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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
显字儿了?!
面色微变,愣了不足两秒,宝柒便像穷人发生了稀世珍宝一般,目露惊喜地伸出手去,一把就将被大鸟的童子尿给淋湿了的《金篆小典》拿了过来。
迫不及待,翻开,凝目而视。
只见,上面浅浅的字体写着——
“……阴阳四时者,万物之始终也,死生之本也。逆之则灾害生,从之则苛疾不起,是为得道……”
叽呱叽呱……
摸着自己的鼻子,她一行一行地默读着。心里激动起来的气儿还没有喘过来,冷枭的俊脸已经凑了过来。
“写什么了?”
“《金篆小典》口决……”随口喃喃着,宝柒又对着他小声念着,“……夫自古通天者,生之本,本于阴阳……”实际上,念来念去,上面除了一些养生之道的口决并有什么其它的东西。可是,在宝柒看来,往往很多字面意思之下,隐藏的内容才是本质。
而阴阳二字,又是小典中根本中的根本。
阴阳……
阴与阳……
什么是阴阳?
就天和地来说,天为阳,地为阴;就一个人来说,体表为阳,体内为阴;就人本身来说,男人为阳,女人为阴;……等等等,她眼珠子转动着,脑子里便有了形态。阴阳调和方能治病,阴和阳调和,那小井岂不就要……?
啧啧,有戏啊!
她心里琢磨着这些东西,又神经兮兮地唤了范铁过来仔细询问了一下小井现在的具体情况。按照范铁的说法,她除了人没有醒过来之外,其它的一切生命体征都非常的正常,各项生理机能也处于健康状态。
不过,除了每次范铁对她说点儿‘荤’的话,她会脸红之外,其余再没有什么其它过多的表现了。
一听脸红这个茬儿,宝柒觉得更加有戏了。
她会脸红,那么搞起‘阴阳’相接的事儿来,岂不是事半功倍?
再说了,死马当成活马医,未尝不是一种办法?
小典上说,‘法于阴阳,和于术数’,那么她可不可以理解为,像小井这种睡了数月的植物人,其实现在的身体状态,阴阳已经不太调和了?既然阴阳不调和,那就把阴阳给调和了呗?
怎么和?
她狡黠地咬了咬下唇,侧目,定神,邪恶又诡异地望向范铁,凝视片刻之后,微微偏头眯起了眼睛,小声儿说着。
“范队,我有一个极品的办法……”
“咋地啦?”范铁搔了搔头,摸不着她的头绪。
眨巴着潋滟的双眸,宝柒抬起头来,又神神秘秘地冲冷枭施了一个眼神儿。接着便将屋子里除了他们三个人和两只鸟儿之外的其余人等,一律先支到了外面去。然后,她才‘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对两个男人说了一遍她所谓的极品办法。
何谓极品?
用文言文的方式来说就是阴阳结合。
用通俗直白的方式来说,就是让范铁和小井XXOO一下。
她讲得眉飞色舞,将阴阳调和之术对人体的有益之处说得头头是道。而冷枭的俊脸已经黑了一片。除了觉得她瞎扯淡之外,就是觉得小丫头胆儿挺肥的,这么刁钻的事儿不仅敢想,还敢说?!
而范大队长呢?瞠目结舌地看了她片刻,又木讷讷地扭过头来望了冷枭一眼,冲他竖起了大拇指。
“枭子,你真hold住,咱七七这头脑啊,真不是一般人的构造。”
嗤~!
宝柒意气风发地说干了嘴巴,却见两个男人对视的眼神儿里带着一抹明显的不信任,还有一种把她当神经病人一样的奇怪眼光。轻哼一声儿,她狠狠地皱起眉头来,恶狠狠地冲他们低吼。
“喂,你们两个啥意思啊?瞧不起宝神医是吧?得!就算你们不相信我的话,难不成,还不信任我的《金篆小典》?”
勾一下冷唇,冷枭和范铁互望一眼,拿起尿湿的《金篆小典》来看了一会儿,又低头看着憋屈的小丫头,好笑地揉着她的脑袋,促狭地问她:“宝神医,你确定这上面写的是你‘那个’意思?”
呃……
她当然……不确定。
其实上,阴阳之说并不仅仅限于男女之事。
只不过么,现在这不是没有其它办法么?再者说了,就连范铁自己都说对小井说‘那啥的话’她就会脸红,证明她对这事儿是会有反应的。那么,为什么不能再多下点儿猛料呢,难保她不会一刺激就醒?
咬了一下唇,她语速极快地将自己的分析和理由给说完,见他们俩还是没有别的反应,再次严肃地重申了自己的观点。
“范队,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哦。这方法绝对值得一试。一试不成,你再二试三试天天试,反正你又不吃什么亏?怕什么?”
横眉绿眼一说完,她挑起眉头又揶揄的笑了。
“更何况,范大队长,难道你心里就不想么?”
“咳咳……”
冷枭右手握成拳头,凑到唇边儿干咳了两声便打断了她的话,然后又将锐利的目光转向皮笑肉不笑的范铁,凉着嗓子点头。
“有道理!”
咦?他也这么认为?
听到冷枭的鼓励,宝柒立马觉得有劲儿了。噌地一下便拉住了冷枭的袖子,得意地甩了一个媚眼儿给他,“这就对了!你也觉得有道理了吧?”
