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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与二皇子府内同时炸开了锅,两人接到消息后都一脸错愕。
大半夜,无人眠。
楚言甩袖,紧盯着报信的手下。
面容扭曲,锐利的眼中露出杀意。
咬牙切齿地对眼前之人道:“那萧长歌呢,萧长歌去哪了!”
楚言步步紧逼,跪在底下的人心生胆怯。
烛火摇摆着宛如舞女在跳舞般,忽亮忽暗,照着他那阴沉的脸,气氛更显诡异。
“去时院内只有另一拨人,并无四王妃的影子。”
手下低头,声音小了几分。
“王大人的手下与那拨人打了起来,我们的人在暗处观望,寻着那些人去见他们去了二皇子府。”
手下报道着,楚言神色异常,深邃的眼中闪过一抹冷漠。
二皇子府。
楚匀?
楚匀掩护萧长歌?
他跟萧长歌还有楚钰也是一伙的?
难怪这几月楚匀一直低调,风平浪静地只看他人掀起波澜,自己躲在后头,原来…
神情峻冷,目中带怒。
千算万算,却没想算到楚匀会参合其中,会跟楚钰联起手来。
“殿下,现在要怎么做。”
手下茫然,不知如何是好。
此事连二皇子都牵扯其中,不好弄。
楚匀仅次于他,要是他出什么事最有可能成为新太子的便是楚匀了。
这可真是一句局好棋。
“盯着二皇子府,不要被人发现。”
“是。”
“这次损失的是官府的人,我们没什么损失,明日派人去慰问一下王昊。”
楚言吩咐,手下又应了声是。
王昊是他们叫过去的,现在折损了人,他们该去做做表面功夫。
二皇子也参合其中,难难难。
二皇子府内,齐照跟楚匀都惊讶官府的人也插手。
“殿下,我们的人损失了一大半,而且院内根本没齐三皇子的影。”
手下禀告,一脸悲伤。
眼眶红润,脸上身上都是血迹,腥味浓烈难闻。
声音微颤,哽咽着。
那些人跟他是同伴,可一半的人都丧失在那小院里了。
“官府的人怎么会插手?难道齐宣早已跟官府勾结了?”
齐照坐不住椅子,起身,一脸着急问。
好不容易找到点朱蛛丝马迹找到齐宣又被人救走,第一次可以原谅可这第二次失手那他就要怀疑楚匀的能力了。
这要是在齐国,他早将人给抓住了。
“这…这不太可能,齐三皇子身上受伤若去官府我们的人应该知道,可这几日全无消息。”
手下思考而后摇头。
何况他们的行动没人知道,官府的人能赶来这么及时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有人通风报信了。
“那官府的人怎会赶到?”
齐照耐不住性子道。
“齐兄别急,这事肯定有蹊跷。”
见齐照生气,楚匀安抚。
“殿下,探子们来报见官府的人去了太子府。”
太子府三字让楚匀震惊,毕竟只有他才明白这代表什么。
楚言这参与其中?
“太子府?楚言跟齐宣肯定有关系!若不然楚言怎会护齐宣?没想到呀,楚言跟燕无患一起同时还勾结齐宣,可真深藏不露。”
楚匀还未发话,齐照却抢先说了。
要不是齐宣去通知楚言,让楚言派兵出来,官府的人怎会赶到那么及时。
这肯定是齐宣挖好坑让他们跳的。
“我们损失不少人官府也损失不少人,幸好没让他们抓到活口。”
冷冽的眼微眯,不知在盘算什么。
今夜这场恶战让他损失不少手下,而这些人可都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高手。
“是,只是损失太惨重了。”
手下哽咽道,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他是不想落泪可忍不住,血溅落在他身上、脸上,冰冷得让他害怕。
亲眼见自己的兄弟倒在自己眼前,怎会不怕。
“下去。”
楚匀挥手,手下起身,只是双脚还抖着。
“现在我们怎么办,齐宣肯定不会再掉以轻心了。”
齐照只顾着齐宣的生死,齐宣不死他没法安心。
让他没想到的是齐宣会跟楚言有挂钩。
呵,之前说的冠冕堂皇还拍胸口保证对皇位绝无其他心思,可到楚国来才多久就跟楚言搭上关系,错了,指不定在齐国时两人就有书信来往了。
这份心思可真深,还装的一脸无辜。
齐照一脸厌恶,对齐宣又不满了几分。
不比较还好,一比较他只觉得不甘心。
他是哪里比齐宣差,为何他父皇眼里只有齐宣,嘴里也只会夸奖齐宣一人。
齐国的皇位只会是他齐照的。
“打草惊蛇,齐宣肯定会小心翼翼。”
楚匀皱眉,现在有楚言袒护齐宣,想对齐宣再次出手有点难。
“后天我便启程回齐国,若是不能铲除齐宣至少也要让他留在楚国回不去。”
齐照眼中露出杀意,强烈万分。
“这点本皇子知。”
楚匀摆弄着手上的戒指,翡绿色的光闪烁着。
楚言也参合其中,这是他没想到的。
月色凛冽,凄凉万分。
小院内,尸体成堆,血染着院子的每一处地儿。
悲凉万分。
躺在地上的人没一个活口,唯一活着的那大概是躲在厨房内的王昊了。
王昊失魂落魄地从院子走回知府,那些值班的人初见王昊时还以为是小偷,可在仔细研究清楚后才看出这是他们的知府大人。
全身上下,血迹斑驳,也幸好是他人的血。
王昊手脚发抖,脸色苍白。
水盆内满是血水连毛巾上都是血,吓得他哆嗦。
他全程躲着,亲眼看到那些人在他跟前倒下。
以前他只是个地方小官,管的也都是些琐碎的小事,好不容易攒够钱买了这个官位,没想上任多久就遇见这种事了。
他怎就这么倒霉,还想着立大功没想折损这么多手下。
现在王昊后悔极了。
“大人大人您没事吧,怎么只有您一人回来呢?”
