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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萧长歌会哭会闹,没想她这般淡定,竟连半点悲伤都没。
这样心冷的人,不仅那么多人喜欢连跟随在她身边的丫鬟都忠心耿耿地,说来真让人嫉妒。
“是。”
秋冬哭着,红袖眼眸微转,闭眼,泪流下。
两人异口同声道,萧长歌双眸紧盯着白灵儿,一句未发。
倒是白灵儿朝着她扬起一笑,用手挡在脸上。
“不过是死了个人,你们哭成什么样,都把眼泪收收。”
薄唇微张,萧长歌冷声道。
平日里不见对朱儿多少,如今人没了却见她们哭得比她还伤心,这些人还大多数都是不认识的陌生脸庞。
被萧长歌这么一吼,丫鬟家丁们吓得不敢出声。
眼泪更是说没就没,一擦便干。
“看来朱儿真是为了香囊跑湖里了,她怎不叫会水性的下人帮她捞呢?”
白灵儿皱眉,哎了一声。
一脸惋惜,又感叹。
“走。你们两个把人抬回去。”
萧长歌扫向身旁两个家丁,两人看着尸首,踌躇着不敢动。
可在萧长歌的注视下,他们不得不动。
这连活的姑娘都没碰过几次,没想却要抬着死的女人。
萧长歌转身,秋冬跟红袖赶忙跟上。
楚钰本想一同跟去,没想才转个身便被徐福喊住了。
发生这么大的事徐福没来,这会儿人抬走了徐福才匆匆过来。
见楚钰脸色难看,徐福也不敢多说其余的话。
“王爷。”
徐福喊住,脸色也不好看。
楚钰本想不悦,可见徐福神情凝肃他挑眉。
徐福佝偻着腰,在楚钰耳边嘀咕了几句,只见楚钰神情更难看几分。
“你说什么?”
“方才萧家的丫鬟过来了说的,这事该假不了。”
“老奴一听此事就赶过来了,王妃那边还未通知。”
徐福缓缓道,楚钰挥挥手。
“知道了,此事本王跟王妃说,你先去忙吧。”
楚钰挥挥手,徐福缓缓退下。
退下时给白灵儿使了个眼神,白灵儿见楚钰想走,手揉着额头哎哟了一声,另一只手捂着肚子。
“二夫人你怎了?”
双儿率先反应过来,推开春夏,扶着白灵儿。
“我,我这肚子有些疼,嘶。”
“奴婢去给你找个大夫看看,可否麻烦王爷送一送我家主子?”
双儿皱眉,一脸恳求。
凤眸望着萧长歌离开的地儿,又看向白灵儿难受的模样。
“王爷,二夫人肚子里的可是你的亲生骨肉呀。”
见楚钰犹豫,徐福提醒道。
有什么东西比得上子嗣重要的?女人不过是玩物,没了一个那就再找一个好了,一个要干大事的男人,怎能让一个女人左右呢?
而如今他看楚钰就像是被萧长歌左右了般,连情绪都在因她而变。
看萧长歌失踪那几日楚钰就跟个疯子一样,说是在演戏,做做样子给外面那些人看,可这戏里头几分真几分假谁知道呢?
“可她是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妃。”
楚钰冷声道,这句明媒正娶给了白灵儿重重一击。
不是萧长歌伤她最深而是楚钰。
萧长歌是明媒正娶她是个妾。
当初说要娶她当正房的是楚钰,可他娶了他人,她沦为妾。
如今她怀了他的孩子,他却觉得萧长歌重要些。
“王爷,我…”
白灵儿眼眶红润,话还没说完,两眼一闭。
“二夫人,二夫人。”
双儿喊着,徐福见状赶忙到白灵儿身边,担心他肚子里的孩子。
“春夏,快去请大夫。”
徐福大声喊道,春夏被朱儿的事吓得不轻,这会儿被徐福大声一吼她才回过神来,赶忙往外跑。
心里却担心又害怕。
脑海中都是萧长歌方才看她的眼神,凌厉。
仿佛能洞察她心里所想一样。
要是萧长歌找上门来的话可怎么办。
楚钰挑眉,还是到了白灵儿身边将她抱起往南院方向去。
双儿跟在身后,嘴里一直念着夫人夫人地,徐福也跟了上去。
白灵儿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他唯一的希望了,只要看到孩子平安出生,要他做什么或是要他的命他都认了。
这个孩子对他来说太重要了,对王爷府来说也重要。
东院,门紧闭。
秋冬跟红袖都在外面候着,里面却一点声响都没。
“红袖姐姐,这这可如何是好?”