目光瞟她一眼,冷枭好笑地揽住了她的肩膀,低头小声说:“我指的是范铁——他不吃亏。”
“你,讨厌你!”蹙紧了眉头,宝柒用力甩他手。
不料,他又把手揽了回去。
宝柒再甩,他再揽。两个人你来我往就作了起来。
“喂喂喂——哥们儿!”两个人‘明里争夺,暗里**’的状态,对于可怜的范大队长来说,绝对是最深层次的心里打击,开玩笑的黑着脸,他不服气地干吼,“少在我面前秀恩爱啊,小心惹了我的气,把你们家的鸟儿给抱走一只……”
“你敢——”
“你敢——”
冷枭和宝柒,两口子齐声打断了他,样子一样一样儿的。
见状,范铁失声笑了,指着他俩:“夫妻相,果然是夫妻相。”
“哼,当然。”宝柒轻哼,末了,她又严肃了脸色,“范铁,这回你一定要走我的。真的,回去就试,我的第六感一向准确,不会出差的。”
轻声儿笑了笑,范铁睨向幸福的两个人,俊朗的面部轮廓沐浴在一抹复杂的光线里,目光微微有点儿发涩,洪亮的笑声里全是对朋友的祝福。
“行了,哥们儿已经被你们俩打击到了。先走了啊,你俩继续恩爱。等大鸟和小鸟醒过来……记得给我留点童子尿!”
说完,他摆了摆手,就吊二郎当的转了身。
“喂,范队——!”宝柒喊住他,再次蹙着眉头提醒,老僧长叹喊叮嘱他,“不防一试啊,千万不要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
“收到!”范铁想到这个有点儿哭笑不得,不怀好意地望了冷枭一眼,意有所指的冲他摆了摆手指头,“话说枭子,你丫真有福气啊?”
冷眉一敛,冷枭瞪他,并不回答。
自家哥们儿,范铁的心思,他又何尝不懂呢?别瞧着范铁现在吊二郎当的样子,像是压根儿就没啥事儿一样。实则上,同样作为男人,范铁现在心里到底承受着多大的压力和痛苦,他完完全全能够明白。这种压力,不仅仅来自于自身的等待,更来自于长睡不起的心爱女人,还有周围亲戚朋友同事们关心的眼光……
就他所知,现在别人都拿‘傻子’两个字来形容范铁了。
他傻么?确实傻。
不过冷枭能理解,要换了他自己,说不定比范铁还要犯傻。冷枭这个人,骨子里的疏离和淡漠从一出生就定型了。在他的生活里,与他无关的人,不管喜怒哀乐他都从来不关心更不放在心上。不过,范铁他毕竟不是别人,就现在,他越来越为这哥们儿感到压抑了。
这么下去,何时是个头?
范铁勾唇笑着,与他凝重的目光对视了一眼,了然地笑笑,临出门儿前,又有些不舍的走到了婴儿床边,瞧着睡在里面的小鸟,心里暖和得不行。躬身下去,他手指摸摸他的小脸儿,压着粗犷的嗓子,轻声儿说:
“儿子,干爹走了哦?改明儿再来看你和你的小冰川大哥。记住,多吃,多睡,多笑,多长,早点长大了泡妹子去,为你老爹争光。”
瞧着这个没正形的家伙,宝柒忍不住发笑:“去去去!少教坏我儿子。启蒙教育重要着呢,千万别乱来。”
冷枭早就习惯了这样的范铁,走到他的身边儿,大掌抬起,重重地拍打在他的肩膀上,沉声说:“走,我送你。”
“唔唷——”
侧过脸去瞧他,范铁惊诧地乐了,“今儿怎么了?还送我?情意绵绵的感觉有点肉麻啊。舍不得我走啊?”说到这里,又笑着拍了回去,“得了,枭子,赶紧歇着吧,你今天也累了,早点儿休息。”
冷枭深深睨他一眼,眼神里的暗示的意味儿甚浓。
耸了耸肩膀,范铁回望着他,了解地点了点头,又拍了拍他的手。
“那成,走呗。”
他知道,冷枭有话要对他讲。
“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注意点儿影响啊?”斜躺在床头上的宝柒噘了一下嘴巴,故意不高兴地板着脸,小声儿嚷嚷,“有当着别人老婆的面儿搞基的人么?”
搞基?
两个同样高大英挺的男人站在婴儿床边对视了一眼,稍愣了两秒之后,范铁哈哈大笑,狠狠地拥抱了冷枭,而冷枭铁青着脸瞪视了宝柒一下,一把拽着范铁便出了门儿。
笑容收敛住,宝柒望着范铁的背影摇了摇头。
其实刚才她说得什么极品招儿,多少有些瞎掰的成份在里面。会不会真的有用,不说别人,其实她自己都觉得悬乎。只不过,觉得范大队长实在太可怜,能试一下,又为啥不试呢?!
小井啊……
心里叹着,她替睡在床上的大鸟掖了掖被角儿,自己也躺了下去。
——
此时,鸟巢楼下的客厅里。
范铁并未马上离去,而是坐在沙发上喝起来兰婶儿泡过来的碧螺春,俊脸上带着浅淡的笑容望向了一言不发的冷枭。
“说吧,冷大首长,有何吩咐?属下自当肝脑涂地——”
冷哼了一声,冷枭没好气地冷叱,“装不知道?”
