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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就把佛牌寄走。下周就能送去原庙还原。你ok吗?”我在心里问道。
“ok是ok的。不过......我走的这段时间有点不放心。”郑玲的口气充满了惆怅。
我也是提前陷入了离别的失落。
“这样吧。我给你一个制作避邪红绳的办法。我走了以后,你就给我天天系在手上。吃饭睡觉洗澡,千万别离身。知道吗?”郑玲叨叨叨的吩咐着,不等我答应,又赶紧催促道:“快拿个笔,我说你记。”
我闻言心里暗道至于吗?还要用笔记?
“至于。可复杂呢!”郑玲补充。
好吧。我随手拿起一支笔,在原本就摊开的记事本上试了两笔。墨水充足,写起来挺滑顺的。
“首先一定要是棉线。正红色。越粗越好。”郑玲说的很慢,估计是为了方便我记下。
我手里的笔动的飞快。不过,字还能看的懂。
“长度要一仗。”郑玲说着不等我翻白眼,赶紧补充道:“也就是3米3的长度。”
我边写边咋舌。3米3这么长上哪儿弄去?毛衣店?不对,好像一时之间还真的想不到能上哪儿弄到一个又长又粗的红线还得是棉的。
“然后要去寺庙求些佛珠,或者去道观求些灵符什么的。都可以。”郑玲只是在一步一步的指挥我,但没说要干嘛。
我飞快的记录着,心里却是不住的在吐槽。不是只要红绳就能辟邪吗?
“不是哒。就像大姨妈也不能避邪一样。”郑玲一边口述制作红绳的办法,一边还要反驳我或是替我释疑。挺忙活的。
我潦草的写完重点就开口催促道:“求到以后呢?干什么用?”
不等郑玲回答,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暗暗问道:“直接上寺庙道观求了避邪的东西不就完了吗?还要制作什么红绳啊?闲的蛋疼吧?”
我越想越觉得我自己的话挺有道理的。都求来了避邪的物品,干嘛还非要啊制作红绳啊?不是多此一举吗?
“哎呀你不懂。按我说的办。”郑玲一句你不懂就把我给打发了。你不懂,这句话还真是万能金句。
我弱弱的低下头,准备着继续记录。
“求到以后呢,就跟红绳绑到一起。然后去弄一个泥土烧制的小碗。再选一个晒干的桃木......”
郑玲没完没了的吩咐着。但是我越听越觉得不靠谱。赶忙打断她:“等下。泥土烧制的小碗,姐姐,我上哪儿弄去啊?还有什么桃木?我哪儿知道哪块木头是桃木啊?”
现在都是陶瓷的碗,甚至因为害怕摔破用的都是铁碗、铜碗或者是银碗。上哪儿找什么泥土烧制的碗。就算工艺品店买的到。我也不能保证它是货真价实的土碗不是?还有桃木就更难办了。我也听说过桃木避邪来着。可是上哪儿找去?对我来说路边的树都叫大树。至于是什么品种的树谁分的清楚啊。对我来说造门的是木头,造书桌板凳的也是木头。我哪儿知道它是用什么木头做的?木头,不就是木头吗?
“你能不能别打岔啊?先给我老实记下来。别的晚点再说。”郑玲口气不忿。停了片刻,继续说道:“都被你气糊涂了。让我好好想想,说到哪儿了?”
“桃木!”我嗤之以鼻。
“呃。对。桃木。把这些都弄好之后呢,放在土碗里。放水、撒盐......再撒点香灰!买好点的香,不然香灰弄到,自己先给熏死了。”郑玲话锋一转,似乎有点开起玩笑的味道。
我一点也笑不出来。觉得这么复杂,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会干的事儿。
“再准备一双银筷子。”这个似乎是郑玲突然想起的。
“银筷子?成本好高啊——”我郁闷不已。我的生活费可是不多的。真要都浪费在这件事情上吗?我始终很难下决心。
“别贫。”郑玲吼我。然后继续说道:“银筷子是用来平放在碗口的。”
“什么?就用来摆着?”我更郁闷了。
郑玲懒得跟我罗嗦,继续说道:“就摆着,放一夜。然后把水给我倒掉。等红绳自己晾干。”
神经病啊!我忍不住在心里吐槽:桃木要晒干的,然后用水泡。这不是有病吗?泡了水然后再让它自己干。我去。绝对是有病。还病的不轻。
郑玲不搭理我,自顾自的说道:“记得找家香火旺盛的。另外就是记得要诚心诚意的求。ok?”
