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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有些黑雾的俊颜完全沉了下来,掀了衣摆追了上去。
拓跋瑞眉峰亦是一拧,此时已是戌时,今日乃将鬼之日,街上定是车水马龙,人潮拥挤。
唇瓣不悦的抿了抿,这个女人,不知道自己身怀有孕吗?
前一刻还口口声声说爱肚子里的孩子,下一刻便不知轻重的跑出去……
若是孩子出了什么事,他定饶不了她!
想是如是想着,却也从位上嚯的站了起来,欲尾随追上。
臂弯被握住。
拓跋瑞瞳色微闪,垂眸看去。
叶清卿眼中扑了一层淡薄的水光,嗓音纤柔,“王爷……”
本是与甄镶一同准备追侯某帝身侧的南珏听到她略带轻颤的嗓音,往前疾走的脚步停在了门口处,偏头看向她。
拓跋瑞盯着她含泪的双眼,似乎怔了一下,脑中快速闪过一抹熟悉的景象,心突地震了下,他握了握缠在他手臂上的手,毫不犹豫的滑下。
叶清卿哽咽,双手在他手臂上也微微用了些力,可是最后还是被他剥离开,眼泪刷的掉了下来。
拓跋瑞却像是没看到她满脸的泪,拍了拍她的手臂道,“卿卿,你便呆在这里,本王去去就来。”
说完之后便疾步往外走去,走到房门口的时候,手臂再次被人握住。
拓跋瑞不耐的看去,“南珏!”
南珏眼中有显见的怒意,嘴角却勉力笑了笑,“王爷,你在这里陪着侧王妃吧,她现在有孕在身,若是留她一人在此,她一个弱女子,身边没个人照应,出事了可不好。”顿了顿,“玥儿……王爷放心,我这个做哥哥必然会保护好她!”
拓跋瑞奇怪的看他一眼,脸颊微冷,哼了声甩开他的手,仍旧走了出去,只余片句留在空中,“那就劳烦尉迟大人替本王先保护好本王的侧王妃!”
“……”南珏倏地握拳,玉面已是黑青一片。
叶清卿握住心口,紧紧的闭上眼,唇瓣已被她用力咬得有些出血,纤弱的身子因为极度隐忍的抽噎颤抖得厉害。
南珏转头看着她,喉头堵了一下,不自觉间已走到了她的身前,故作轻松的扯唇一笑,“都长大了,还这么爱哭,若叫你肚子里的孩子瞧见,你这做母亲的惭不惭愧……”
身子被猛地撞了下,腰被紧紧环住,南珏浑身僵硬,低头,双眼隐忍的看着扑在他身上的女人。
叶清卿坐在凳子上,双手抱住他的腰,将脸藏进他的腰间,双眼睁得大大的,眸内杀气妁利,嗓音却是细细颤颤,身子轻抖,一派惹人爱怜,“南哥哥,不要说话,不要推开我,我好累,真的好累,让我靠一靠……”
心尖疼得厉害,这个女人,无论何时,她说的话他都无法拒绝,哪怕要了他的命,他想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双手奉上。
而现在他视如生命的女人却在他怀里哭得这么凄婉,可他却不知道该如何缓解她的悲伤。
她始终不是他的,即便他想宠着疼着,可是他没有资格,在她肩头欲落下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双拳克制的拽紧,没有再说话,亦没有推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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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聿追出绝仙楼,便见某人在摊贩处挑了两只鬼面,与南玥分别戴在了脸上,凤眸盯着她,疏了口气。
他原是想趁着今日热闹的景象,带她出宫走一走,不想她倒好,说也不与他说一声,便拉着人就往外跑,想着,心尖又是一闷。
凤眸环了眼街道两侧。
此时的街道已经满档挡的全是人·流,灯火辉煌,街贩的叫卖声,行人的说笑声,一堆一堆围着闲侃戏说声各种声音混杂,不断冲刺着他的耳膜。
皱了皱眉头,正欲跨步走过去,此时街道突然哄闹起来,一排排踩着高脚戴着鬼面的杂耍之人从不远处缓缓走了过来,街道上的行人便纷纷将手中的面具戴在了脸上,一下子聚拢过去,眼看着她二人逐渐被淹没在人海之中。
拓跋聿低咒了声,便长身挤了进去。
甄镶见这人海密集的状况,拢了拢眉毛,早就听闻这鬼将之日热闹非凡,今日一见果见不同凡响,却不得不欺身进去。
拓跋瑞一脸阴气的走出来之时,只能看见一只只脑袋在他眼前晃悠。
怒意胀满心头,也没入人·流当中。
薄柳之与南玥也是被这场景惊了惊。
没有忘记她现在肚子里有个小东西,薄柳之连忙拉住南玥的手,紧张的护着她,眸中却是极为兴奋的。
南玥有些担忧,虽极想随波逐流,可终究是肚子里的孩子重要,她凑到薄柳之的耳边说道,“阿之,人太多了,我们先到一边等等,等人散了些我们再过去可好?”
薄柳之也觉得不能冒险,拉着她退到了街道的一侧,等挤出来的时候,两人皆有些狼狈,大口喘着气。
薄柳之好笑的看着南玥已被挤歪到一侧的大麾以及面具前蓬乱的碎发,笑道,“南玥,你现在若是手里端了个破碗,我想我会赏你一个馒头!”