“我?我知道啥啊?我啥也不知道,呵呵。”范铁略为憔悴的俊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吊二郎当的外表下,隐藏着是等待的煎熬和沧桑。
冷枭懂他,却又不知该如何劝他。
唇角冷硬的绷紧成了直线,他坐在范铁的对面,斟酌着自己的用词。
此时距离上次小井出事儿的泥石流已经过去七个月了,而小井也已经整整在床上躺了七个月。在这段时间里,冷枭还从来没有认认真真地找范铁谈过话。不管从领导的角度,还是朋友的角度都没有。现在,他真觉得有必要和他好好说道说道了。
“铁子。”
“在呢,说呗。”
“咱俩多久没聊过了?”
“这个……好像是有点久了唉?怎么,想我了?”范铁抬起眼皮儿挤眉弄眼,眉宇间全是笑意,勾起来的唇角更是痞气的找不到词来形容。
冷枭横他一眼,“少他妈扯淡!”
吁了一口气,范铁摊开了手,慵懒地斜躺下去,跷起了二郎腿来,语气轻松又惬意地给冷枭打上了‘预防针’,“枭子,你的心思我懂。不过,行说啊,别劝我。是真的哥们儿,你千万别像外面那些人一样,见到我就劝,烦都烦死了。”
扫他一眼,冷枭的语气十分平淡。
“我没想劝你,只是想问你,你真就这么过一辈子?”
过一辈子?一辈子真他妈的长!
扯着嘴笑了笑,范铁突然直起了身来,一双手肘撑在自己的膝盖上,低下头去,将脸埋在了掌心里,喃喃的声音便从指缝里钻了出来。
“哥们儿,我范铁这人吧你也了解。在没有年小井之前,我真心没啥追求。而现在我陪着她,虽然不能像你和七七那样两情相悦,可以说说笑笑。但在我看来吧,我跟她也算得上是另样的相濡以沫了吧?比起我以前总单着,我觉得现在的日子,其实也挺好的……”
说到这里,他抬起脸来看了看板着脸的冷枭,仿佛害怕他不相信一般,又急急地补充了一句:“真的,我不骗你。我真就这样的感觉。”
“我信。”简短两个字的总结后,冷枭同志的脸上,除了皱紧的眉头,便再没有多余的一丝杂乱情绪了,“可你,真能一直撑着?”
“我说我能,你肯定不信。呵,不过换了以前,我自己也不信。”
范铁看着他,有些想笑。而且,也真的笑了。
老实说,伺侍植物人前女友不舍不弃这样的故事,说出去人家不说他作秀装疯,就得他傻逼装矫情。不过这事儿吧,想来他还真是挺佩服自己的,能够坚持这么久,而且他相信,未来一定还会继续坚持下去。
“铁子,我想说——”眉头敛了敛,冷枭加重了语气,“宝柒的话,你可以试试。”
什么?
倒抽了一口凉气儿,范铁真的愣了。
怔忡了好几秒,他随即又忍不住笑了,笑声朗朗,笑得双手直拍大腿,笑得简直**迭起,“丫的枭子,你就甭埋汰我了行不?虽然兄弟我惨了点儿,也不至于那啥……趁人之危吧。她都还没有说原谅我,我要那么做了她……太畜生了吧?”
瞟着他狂肆的笑容,冷枭哼了哼,“范铁!”
“我……在。”范铁还在笑,笑不可止的前仆后仰,“不对。我应该说……首长,请指示。”
冷枭嘴角一勾,喟叹一声儿手肘搭在沙发边沿上,半开玩笑半调侃的样子少了几分冷冽,点了点头像在鉴定般沉点说,“你真可爱!”
“哈哈……多谢首长夸奖,属下,属下愧不敢当。”低低闷笑着,范铁想到这无聊的两口子,还有那个更扯淡的什么什么小典,他觉得真是滑了天下之大稽了:“得了得了,咱俩就甭开玩笑了。枭子,你还有要交待的没有?没有,那我就真走了?任务这几天都没好好陪她,我想早点回去。”
冷枭默了默,冷冽的视线审视般扫视着他,双手交叉扣于膝上,身体稍稍前倾了一个弧度,认真问:“铁子,你真没有……想过?”
“什么?”
“你说呢?”
“哈哈,枭子,你真有意思!”范铁摆了摆手,终于止住了笑容,黑眸显得有些深沉,望着冷枭的时候,到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交待了:“天天守着自己喜欢的女人,而且晚上都睡在她身边儿,蹭着,碰着,抱着,我要不想,我他妈还是男人么?”
看了他一眼,冷枭眸色更深邃了。
“我认为,宝柒的话不无道理。既然她生命体征都健康,说不定……还能怀孕生孩子?”
又来了?这两口子!
范铁喟然长叹,扬着下巴又冲他摆了摆脑袋,调侃般笑着打趣儿:“我的天啦。枭子,你果然被七七把脑子给带弯道儿了,整天都想些啥啊?也太能异想天开了吧?”
目光定定望他,冷大首长有的是理念知识:“异想天开不好吗?古人想过世界会有电灯电话网络传真吗?古人想过汽车飞机火箭卫星吗?不过古人,换回去一百年,那时会想到,人类不仅能访问外星球,还能探索宇宙吗?”
“呵!”范铁笑了:“虽然有道理,不过却是……歪理!”