“不ok!”我一口否决。问道:“难道没有简单点的吗?这么复杂不适合我的。”
一阵长长的沉默。郑玲弱弱的叹了口气,说道:“看起来是挺复杂的......”
“做起来会更复杂!”我丝毫不客气。
“其实还有个简单的办法......”郑玲似乎挺犹豫的。
可我不在乎,脱口就道:“卧槽,有简单的你不说,搞个这么复杂的,玩儿我是吧?”
“用红绳和佛珠一起泡水,就行了......”郑玲的口气依旧难掩犹豫。
“嗨——果然简单多了。我喜欢。就这么办了。”我松了口气。其实仔细想想,红绳和佛珠也挺麻烦的。不过比起之前那个已经好太多了。做人啊要知足。
“可是功效不够好。跟用桃木、盐加香灰泡出来的差的远了......”郑玲似乎还是更希望我按照第一个方案执行。
可是我不愿意啊——心里别扭的要死。但还是忍不住询问道:“为什么呀。佛珠还不够厉害的呀?”
“不是佛珠不厉害。是因为佛家毕竟是以慈悲为怀的。这你懂吧?”郑玲耐心的开解我。
我听完不言语,这我是知道的。以超度为主嘛。郑玲以前老说起道家和佛家对待鬼魂的区别。我听的耳朵都起茧了,能忘得了嘛——
“其实我刚才说的几样东西都是缺一不可的。都是有对照的五行。比如银筷子吧,对应的是五行里面的金。其实不一定非要银筷子。只要是金属的筷子都行。”郑玲看来是铁了心要说服我呀。
“不一定要银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用特地跑去买银筷子了,我居然突然就有心情听她继续说下去了。
“对。没错。”郑玲继续说道:“桃木化水分属五行里面的木和水。还有土碗。当然是对应五行的土。香灰是粉,但性属火。盐呢,性属人。这样的红绳可厉害了。是以进犯的姿态来获取庇佑。”
听起来还挺厉害的。可是,以进犯的姿态获取庇佑真的好吗?万一遇上个大鬼,还以为我挑衅呢。此刻。我这悬着的心啊,始终落不回胸口了。
郑玲也没再出声。我心里反正是打定了主意,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搞这飞机。
“还有。小维检查不出病因迟早要回来的。你记得多念心经。别让她有机会回来。”最终,郑玲还是忍不住再次提醒。
“那我现在就念呢?行吗?”我好奇,如果一个人念心经就会影响到很多狐灵,那么不太扯了?我明明念的是控佛牌的心经,控的应该只是我自己的佛牌里面的狐灵吧?
“当然不行。离的太远。另外你念的心经之所以对野狐有效。那是因为这只野狐也曾经是佛牌里的狐灵。而且......”郑玲顿了半晌,才道:“而且我是同一个庙里出来的。”
“缘分啊——那你得管她叫师姐吧——”谁能明白,我真的是在苦中作乐啊。
“这次你把我送回去也挺及时的。我正好能想想办法。不过,说真的,她这么强大的一只野狐,到底是怎么进入佛牌变成一个普通狐灵的。又为什么能跑出来作恶。”郑玲边说边自顾自的叹气。
“ry......”我也是感慨万千。
“谁说不是呢......”郑玲又跟着我不住的叹气。
坐在我旁边的女生时不时的扭脸看看我。我这才意识到也许我叹气叹的太频繁了。赶紧直了直腰,集中精神注意着千万别再叹气了。
“如果医院检查出来认为小维不适合出院。但是又检查不出具体的毛病。而且小维身体里的野狐不受心经影响之后,气色一天天好起来。那医院会不会让小维出院?”我始终担忧这个问题。因为曾经我舅舅发高烧,几天不退,上医院怎么都查不出原因。后来才知道是被舅舅已经去世的爷爷奶奶摸了额头。用了迷信的方法解决之后,烧立刻就退了。可是小维不同,只要我不念心经,小维就不会有病痛的征兆。那么......我想她很快就会出院了吧......
“肯定会让她出院。”郑玲毫不犹豫的说道:“除非你能一直让她病着。那么她就能一直留着医院里。而医院治不好的话。也许小维的父母就会往迷信的地方想办法。”
郑玲说的很对。其实,也许小维这次病的这么蹊跷。小维的父母肯定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