都有会海量上班族前来游玩,更有无数游人闲逛。这里是料亭最集中的区域之一,国会议员、政府高官和豪门商贾都会在这里小聚进食,继续他们白天未完的工作。在某些街面上,更还会经常看到陪酒女下楼送客,看着他们坐上出租或自己的轿车。
总得来说,客人都是成年男****者都是靓丽女性,这就是日本社会的主体模式。国外的旅游团队虽然也会到访这里,但大多不会深入到这种程度,那是属于外部世界的存在,和这个国家的内部运行毫无关系。
这也就给了佐藤高慧一些便利。
近日工作颇有闲暇,但既然选择了警察的工作,又是刑侦科的干事,她早就习惯将工作和生活融为一体了。虽然兄长被停职一事颇让人感慨,但既然听说他已经找到新工作,高慧当然也乐得省心。所以这会儿,她便照例来到夜里的银座,静谧地盯梢起来。
她穿得很朴素,与那些陪酒女光鲜亮丽的晚礼裙截然不同,更和大部分女性游客迥异。皮鞋配棉袜,牛仔长裤配黑色皮夹克,加之一系干练的披肩短发,断没有被醉酒男人骚扰的可能。进而,如果她真遇到某些不长眼的家伙,或碰到任何需要行动的需要,这套衣服搭配其精练的空手道和擒拿手,非叫罪犯跪地求饶不可。
然后,她一直在这里盯梢着。
越是纸醉金迷的地方,越可能出现隐蔽的高级罪行,虽然这断非能直接在街面上就看明白的,但若是警局某日接到大案特案,她平日里的观察就可能成为绝命杀手锏。
比如银座老板娘的牵线搭桥,比如某一段时间里贵客出没指定料亭,而门外的报社记者刚好拍了个正着,保不齐哪件小事,就会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
比如最近,她就很明白地观察到一件事,就是一名二十芳龄的少女,频繁以贵客的身份出没某一家料亭。这在银座是极为罕见的,因为女性大多都隶属服务行业,而客人均属名商巨贾和政府高官,女孩子家就算属于名门出身,但也不至于频繁出没于商务社交场吧?
所以,佐藤高慧默默将这件事记下了,虽然她还不至于去调查那女孩的身份,但无疑已在心里留了个位置。这是很必要的行为,因为线索的串联就是这种蛛网般的形状,就好比前些日子,代代木体育馆被宫本物产收购的新闻,保不齐就和上个月的东北新干线撞车事故有关呢?
“啊,又来了。”
正当她琢磨着今晚去哪吃饭时,一辆乳白色的宾利小跑车静谧地驻车中,一名少女走下司机位,目标就是旁边的家料亭。又是那个少女,佐藤高慧真是大开眼界,从上周五到这周六,这女孩每到这个时间就要来这里吃饭,若不是有着宾利小跑在这儿摆着,真让人怀疑职业!
“还是说,现在的有钱人在这儿吃饭还要专门叫陪酒了?哼……这女孩确实值得留意一下,车牌号品川,最近业务繁忙吧,但又不像开着好多家夜总会的年轻妈妈桑,难道真是什么公司企业的社长吗?”
不由得高慧不感兴趣,实在是她已经连续看到这一幕超过七次了,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点,这个女孩总会露面。高慧倒不至于真认为她是什么坏女孩,因为她穿得很正式很商务,当然和那些风情万种的妈妈桑不是一码事,只是年龄真的太太年轻了。
“所以,如果有空的话,查查哪家大公司的新继承人是美少女?噗,我怎么那么闲。”
高慧洒笑着走过那家料亭的正门,目光聚焦到了前方的平民拉面店,因为现在确实到吃饭时间了。不过在走进去之前,她还是先到街边买了份报纸,这才往吧台式的位置上一坐,向老板点了份豚骨拉面。
面条上得很快,但高慧还是打算仔细瞅瞅报纸,哪怕单手持有也没关系。警察未必要对时政感兴趣,但必须分外留意社会板块,而晚报的特点就是以城市市民为主要读者对象,除非报道当天国内外重大新闻外,还大量采集、发布发生在市民身边的新闻,时效性则是从前一天上午到本天上午左右,午后开始印刷发行。
“那么,新的公寓大楼开建了啊,杉并区和中野区是吗,西边那里的话,确实能解决很多人通勤的问题,既然横滨就在西南边的话。”
然后高慧马上注意到,这是宫本物产投资的老年公寓,有一个硬性的租购房标准,就是户主年龄必须超过六十五岁,真就是退休老人的规格。
而且这篇新闻当真介绍得很详细,明确说明,这套公寓产业就是专为老年人提供,甚至有在第一、二层设置了便民超市和护士亭,连食堂都具备了,简直就是养老院嘛!
“宫本物产啊,等等,刚刚买下代代木体育馆的,不也是这家公司吗?”
高慧后知后觉,才发现原来这家公司最近真的好忙,竟一口气抛出了这么多的投资。先不说那整个体育馆项目要花多少钱,光是现在报纸上讲述的公寓项目,就已经是一口气六栋的修建模式啊喂!
“按照杉并、中野两区的人口密度,六栋公寓是容得下的,那里本来就是主要居住区。但要说六十五岁以上的老人……倒是方便打拼一族把父母接来住了,等等,父母!?”
高慧最近真是忙翻天了,她才回想起来,自家不就正在琢磨这件事吗?她那个老哥英雄,前些日子不就回仙台和老两口说这事儿去了嘛,自己也是知情的诶,怎么现在才反应过来!
“好吧,也许我该去他们家公司一趟,送上一份锦旗?”
高慧轻笑着放下报纸,吃下好大一口面,然后随意地朝街上望去。
又一个公务员在小跑着,肤色很黑的男子,快速朝着那家料亭的大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