秋冬哭着鼻子,眼红连鼻子都红了。
她在王爷府也遇见过丫鬟失踪的事,那都是想爬上王爷床或是做错了事被徐管家处罚,可这次她却看着自己同僚溺水死了。
“好秋冬别哭了,你朱儿姐看见了会难过的,擦擦泪做好王妃吩咐我们的事先。”
红袖替秋冬擦了擦泪,秋冬点头。
“现在在王妃身边的可只有我们两个了,我们可不能给王妃丢脸才是。”
红袖劝着,秋冬点点头。
“红袖姐姐,你的腰带上怎少了个珠子呢?”
秋冬低头,一眼就看到朱儿腰带上,整齐并列的珠子缺少了一颗。
本不会引人注目,可因太过整齐漏了一颗便太引人注目了。
红袖脸色骤然一变,手挡在腰带前,哎呀一声。
“这腰带也挺久了,可能是线头脱了不知掉在哪了。”
掉东西是常有的事,特别是身上珠片之类的,可她看着这腰带新得很,不像旧物反倒像新买的。
秋冬点头,没再多问。
“走吧,给朱儿订棺材。”
红袖拉起秋冬的手,赶忙往府外去。
秋冬本还想说什么,被红袖这么一扯倒是忘了。
屋内,萧长歌呆呆坐着,挺直腰板。
目不转睛地看着桌前,面无半点表情。
望着桌上摆放的花她突然笑了,这花还是早上朱儿去采摘来的。
花是开的灿烂,可摘花的人却永远没了。
脑海中想起朱儿的身影,从她来她院子时她便觉得朱儿是个好苗子,行事谨慎,细心认真。
最重要的一点是朱儿家在偏水地带,渔夫也多,所以朱儿怎可能不会水性?
而且她肯定,朱儿水性特别好才是。
既是个水性特别好的人,怎会溺水而死?
萧长歌想起春夏的神情,明显不对劲。
朱儿的衣物鞋子规矩放在湖边,就算香囊在湖中她也该很快拿上来才对,除非有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
萧长歌似想到什么一样,双眸微眯。
她查看过朱儿的尸首,没有掐痕也没伤痕多像意外死亡,可唯一不对的地方便是朱儿头发散乱…
楚钰将白灵儿送回房后等到大夫来了后才往东院的方向去。
待楚钰走后,双儿放下纱幔。
“夫人,王爷走了。”
双儿捂着嘴偷笑道,大夫看着突然醒来的白灵儿还有些懵。
“大夫,我没事了有劳大夫奔波了,春夏,送送大夫。”
大夫被白灵儿这话弄得有些不解,他这才刚来白灵儿就醒了还告诉他没事。
刚来便要让他离开,这不是戏弄他是什么?
“夫人让老夫来又让老夫离开,可是在戏弄老夫?”
大夫有些生气道,白灵儿轻撇他一眼,朝双儿使了使眼色。
双儿一副嚣张的模样,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塞入大夫手上。
“这些可够大夫的跑路费?你该庆幸我家主子没事,若有事麻烦的可是你。”
双儿轻蔑道,对大夫更不屑一顾。
大夫掂了掂手上的银子,沉默了。
“大夫请。”
春夏客气道,大夫拿着药箱转身离开。
瞧着大夫离开的背影,双儿嗤笑一声。
“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想多点银子么?还什么戏弄他。”
“夫人你不知方才王爷多担心你,听得你晕倒可比谁都紧张,把你抱起来二话不说就往南院来了,这一路上丫鬟家丁们都看在眼里呢。”
双儿又变了张脸,转头看向白灵儿讨好道。
白灵儿从床上起来,掀开被子,坐着。
“呵,那是,我肚子里怀的可是他的孩子。”
白灵儿摸着肚子自信道。
能让楚钰先将她送回来再去萧长歌那边她就算成功了。
“那两人可处理好了?”
“是,早让他们出府了,何况要找也找不到他们头上,咱们这不是有个替死鬼吗。”
双儿捂嘴轻笑,白灵儿莞尔。
“夫人还不知方才徐总管也担心坏了,要不是府内还有其他事,他还想等到大夫诊断后再离开呢。”
“昔日他那般对我们,现在可真滑稽。”
银铃般的笑声在屋内响开,白灵儿低头手抚着肚子,温柔至极。
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她在王爷府内的保命符,不管她做什么,徐福看在孩子的份上一定会帮她的。
这可让她的路好走许多。
“我的儿你可要争气点,若你是个男丁,以后便是母凭子贵了。”
白灵儿念叨着,双儿笑着。
这次她是真的解气了,萧长歌身边少了个朱儿等于少了个左肩。
若能让红袖也出点事,将萧长歌的左右肩给卸了,萧长歌以后肯定孤苦无助。
只是方才萧长歌见朱儿尸首时还是那副淡漠的表情,她还真是佩服。
“太子那边可有什么交代?”
白灵儿才想起这事来,这都多久了,她自己都出手了楚言那边却半点动静都没。
双儿摇摇头:“太子到现在还没动静,不过却叮嘱一句,让您博得王爷欢心,最好能让东院那位失宠。”
“失宠?她何时得过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