“这不是歪理,如果没有人大胆尝试,就没有今天的物质文明。没有人尝试,人类说不定还在周口店钻木头取火。”
见他板着脸说得掷地有声,范铁双手抱于颈后,后仰下去,躺在沙发椅背上,望了望不远处墙上的挂钟,又侧过脸来面对冷枭。
“那,哥们儿试试?”
“我认为可行。”
“真的?哈哈——”
见他发笑,冷枭就忍不住皱眉头,“赶紧回去准备。”
准备?
低低哧笑一下,范铁耸了耸肩膀,瞄了着他揶揄地勾唇,小声儿说:“钢枪早已擦亮,随时准备就范,哈哈!”
黑眸里幽深的光芒一闪,冷枭睨着他轻声叱道:“快不快走?准备在这吃晚饭?”
“得,谢了……我走人!”
冲他拱了拱手,范铁站起了身来,大步流星的去了。
——
磨蹭了好半晌儿,范铁到底还是走了。等冷枭上楼回到卧室的时候,宝柒已经将打湿的《金篆小典》摊开晾晒在了床头柜上。
见他沉着脸进来,她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又抬起手来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心里乱了乱,问:“范队走了?”
“走了!”
冷枭点了点头,眉心紧拧。
这时候大鸟睡在宝柒的身边儿,而小鸟则被范铁放在婴儿床上睡得呼儿嘿哟。冷枭看着儿子神色缓了缓,走到婴儿床边上,弯下腰将小鸟捞起来抱在怀里,叹着说:“真可怜,妈妈爱哥哥,不要你。”
勾唇说着,他抱着小鸟便往中间的大床走。
正在熟睡的小鸟少爷,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听懂了他老爹的话,咂巴咂巴小嘴巴,闭着眼睛露上了招牌的微微笑。
没招儿,这小东西就是笑神转世投胎的。
冷枭瞧得心里越发柔软,拿指头蹭他的小脸儿,“小家伙,被人嫌弃了,你还笑?出息!”
得!
为了回应他,小鸟少爷又咂着小嘴巴笑了。
冷枭半眯着眼,也有些失笑。走到床边儿,他将小鸟放在大鸟少爷的旁边,盖上被子就站在床边瞧着。两个宝贝儿子一模一样的小脸蛋儿上,酣睡的样子幸福又温暖。
再侧眸,他的眼睛对上了宝柒眸底盈盈的秋水。看看时间还早,他索性地躺在了宝柒的另一边儿。好在这张床足够大,两个小宝宝,两个大人也不会觉得很挤。
躺下,侧身,伸出手臂,三步曲做完,他便将宝柒轻轻揽在了自己的臂弯里,低头,轻吻,冷硬的短寸发一下下蹭着她的脖子,深邃的眸底融合了冷冽和性感,样子男人味儿十足。
“小七儿。”
“嗯?怎么了?你困就眯一会儿吧,吃晚饭再起来。”
“不困。”
男人轻轻圈着他,声音低哑暗沉,磁性悠扬,“现在,真好!”
对,是挺好。
宝柒自然知道这个惜字如金的家伙,到底在说什么真好。而她现在,也有着同样的感觉——日子真的挺好。老公,儿子还有她,三鸟一宝的美好的时光几乎就定格在了这大床上的温馨画面里了。
太美好了!
美好得让她觉得都不太真实了。美好得她呼吸都得压低一点,害怕太快太急给吹跑了。美好得她不忍心让时光滑过,宁愿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一美好,她便文艺范儿了。
反手抱着男人的腰,她轻声问:“二叔,你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问这话的时候,她的脑子里其实在想象着……山啊,水啊,云啊,雾啊,各种漂亮的湖光山色。因为上次一个人遨游全国的感触还潜伏在心里,而她现在希望有朝一日能带着儿子,牵着老公……呃,这话貌似味道不太纯正。反正就那么回事儿吧。——一家人,浩浩荡荡地去周游世界。
微眯着眼睛,她幻想着,不曾想下一秒,她的脑袋被便男人给扭了过去。讶然间,他已经低下了头来,从她的额头吻起,一路慢慢游动,眉头,眼睛,耳垂,脖子,一点儿都没有放过,掌心大力扣着她,吮吻着,环抱着,气息即生动又贪婪,动作即粗糙又柔情。
最后,他的吻停留在了她的唇角,而他低沉的声音便荡漾在了她的唇边儿,“就是这个。”
被吻得迷糊了,她懵懂地问:“哪个?二叔,你在说什么啊?”
“你问我什么了?”男人习惯反问。
“对,我是在问你,现在你最想做什么事儿?”
闷笑着啄了她一口,男人手掌微拢,双臂撑在她的两侧,声音低沉,磁性,又邪恶,“最想搞你!”
哗啦——
宝柒的脑袋被雷给劈中了。
反应过来的第一时刻,她便从男人的怀里探出头去,瞧了一下睡在旁边不足50厘米远的大鸟少爷和小鸟少爷。
吁——还好还好!
两个小家伙儿都睡得挺沉,不至于被他们的混蛋老爹给带坏了。
松了一口气之后,她再转过头来看着冷枭时,两只拳头便化身为高端武器,不住往他身上狠砸了下去,“不注意你当爹的形象,是你受到惩罚的。”
噼里啪啦——
女人的拳头,绣花的枕头,一个个捶在冷枭胸前,多多少少有了点儿撒娇的意味儿。不过,这便是夫妻间的闺房之乐了,冷大首长十分享受。等她捶累了,才握住她的拳手,掰了开来,又伸手去勾起她尖巧的下巴,黑眸深深睨视,语气严肃庄重。
“宝柒同志,老子这是早教。”
“嗤~!冷枭,我怎么发现你越来越无耻了呢?”
