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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落选,否则,任何人都动不得!
而相反,如果真有人胆敢动了他们,对他们做出了情色污浊之事,除了动他们的人等于是与曌国为敌,被玷辱的那个人也将失去当选为公主夫郎的最终资格。
此刻,宴会上各国宾客和曌国的皇亲众臣都已到齐,正殿上钟鼓声、山呼朝拜声传来,显示着那边女皇已经携长安公主到场。
偏殿里,原本由各自的宫侍陪着,坐着等待的十位候选人也同时在仪官的提示声中站起,准备着待皇上宣召便一起入殿。
十个人,同样庄严精美的服饰,同样合乎仪典的行止,唯独面上的神情却是各异。
其中,曾经跟桃九有过交集的泊牵、花辞、霍飞、希音四人赫然在列。
打头站立的正是年纪轻轻已经身为户部尚书,并且兼任御前仪官的泊牵。此刻一身墨绿色高山绣金袍服、青丝飞扬,衣带飘飘的他神色温润地站在那里,俊秀挺拔的身影,俊美如神使下凡。虽然人人一身风华,但他却依旧自然而然地就成为其中最让人欣赏赞佩的一个。
第二位站的是将军霍飞。明明所有人都是统一样式的装扮,但他一身张扬霸气的红色高山绣金袍硬是把他从十人中剑一般刺了出来。红衣下高大劲健的身躯即使在这样的安静中依旧散发着浓烈的铁血气息。那发自骨髓里的傲气和热血,让他黑而长的浓眉,犀利而坚决的双眼、山脊一般飞峻的鼻峰、线条明晰的薄唇、刀削斧凿般的脸部轮廓,和整个身姿都散发着天神般的气势!整个人站在那里,就像一柄埋藏在剑鞘里的上古神剑!
有这两个一文一武的绝品男子打头,第三位原本应该无论如何都要被比了下去。但偏偏他却是那样一个特殊的存在,让人即使看过了前两位那无与伦比的风姿,当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依旧会粘住了一般挪不开眼。
那是一个怎样美丽的男子!
十八九岁的绝色少年,一身鲜黄娇嫩的高山绣金服,一双动人的眸子中含着欲诉还休的哀怨,娓娓可怜地站在那里。肌肤如玉,体态柔软,媚骨天生,雌雄难辨的美貌,鲜嫩红唇,水汪汪的一双媚眼。
赫然竟是希音!——与之前的隐忍却运筹帷幄截然不同风采的女皇座下宠臣,希音。
此刻的希音神情有些恍惚,眸子中真的是含着不敢露出的泪光。鲜嫩的红唇微微咬着,似乎压抑着无数说不出的悲伤和委屈。浑然不知这样一副姿态简直让天下的女人都想把他搂进怀里,细细地爱怜。
这样三个人站在前面,简直夺尽了所有人的风采,让后面的人即使咬牙瞪破了眼眶也无济于事,只能无奈而认命地在其他同样不如这三人的其他候选人身上寻找安慰。最起码,剩下的七个人还可以竞争至少三个名额不是吗?
目光往后溜一溜,中间六个人几乎又都同时去掉了一个竞争对手,在心里暗奚一声:排尾的那个穿蓝色高山绣金袍的家伙不算的话,其实是六个人里选三个。
那个被所有人认为可以不看做对手的人看起来的确很糟糕。至少,在当下这人人璀璨夺目的队伍里,显得实在是糟糕!
这个人赫然正是神医世家少主——花辞!
花家的人最会保养,即使是满头白发时也都是面色红润、神完气足。而且这么多代的成就下来,花家男女老少个个长得得天地之灵气,仿佛落地就是一颗饱满的珍珠。
而花辞显然是珍珠里的极品,以往都是剑眉斜飞,口鼻精致仿若凝了蜜脂,肤色莹润隐隐泛着珠光,整个人气质飞扬,那种俊美是既有霍飞的洒脱又有希音的细腻,最是难得!
而此刻,这个原本该与前面三人不分轩轾的人却是肤色暗沉、肌骨消瘦、脸上不但毫无光华,而且神色阴郁晦暗到了极点!
这样的一副尊容,任谁看了只有晦气,谁会选他?
要不是看在花家医术举世无双的面子上,恐怕宫选这一轮他都进不来!
六个人前后望望,暗暗地把竞争对手锁定在彼此六个的身上。只要淘汰掉六个人里的三个,自己,就会成为公主的夫郎、曌国的郎将!