南玥正低头扶着肚子,听得她的话,抬头看了她一眼,顿时笑抽了,“薄柳之,你这个疯女人,你还说我,你现在看看你现在的摸样可比老娘的销·魂多了。”
薄柳之愣了愣,低头看去,唇瓣不蛋定的猛抽,她是大麾被挤歪了,她直接是束腰的玉带被祸害,里间的衣裳也微微松开,本就随意用一根簪子挽上的长发,也从两边倾下,铺散在胸前,她觉得她若是以这幅形象去参选梅超风的角色,绝对能中。
想着,也不由乐了一把。
抬头与南玥对看一眼,两人均是忍不住靠在墙上笑出了声,南玥直接笑到眼泪都流了出来,“阿之,我感觉好久没这么高兴过了,笑死我了!”
薄柳之听得她的话,却是再也笑不出来了,靠在墙上偏头看她,她已取下脸上的面具,笑得毫无形象,不住用手擦着眼角的泪。
双眼突地涌上一阵酸涩,侧身替她微偏的大麾,而后又给她弄了弄有些凌乱的发丝,“南玥,你快做母亲了,我好像还没对你说过……”抬头,嘴角展笑,“恭喜!”
她穿越到东陵王朝六年,认识南玥五年,她们从陌生到熟悉,再到无话不谈。
这个女人,外表大气,内心却细腻温暖。
她在她面前可以随心所欲,畅所欲言,她也会与她争吵,不过吵过了也总会和好,可是每次和好,两人都是嘴上说错了,可心里依旧觉得是对方的错,却丝毫不会影响她们的感情,这样的人,她不确定在往后的岁月还能否遇上一二。
她只希望这个陪她走过青春岁月,年少轻狂的女人可以幸福。
南玥眼眶微湿,拍开她的手,轻嗤,“恭喜?老娘看你是眼红吧……”
瞄了她的肚子一眼,“小皇帝年轻力壮,又初尝情事,想必威猛如虎,你改明儿也去瞅瞅,说不定种子已经播下了。”
薄柳之脸颊一红,掩饰尴尬的切了声,自动忽略她后面一句话,“谁眼红了,你别得瑟,小心生了个女儿,养大后也是人家的。”
说完便垂首整理自己的衣物,心里却因为她的话思虑起来。
他和她欢好从未采取过措施……不动声色的摸了摸肚子,这里,会不会……猛地摇了摇头,应该……不可能……
南玥将她的摸样看在眼底,嘴角含笑,“谁说我一定生女儿了,我这胎准保是个儿子,看你这身板,只有生女儿的命儿……”顿了顿,侧身看着她,眼中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改明儿让我家儿子娶了你家女儿,到时候你家女儿也成了我家的,你觉得怎么样?”
“……”薄柳之抽了抽嘴角,伸手将头发向后挽了挽,没有看她,“别想了,这是**知道不?”
怎么就成了**?
南玥皱眉紧声纠正,“我儿子和你女儿怎么成了**?前不久六王爷的儿子与八王爷的女儿不也成婚了。我们两家怎么就成了**?!”
“……”薄柳之咬了咬唇,拍了拍衣摆,“这是个学术性的问题,说了你也不懂,总之你家儿子就别想了。”
南玥一直盯着她的表情,却发现她一脸认真,瞳色微微暗了暗,嘴角艰难扯了扯,没有再说话。
好半会儿没听见她说话,薄柳之抬头看她,却发现她眉头紧锁,心思重重,不解,“南玥,你怎么了?”
南玥扯了扯唇,摇头,“没什么?”微停,突然道,“阿之,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薄柳之疑惑。
南玥抿了抿唇,盯着她的眼睛,缓缓道,“等我的孩子出生,你做她的干娘可好?”
“……”薄柳之愣了愣,片刻,扑哧笑出了声,“什么干娘,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哪有什么干的湿的。”
“那你会对他好吗?”南玥眉头展了展,又问了句。
薄柳之再大脑筋儿,此时也微微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南玥,你到底怎么了?我说了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自然会对他好!”
南玥躲开她打量的眼神儿,嗓音微凄,“我只是希望我的孩子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像我一样疼他的人。”
“……”薄柳之张了张嘴,她的处境,她是担心她的孩子得不到更多的宠爱吗?!
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问,“南玥,你信我吗?”
南玥眼眶绯红,喉头咽了咽,重重的点头。
“既然你信我,便不要怀疑我说的话,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我对你的孩子绝不比你对他的爱少,我一定会宠爱他,若是我有了孩子,只要我孩子有的,便有你孩子一份,相信我吗?”
南玥反手握住她的手,用力的似乎要插进她的肉里,眼泪猛掉,如何也止不住,“阿之,有你这句话,我就……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薄柳之没有多想,只叹天下父母心。
叹了口气,挑眉道,“你不需要说什么,只要你以后也对我的孩子好,比我对她更好,这样才公平!你知道,我在东陵王朝连个亲戚都没有,你便是我的亲人,我娘家可就只有你一个人而已。”
南玥紧紧闭了闭眼,哽咽得说不出话来,握住她的手更用力了。
薄柳之吃疼的嘶了声,从她手里狠狠抽出手来,佯怒道,“看不惯姑娘我手指纤长,想毁了不成,南玥,看不出你丫贼心狠了!”她是孕妇,情绪的波动都会影响到胎儿……
南玥怔了怔,破涕为笑,眼泪卡在眼眶瞪她,“就你那三五.不齐的爪子得亏你说得出口。”
这张嘴怎么就这么欠?!
