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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瞳轻闪,划过暗思。
夕霞殿内。
连勍将温昕岚丢进房内,一只手往后一挥,房门嘭的一声关了个严实。
温昕岚后腰被重重撞到了桌沿,疼得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可不等她反应过来,身子便被他猛地翻了过来,下颚被他用力掐住,那力道几乎是想将她的下巴生生铊掉。
温昕岚惊恐得看着一脸怒色的连勍,顾不上下巴的痛意,流着泪摇头,“连勍,你,你听我解释,你一样要听我解释……啊……”
撕拉一声,是衣服碎裂的响声。
冷风灌了进来,冷得她不由打了个寒颤。
惊惧的低头看去,才发现她周身不过一会儿,只剩下上身的粉蓝色的肚兜和下身薄薄的一层亵裤,
一阵羞辱猛地灌上脑门。
温昕岚反是不怕他此刻的凶猛了,一边挣着他双手的钳住,一边羞愤的吼道,“连勍,你放开我,不要逼我恨你!”
“恨?!”连勍冷笑,脸上被阴云遮蔽,掐住她下巴的手越是用力了分,鼻息凑近,将裹着盛怒的炙热呼吸喷洒在她因为愤怒而红润的脸庞上。
她现在这副弱弱无依又带了丝羞赧的表情着实娇艳,可是在此刻的连勍看来,却异常的丑陋。
他咬着牙,高大的身躯猛地压了上去,在她腰上的手一瞬移下,危险的勾在她亵裤的边缘,字字狠戾,“温昕岚,你觉得我现在还在乎你恨我与否吗?!你告诉我,我还有什么理由在乎你恨不恨我?告诉我!”
连勍不知道那股上下传动在他心房的感觉是什么,只是搅得他难以呼吸,胸腔炙炙闷痛!
他男性的尊严,被这个女人无情的挑衅,践踏。
而这个女人,是他整整爱了将近十五年的女人!
他恨,恨不得杀了她!
温昕岚迎着他涨红的双眼,他冰凉的指在她腰腹下可怕的滑动着,逼得她不得不放低声音示弱。
她不动声色吐了口气,眼泪再次冒了出来,隐隐挂在眼角,可怜的看着他,“连,我求你,不要这样……你要听我解释啊,我是气不过,她那样不守妇道不知廉耻的女人根本配不上聿,所以我才会去找她,而跟她说的那些话,都不是我的心里话……连,你,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真的,真的想和你在一起……”
她说完之后,便直直盯着连勍的眼,力图从他眼中看出对她的信任。
可是没有。
只不过他的脸色却一点一点缓了下来,最后归于平静,看不出一丝情绪的波动。
而他的嘴角也缓缓勾了一丝笑出来,温和无害。
可是这样的连勍反倒让温昕岚更紧张起来。
这么些年,对于他的脾性她是了解的。
他连勍就是一只笑面虎,他越是表现得平静,越是表现得温柔无害,后果往往比他盛怒的时候要惨痛无数倍。
心肝儿剧烈缩动。
温昕岚脚底生寒,双手颤抖的握住桌沿借力,可面上又不得不装出一副诚挚的摸样。
连勍凉凉盯着她,嘴角越勾越深,虎目一瞬迸发而出的邪光配上他左脸上的疤痕,诡异而悚然。
他柔了嗓音,在她下巴上的指也松了力道,温柔的摩挲,像是对待最亲密的情人,语调亲昵,“岚,我信你……”
温昕岚一愣,心中得意,眼眸却腾出一丝喜悦的泪水,“连……啊……”
下·体被衣物猛烈刺入,堪比剔骨削肉的剧痛沿着某处迅速扩散。
温昕岚睁大眼,心中有什么东西怦然碎了,脸色瞬间苍白。
那东西又猛地抽了出来,不一会儿又一个深深的刺入。
“啊……”温昕岚痛得额上全是冷汗,眼泪比任何时刻还要真实的从她眼角滑落,她死咬着唇瓣,眸内全是不加掩饰的恨意盯着面上的男人。
连勍看着那双美丽的眼睛里总算露出最真实的情绪,虎目一闪,俯身一口咬住她的耳朵,重重的,嗓音如上古桐琴弹奏而出的长曲,清冽动听,“岚,我信你,你是真的想和我在一起,我想,你既然这么想跟我在一起,应该不介意我这样用手指……要了你!”
