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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电话里,楚华问道。依旧是酷酷的声音,但是里面却有了一丝无法掩饰的温柔,郭小海怎么能听不出来。
“事情是不是很麻烦?”楚华接着问道,只是也只能问问,却帮不上什么忙。庙堂和江湖,本就是两个不同的世界,而且是不宜相交的,所以她也只能表示关切。
郭小海自然也知道这些,这次的事件,激化的原因之一,就是吴一舟跟社会上的势力有了牵连。他简单的把情况说了一下,尽量轻描淡写,但又带着一丝疲惫。楚华沉吟了半天,忽然幽幽的道:“爷爷推迟了今天的活动,明天继续举行,你……还能来吗?”
郭小海一下没有做声,从心底里讲,他是不愿意去赴这样的宴会的,但是前文说了,因为跟谢老爷子的渊源、和楚华的缘故,但是也恰恰因为跟楚华之间的关系,让他觉得,去楚家,好像带着另一种什么样的味道,好像有点儿……见家长的意思。难道楚老爷子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电话那头的楚华,静默着,虽然不在身边,但是郭小海好像能够感觉到,她正在酝酿着勇气,接下来,她恐怕是要说,“为了我,难道不行吗?”
“明天什么时候?”郭小海连忙问道,生怕楚华说出那句话,如果真的说出那句,那答应去楚家,就真的有了另外的意义了,最起码在楚华的心里是。
京州市郊的楚家小院儿,少见的热闹了两天。今天却更像是个大喜的日子似的,楚国璋端着酒杯,在院子里接待宾客,他几乎认识每一个因为家族关系而连接在一起的来宾。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因为楚家的关系,才过上了舒适的生活,优于其他老百姓的生活,所以,在这样的一个聚会上,每一个人都争相而来,脸上都洋溢着虔诚、甜蜜的笑容。每个人都是那么的感恩、那么的和善。
来这里的没有外人,就连在人群中穿梭,往来服务的年轻小子和年轻姑娘,也都是楚家的自己人,不过是层次低了一些而已,不论是官场还是商场。阔大的小院里,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但却又绝不奢华,装饰也全部由亲朋的女眷们进行布置,楚老爷子不喜奢靡。
当楚华领着郭小海走进院子的时候,几乎每一个人,就连来回送酒的服务生也都立住了步伐,看向了这对年轻人。楚华自然不必说,作为楚家长女,不论是她的权势地位,还是她个人的那种冷艳美貌,对男人、尤其是年轻小子来说,都有着巨大的吸引力。就在这个院子里,至少有两个手都数不过来的年轻人,心里在觊觎着她的权势和美貌,也因此看向郭小海的眼神,都充满了嫉妒和不善。
此刻,楚华好像是第一回,不是一身肃穆的黑色打扮,而是换上了一身女孩子的装束,除了烈焰红唇,俏脸上,竟然还隐隐的似乎带着一抹嫣红。她走在郭小海的旁边,微微靠前,不时的跟她说上两句。谁都看得出来他们之间的亲密关系。
就是这个年轻人,让一贯低调的楚老爷子打破了惯例,竟然为他专门把聚会又延期了一天。所有人都在暗暗打量着郭小海,尤其是一些大胆的女孩的目光,那么直接,那么赤果,让郭小海感到脸上一阵阵的灼热。他尽量低着头,靠近楚华,避开众人的目光。
“我的大侄女,你怎么才来?大家因为你,可都在这等了一天呢!”楚国权坐在那,大喇喇地举着酒杯,冲着楚华嚷道。旁边一个白净的中年妇女,带着上位者的傲然何以故说不出的富贵之气,打了楚国权一把道:“瞎嚷嚷什么,大家伙儿难得聚在一起,多在一起一天,难道不好吗?”
“二姑,”楚华低低的叫了一声。这贵妇人,正是她的二姑,楚国英,也就是欧阳军的母亲。
楚国英说的没错,这些人里有很多自然巴不得与这些大佬有更多的接触机会,可是楚国权,却贪恋着他自己的花天酒地,对在老爷子身边这样的应酬,觉得索然无味。虽然这些宾客里,有几个确实不错的鲜嫩妹子,也有两个矜持的贵妇很有味道,可是他还没那个胆子,敢在老爷子的眼皮子底下,去勾搭这些女人,胡搞一通。
楚国英上下打量了郭小海一眼,对着楚华露出了一脸你懂的笑容。楚华没有介绍,楚国英也没有问,郭小海便也没说什么,只是眼神交流时对着楚国英微微的点了一下头。这年轻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气度,这让楚国英印象深刻。
楚国樟站在小楼的门口,冲着女儿招了招手,等到两人走近了,他低声道:“老爷子正在上面等着呢,”看向楚华的眼神里,带着一丝责备,又神情肃穆的打量了郭晓海一眼。郭小海知道这是楚华的父亲,便点了点头,主动招呼道:“楚叔叔你好。”楚国樟却没有做声,并不是那么热情。郭小海也不以为意,依旧笑容热情,毕竟,你睡了人家的女儿吗。
在众人偷偷的瞩目之中,郭小海和楚华走进了小楼,直接去了二楼楚老爷子的房间,这让一院子的人又充满了艳羡。
“爷爷,”楚华叫了一声。
郭小海看着窗边凝视着窗外的背影。忽然觉到了一丝落寞,是年华逝去的落寞吗?
老爷子转过了身来。一头银发,长眉垂髫,郭小海迎上了老爷子投过来的眼神,只觉得陡然一凛,这老爷子,瞬间的眼神,竟然锐利如鹰隼一般!
不过神光一闪即逝。“坐吧,”老爷子指了下身边的沙发道。一边走过来,顺手端起了茶几上一个老式的搪瓷茶缸,递给了郭小海。
“怎么样,从一群不怀好意的人中间穿过来,是不是很不自在,一身汗黏黏的?”老爷子就在身边坐了下来,道。郭小海没想到这老爷子会这么直白,微微有些诧异。谢老爷子谢向前,是那种虎威凛凛,不可侵犯,甚至让郭小海不禁有些打怵的气场,而楚老爷子,却是另一种气质,虽然这些战火中走出来的老头子,都有着一样强大的气场,但是楚老爷子却是另一种风格。
郭小海感到轻松了些,笑着点了点头,接过搪瓷缸也不客气,仰头灌了一气凉白开。楚老爷子不禁眯了下眼睛,瞟了一眼坐在旁边、好像有些紧张的长孙女,眼神里不禁有了些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