薄柳之真是被她气乐了。
越南迁找到她二人的时候,便见她二人互相抵对的场面。
见怪不怪的摇摇头,“总算让我找到了你们!”
南玥垂眸快速差点眼角的泪,抬头,“越,你怎么在这儿?”
她的动作被他全数看在眼底,桃花眼眯了眯,淡淡道,“刚才囹馆的囹官看见了你二人,便转告与我。你现在是特殊期,街道这么多人,我不放心,便找你二人来了。”
南玥点点头。
薄柳之看着突然出现的越南迁,水眸波光灼灼,“南迁,可有夺到佛珠?”
越南迁勾唇,“李员外家的竹墙倒是搭上了,还没开始。”看向南玥,“要去吗?”
南玥点头,看着薄柳之。
薄柳之兴奋,戳了戳手,“那还等什么,走吧!”
“我知道有条捷径能避开这些人·流。”越南迁说着,率先在前带路。
南玥与薄柳之对看一眼,相携跟了上去。
在转眸的那一刻,她似乎看到了在人群中的某人,薄柳之抿唇往后瞄了瞄。
南玥看到,“阿之,你在看什么?”
薄柳之摇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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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聿被挤在人群里,走不进亦出不去。俊美的脸颊黑得快刮出一层黑粉来,恨不得将这些人一个个丢出去。
凤眸凌厉,在人群中搜罗。
甄镶好不容易挤到他面前,就剩半口气了,却还拼命仅凭单人之力拦着蜂拥往前的人。
有了他的护助,拓跋聿省力不少,却仍旧有些困难的朝前挪动。
过了一会儿,甄镶的声音从身后传了来,“爷,您看那边那位是不是姑娘?”
拓跋聿立即转身,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人背对着他,身形衣着像极了某人,凤眸缩了缩,猛地薅开人群朝那抹身影挤了去。
伸手一把扯过那人的手臂,紧紧护在怀里,低头看了看她,她脸上附上了一枚面具,他看不到她的样子,再加之人·流拥挤,他环住她的那一刻便被挤压着,他根本不及与她说什么,抿着唇便将她往外间带去。
可是这会儿人非但不见少,反是越来越多,而且纷纷朝他二人反方向涌去,情绪高涨。
无奈之下,拓跋聿索性提了气,揽过她跃身而上,飞到了人·流较少的街段停了下来。
还未及吐气,便觉腰间紧了紧,一股极为清淡的杏花香气扑入鼻息,拓跋聿弄眉一皱,一下子将她推了开。
凤瞳深深盯着她,“你是谁?!”
被他莽撞抱出人群的女子,一双莹润的双瞳从面具内看了出来,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他却一下子转了身,心急火燎的欲再次闯回人群,似乎刚才的问话不是出自他口。
拓跋聿懊恼极了,整个人简直可以用杀意腾腾形容,直接上前一把提了一个人就准备往外丢。
“拓跋聿!”
拓跋聿丢人的动作顿住,将快要吓得半死的人就这么提着转了身,当看到与他只有之遥的某人时,几乎是一瞬间便凑了上前,黑青着脸瞪着她。
而被他拎着的人还是不可避免的被他丢了出去,只不过丢出去的力道明显小了些。
薄柳之看见被他丢出去的人似乎咧嘴骂了几句,便亦步亦趋的走开了。
嘴角抽了抽,转眸落在他的脸上,他的样子让她心头骇了下,唇瓣哆璱,“拓跋聿,你,你干嘛,这样看我?”
“你说呢?!”拓跋聿快被她气死了,咬牙切齿道。
“……”薄柳之眼角也抽了,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似是叹了口气,嗓音软了下来,“好啦,别气了,我这不是回来找你了吗?”
她的声线故意压得很低,柔柔细细的,一双小手又不住的拉摆着他的袖口,一双大眼如小狗般可怜兮兮的瞅着他。
拓跋聿一口气堵在喉咙里,是如何也发不出了,俊颜燃起一抹不自然的红晕,嘟囔了一句,“你还知道!”