温昕岚眼中是滔天的恨和怒,腿根儿疼得发颤,她咬牙,“连勍,我要杀了你……”“呵……”连勍嗤笑,没入她体内的指更加无情的洞穿她,声线如恶魔,优雅却骇人,“杀我?为什么?因为你的身体被我毁了,你怕你的身子不干净了,那个男人不要你?……”
“啊……”温昕岚握住桌沿的十指泛白,失控的尖叫。
他的话如利刃冰寒的桶着她的内脏,残忍的剥夺了她内心最后的希望。
极致的恨在她心中翻搅,她转头凶狠的咬住他颈边的肉,如一只被掀了羊皮的凶恶母狼,撕咬着。
连勍微扬的嘴角终是沉了下来,虎目一片慑光,而在她身体里的指越发用力的搅动,只顾发泄的,一遍一遍刺穿她。
满脑子都是她在魂兰殿说的话。
若不是自那晚之后他心里始终记挂着要了他第一次的女人,他不会耐不住去找她,也不会恰逢听到她温昕岚的阴谋!
她把他当成什么了?!
当成得到拓跋聿的可悲的工具吗?!
明知他爱的人是她,她却将另一个女人推到他的床上。
更甚还给他希望,告诉他,她想和他在一起。
即便是在阴谋最后被拆穿,她却还想骗他,继续利用他……
越想心中越愤然,她利用的不只是他的人,还有他身为男人的尊严!
连勍双目通红,泛着野兽的恶光。
宣泄似的,他死死压住她的身子,大手重重的丝毫不怜惜的捏着她的胸,而在她身体里的指像是一柄薄刀,狠狠的报复的继续撕裂她。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手掌被一抹热流罐泄,连勍嘴角勾了丝讽笑,将手指从她体内撤了出来,在她衣裳上擦了擦。
“啪……”温昕岚怒红着眼眶瞪他,抬起的手欲再次落下,手腕被大力捏握住,能听见骨头碎裂的响声。
连勍脸上留下了几道红色的印子,可想她力道之猛。
舌头顶了顶被打到的脸颊,连勍表情阴冷,嗤笑,“温昕岚,这是最后一次。下一次,你再碰我一下,你信不信,我立马将你丢进飘香院!”
说完,用力挥开她,像是躲避瘟神一般大步走了出去。
温昕岚被他一挥,整个人不妨又在桌边重重撞了一下。
腿间和背脊的疼意让她脸色靑乌,身上残破的衣物仿佛在告诉她,她适才经历了怎样可怕的经历。
双手死死握住衣襟,一瞬的无措和羞辱让她弯下了身体,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掉。
心中却由怒转恨,包裹眼泪的双眸阴森怨毒,牙齿死死磨咬着。
他们以为这样,她就会放弃吗?!
不会,她不会……
而一切阻扰她,给过她耻辱的人,她都不会放过!
她要他们……都死,通通去死!
“穿上吧!”声音干净却冰冷。
伴随着他声音落地的还有落在她身上的薄披风。
温昕岚揪紧那披风,眼眶红红的,抬头看着出现在门口的男人,“师兄……”
嗓音一出口便已破碎。
楼兰君目光清浅,看不出情绪,“连勍人不错,你跟着他也好。”
“好?!”温昕岚笑,恨声道,“师兄,你说我跟着一个强迫我的男人是好?若这也是好,那天下还有什么事是不好的……”
想到什么。
温昕岚睁大眼,痛心的看着楼兰君,唇瓣微抖,“师兄,你一开始,一开始便在房外,一开始你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
“……”楼兰君微微蹙眉,不说话,看着她的目光有鲜不可见的怜悯。
他这表情,温昕岚便知自己是猜对了,大哭着怒吼,“师兄,你为什么?你明知道,明知道为什么不阻止他……”
她这个他自然是指的连勍。
楼兰君唇瓣轻抿了一口,“选择连勍,与你最好!”
所以他明知发生了什么,也没有阻止。
不是没有想过阻止,而是连勍没有给他阻止的机会。
连勍爱慕温昕岚,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
所以能让连勍如此暴怒的原因,想必温昕岚定是犯了大错。
眼瞳微微一转。
而温昕岚犯的这个错,恰好对了他的口味。
若是没有估量错误,能让她温昕岚铤而走险筹算谋划的原因,只有一个,便是拓跋聿。
事关那个人,他便不能袖手旁观。
所以便准备先听一听再做决定要不要出手。
只可惜后来的一切发生得太快,他想出手的时候已经晚了。
温昕岚听他云淡风轻的一句话便想推卸责任,怒意嘭涌,她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不想腿间的不适让她又是往后退了几步,抓住桌沿才勉强稳住身子,双眸狠狠的盯着他,“楼兰君,我是你的师妹啊,师傅不在了,你便是我唯一的亲人,可是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
她或许忘了,在缙云寺她是如何狠心揭穿他心里潜埋的禁忌,又是如何疾言令色的说他楼兰君恶心。
楼兰君微微眯眸,脸颊微冷,“你不妨好生想一想,连勍为何这般对你?”