无耻?
女人在撒娇的时候说男人无耻,在更多的时候,很容易引起男人形式上的误会。冷枭此时也是如此,锋眉微微一挑,他火热的手掌便急切切地掐紧了她的腰,指头轻轻戳着她产后尚未收缩回去的厚厚脂肪,调戏般沉声问她。
“七儿,老子还有更无耻的东西?要吗?”
“嘶,好痛——”
宝柒缩了缩腋窝儿,反手揪住他作怪的大手,竖着眉头便喊疼。当然,她并不是真的非常痛,而是觉得自己腰上那些脂肪有点儿见不得人,想要刻意的回避掉它。
任何一个女人都希望自己在男人的心目中永远保持最好的形象。而她现在呢?一百多斤的身体还是那鸟样儿,产后七天了,除了肚子下去一点好像都没有太多的变化,再被男人这么一弹,她真心觉得受不了。
于是乎……
她憋屈地噘起了小嘴儿,不满意地咕哝,“没事就欺负我,不要脸!”
“嗯?”男人侧过头来,撩着一缕她耳际的头发,呵着气儿在她耳朵根撩拨:“怎么?想老子欺负你?”
“我呸,懒你理你。离我远点儿啊,我要陪我儿子睡觉了,别来碰我——哼!”他抱得越紧,宝柒就越容易联想到身上厚厚的脂肪们。越想,她便越纠结,越纠结,便想离他再远点。
“小丫头,抽风了?”
冷枭哪里能理解小女人这点儿心思?
实事上,依他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眼光,宝柒从历史到现在都没有过任何的变化。不管她长什么样儿,不过只是宝柒而已。什么瘦的宝柒,胖的宝柒,怀孕的宝柒,产后的宝柒,对他还说没有什么区别。
见她嘟着嘴财气,冷枭为了逗她笑,手掌又摸上去了。不仅摸了,碰了,完全不知她心思的男人,还故意稀罕地弹了弹她腰上妊娠未散的‘游泳圈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打趣她。
“小七儿,你这一圈儿肉,丢水里都不会沉吧?”
“冷枭!”磨着牙齿,宝柒炸毛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往往是男人惹女人的通病。当然,男人从来都不会懂得女人悍卫美丽的扭曲心理。总而言之,被他笑着弹了‘游泳圈’的宝妞儿彻底怒得抓狂了。抓住他的手来就狠狠咬了一口,气咻咻地低声叱他。
“我警告你啊,冷枭同志,不许再来摸我的腰。”
“不准摸腰?”冷枭黑眸流彩,大手得寸进尺地往腰上三寸山岔处一盖,捏了捏那饱满的弹性肌体,皱着眉头问:“那,捏这儿?”
“靠!”
咻咻咻——
瞪视着他无辜的脸,宝妞儿的目光里快射出火箭来了。忍了又忍,他终于吼出了自己的心声:“二叔,你这么捏我的肉,我可自卑了,你知不知道呀?你瞧瞧,你瞧瞧你自己,这身子板儿多招女人稀罕啊?再对比一下我,你看,这儿,还有这儿……哎哟我的叔,我都恨不得钻地缝儿去了,这能见人么?”
她说得又急又快,冷枭拧眉听着,总算是懂了。
原来在意这个?
勾着唇瓣,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又好笑地捏了捏她委屈的脸蛋儿,手指移下去抬起她的下巴来。盯着她,认真,专注,仔细,深刻地锁定她的脸,她那张精致漂亮得几乎找不到一个粗糙毛孔来的脸蛋儿,语气浅淡柔和的出了声儿。
“宝柒,你想听真话吗?”
他想说什么?
心里微微一动,宝柒意会到了,心尖上顿时溢满了柔情。
瞧着男人这小动静儿,他是要说出来一番深情款款的情话来么?宝柒寻思着,就算他不说她沉鱼落雁脚踩西施,闭月羞花拳打貂蝉,也得说她国色天香花容月貌明目皓齿天真活泼率直可爱温柔贤惠静若处子动若脱兔还能善解人意吧?
一念至此,她又爽了!
故作矜持地抿紧了唇,她狠狠点头,竖起了耳朵。
“二叔,我想听真话。”
冷枭眸光一睐,深邃的眼睛里仿佛镶了两颗黑色钻石,专注的视线柔情又温暖,大拇指更是怜爱地摩挲着她柔软的唇瓣,思索了好久,他才浅淡又认真,一字一顿地飙出来两个字儿。
“脑残!”
我靠!天雷‘轰’的一声儿砸中了宝柒的脑子,滚滚而过的浪潮袭击了她可怜的小心肝儿。期待和现实,两种巨大的心理反差让她的天空不仅下起了雨,还响起了阵阵雷声。
咬牙,切齿。
她猛地凑近了男人的耳朵,张开嘴巴放大了肺活量,用可开天劈地的声音在他的耳侧大吼,“冷枭——你——混——蛋!”
被骂了的男人,顺着她压过来的身体就将她揽入了怀里,满不在乎她的恶声恶气,抬头就啃上了她的嘴,“这么急着投怀送抱?”
“呜……!欺负人……太欺负人了,做人不厚道!”