薄柳之唇角弯了弯,身子朝他靠了靠,小声道,“我自然知道,因为我要了你的心,无论你在哪儿,我都会找你的,我怎么忍心让你丢了心呢。”
街上吵闹,她说话的话却一字不落的落在他的耳朵里。
拓跋聿感觉有些飘飘然,清美的俊脸一点一点红到了脖子根儿,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放了,头一次面对一个人不知所措起来。
薄柳之在他身前低着头,这样煽情的话,她是第一次说,心跳都快崩了出来。
她适才本与南玥、越南迁往竹墙而去,可眼角的一瞥让她以为看到了他,心里便有了挂念,所以就折回寻他来了。
可是她却看到他抱着一个陌生的女人从人群中飞了出来,心头有些堵,也有些怒,直觉不喜欢他抱其他的女子。
在他推开她,毫不犹豫往人群而去,那暴戾的摸样,让她不由自主叫住了他,他一脸怒意的急速出现在她面前,却让她明白了过来。
适才那女子,她粗粗看了看,衣着与她极为相似,也许,他以为是她,才抱了她。
不管是什么,总之他看着她别扭的样子,她可以断定,他肯定找了她不少时间。
短时间的,她体味到了从失落到喜悦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而这两种情绪的变化全都是因为眼前的少年……
心思辗转间,她微微抬头看向他的脸,却发现他也正盯着她,可是在她看上他的那一刻,他却匆匆错开了眸,掩唇轻咳了咳,不想假咳得有些急,最后变成了真咳。
俊颜涨红,不想自己狼狈的摸样被她看见,忙转了身,暗暗压了压气。
薄柳之看着他的动作,在他身后按着肚子,无声的笑。
先前的羞赧也随他这一颇具喜剧效果的咳嗽冲出了九霄云外。
正当她笑得正乐的时候,他却突然转了身,严肃的看着她。
薄柳之一吓,卡在喉咙的笑意呛了呛,这下他不咳了,换她咳。
拓跋聿见着,得逞的轻笑出声,却又不忍她咳得脸都红了,伸手将她拉进怀里,大手轻抚着她的后背。
头顶上传来的笑声让薄柳之明白过来,这丫明显是在报复她!
薄柳之边咳边抡拳垂了他两下,这厮忒小气了,睚眦必报啊!
拓跋聿适时止住了笑,免得某人恼羞成怒,抓住她的粉拳握在掌心,突问道,“佛珠在何处?”
薄柳之还是有些不解气,闷闷道,“什么佛……”睁大眼,“你不说我差点忘了,快开始了,我们快去吧。”
说着,便拉着他走了去。
拓跋聿扬了扬眉,心里仍旧为她适才说的话美滋滋的,他想,稍后他定要将那佛珠夺到手。
他的女人,怎可让其他男人有邀功的机会。
在他二人身后站着的女子,在看到他们手握着手离开之后,缓缓伸手取下了脸上的面具,霎时,一张绝美的脸颊暴露在了空气里,整个人有些怔然的看着他二人离开的方向。
身后有一抹温暖靠近,她扯了扯嘴角,“我看到他了!”
来人从后抱住她的腰,也不管是否在大街上,将脸埋进了她的绒脖内,“恩。”
眼角向后看了他一眼,从他怀里挣了出去,主动伸手握住他的手,“连,答应了你今晚陪你,除了这杂耍以外,可还有其他好玩儿的。”
连勍左脸上的刀疤在灯火的照耀下将他的脸显得有几分骇人,可他的一双眼却盈满了温柔,启唇笑了笑,“有,就在前方……”顿了顿,盯着她,“你若是累了,今日便回吧。”
“我不累,既然答应了陪你,怎好提前离开。”握了握他的手,“在哪儿,你带我去。”
连勍垂眸,半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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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柳之与拓跋聿赶到的时候,已是人满为患,便是人围人都围了好几重。
刘员外家是望族,专营珠宝首饰,且刘员外乐善好施,在东陵城口碑极好。
而他家的宅子亦是坐落在东陵城最好最繁盛的街段。
街道宽敞,右侧搭有一座高台,高台上伫立了一柱竹墙,有些高,看起来便有些摇摇欲坠。
竹墙底下铺了一层厚厚的用棉絮织叠而成的垫背,说是怕有人失足掉了下来。
而那三串佛珠便挂在竹墙顶端,且为了使这节目有趣一些,也为了增加一些难度。
竹墙的顶端挂有不止三串,而在缙云寺开过关的佛珠都被刘员外做了标记,上去之后还得一一分辨。
并且,抢夺的过程也是有严格的规定。
每个人必须从底凭实力往上爬,任何人不得使用武力一跃而上,必须一步一步登高而上,但是步上顶端的人可各凭本事夺得最后的三串佛珠。
当然,也是有意外的。
若是在上争夺之时不甚掉了下来,便是在厚重的垫背上也摔伤摔残了,刘员外豪气冲天,将医药费也给人包了。
薄柳之站在外围垫脚往里瞅着,一边与拓跋聿碎碎念着这些规矩。
拓跋聿目朝前方,沉默的听着。
许是说多了得不到某人的半句回应,薄柳之口干的抿了抿唇瓣,转头看着他,“拓跋聿,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拓跋聿转头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继而转眸继续看向那栋四方竹墙。
薄柳之抽了抽嘴角,也不自讨没趣,提步往循着空隙往里层钻了去。
拓跋聿见着,收回目光,上前将她扯了回来,“之之,你做什么?”
薄柳之瘪了瘪嘴,瞄了他一眼,“我和南玥说好了,她现在应是在里面等我,我去找她。”
说着,挣了挣他的手,没挣开,不解的看向他。
拓跋聿看了眼她身后。
薄柳之眨了眨眼,转身看过去。
却见南玥被越南迁和拓跋瑞二人夹在中间,站在他二人不远处。
一看到拓跋瑞,薄柳之戒备心自动升到了高级,快步走了过去。
拓跋聿眯眸再次看了眼竹墙,这才尾随向前。
南玥见薄柳之来了,像是看见了大救星,飞快走到她面前,似是吐了一口气,“阿之,你来了!”
