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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五章 谁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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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闻杜城被袭,杜轩当即便要踩着蛮荒如意梭,准备以最快的速度直奔杜府。

    不过,前来报信之人立马将其拦下,道:“等等!老府主交待,若是……若是杜府已不复存在,便不要回去,立即前往魔谷。”

    “若是杜府已不复存在?”

    杜轩重复着喃喃一声,震惊不已,爷爷留下这句话,足以说明当时形势之危急。

    “你们随后,我先走一步!”杜轩说完,再也不多作停留,直接施展影蛇踪,直奔杜城的方向而去。

    这一路疾行,杜轩虽然主要使用蛮荒如意梭的如意腾云,但偶尔却是间歇着施展更快的影蛇踪。即便影蛇踪持续时间不长,但速度仍要快上一些。

    仗着在高空疾行的速度,杜轩横穿沙王宗整个疆域,朝着东面的杜城而去。偶遇高空的飞禽,自然是不得不急速下降躲避。偶尔还会遇上一些不知何故追来的沙王宗弟子,但轻松便被杜轩甩开。

    如此一来,即便杜轩日夜兼程,赶回杜城时,也已是第二日的午夜。

    看着下方破碎不堪的城池,但飘扬在在城墙上空仍是杜府的旗帜,杜轩还是放心了许多,便直奔杜府,搜寻着熟悉的气息。

    杜轩首先前往的,自然是曾经的家。

    在熟悉的庭院落下,杜轩没有心思打量这些阔别多年的林木花草,径直冲进大堂,大声喊着:“父亲!母亲!星儿!”

    可是,这座宅院却是如死一般寂静。杜轩停下脚步,环顾四周,只见大堂、厢房、庭院廊桥尽皆挂着白纱。

    白纱!

    杜轩呆呆望着这一切,心坎儿瞬间犹如被针刺火烧一般,痛得眼泪立马喷涌而出,根本止不住。家中竟然悬挂白纱,是谁走了?是谁惨遭敌手?

    嗖嗖!

    不等杜轩悲伤,远处飞来数人。杜轩猛地转头望去,那是几道熟悉的气息。

    “父亲!伟爷爷,土爷爷!”不等来人落定,杜轩便冲上前去,喊道。

    “轩儿!”

    杜鹏宇这次没有掩饰自己的情感,冲上前去紧紧抱住了杜轩,自己的儿子。说来,这还是杜轩记事以来,第一次被父亲拥在怀里。

    “轩儿,你回来了!”杜子伟望着杜轩,老泪纵横。想不到,杜轩再次回到杜府,看到的竟然是这般模样。

    杜之土轻咳两声,却是有些冷冷地问道:“杜轩,你是不是杀了沙王宗和唐帮的弟子?”

    杜轩一怔,不知道杜之土缘何如此发问,其声音更是如此冰冷,有些像当年冷面的杜之金的声音。

    “杀了又如何。”杜轩恍然想起,如今也不是自己的爷爷杜之木主持杜府,而是眼前的杜之土。

    “你真杀了?!”杜之土有些吃惊,显然没料到会是这个答案。

    杜轩不过是魔修者,如何能杀得了沙王宗和唐帮弟子?而且,能让沙王宗和唐帮兴师动众找上门来的,定然是他们族中重要的弟子。

    杜鹏宇亦是惊讶不已,自己的儿子只是魔修者,如何杀得了人?但杜子伟还是知道一些杜轩的情况,并未有多少惊讶。

    “你知不知道!这次杜府遭此大难,便是因为你杀了沙王宗和唐帮弟子!”杜之土猛地怒了。

    “因为我?”这下轮到杜轩震惊不解了,可是,这么多年的闯荡,杜轩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什么也不懂的懵懂少年,马上便哼道,“崆峒山脉闯荡,生死由命,我不杀他们,就是他们杀我!难道沙王宗和唐帮能因为这个对我杜府出兵!”

    杜之土没料到杜轩马上便能说出如此在理的话,一时竟有些哑口无言。

    “父亲,母亲呢?星儿呢?”杜轩没有理会杜之土,转而望着杜鹏宇,急切问道。

    杜鹏宇心中长叹,强忍着悲痛,望着杜轩,道:“轩儿,你母亲……先走一步了。”

    “啊!”

    这一句话顿时如五雷轰顶,让杜轩呆呆望着自己的父亲,半晌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怎么会!

    杜轩离开杜城的时候,母亲张蕤不过术境武修者,以她的资质,即便这些年过去,也至多不过法三境修为,怎会还需要她上阵杀敌!

    顷刻间,当初杜轩离开这个家,母亲的泪眼婆娑,母亲准备衣物点心,母亲的挥泪转身,都一幕幕在杜轩的脑海中重现,仿佛昨日。

    “轩儿,坚强些。逝者已逝,杜府还需要我们撑下去。”杜子伟在旁边说道。

    杜鹏宇高昂着头,望着繁星点缀的夜空,道:“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母亲。”

    “不是!”杜轩果断地摇了摇头,伸手一把抹去面颊上的泪水,“是我的错,是我给了沙王宗和唐帮机会。父亲,他们害得我杜府如此之惨,定是所有人都参与了?”

