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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娘,玉凝不争气,一直没有在四王爷府争得上身份。家里阿玛还好吗,几个弟弟都还好?”宋氏眼里有了泪水。
“额娘,姐姐在这里想必也是很挂念家里人的。她也是身不由己。”宋书丞说道。
“哎,我也知道嫁入皇室的女儿,果真是泼出去的水。好歹我们今日还能见到你。玉凝,额娘瞧着,你这日子过得也还不错。”宋老夫人道。
“托我们王爷的福气,玉凝虽然不得宠,但是日子还算过得可以。荣华富贵少不了。”宋氏微笑道。
“大姐,听说外甥女都生了孩子,额娘很想见见呢!”宋书丞道。
“是呀,玉凝,你都做了外祖母。不知道我那曾孙儿可还好?”宋老夫人笑眯眯地说道。
“好,伊沫儿如今是徐家的当家媳妇,又生了男丁,再不受婆婆气了。额娘,你和书丞多住几日,我立刻叫人去喊了她们娘俩来,见过外曾祖母和舅老爷即可。”宋氏道。
“玉凝,你阿玛如今也是快花甲之年的年纪了,再做不了几年的守备就该让贤了。你大弟弟不成器,二弟弟如今是七品把总,都已经娶妻生子,也都做了爷爷了。如今只有你这个幼弟书丞,做额娘的今日带他来,就是想让你给他求个前程。这孩子读书读得不错,只是科考却不顺利。玉凝呀,你若有法子,给你的幼弟通通路子?”
宋氏没想到二十三年未见的额娘,一见面就跟自己说这个事情,以前在书信里,也曾提到过帮衬家里人,可是宋氏的确不受宠,四爷也不是那种任人唯亲的人,故此不理会,也就不再提了,可没想到这刚刚见面,还没续上话,就又旧事重提了。
宋氏看着自己这个已经二十有四的幼弟,道:“书丞,你如今是秀才了吧?参见了今年的秋闱大考么?”
宋书丞点点头道:“大姐,书丞本来就是要来京城赶考的,又刚好收到大姐请额娘来的书信,就一起来了。”
宋氏点点头,转而对宋老夫人道:“三弟天资聪慧,他一定能考个好成绩的。额娘不必太担心。”
宋老夫人道:“哎,你三弟已经失利过几次了,额娘替他着急呀!”
宋书丞道:“额娘,你就莫要为难大姐了。如果大姐一句话能将定下儿子的前程,那这个科考还有什么意义?如今四王爷主持大考,据说京城里那些书局都发愁了。他们往年靠卖各种考题都能发上过一大笔横财,如今只怕要门可罗雀了!”
宋氏不懂这些,但是她知道四爷最近确实都在忙秋闱的事情,于是道:“额娘,书丞,我们先去侧福晋那边去吧,给她请个安。这些年,多亏有侧福晋照拂,如今能再见你们,也是她的恩情了。书丞,你不妨与侧福晋提提秋闱大考的事情,她兴许知道一二。爷与侧福晋是无话不说的。”
三人便在丫鬟的跟随下往兰琴的万方安和来了。兰琴亲自迎了出来。她一眼看见宋氏身边的宋老夫人,再看看宋家小弟弟,这家人长得可真像呀,而且都是出自宋老夫人的相貌。
兰琴一把扶住宋老夫人的胳膊道:“宋姐姐的额娘来了,宋姐姐能如此美貌,还真是因为宋老夫人基因好呀!”
“啥基因?”宋老夫人被兰琴说的这个词搞糊涂了,看着眼前这个明显没什么威严的侧福晋道。
“额娘,她呀,常常说的话让人听不懂的。您听过就算了。”宋氏笑道。
宋书丞却忍不住多打量了兰琴几眼,毕竟这位可是四爷最宠爱的侧福晋。他也想看看,这位侧福晋到底有什么不同之处。
“是呀,您老别想我说的,反正我的意思就是宋姐姐与您可真像咧!”兰琴道。
“呵呵,老身所生的三子一女,个个都跟老生很像。说来也奇怪了,尽然没有一个像他们阿玛。”宋老夫人见兰琴这么随意,说话间也随意了。
兰琴呵呵一笑道:“宋姐姐,快请老夫人和宋家小弟入屋吧。都在我这里用膳,特意让牛师傅准备了。”
待他们都步入内室,各自落座后,兰琴这才细细打量起宋老夫人以及宋家小弟。
“侧福晋,小女说侧福晋很是照拂,老生在此多谢侧福晋了。”宋老夫人突然站起来,对着兰琴福礼道。
兰琴立刻朝司画使眼色,让她们赶紧去扶起来,道:“老夫人做什么这么多礼,我与宋姐姐颇为投缘,早就情如姐妹了。老夫人这是折杀我了。”
宋老夫人被司画和金桔搀扶起来,刚坐回原来的座位上。宋书丞也站起来,给兰琴行礼道:“晚生给侧福晋请安,侧福晋万福金安!”
兰琴见一个比自己年纪还要大的白面书生模样的男子行礼,只好坐在位置上受了,说道:“宋家三爷坐吧!不必多礼。”刚刚自己还称呼人家是宋家小弟,实际上他还比兰琴大了两岁呢。
一一见过礼后,兰琴便令丫鬟捧茶端点心,寒暄过家里的情况后,宋氏这才抹开脸皮跟兰琴说起了秋闱的事情。
“妹妹,听说今年的秋闱大考与往年不一样?”宋氏问道。她心里也不是不愿意帮自己的弟弟,只不过让她去问四爷这样的问题,那是不可能的。
兰琴看了看宋书丞,心里也明白了,笑道:“宋家三爷今年也参加秋闱吧?”
宋书丞连忙道:“再下不才,已经考过几年了,还没有榜上有名,实在愧对家中阿玛和额娘。”
兰琴道:“我瞧着你三弟是个读书的人,只要平日用心读书,正常发挥,就可以了。”
宋书丞朝着兰琴拱拱手道:“若是人人都如侧福晋所言,那就没有科考舞弊了。据说今年的秋闱大考,四王爷做了不少变动,至少京城各大茶馆里谈论枪手,卖考题的声音少了很多。”
兰琴微笑着点点头道:“正是。今年是咱们王爷监考。他决心换个考法。到时候能打击一大批事先卖所谓考题的作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