薄柳之点头,“我正找你呢。”边说边拉着南玥走到了一边。
南玥临走奇怪的看了眼拓跋瑞,不明白他今日是怎么了。
不陪着他的卿卿妹妹也就算了,还句句话捻酸带醋挤兑越南迁,吃错药了吧!
而且越南迁也是,平日里也没发现他能言善辩,这次算是见识了,简直可以用字字珠玑来形容,每句都顶得拓跋瑞说不出话来。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她硬是卡在中间插不上话,莫非鬼将之日都撞鬼了?!
“南玥,你没事吧?”薄柳之将她拉出一段距离,一脸担心的看着她的肚子。
南玥摇头。
这个时候,一道声音从高台上传了下来。
台下顿时安静了下来。
薄柳之几人也纷纷看了上去。
台上的人一袭暗黑的锦袍,外罩浅棕色的大炮,看上去四五十岁的摸样,他单手背于身后,脸上扬着和气的笑,朗声道,“各位兄台晚上好,欢迎各位参见这每年一度由我刘某开刀发起的助兴节目。相信大家对游戏的规则已然耳熟能详,刘某便不多言。”
停了停,“只是在游戏开始之前,刘某有一事宣布。”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像是故意卖关子,梗着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薄柳之伸长了脖子听着,却迟迟听不到他接下来的话,皱了皱眉,“这刘员外每次游戏开始之前都这样吗?”
南玥摇头表示不知。
而在此时,有两人搀着一袭大红喜袍,头罩红帘的女子款款走了上前。
台上不由微微哄然。
刘员外这才继续道,“站在刘某身边的便是刘某仍旧待字闺中的小女儿。实不相瞒,前几日刘某内人带着小女儿前往缙云寺卜算姻缘,得缙云寺大师指点迷津,指出小女命定之人会在今晚出现。刘某百般寻思着找出小女命定姻缘的办法,最后决定在三枚佛珠之中又加了一枚。而这一枚决定小女姻缘的佛珠上刻有一个喜字,其他三枚佛珠分刻了一个佛字。
若是有人能在这众佛珠中夺得这枚刻有喜字的佛珠,便是刘某的女婿,而今晚便是小女与其的大婚之日,台下诸位见证,若是刘某食言,便是开罪神佛,诅我刘某散尽家财,生若流乞。”
他这话一说,台上便是一阵沉默,刘家的财富虽算不得首富,可在这东陵城也算是赫赫有名的。
他却说,若是不履行诺言,宁愿散尽家财过乞讨的日子,看来是来真的。
沉默之后则是此起彼伏的惊叹声。
薄柳之摇了摇头,与南玥窃聊了起来,“这刘员外也太不谨慎了,若是被一个凸嘴龅牙塌鼻其丑无比的男人抢到了,他不是害了他闺女吗?!”
“也不一定,万一人家闺女本来就长得丑呢!”南玥冷不丁冒了句。
“……”薄柳之黑线,好吧,她赢了!
刘员外说完之后,便令人将那女子送了下去,面对众人,高声道,“现在我正式宣布,今晚的抢夺赛正式开始,请诸位能人上台吧!”
话落,便有许多人纷纷走上了台。
越南迁看了眼南玥,跃身飞了上去。
薄柳之与南玥看见,顿时兴奋的朝他挥了挥手,又觉得傻,悻悻放了下来,直勾勾的看着他。
两人的反应让拓跋聿和拓跋瑞二人双双黑了脸。
拓跋瑞冷哼一声,便要飞上台子,却被拓跋聿一句话拦了下来,“九哥,你的身体‘虚弱’,不适宜这般激烈的抢夺。”
“……”拓跋瑞蹦唇,眸内寒气闪冽,只能在下干看着,憋得火气直往上升腾。
拓跋聿看到台上已有许多人往上面爬去,也不急,只是淡淡看着。
薄柳之与南玥也是紧紧的盯着台上,越南迁开始还在最前面,只不过后面的人见他在第一个,便纷纷开始为难他,千方百计的阻扰他上前,让他难免有些受到束缚,薄柳之和南玥本就一荣则荣一损俱损的团队精神,此时也不由为他捏了一把汗。
薄柳之焦躁的摸样没有逃过拓跋聿的眼,亦没有躲过从不知何时开始便懒懒坐在刘宅屋顶的姬莲夜的眼。
这两日心里闷得很,听他家老三说今日东陵城有好玩儿的。
反正在宫内也是无趣,便随他跟了出来。
不想在这儿碰到了许多熟人,眸光落在人群最里面的他家老三和一有机会便邀他家老三喝酒的拓跋森。
两人一见面便是虚假得奉承话,听得他很是不耐烦,索性便独自离开,坐在屋顶上看起了戏。
哪知他刚坐上来便看见某只乌龟冒出了龟.头。
星目微微厉了厉,看了眼竹墙,这只乌龟似乎也对那佛珠极为感兴趣。
勾了勾唇,一个念头突地冒了上来,也生了去夺那珠子的想法!
