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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无奈地叹了口气,护士们推着车**走出手术室,阿刀一动不动地躺在病**上,身上盖着洁白的**单,脸色灰白,毫无生机。
温念念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护士们将**单往上拉,盖住阿刀的脸,将他推往停尸间。
温念念想给哥哥打电话,却发现自己没把手机带出来,她在医院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到殡仪馆的人,将阿刀的遗体火化。
她抱着装有骨灰的盒子,走出殡仪馆。
天空灰蒙蒙的,乌云翻滚,空气无比沉闷,压得人快要喘不过气来。
温念念不知道该去哪里,她抱着骨灰盒,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脑子里全是阿刀的音容笑貌。明明前几天他还在笑眯眯地跟她斗嘴抬竿,怎么才一转眼的功夫,他就变成一盒子骨灰了呢?!
雨丝淅淅沥沥地落下来,她将骨灰盒紧紧抱在怀里,不让雨水淋湿它。
天色越来越暗,雨也越下越大,街上的行人也少了许多,偶尔有几个人,也都打着雨伞,走得非常匆忙。
只有温念念一个人,像个行尸走肉般,缓慢地行走在大雨中。
豆大的雨水砸在她脸上,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般,既不加快脚步,也没有找个地方躲雨的意思,任由雨水将她淋个通透。
这是她对自己的惩罚。
是她对慕何年的盲目信任,害死了阿刀!
一辆电动车迎面开过来,温念念来不及闪躲,被撞倒在地上。
骨灰盒脱手滚落,盖子被撞开,里面的骨灰撒了一地。
温念念顾不上手臂上的伤口,慌忙爬起来,将那些骨灰扫入盒子中,可是雨实在太大了,在它的大肆冲刷下,骨灰被冲进了下水道里。
电动车司机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人,他见撞到人了,连忙跳下车,将温念念扶起来。他没好气地骂道:“姑娘,你怎么走路不长眼呢?看到前面有车,怎么也不知道躲一下!”
温念念却好像没听到他的话般,她抱着空空如也的骨灰盒自,看着满地的雨水,脸色苍白如纸。
男人骂咧咧地说了好久,也没见她回一句嘴,不禁多看了她两眼,这才发现她的脸色很难看,眼眶也是红红的,仿佛正在压抑着极大的痛苦。
男人被她的表情吓了一跳,慌忙问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不知道他的哪个字眼戳中了温念念的痛处,她忽然就哭了起来。
眼泪汹涌而出,混合着雨水,在她脸上肆意流淌。
男人越发手忙脚乱:“喂喂,你别哭啊!我刚才不是故意要骂你的,我就是想吓唬你一下,你再哭下去,我真要怀疑你是不是碰瓷的了!”
温念念越哭越凶,仿佛要将全身的水分都要哭干般,吓得男人手足无措。
他费尽口舌也没能劝她停止哭泣,只能从电动车的后备箱里翻出一套备用雨衣,套到温念念的身上,免得她再淋雨。
约莫哭了半个小时,温念念才缓缓止住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