脑袋往他怀里一埋,宝柒装哭了。
冷枭懂得她惯用的套路,心里明白是假的。不过,还是顺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将她搂在自个儿怀里,小声哄她:“傻了?”
“臭流氓。”放弃了‘哭泣’,宝柒耳朵贴在男人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心里早就软得一踏糊涂了。吸了吸鼻子,她冷不丁又抬起头来,目光楚楚地盯着他,问得蛮认真。
“二叔,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忒胖啊?”
低头睨她,男人黑眸深深,“是。”
啪嗒,宝柒期许的脸色又变得难看了,“丫丫的,你就不能不要说实话吗?稍稍安慰一下我嘛。可怜的我,自尊心碎了一地。”
面色自若地勾着唇,冷枭睨着怀里粉嫩嫩的小女人,心里颇为感慨她那点小心思,伸出手来拨开她额上的发丝,轻拍一下她的小脸儿。
“老子就喜欢胖的。”
这补充句式说得真假,不过,宝柒听着有点儿假。
憋着怨气儿,她在他怀里小声咕哝,“得了吧,男人的心,海底的针。你呀,最喜欢狠狠踩我一脚,又拿一颗糖来哄。当我才三岁啊?”
“不!”
“?”
“你四岁。”
调侃的话音刚落,冷大首长的巴掌便落在了她的小屁屁上,顺势捏了捏又轻轻将她箍在自己身前,微眯着眼睛将下巴搁在她的发顶上,声音低沉:“七儿,男人喜欢女人胖,是真的。”
“为什么?”
“做起来爽啊?”
“……!骗人,谁信?”宝柒已经被打击了,不再相信他的话。
低低闷笑了一下,冷枭同志闷在肚子里的流氓因子们被勾起来了,指尖轻轻捏着她身上的肉团团,嘴唇在她额头的发丝上来回戏逗。
“绝对真的。”
“不信!”撇了一下嘴,宝柒冷哼。
低头打量她,冷枭气结:“要不要证明?”
这事儿,怎么证明?
三条黑线刷过头顶,宝柒脑袋上还在冒青烟,不爱搭理他。
一把箍过她的腰来,冷大首长强势的动作带着不容抗拒的力度,直接她的身体贴近了自己,按着她的臀位往自己身下压,样子有点小小的猥琐,声音有点大大的性感,意味儿有着深深的悠长。
“这样,能证明吗?”
呃……
深呼吸,宝柒默了。他足够硬,她的心便软了。
一张脸儿红扑扑地泛着甜,她小猫儿般窝在男人的怀里,其实心里感受舒适到了极点。刚才那么小作了一把,不过就是夫妻情趣儿外加自尊心和自卑感作祟罢了。她便没有真心往心里去的,谁能想到男人当真来哄她呢?
半眯着眼睛,她又扭过头去,瞧了瞧旁边的两个小人儿,偷偷摸摸地又将嘴巴蹭到冷枭的耳朵边儿上,声音软糯地呵着气儿,“二叔,等些天,我……!”巴啦巴啦,她的话里面,被隐藏了不和谐N字。
“嗯。”轻抚着她的脸,男人的目光淬上了火儿,一偏头便含上了她软软的耳珠,黑眸深深凝视了她片刻,又放开那片儿柔软,凉薄的唇移动到了她的唇上,暖暖地吮舔着,细细的亲吻着,拖出她的舌尖儿来与之爱怜地纠缠着。
男人与女人,相爱相融,绝对是世上最美妙的感受。
这种感觉,入骨入心,噬魂夺魄。
来来回回,裹裹缠缠,男人的动作慢慢便加强了节奏,越来越生猛了。不管冷枭多么理智,毕竟他是一头勇猛的雄性生物。一旦荷尔蒙上脑便会分不清形势了。再加上他久饿未吃肉,这么亲着没两下工夫便撩了女人的衣服来,抢占了两个儿子的粮食仓库,狂肆地掠夺起了儿子的食物来。
“哇啊……哇啊……哇啊……”
“哇啊……哇啊……哇啊……”
啧啧啧……
大鸟和小鸟,真是好精明的小东西。
睡梦中的他俩,大概意识到老爹正在进行不法的掠夺行为,为了自家的小肚肚着想,两兄弟不知道谁先醒过来了,反正刚开始是一声儿‘哇’哭,接下来又是两声‘哇’哭,再之后,变成了‘哇哇哇’声儿阵阵了。
看到面前雪白雪白的一片,宝柒脸上烧了,觉得当着儿子太不雅观了。
伸手便去推他,她脸上臊得红了,“快抱过来,他们肯定饿了!”
“我也饿了!”圈着她的腰,男人意思含糊,脑袋再次贴过去。
“……”宝柒微怔,哭笑不得,眉目沾染了一片暖意,“赶紧的,快儿子,一会儿又哭了,肯定是饿了。”
“哇啊……哇啊……”
为了配合老妈,两个招人稀罕的小家伙儿,再次发声抗议起了老爹来。无奈的冷大首长黑脸上快要抽条了。见状,宝柒好笑地先将老鸟推了开去,再让他把大鸟和小鸟抱到了自己怀里来。
搂过儿子,她斜靠在床头上,认真地喂起了奶来。
给双胞胎儿子喂奶,其实是一个技术活儿。不过,经过这几天‘魔鬼式的训练’,宝柒同志已经能够娴熟的掌握了。一边一个被小子叼着,小家伙儿吃得咂咂有声儿,满脸得意和满足。而托着一个儿子的老鸟同志,目光满是淬炼了三千年的火焰却没得吃。
其心情可想而知,谁让他也饿呢?