感觉差不多了,拓跋聿眯了眯眸,飞身而上。
趁着所有人都忙着去围追堵截越南迁,便沿着之前脑中设定的线路飞快攀爬而上,上去得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薄柳之惊得张大了嘴,眨了眨眼,冒了一句南玥想一掌拍死她的话,“拓跋聿此举是图财还是图色啊?!”
财自然是刘员外的家业,色当然是刘家的女儿!
“……”南玥嘴角一抽,这小皇帝明显是听见她二人在绝仙楼时的谈话,想替她夺下一枚佛珠,却被她没良心的这般曲解了,若是让小皇帝听见,不晓得会不会气得从竹墙上摔下来!
坐在屋顶上的姬莲夜在拓跋聿飞上高台之际便站了起来,星目蹦出些许跃跃欲试的光芒,越发觉得抢着佛珠有趣了起来。
于是翩身而下,循着拓跋聿适才的路线飞快爬了上去,这就一举动很好的告诉了底下正努力往上爬却始终爬不上来的人,窃取战略布计要不遗余力,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拓跋聿看到突然出现的姬莲夜微微怔了怔,性感的薄唇邪邪一勾,“十三皇子也对东陵王朝的珠子感兴趣?!”
姬莲夜无论何时都是狂妄的,高仰着头道,“小爷好不容易出一次远门,自然不能空手而回。好歹也要带点什么回去,证明小爷曾经来过东陵。”
拓跋聿凤眸妖娆,敛唇一笑,“那便先祝十三皇子好运!”
说完之后,单手抓住一根竹竿,开始翻动起挂在竹顶数量众多的佛珠。
姬莲夜即以上来,可不是打算输着下去的。
也不含糊,动手翻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他偏偏去抢拓跋聿握在手中的佛珠。
拓跋聿开始还不甚在意,但是几次三番之后,周身一凛。
危险的眯了眯凤眸,冷哼了声,接下来的动作招招凌厉了起来。
越南迁爬上来的时候,被他二人的混战弄得愣了一下。
他二人本就沾了先机,却偏偏每一次都去抢同一枚珠子。
抿了抿唇,低头看了眼竹墙上越来越多的人,不再耽搁,果断细细翻看了起来。
站在人群中间的连勍看着被人缠住的某人,展了展唇,偏头朝在他身侧站着的女子低低说了什么。
那女子似乎极为不赞同,他却已经倾身飞上了竹台,继姬莲夜之后,也从拓跋聿之前上去的线路爬了上去,不过这次倒是费了些力气。
往上爬的那些人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挑便捷的路。
连勍上去之后,也不急着翻看珠子,颇有兴致的站在一根竹竿上,笑看着他二人的厮夺,不嫌风太凉,闲闲道,“哎哟喂,我的好哥哥,你说你好好儿的金殿不呆,偏偏跑这儿寻乐子,真是好雅兴!”
拓跋聿一边对付姬莲夜,一边挑眉清看着连勍,好看的唇瓣斜了斜,“卓荆王这不是来给朕助兴了吗!”
连勍一脚踹下了差点便登上来的人,又看其他几处也有人快爬了上去,上前便是一人一脚,“算是说对了,我还真是来给你助兴的……”顿了顿,一只手握住一根竹竿猛地摇了摇,下边的人始料未及,好些都被摇了下去,“看看,我这助兴的可还好?!”
“不赖!”拓跋聿黑线,也被他突然的一摇晃了晃身子。
姬莲夜看见,鄙视的嗤了声,那样子好像在说“不过如此”而已。
这无疑是在挑战拓跋聿的权威和底线,凤眸寒芒乍现,出手也越发残狠了些。
姬莲夜开始抱着不屑,轻视的态度。
可是随着他招数的越来越凛冽,也不由收了蔑藐的心思,重视起来。
场面微微有些失控,一场抢夺赛变得混乱而激烈。
薄柳之在姬莲夜飞身上去的那一刻,惊愕在了原地。
这丫是典型的二世主啊,哪儿哪儿都有他!
南玥也被竹墙上混乱的战况弄得有些发懵。
拓跋聿和越南迁是为了佛珠而去的她知道。
可是另外两人她看得有些迷蒙。
一个专精踹人,一个专精堵人。
不解的问了问薄柳之,“阿之,后面两人你认识吗?”
薄柳之果断摇头,“不认识!”
对姬莲夜这人她还真是恨不得从没认识过他!
一双大眼沉了沉,尤其是看到他处处与某人作对,一副死角蛮缠的架势,瞳仁儿也不由缩了缩。
这个姬莲夜,到底想干什么?!
“专踹人那位是十四王爷,如今的卓荆王连勍,另一位则是西凉国的使臣,西凉国君最疼爱的小儿子,十三王爷姬莲夜。”
耳边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南玥一跳。
抚了抚心口,偏头看了眼不知何时踱到她身侧地拓跋瑞,嘴角向下拉了拉,没有说话。
薄柳之也皱眉看了他一眼,没有搭理她。
拓跋瑞皱眉,斜斜看了眼南玥,声线压低,用了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的道,“你若稀罕那佛珠,改明儿本王亲自到缙云寺与你求,越南迁拿下的珠子,你不准收!”
他亲自去缙云寺求?!
