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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微微的感到诧异,“爸,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担忧什么?”
父亲说:“从我长期的经验来看,处于中间地位的人是最幸福的。他们既不必像下层大众从事艰苦的体力劳动而生活依旧无着;也不会像那些上层人物因骄奢淫逸、野心勃勃和相互倾轧而弄得心力交瘁。其实很多人都非常羡慕这种中间地位的,许多帝王都感叹其高贵的出身给他们带来的不幸后果,恨不得自己出生于贫贱与高贵之间的中间阶层。明智的人也证明,中间阶层的人能获得真正的幸福。只要你用心观察就会发现上层社会和下层社会的人都多灾多难,唯中间阶层灾祸最少。中间阶层的生活,不会像上层社会和下层社会的人那样盛衰荣辱,瞬息万变。而且,中间地位不会像阔佬那样因挥霍无度、腐化堕落而弄得身心俱病;也不会像穷人那样因终日操劳、缺吃少穿而搞得憔悴不堪。唯有中间地位的人可享尽人间的幸福和安乐。中等人常年过着安定富足的生活。适可而止,中庸克己,健康安宁,交友娱乐,以及生活中的种种乐趣,都是中等人的福份。这种生活方式,使人平静安乐,怡然自得地过完一辈子,不受劳心劳力之苦。他们既不必为每日生计劳作,或为窘境所迫,以至伤身烦神;也不会因妒火攻心,或利欲薰心而狂躁不安。中间阶层的人可以平静地度过一生,尽情地体味人生的甜美,没有任何艰难困苦;他们感到幸福,并随着时日的过去,越来越深刻地体会到这种幸福。冯笑,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我笑道:“明白。不过,爸,您的这段话我怎么觉得这么熟悉呢?”
父亲顿时就笑了起来,“这是我最近从一本书上看到的,觉得很有道理。这本书你肯定是看过的了。最近我在家里的书架找出来的这本书,你中学的时候我买给你的。”
我也笑。与此同时,我顿时就有了一种时空倒流的温馨感受。
父亲又问:“你还记得那时一本什么名字的书吗?”
我还实在是记不了了,“只是记得在什么书里面看到过这样的内容,但是记不得究竟是哪本书了。”
父亲顿时笑了起来,“《鲁滨逊漂流记》的最开始部分。我最近才看了,觉得这本书里面最具现实意义的就是这段文字了。冯笑,我春节到省城的时候把这本书带上,你可以让你孩子今后好好读一下。”
我笑道:“孩子还小呢,而且这样的文字他起码得在二十岁以后才读得懂。我中学时候读这本书的时候都还是似懂非懂的。”
父亲说:“这本书是非常适合孩子读的书之一。法国的教育家卢梭就大力推荐。这本书对孩子今后的成长很有帮助,因为它可以教会孩子在最困难的情况下如何面对现实,如可去克服困难并解决一切问题。”
我发现父亲今天特别多话,可能是心情很好的缘故。可是,我心里却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办。临近春节了,这几天之内需要我去考虑的问题很多,“爸,那行。您来的时候把那本书带来吧。我现在还有点事情,回头再慢慢聊啊?”
他说:“好吧,我其实还有很多事情要和你讲的。我们见面后再说吧。现在公司的事情出现了些麻烦,我也想和你岳父见一面。”
我觉得这不应该是一件大事情,“好的。到时候我和他讲一下,或者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吃顿饭。”
父亲说:“那你忙吧。当一个医院的院长不是那么简单,会面临很多的诱惑,你要随时把握好你自己。”
我连忙地道:“是。我会注意的。”
他这才挂断了电话。
我拿着听筒呆了一会儿,这一刻,我忽然才觉得父亲老了。一个人老了后才会有这么多的没有必要的担心。
我苦笑着摇头,随即去到办公室外边。我计划在今天上午去与云天才交谈一次。现在,我就差和这位副手私下单独交流了。
对于沈中元来讲,他似乎并不接受我的某些观念,也就是说,我和他的交谈是失败的。不过我觉得无所谓,因为我相信他今后会改变的,如果他没有过多的私心的话。
云天才的办公室是打开着的,他今天来得真早。
我刚到他办公室的门口处他就看见我了,他抬起头来对我说:“冯院长,你等我一下啊,我把手上的这点事情做完再说。”
我朝他笑了笑,随即去到沙发处坐下。
他随即又对我说道:“冯院长,有急事吗?如果是急事的话我暂时把手上的事情放一放?”
我朝他摆手,笑道:“你先忙。工作的事情要紧。我就是想找你聊聊。”
他歉意地对我说道:“那,或者我一会儿来找你?”
我依然朝他摆手道:“没事。你忙吧。”
他却即刻从座位处站了起来,苦笑着对我说道:“我怎么好意思让你在这里等我呢?我把手上的事情放一下吧。”
随即,他走到了沙发处、我的对面坐下,“冯院长,说吧。我知道你已经和其它几位副院长都单独谈过了,心想你肯定会来找我的。”
我笑道:“云院长的消息挺灵通的嘛。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毕竟我刚刚到这里来嘛,所以想分别和你们几位交流一下,想听听你们几位对我近期的工作有什么建议没有。”
他摇头道:“冯院长,如果仅仅是这件事情的话那么我马上就可以给你表态了,我没有任何的意见,而且一定会支持你的工作的。”
我说:“我说的是建议。云院长,我可是初来乍到,对医院的情况还不是特别的熟悉,所以很想多听听你们的建议。”
他怔了一下后说道:“如果你非得要问我有什么建议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冯院长,我觉得你太性急了些。”
我看着他,“哦?你说说。”
说实话,我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直接,而且他的直接好像并无恶意,似乎真的仅仅是建议。
“医院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我想你可能大概知道了一些。”他淡淡地道。
我点头,“是这样。”
他看着我,“那你为什么那么着急去改变?”