宝柒心里却在飞扬,抱着两个点点儿大的小屁孩儿,越瞧越喜欢。大鸟少爷总喜欢皱着小眉头,面无表情的样子仿佛特别不悦。小鸟少爷则吃得眉开眼笑,小模样儿像是满足得不行了。明明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却有着截然不同的表情,很容易便能神态分辩出来,多么有趣的画面啊。
唉!
冷枭目光烁烁地盯着儿子的小嘴巴,看着他俩吃得津津有味儿,心里头纠结了又松开,松开了又纠结。实在忍不住了,他腾出一只手来,揉了揉宝柒的头发,苦恼地问。
“啥时候轮到我吃?”
噗哧!
明知道他又在闷骚开玩笑,宝柒还是忍俊不禁地笑了。冲他翻了翻大大的白眼儿,她轻笑着抚触大鸟和小鸟粉嫩嫩的小脸蛋儿,不怀好意挑着眉告诉他。
“行啊,没问题……不过,和你儿子商量吧?”
“两只小臭屁鸟!”
咬着牙齿,枭爷大手揉着两个儿子的小脑袋,语气贬损着儿子,其实心里美得不行。这种娘儿仨都抱在怀里的感觉,比拥有了整个天下还要让他觉得有满足感。
他不喜欢说肉麻的话,不过此刻他真的在想。
有些人,必须好好收藏。
——
京都城,入夜了。
十二月,入夜便天凉。
在军总那间小井的特别病房里,范铁早早就差人带年妈妈回去先睡了。然后又将陪衬的两个小特护遣走了,自己一个人留了下来。端了温热的水,他认真地给小井擦脸,擦身,擦手,擦脚,全身上下每一个地方他都会仔细替她打理她。重复着千篇一律的事儿,他并不觉得烦闷,只当她是一个偷懒不愿意起床的懒媳妇儿了事。
可是今儿,他心里竟有些局促不安。
不为别的,就宝柒和冷枭的话对他起作用了。
收拾好了屋子,他坐到了病床边上看着一直躺在床上的女人。她脸色其实真的蛮她,就是依旧睡得不省人事儿。唯一的好处就是,睡着了的她,没有了清冷的棱角,单纯得像一个初出娘胎的小婴儿。
不会骂他,不会斥责他,更不会让他走远点儿……
握着她柔软的手,范铁将它们放在自己的脸上,用掌心握着在脸上摩挲着,心里因了这碰触,有种说不出来的复杂情绪。
不是累,不是苦。而是一种对未来茫然。
在守护着小井的日日夜夜里,他几乎已经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心力,比他这辈子干任何工作的时候都要忘我而执着。可是,为什么呢?不都说一分努力一分收获么?为什么他这么多的努力,都换不回来成效呢?
轻轻叹息着,他喃喃自语——
“小乖,你怎么还不醒?”
“千万不要告诉我说,你不想醒过来,是不想见到我啊?”
拿着她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范铁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真的,他笑出了声儿。
“小乖,你都该改名儿叫不乖了。你呀,可把我给坑惨了。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怎么说我吗?这货不是傻了就是疯了,脑子没病才怪了……小乖,你觉得呢?我傻不傻?其实,他们都不懂我。如果你真有啥事儿,我一个人也没啥意思。还不如那次就跟你死在一块儿好了呢……我设想过的。真的,小乖,其实那种死法也挺轰轰烈烈的,对不对?”
“我知道,你要是听见了,肯定又会觉得我没有出息。不过,我范铁本来就不是啥他妈有出息的男人。一辈子最大的追求就是你了……”
范铁的声音低沉沙哑,在冬日的静夜里,一个人自说自答着有些寂寥。对的,他其实多么孤独。这位无数次翱翔在第五空间的飞行王者,这位能将战斗士开在云端舞蹈的男人,这位曾经光芒四射英气勃发的男人,此刻俊朗而憔悴的脸上虽然荡漾着笑意,眼睛里却只有满满的迷离。
一个人的孤独,说来容易,却没有人能够真正切身体会得到。
那种没有未来,没有结果,任何东西都没有的茫然,最容易透支到一个男人的热情,执着,还有情感。
而他,一直坚持着。
灼热又孤寂的视线,一直落在沉睡不会醒的小井脸上。
他每一天,都会这样给她讲很多事情。
“对了小乖,今天七七告诉了我一个办法。让我睡了你什么阴阳调和……呵呵,你说好笑不好笑?不过我给你说啊,最好笑的人还是枭子,你猜他怎么做的?不曾不阻止,还一本正经地把我拉到楼下去喝茶,让我就这么干,好笑吧?”
“对,你肯定不觉好好笑。小乖,你要是知道枭子以前是一个啥样儿的男人,肯定也会忍不住笑的。他就是块儿木头。咝,你说,一根木头他都开了花结了果,算不算是枯木趁春了?”