南玥双眸动了动,转头看着他,片刻,唇瓣轻启,嗓音平静,“王爷亲自去便不用了,我也并非非要这颗佛珠不可……”
拓跋瑞听她这般说,以为她是答应不会手下越南迁拿下的珠子,俊逸的脸颊柔了柔。
“不过,若是南迁千辛万苦夺来的,他若是给我,我接不接那是我的事,与其他人无关。”
刚刚柔下去的脸颊再次冷了,拓跋瑞闭了闭眼,强压下心尖夫子欲出的怒意,缓声道,“南玥,你便不能听本王一次吗?!”
“那得问问王爷是否听过我一次!”南玥声音有些轻,平铺直叙,“已所不欲勿施于人,王爷是读过圣贤书的人,像我这种粗野女子都懂的道理,王爷没道理不懂。”
拓跋瑞从侧面看着她,她眉目清清淡淡,在两人间,像是永远的置身事外,若是以往她与他这般说,他必定早已大怒。
可是今日,他却如何也怒不起来,看了她一会儿,似是叹了口气,“南玥,你如今已怀了本王的孩子,你我之间就无法平心静气的谈一次吗?就算不为你我,便是为这个孩子……”鹰眸柔和的盯着她,“你也不想这个孩子生下来,便是在父亲母亲永无止尽的争吵中成长吧?!”
孩子?!
南玥不由低头看了看肚子,她怎么可能希望她的孩子在这种环境下长大?!她想,或许正如拓跋瑞自己所说,他也是在乎这个孩子的,不然以他不可一世的个性,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像现在这般与她讲话。
不得不说,他这句话确实击中了南玥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让她有了与他好好谈一谈的念头。
转头看着他,正欲开口说话,眸光所及,却让她冷笑出声,“拓跋瑞,收起你的假惺惺吧,你整天戴幅面具生活不累吗?!”
说完之后便与他推开了两步,与薄柳之紧紧挨着了一起。
薄柳之本专心致志的看着竹墙上的激战,被她突然地靠拢惊了惊,转头看了看她,关心道,“怎么了南玥,不舒服吗?”
南玥扯了扯唇,摇头,“我没事,只是觉得他们在上面太长时间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薄柳之听到她的话,眉心一皱,不疑有他,再次抬头看了上去。
拓跋瑞这下是真怒了,上前便准备抓过她,有人却更快的挽住了他的胳膊,双眼阴鸷的看了眼臂上的手,最后落在来人的脸上,嗓音钝了钝,“你怎么来了?”
叶清卿握住他的手一抖,眼泪说来就来,盈盈荡在眼眶内,呼之欲出,“王爷,我在绝仙楼久等不见王爷和妹妹回来,担心妹妹出了事,便求南大哥带我出来看看……”委屈的咬了咬唇,“是卿卿做错了,擅作主张惹王爷生气……”说着,竟轻轻哽咽了起来。
终究是一同长大的女子,不忍再苛责,拓跋瑞眼中的阴鸷散去,声线放缓,探指在她脸颊边擦了擦,“莫哭,本王并非责怪你,只是担心你这般出来,伤了肚子里的孩子。”
“说到底,王爷还是怪了卿卿……”叶清卿梨花带泪,楚楚可怜的抬眸直直瞅着拓跋瑞。
拓跋瑞眸含不耐,耐着性子安抚她,“本王说了并无责怪之意,卿卿想多了。”
心里知道男人都喜欢识大体的女子,叶清卿适可而止,流着眼泪冲他笑了笑,挽住他的胳膊赖靠在了他的身上,双眼低垂。
在她身后站着的南珏苦笑,错开眸。
南玥从他二人走过来便一直看着,南珏嘴角的苦笑和瞳中的隐忍让她的心凉了凉,喉头一堵,她一直当做引她寻家的最大动力,她的哥哥,也爱着那个女人吗?!
闭了闭眼,不愿再看,握着拳头转了身,眼眶红润如血,她却一直忍着。
一颗心全部投入到竹墙上方的薄柳之没有察觉到她的变化,一双眼紧紧盯着仍旧如火如荼进行着的抢夺战。
越南迁在上方,虽一路通畅,却还是有些被他二人毫无章法的蛮抢影响了进度。
拓跋聿和姬莲夜倒是越夺越来劲儿,都有种棋逢对手的兴奋感。
终于,拓跋聿寻到一枚可有佛字的佛珠,薄唇浅撩,探手握住,眼尾便瞧见伸手攻了过来,凤眸闪了闪,飞快取下佛珠,转身。
姬莲夜便跨步劈手拦截,拓跋聿又突然飞到了竹墙的另一侧,在众多佛珠中再次翻看了起来。
他这番动作,姬莲夜便以为他没有寻到,紧逼而上。
连勍和越南迁都看到了拓跋聿的动作,却都不做声。
连勍此时也没了兴致踹人,倾身也开始翻了起来。
拓跋聿看着姬莲夜那斗志昂扬的劲儿,凤眸邪光烁烁,耍弄的心思渐起。
他倏地伸手将临近他这边的所有佛珠猛地全部掷落,佛珠便啪啪直往下掉。
姬莲夜惊了惊,又看他手中似乎已握住了一串佛珠,星目如兽豹,灼灼的盯着他握着佛珠的手。
拓跋聿有模有样的往后藏了藏,果见他眸仁儿一缩,抿了抿唇,便欲飞身而下。
姬莲夜岂会让他轻易下去,一闪身横在了他的身前,嚯的出掌朝他劈了过去。
拓跋聿只守不攻,眉间怏怏的,像是突然没了兴致。
姬莲夜却越战越勇,他越是守,他便越是更猛烈地朝他攻去,掌风越来越快。
拓跋聿垂眸,浓密的长睫掩下,眼尾见越南迁和连勍似乎是寻到了,双双跃身而下。
趁着他失神的空隙,姬莲夜一鼓作气,如风般从他身侧绕过,狠狠掷了掷他握住佛珠的手。
而拓跋聿此时也适时松了手,佛珠便飞了出去,他紧张的沉了眸,便要去接。
姬莲夜却更快,嚯的将佛珠死死拽在了掌心。
拓跋聿懊恼的握拳,眉尖似有不甘盯着他。
姬莲夜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抬着头睥着他,“承让了!”