王昊手捧着杯子,白烟冒起,热气传到王昊手上才回了暖。
官兵伸手在王昊面前挥了挥,王昊才回过神来。
冷,连手都发冷,宛如死人没有一点温度。
狂风不冷,倒是他所见的死人让他觉得头皮发麻冷如骨髓。
“死,死了,都死了。”
王昊哆嗦道,脑海里浮现在小院内发生的事。
王昊没理眼前的人,放下茶杯,起身。
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哆嗦地往外走去,失了魂没了魄。
手下们见王昊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互相看了眼,挠了挠头不解。
接到消息时他家大人兴高采烈地派人去,嘴里还说着要升官发财了,回来后怎是这服模样呢?而且跟他一同去的手下也没回来。
街道上,寂静万分。
打更人的声音响起,一下两下地敲着竹板。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一句一句重复着,声音慢悠,传入家家户户。
影子拉长身子,影子随着手上的灯笼摇晃,打更人慢步走着。
月悄然落下。
巷子外的人望着盯梢在太子府外的暗卫,莞尔冷笑。
那张妖孽的脸上浮现一抹杀意,而他身上还穿着官府的衣服。
将手上的石子往那些盯梢的人身边轻丢,一丁点动静便引起那些人注意。
那些人一听动静,立马往巷子内赶来。
暗处的人似早欢迎着这些人来一样,悄然隐去。
昏暗的巷内,只见一人出来。
而追着进去的人不见身影。
“你们几个收拾一下,物归原主。”
薄唇轻张,朝着巷内道。
轻拍着手,缓缓离开。
手指抹过脸上的血,染红唇角,舌微舔眉微皱。
血的味道,他还是那么讨厌。
讨厌得不行,甚至作呕。
月,照落在巷内,那些原本追过去的人都躺在地上,不流血却无呼吸。
思乐楼内,歌舞升平,也不作息。
其他地方或许寂静可唯独这里热闹有气氛。
齐宣躺在床上,外面热闹万分他一点睡意都没。
何况刚才看了那么一出戏,怎还睡得着呢。
惊魂未定。
小院如今该是血流成河,让人胆战。
“小曲儿弹的不错。”
萧长歌的手随着眼前歌女弹奏的曲子敲打着,闭眼欣赏。
弹完后,萧长歌睁眼双眼放光夸奖道。
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丢给歌女。
“多谢这位…姑娘。”
歌女接过银子高兴万分,可看到眼前之人是个姑娘时又有些落寞。
眼神不禁飘向站在床边穿着黑衣的男子,又偶尔转向躺在床上的男人,朝着她们暗送秋波。
虽歌女是卖艺不卖身,可眼前这两人生的俊俏,若是让她卖身她也是乐意的。
看着两人穿着不凡,该是有钱人。
萧长歌将歌女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嘴挽起一笑。
“这位姑娘,你的财主儿可是我。”
萧长歌朝着歌女眨了眨眼,手指着自己道。
歌女这才将视线落在萧长歌身上,嫣然一笑一脸可怜:“是,奴家知。”
“姑娘小曲儿弹的不错,敢问师出谁家呢。”
萧长歌心情愉悦问,云季跟卫冷着脸。
“哎呀仔细一看姑娘你这皮肤也很好呢。”
萧长歌起身,凑近歌女仔细研究。
手在歌女脸上动来动去,惹得歌女想推开却又不敢。
“姑娘,请自重。”
“哎呀是我冒犯了,望姑娘原谅。”
萧长歌不舍地松开手,双眼还是看着她的脸,心生羡慕。
“那丑八怪怎有我好看。”
一道慵懒的声音入了众人耳中,让房内几人都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