牵着凉凉的唇,他说着说着,又一个人笑了,而床上躺着的小井,一直没有给他任何的回应,“小乖,枯木都逢春了,你还是没有醒过来,到底在犟什么呢?……还有啊,我今天去鸟巢了,看见了七七和枭子的双胞胎儿子,真是太可爱了……一个很酷,一个很帅。我猜这两兄弟长大了啊,不知道又得祸害多少京都少女了。嗯,到时候吧,肯定像他们爹一样,不知道又要掀起多少血雨腥风了……”
“还有一件事,我还忘了告诉你吧?我今天才知道,你的好姐妹小结巴和大志两个人好像也怀上了吧。再过几个月呀,他们家的小鬼头又要出生了,多喜气的事儿啊,你怎么就不睁开眼睛看一看?丫真能憋!”
低头看着小井,范铁的眉头微微蹙着,声音带着浅浅的笑意。
“小乖,你要是再不醒过来,我就真成一个孤家寡人了……”
说完,他叹着气站起身走到窗边上,看了看外面灯光辉煌的城市,蹙着眉头将窗帘给拉好了。像往常一般,他回头便上了小井的床,小心翼翼地侧躺在她的身边儿,他一只手臂枕在她的脑后,一只手臂环着她的腰,然后将她拉近过来贴在自己胸前,像哄孩子讲故事一样,将自己白天遇到的事情,事无巨细地讲给没有反应的小井听。
一句,又一句。
一事,又一事。
夜色沉沉里,他终于说完了——
腾出手去,他摁灭了房里的灯光。低下头,刚毅的脸颊磨蹭着她的脸蛋儿,小心翼翼的吻落在小井紧闭的眼睛上面。
“晚安,宝贝儿……”
换了平时,他说完便真的就晚安了。
可是今天晚上不同,心里受了七七那些邪恶言论的勾搭,他现在的状态,有点像伊甸园里受了蛇引诱的亚当,抱着夏娃在怀里久久不能成眠。
要不要试一下呢?要?不要?
一拍脑门儿,他又默了。
范铁,你他妈真禽兽!
下一秒又想,算了,禽兽就禽兽,万一真有用呢?
气息浓重地靠近了怀里的女人,范大队长此时的心脏怦怦直跳,比任何一次十公里越野还要来得气顺吁吁,手掌反复抚在她温热的脸上,他的心里泛着潮浪。心底深处,有一个声音不停在盅惑他,又有另一个声音在不停的阻挠着他。
上,不上?做,不做?
对着熟睡得永远不会醒来的女人,他心有戚戚兮,手指却慢慢地,一点一点褪去了她身上的睡衣。滑不溜溜的身体在怀,柳下惠也忍不住了,何况是禁欲N年的范铁?头往下一低,他的唇与舌便游弋着贴合在她软温的身上。
触之,心里一颤。
“小乖,你真美。我有多久……多久没有碰过你了?”
抱着一团儿温软香玉,在黑暗的遮掩之下,范大队长黑色的眸底精光乍现着,动作急切又慌乱地将没有反应的女人给压了在身下,不间断的急急吻拥前丶戏里,他惊喜地发现女人虽然没有醒过来,却真真儿有着此时该有的某种反应。
植物人,也会有生理反应?
那么七七说的话,会不会真的有希望?
刹那间,范大队长像是受到了强烈的鼓舞,原本有几分犹豫的心态彻底放松了下来,箭已经放在了弦上,能不发射么?双臂搂住了自己的女人,他的脑袋埋在她软白的颈上重重地吻合着,每一个吻里,几乎都带着他跨越了几年时光的动人色彩——撩人,深情,鼻翼轻翕,气喘如牛。
他真的憋不住了。
没折腾几下,他刻意压抑着的东西便再也管不住叫嚣着要出笼了。紧拥着她,摩蹭着她,他精壮的身体不远不近地撑在她的身体上方,目光烁烁地锁定着她的脸,恨不得一朝儿将多年来对她狂烈的爱意悉数挥洒出来。
多少年了,多少年了!
他一直都想着有一天要这么做,却一直没有这么做过,既便他有机会也没有真正下过手。然而此刻,他轻轻地,慢慢地,一次又一次地唤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喊着她小乖,大掌便肆无忌惮地膜拜着抚遍了她软玉般的身体。在又急又混乱的呼吸里,他一个人处在蓄势待发的紧要关头,情动不已地一口含上了她的耳珠,手指轻轻拨了开她,身体不再憋屈地往里钻。
吁,他就要得到她了!
这种得到的心理满足感,几乎顷刻便让他的热血烧沸了起来!
呼吸越发紊乱又急切,他淌着汗水的脸上散发着仿若初次的狂热情感。
小乖……
小乖……
微眯着眼睛,他看着她的眉头,看着她的睫毛,看着她没有丝毫动静的平静面色,一个人无声地越来越贴近了她。
一步一步,他想和她贴合在一起!
现在的她很乖,不会抗拒他,更不会退缩,而他只能越来越进。
终于,他咬了咬牙,任由自己额头的汗滴落在她的身上,他几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狠狠往前一推。
不曾想……
就在他描绘得宛如泼墨般的浓重进占的画面里,耳边儿炸雷般猝不及防地响起了一道久违的干涩沙哑女声儿。
“嘶——好痛——”
女声儿极轻,极淡,极浅,却轻易就压过了他此时浓重的喘息,彻底把他给震惊得停下了全部的动作。
心里狠狠一凛,小井……?
是小井在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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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哦,小井同志这是醒了……
咱范大队长的苦逼日子结束了么?
三鸟一宝的幸福生活拉开了,满月宴上二叔又会送上什么样的大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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