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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到了。”李卫兴奋地对着马车里的四爷喊了一句,他已经看到了住在寨梨村山脚下的那间茅草房子。
马车停到了一排泥巴藩篱前,一只狗见有人来了,便汪汪汪地直叫唤。
四爷和兰琴从马车上下来后,一位身着麻布袍装的老年男子打开了木门,对着那只狗叫:“旺旺,别叫了,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来找老夫的必定是为了治病的,也是来给你送骨头的,你叫个啥劲!”
听到这句话,兰琴不禁莞尔,对这位人称“妙手”的男子顿时有了一股好感。
李卫走到门口对那个人喊道:“妙大夫,我是李卫呀,您以前为我一个朋友的老母医治过眼睛,后来复明了。您还记得否?”
“妙手”抬眼看了看站在他的茅草房子围栏外的这帮人,四爷自然是最得他观察的。两个人的眼眸无声地在空气中交汇,互相打量起对方。
“记得,怎么,这回你又是给我找银子来了?”“妙手”勾起一股笑意道。
“当然,这是我家‘公子’,他的父亲有些毛病,还请‘妙手’施以援手,银子绝对不会少。”李卫嬉笑着说。兰琴看着李卫的样子,突然觉得他有几分像那个敢动贪官的李卫了。
“哦,我有三不治,你是知道的。第一不给当官的人看;第二不给满人看;第三不给外族看。你这位朋友的父亲可不是这三类?”“妙手”说这番话的时候,忍不住又往四爷的身上扫了扫,神色也没有对李卫那么亲厚。
四爷听到这番话时,眉头不禁微不可察地皱了起来,未等李卫开口,便说道:“先生看病也有讲究?都说医者仁心,应该不分身份,救治一切病患。先生为何不给这三类人看病?”
四四,你是来求人家给你爹看病的,瞧你一副臭脸,人家能给你看么?
兰琴在心里将四爷数落了一通,便对着“妙手”说道:“现在此言有失公允!”
“妙手”本欲直接硬梆梆地拒绝四爷,但又听闻兰琴这一句话,不禁起了一点好奇,接口道:“如何有失公允?”
兰琴道:“先生不给当官的人看,是想说不给为祸百姓,贪官污吏看;不给满人看是说不想给滥杀无辜、强取豪夺的满人看;不给外族是指不给非我中华之血脉的人看。兰琴可有说错。”
“妙手”一愣,但不得不说兰琴所说正是他当初定下这三条的原由,遂即点点头。
兰琴勾起一股得意的笑容,又道:“当官的也有好官和坏官之分;同样,满人也善恶之分;外族也分朋友和敌人之分,先生全部都一概而论,不是有失公允是什么?”
“妙手”对这个小丫头的这一番话居然给顶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好讪讪笑道:“那依你之言,本人应该怎样定这三条?”
兰琴说:“第一,不给贪官污吏看;第二,不给滥杀无辜、欺弱侍强者看;第三,不给胆敢犯我华夏者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