    看着杜轩那坚毅的脸庞,杜鹏宇三人一时有些失神,不约而同想起了十几年前,杜轩央求着参加武考时,那张同样的脸庞。只是,这张阔别许久的熟悉脸庞,已经成熟了,也平添了许多血性。

    “不错,唐帮和沙王宗的帮主和宗主,还有所有长老都亲自出马。”杜之土盯着杜轩,开口说道。

    “好。”杜轩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道,“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什么?就你?”杜之土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道。

    杜轩扭头望着杜之土,冷笑一声,点了点头,道:“对,我!我杜轩要让唐帮和沙王宗血债血偿!”

    说道最后,杜轩几乎是用嘶哑的声音吼出来的。

    这一声怒喝,震住了杜之土,也震住了杜子伟和杜鹏宇。眼前这个不过二十六岁的男子的气势,竟连他们都被震住了。

    “父亲,星儿呢?”杜轩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愤怒,又问道。

    杜鹏宇挤出一抹难得的笑容,道:“星儿没事,今夜应该在东城值守。”

    星儿都要值守城门,可见如今杜府的弟子多么捉襟见肘。

    杜轩无奈苦笑,又问道:“爷爷呢?爷爷怎么没来?还有师傅呢,金爷爷呢?”

    很快,杜轩刚刚问完,便从杜鹏宇和杜子伟的脸上得到了答案,可是心中却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还是忍不住问道:“父亲,你说啊,爷爷呢?师傅呢!”

    杜子伟走上前,拍着杜轩的肩膀,咬着牙含着泪说道:“爷爷走了,你师傅也走了,都走了。”

    都走了?都走了?都走了!

    杜轩突然觉得天旋地转,心中痛得喘不过气来,耳边只是回响着“轩儿,轩儿!”的喊声,接着双眼一闭,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接连听闻噩耗,杜轩终于支撑不住,昏死了过去。

    杜鹏宇赶紧抱着杜轩走近最近的一间厢房,将昏迷过去的杜轩放在床上。杜子伟则迅速上前查看,施以魔气,再取出一粒丹药给杜轩喂下,方才站起身,示意杜鹏宇无需担忧。

    次日,卯时。

    杜轩如往日般按时醒来,可是,刚刚醒来,脸上便挂上了两行热泪。他不愿醒来,不愿面对这惨痛的现实。爷爷、师傅,还有母亲,都是他最亲最亲的亲人。可是,他们却都离杜轩而去,永远地离去了。

    翻身起床,杜轩打了盆冷水,冲洗着满是泪水的脸颊。

    迈步离开院门,走上这熟悉的巷道,却已物是人非。踏上杜府后山的小路,呼吸着山间清新的空气,回忆着往昔的一幕幕。

    走上山巅,走进那片密林,杜轩想起了最初遇见的曾老的画面,可是,如今他已并不憎恨曾老。因为,如果没有曾老,自己现在至多不过是法八法九境的修为,哪里有现在这般实力。

    再往前走几步,便可见当初曾老吹箫的那块大石头。

    突然,杜轩抬头看着前方那块大石头之上,赫然坐着曾老的身影。不过,杜轩很快边摇头苦笑,自己竟然出现了幻觉。

    不对!

    杜轩再次猛地抬起头,盯着眼前的曾老,那股大魔道师的气息绝不会错!

    “我知道你会来。”曾老开口淡淡说道,眼中竟是关怀。

    “杜城被袭,你可在场?”杜轩问道。

    曾老摇了摇头,道:“没有。”

    “即便老夫当时在场,或者你当时在场,也无济于事。”曾老又补充道。

    杜轩点头苦笑一声,却是又道:“但我不会让我的亲人死于敌手!”

    “你现在还没有实力说这话。”曾老毫不客气地说道。

    杜轩眉头微蹙,盯着曾老。

    曾老站起身,上前两步,却是话锋一转,道:“老夫正同友人一起炼制一件顶尖的魔兵器,比烈焰白虎仗还要厉害得多。好好提升修为,炼成之后,老夫拿来给你。到时候,或许能助你与神道境武修者一战。”

    “不过,在此之前,你不单要好好提升修为,也要留心保住你这条小命。”曾老补充道。

    新的魔兵器?杜轩心中一喜。自己练习炼制新魔兵器许久,却是进展缓慢,若是再得曾老相助,定能尽快提升实力,手刃仇敌!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杜轩问道。

    “呵呵。”曾老一怔,旋即笑道,“我不是对你好,我是对魔修大业寄予厚望。”

    接着,曾老又道:“对了,我托人炼制了两枚丹药,兴许可以助你的朋友龙万山。”

    “真的!龙哥可以重新修炼了?”杜轩大喜,连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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