而此刻,大殿上,也确实正在谈论这次曌国长安公主夫郎的大选。各国宾客纷纷对女皇和长安公主表示恭贺,虽然还没见到人,但曌国的富庶、京都的繁华、宫廷生活的奢华精美都毫不影响大家的溢美之词赞不绝口。
但这之中,几分真心几分假意,只有自己心里知道。
黎国太子凌霄看了看席间一片恭维的气氛,看了看正位上威严却难掩惊人姿色的女皇和她座下紧挨着的羞怯的长安公主,微微侧首又看了看自己身边年轻美艳、目露不甘忿恨的太子妃,唇角微微一挑,用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道:“怎么?我们的春明公主不服气了?可惜你再不服气也没用!天下最优秀的男子都没你的份,你的夫君是我,这辈子都是我!”
春明公主—凌霄的太子妃倏然回眸,目光怨毒地落在太子凌霄的身上,却一瞬已经转成灿烂的笑意:“殿下说什么呢?殿下自己可不就是天下最优秀的男子么?春明能跟殿下结为夫妻,可是觉得有幸得很呢!”
眼见太子凌霄眸光一软,春明话头却又笑吟吟地转了:“更可况,太子殿下体恤春明身为曌国的公主,尊重我曌国的风俗,春明偶尔玩一玩开心的,殿下也能包容,更让春明满意得不得了!算一算的话,长安丫头不过是有六个夫郎,我却不知道有多少侍儿,更要多谢殿下大度!”
凌霄身躯顿时僵硬,但片刻就恢复正常,转过脸去佯装含笑看着席上,语气却平静到冰寒:“春明,我不管你这次非要跟着我来曌国是要做什么,但我还是那句话:若敢胡作非为危害我黎国江山社稷,我定不饶你!”
春明掩唇低低地笑了两声:“我能做什么呀?不过是一个从小丢出去到黎国当人质的不受宠的公主罢了!再说了,殿下如此宠我,即使我做了点什么,殿下还能不管我不成?”
凌霄冷冷拿眼角看了她一眼,不再吭声。
凌霄不吭声,春明却并没有闭嘴,潋滟的目光轻佻地扫过席间各色美男,来来回回看过几遍之后,仿若有意又仿若无意地道:“咦?这样隆重的国宴,难道不该把太上皇也请出来一起乐呵乐呵吗?难道说我那退位的母皇陛下真的是病得爬都爬不起来了?”
凌霄忍不住哼了一声,讥讽道:“春明公主不会是还想去探望探望我那位你连长什么样子都忘了的岳母大人吧?”
春明笑了:“为什么不呢?我那母皇据说可是大义到了极点,不但生下我后丝毫不加照管,更是我连周岁都不到,就送去你们黎国当质女了!这样伟大的母亲,那可是天下仅见,好不容易她病入膏肓,我不去看一看岂不可惜了?”
而此刻其它的席位上,也同样不乏各自彼此私下的交谈。而位于主宾席最尊贵的那一处,反而是从头到尾一声没出。
越王凝视着女皇幻青琼和她身旁的长安公主,紧握着杯盏的手时松时紧,视线时不时忍不住落向长安公主,眸子中露出疑惑的情绪。而越王妃则是瞪大眼睛看着长安公主,眼神一丝也没有瞟女皇一下。
只有王妃身旁咬牙嘟嘴坐着的吉尔佩烦躁地看了女皇和长安公主一眼后就没兴趣地掉转了目光,气哼哼地扭着脖子谁都不理。
倒是女皇幻青琼疼爱地看了吉尔佩一眼,歉意地看向哥哥幻青越:“皇兄来京多日,竟然忙到今日才相见,哥哥,对不起!”
前半句声音正常,叫着皇兄,带着皇家的礼仪,后半句就低下了声音,私下里叫着哥哥,表达着真正的依恋和歉意。
越王哪能不懂妹妹的难处,温和一笑:“陛下不必介怀!”眼中满满都是宽容和宠溺。
女皇一刹那间眼中闪过泪光,但飞快地看了看王妃又隐去了,转而向那母子俩笑道:“皇嫂,这孩子就是我那小侄儿吉尔佩吧?吉尔佩,想你哥哥了没?你哥哥的身份不太适合出现在这里,等宫选结束,你就能见到他了!”
说完又歉意地对听到大儿子的消息立即转眼看过来的越王妃道:“皇嫂,必拓的事是规矩,抱歉!”
越王妃瞬间眼泪就泛上了眼眶,但也只是神色怨愤地看了女皇一眼就转过了脸,搂着吉尔佩的肩头什么话都没说。
见女皇尴尬,越王歉意一笑:“你皇嫂的确想念必拓得紧!谢陛下安排!”
女皇微微咬了咬唇,强笑着点了点头,手中握着羞怯的长安公主的手却不由地握得更紧。
她知道嫂子虽然也怨恨曌国留了她的长子必拓为质子,但真正最怨的是她这个小姑子彻底抢走了她的女儿!
但,嫂子,对不起!必拓的事我还可以想办法,长安我却绝不可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