拓跋聿绷了绷唇,脸上阴气漫漫,“希望十三皇子从我东陵王朝带回西凉国的这份礼物能够让你满意……”
说完,便带着满身阴霾飞了下来。
薄柳之见状,虽听不见他二人说了什么,可是光看姬莲夜那厮还在竹墙上高高站着,便知某人许是没有拿到。
心里不免有些担忧起来。
拓跋聿心高气傲,又是年轻的皇帝,难免有些自命不凡,此时却输给了来自西凉国的一个王爷,他此时必定觉得难堪至极。
柳眉拧了拧,一双大眼始终盯着他的身影,他没有第一次时间朝她这边走来,反是朝人群另一头走了下去。
视线随着他移动,却见他直直走到了不知何时矗立在外的甄镶身前,他低头似乎与他说了什么。
接着甄镶便点点头往台上走了去。
他这才朝她看了过来,眉目看不出喜怒。
薄柳之有些为他难过,便越发觉得姬莲夜那厮不是人!
咬了咬唇,朝他走了过去。
走了几步才发现身后还有个南玥,便停了下来,转头看向南玥。
南玥眯了眼,长睫遮住泛瑟的瞳,朝她点了点头,示意她过去。
虽然很担心拓跋聿,可她怎么可能放南玥一个人,正当她准备转身走回到南玥身边的时候,却见越南迁已走到了南玥的身侧。
有越南迁陪着,她便放心了。
于是毫不犹豫的转身,快步朝拓跋聿走了去。
走到离他有几步距离的位置停下,咬着唇看着他,小心翼翼的问,“拓跋聿,你没事吧?!”
拓跋聿肩膀突地一跨,泄气的转开了眸,没有说话。
薄柳之见他这样,急了,走到他面前,伸手握住他的手,安慰道,“拓跋聿,你别这样,我知道你的能力,适才你不若是一时不妨,所以才让姬莲夜钻了空子,这不怪你!”
拓跋聿皱眉,“之之,你是如何知晓他姓甚名谁?!”
“……”薄柳之抽了抽嘴角,眼珠转了转,伸手指了指拓跋瑞的方向,“瑞王爷刚才说的。”
拓跋聿挑眉,凤眸灼灼盯着她,也不说话。
薄柳之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却还得故作镇定的迎向他的注视,正在她忍得眼角都开始隐隐抽动的时候,突然感觉腕上一凉。
心口也随着这份凉意缩了缩,疑惑的低头看去,惊讶的发现竟是一串佛珠,双眼睁大了分,鄂道,“这个不是已经被姬莲夜抢走了吗?!”
拓跋聿不屑的嗤了声,“爷想要的东西,岂是他说抢便能抢走的。”
他得瑟的时候两边的眉毛会同时往上扬起,却是该死的英俊迷人。
薄柳之看着这样的他,弯了眼,他失落的时候,她担心他,这时见他这般狂傲,她又不由有些想打击他,学他挑眉,“你确定这串佛珠刻着的不是一个喜字?”
拓跋聿不说话,凤眸潜藏莫测的光,看向她身后。
薄柳之不解,转身看去,是甄镶从台山走了下来。
与此同时,高台上传来了刘员外的声音。
“这位公子请留步!”
已经从竹墙上落到高台上的姬莲夜闻言,不耐烦的挑眉看去,“公子是小爷?!”
刘员外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修长挺拔,英气十足,只不过他身上穿着的似乎不是东陵王朝的服饰,不由问道,“公子不是东陵王朝的国人?”
姬莲夜耸了耸肩,算是答了。
刘员外点了点头,又朝他走进了几步,“公子可否将手中的佛珠给刘某看一看?”
他这话一出,本在台上看热闹已经夺珠失败的众人齐齐看向了姬莲夜,不免猜测,这可有喜字的佛珠可能就在他身上。
薄柳之看到这一幕,怪叫了一声,惊道,“不会……”转头看了看某人,他嘴角拽拽向上扬着,已说明一切。
嘴角不蛋定的抽了抽,事实证明,这丫才是最腹黑的!
拓跋聿好心情的伸手握住她的小手,将她往怀里揽了揽。
凤眸鎏光艳敛,他不是想带点东西回西凉国吗?他便送他一份……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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