他双眸像是能穿透她的灵魂,紧盯着她的眼。
温昕岚心房猛地一缩,再欲脱口而出的质问死死卡在喉咙,眼珠儿飞快转动,微微撤了声,嗓音有些发紧,“你,你走,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楼兰君嘴角微绷,心间轻转,沉沉盯了她一眼,离开。
感觉耳边的脚步声走远。
温昕岚霍的蹲下了身子,心头的慌意乱窜,搅得她心绪不宁。
她不担心连勍现在会将她设计薄柳之一事告诉拓跋聿,毕竟与薄柳之发生关系的人是他。
可是她却有些担心起她这个师兄来。
细细琢磨来,适才她与连勍的对话并未涉及那晚之事。
只不过看他的样子,已是起了疑心。
心里清楚,事关那人的事,他楼兰君必不会坐视不理。
脑中灵光一现,现在连勍出去了,难保他回来之后,楼兰君不会找他……
不行,她必须等他回来。
她不能看着她的计划就这么夭折了。
而且,若是此事让聿知道了,她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心中有了决定,温昕岚便怔怔看着地板发起了呆,不知又在筹划些什么!
连勍从夕霞殿走出去的时候,便见对面殿门前站着的喜儿。
她的样子有些奇怪。
一见他出来便飞快转了身,往屋里走了去。
心里闷气得慌,便没怎么在意。
往寿阳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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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薄柳之反复睡不踏实,便披了件薄披风走出了房间。
站在石坝前,她安静得仿佛不存在。
目光细细盯着头顶上一弯清月。
思绪却有些复杂。
回忆起青禾五岁生辰那日发生的事。
她不由想,若是温昕岚事先便打算在那日对她动手,那么太皇太后突然昏倒一事,便是蹊跷得很。
而且,能将她打昏送到连勍殿里,她一人应是做不到的。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连勍事先对她的计划并不知情。
那么除了连勍,又会是谁在暗中帮她呢?!
“原以为只有本王夜深无眠。”一道温清的嗓音从后传了过来。
薄柳之背脊不禁轻颤了下。
披风下的手微微握了握,这才缓缓转了身。
眸光触到来人时,薄柳之双眼仍是缩了缩,抿着唇没有说话。
连勍表情恬淡,褪去伪装,他走近她,在她身边站定。
并没有第一时间开口说话,而且一阵冗长的沉默之后,才缓缓开口道。
“事实本王已经知道了……”连勍说着,轻轻转头看着她的侧脸。
她的脸白净秀美,在银白月光的照拂下,越显清丽。
可是她的眉头却紧紧皱着,随着他的话,越皱越深。
樱唇也如这月光一般苍白。
连勍目光轻闪,嗓音带了前所未有的诚挚,“本王代岚与你致歉,同时本王也很抱歉,本王那日……”
“十四爷不要再说了!”薄柳之一点都不想从他口里听到那日的阐述,眸光清泠,“十四爷不必代替温昕岚与我道歉,这件事是我和温昕岚之间的事,十四爷若是为了此事而来,可以离开了!”
连勍脸上闪过尴尬,却不准备放弃,继续道,“本王知道这件事是岚的不是,但是本王保证,定会替岚弥补你……”
“弥补?!”薄柳之胃里绞疼,眼睑微微抽动,戚笑,“你弥补我?十四王爷,你不觉得可笑吗?!你说弥补,你能弥补我什么?”
有泪跌落眼角,她嗓音突地变得悲伤而迷惘,“我所失去的,是你用什么东西,都无法弥补的……”
连勍的目光随着她眼角那颗珍珠坠地。
看着她原本晶亮的眸子变得黯淡无光。
心头像是被一颗大石堵住,压得他呼吸有些困难。
想要继续与她说的话,张口才发现,竟是难以启齿。
不忍再看她脸上的绝望,他选择转过身。
却在转身的一瞬。
看到了通往石坝的小径儿上站着的隐于黑夜下的高大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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