我说:“必须改变,难道不是吗?你觉得呢?”
他点头,“是应该改变,但是你不应该这么着急。”
我不禁笑了起来,因为我发现我们兜了一圈之后又回到了前面的那个问题上面去了。不,还是不一样的,至少他告诉了我医院必须改变现状的这样一种态度。
我笑着问他道:“那么云院长,你觉得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才合适呢?”
他叹息道:“我的意思并不是具体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问题,而且觉得应该分步实施。比如后勤的事情,我就觉得你的那个方案很不错,现在开始实施也很好。毕竟你是初来乍到,给全院职工一种新气象、新希望也是应该的,而且我也相信效果会很不错。但是其它的事情……冯院长,请恕我直言,凡是涉及到人事安排和以前财务制度方面的事情,我觉得还是应该稳妥一些的好。”
我点头,其实就他这番话的本身来讲我觉得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是……我随即说道:“云院长,本来我也不想这样急的,可是你想过没有?人事和财务的问题是和这次后勤改革的事情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啊,如果不同时进行的话后勤改革的事情根本就进行不下去。”
他摇头道:“冯院长,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人事和财务上的事情你现在要动也没有关系,但是如果你太有针对性的话就有失考虑了。你说呢?”
我顿时恍然大悟,而且此刻我也觉得自己在这件事情上面好像真的有些欠缺考虑了。他的话说得对,问题的关键不是在不在于我去改变什么,而是不应该让别人认为我太具有针对性。
对于我来讲,虽然在口头上不止一次地在说我并不会去报复某个人,而且也竭力地不让自己那样去做,但是在我的内心里面却是非常反感某些人的,而且做出来的事情也反映出了我内心里面的某些反感的情绪。很明显,我的那种反感已经被别人感知到了,而且还把我所做的有些事情理所当然地就认为是一种报复。
还有一点,其实我自己也在反感自己的那种相当于报复的做法的,所以才尽量去纠正,比如和每一位副手的谈话,这其实也是为了彰显自己并无个人私心的一种表白,当然,也包括我对江梅的那一番谈话。但是我自己知道,自己内心深处的那种报复的心态是存在的。
云天才刚才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太急了,不应该这么急于地去报复,或者不应该这么急于地让别人认为我是在报复。所以,我顿时就觉得他对我并无什么恶意了。
一个当面指出我不足的人会有恶意吗?不会,他的话应该是善意的提醒。由此我也似乎明白了他在院长办公会上面的时候为什么会出现那种态度了。
现在,我必须要再次声明自己并无那种报复的心态,即使这样会让我自己觉得自己很虚假,但是我必须去对他说出那些话,因为我不希望别人对我那样的看法扩散。
而且,我还可以感觉得到,他刚才的话应该还没有说完,比如财务上面的事情,他肯定也认为我那样做是针对某个人,或者某些人。
对于这一点来讲,我真的没有那样的想法,所以我觉得自己更应该说清楚。
可是,我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具体去解释。道理我已经讲过很多,无非就是什么为了医院未来之类的话,如果在现在说出来的话反而显得可笑。
于是,我无奈地苦笑道:“云院长,我相信一点,那就是时间可以说明一切。不过我很感谢你,因为我觉得你的提醒是对的,毕竟我的有些做法很可能容易被人误解。”
他看着我,“你的想法不会改变?我的意思是说,你决意这样干下去?”
我有些不大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不过我还是认为他指的是工作方面的事情,所以我点头道:“是的,我非常希望能够尽快改变医院的现状。我是妇产科临床医生出身,深知我们医院存在着的严重不足,而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好的发展机会就这样丧失掉,所以我会坚持自己的想法,同时更希望能够得到你们几位、还有医院大多数职工的支持。”
他说道:“我们当然会支持,因为你是一把手。”
他的这个回答我并不满意,“可是,我希望的是,我们在认识上能够一致。我觉得这样的支持才更有力度和效果。你说呢,云院长?”
他淡淡地笑,“支持就行了,支持就是不和你唱反调,难道这还不够?”
我苦笑道:“也许是我的要求太高了,更可能是我的想法太幼稚了。不过云院长能够有这样的态度我也非常的满意了。所以我要感谢你。”
他摇头:“你不需要感谢我什么。我是副职,做好自己本分上的工作是自己的职责。”
我顿时有了一种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感觉,于是起身站了起来,“行,云院长,今后我们多交流吧。你先忙。”
他忽然对我说了一句:“冯院长,你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没架子,而且很能忍。这是一把手最起码的素质。所以,就凭这一点我就很佩服你。”
我一怔之后才对他说道:“谢谢你。今后我们有机会再聊。”
从他办公室出来后我不由得想一个问题: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他的每一句话似乎都是那么的实在,而且他还有一个与众不同的地方,那就是他没有像其他几位副手那样在我面前信誓旦旦,最多也就是说了一句不和我唱反调。
或许这样的人更可信?
下午,楚定南来到了我的办公室里面,他的身后是一位漂亮的女人。
“这是九童药业的童总,我们医院最大的药品供应商。”他把这位女人介绍给了我。
我坐在那里没有动,脸上却带着微笑,“童总是吧?请坐。”
楚定南陪着她去到了沙发处坐下,然后还去在我办公室里面的饮水机里面给她倒了一杯茶。虽然明明知道出楚定南这是待客之道,但是我心里依然觉得别扭,因为我感觉楚定南在这个漂亮女人面前太过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