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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利安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过了许久,淡淡的反问:“仁慈,你认为人类配吗?”
答案是不配,看看人类的暴行,为了私欲残忍的杀死其他动物甚至同类。如果有人问世界上什么动物最可怕,说是人类的话,还有一些觉悟,原因有些人早就认为人不是动物,而是能随意杀戮任何生灵的神。
如果尤利安不这样做,这个星球会被人类加速毁灭。如果动物能说话的话,也会把尤利安当做神,因为人类实在是太可怕、比恶魔还恐怖。真是最大的讥讽,人类的末日是动物们的狂欢日。
程千寻微微低头,手指抚着胸前的吊坠,又有了很多感悟。也许这就是神不愿意救世人的原因,她终于想明白了,抬起了头,看着尤利安:“神多次消灭了人类,清洗了世间。但也给了一丝生机,若亚方舟、神迹的提醒,都保留下人类血脉。人类中也有人在反思着,蝼蚁在脚底的时候,也会有绕开的时候。有一个神灵告诉我,权力越大、责任也越大,我的能力小,无法去指责对错是非,只是请怜悯一下,如果没有强者的怜悯,我今天也不能活着站在这里。”
因为怜悯,程千寻帮助了他,也让她的队友保住了他的一条命。尤利安好似有所触动,嘴角微微扬起。
程千寻又想起了冥王的话,于是轻声地自言自语:“世间无对错,全在人心,做自己觉得对的事情就可以了。”为了明辨是非,就是要不断在尘世间感悟,用心去感悟。
此时突然响起了轻微的警报声,在某个屏幕出现了一闪一闪的红色提示,大家所有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只见在里面有个年轻女人将摘下的花插在了用草胡乱编的带子上,随后绑在了胸前,去遮挡她丰满的胸口。
工作人员立即手将画面放大:“七十六号异常情况。”
维纳立即道:“按照规矩。立即送去矿场。”
看到程千寻略微发愣的样子,尤利安解释道:“伊甸园里不需要穿戴任何东西,她今天想到用植物,明天就会去剥兽皮。这样的事情发生过。”
人类的贪欲无穷无尽,为了衣服可以活剥兽皮、为了首饰会去敲下象牙。为了价格昂贵、却食之无味的鱼翅,会去活活割下鲨鱼的鳍。如果相反的话,一群动物在享用活割下来的人肉,大约人类绝不会觉得这样很满足虚荣心。
程千寻看着屏幕里那个还不知道自己犯错的女人,正站起身笑着给她的配偶看她类似抹胸一般的遮羞布,喃喃道:“就跟夏娃偷吃了禁果,有了智慧后,知道了羞耻,被神发现赶出伊甸园吗?”
“没错!”维纳微微抬着头。带着几分高傲:“他们只需要享受尤利安大人给他们的一切就行了,否则他们只有靠他们自己活下去。”
“也许。。。”尤利安手指指背点着唇,略微思索后道:“给我连线。”
“是,大人。”工作人员立即按下了按钮,并转身用眼神表示已成功。
尤利安对着屏幕温和地问:“为什么要用这个遮挡身体?”
屏幕里原本一对男女顿时惊愕地抬头看着周围。随即跪下。如同神迹又一次的发生,他们听到了神的声音。
女人诚惶诚恐地回答道:“我父,我看到了一张纸,上面画着的女人很美,我想这样做一定会让亚当高兴的!”
意外的答案,尤利安眉头微微扬起:“什么纸?”
女人立即跪爬到树下,从树洞里掏出一张摺叠好的纸。小心地摊开:“我在土里无意发现的。”
工作人员立即快速切换,只见纸张有很多皱褶,可还是能看清,是许多年前的旧杂志,只穿着比基尼的封面女郎正搔首弄姿的卖弄风情。大约是建造伊甸园时,土里的东西被带了进去。
原来是这样的。尤利安微微一笑:“那是恶魔给你的诱惑,你的身体本身就是最美,不需要这些丑恶的东西,那会让我不悦。以后不要再犯了!”
“是,我错了!”女人跪在那里懊悔之极。看到纸上的女郎就怒不可遏,拿过后赶紧地撕个粉碎,随后将身上刚穿戴上的扯下,用脚还踩了几下。随后跪在那里做祈祷状,一遍遍地请求着神的原谅,原谅她的愚蠢和自作主张。而男人也跪了过去,帮她一起祈祷。
尤利安举起了手,示意断掉连线,下命道:“不用惩罚了。以后还有类似情况,先问清原因。培养一对不容易,他们的智商比普通人高,不要随便驱赶,犯了以前神犯的错。”
当神发现亚当和夏娃犯错,将他们赶出了伊甸园。他们在人世间开始繁育后代,人类从此发展壮大,当他们的后代越来越多时,神不得不进行清洗。可多次的清洗依旧不能阻止人类,后来神销声匿迹了,要么死了要么就是无可奈何,以至于人类发展到了七十多亿这庞大的可怕数字,直到这个世界有了尤利安。
“是,大人!”维纳恭敬地点头,乖巧而顺从。
“你们继续工作吧。”尤利安站了起来:“千寻,跟我走。”
工作人员没有站起,继续忙着他们的工作,眼睛一直在监视屏上扫着。
程千寻跟着尤利安,看到维纳依旧站在原处,点头行礼后抬起头,妩媚的大眼中带着隐藏不住的妒恨。
“维纳!”尤利安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维纳。
“大人!”维纳立即变了个样子,此时样子说不出的美丽妖娆,比任何一个封面女郎都要明艳动人。
“辛苦了。”尤利安很温和、体恤地道。
“不,这是我应该做的。”维纳有点意外,微微点头行礼,嘴角已牵起。
尤利安又看了她一眼后,往外走去。
走到门外后,程千寻趁着旁边没人,一路上只站着几个机器人,轻声道:“维纳很崇拜你,应该很爱你。”
“是的!”尤利安慢慢地往前走着:“她跟着我十五年了,一直都非常努力。”
程千寻犹豫过后,还是说而来出来:“我很想对她说,我不想替换她。”
尤利安笑了起来,慢下脚步,牵住了她的手,以溜达的速度继续往前走着:“优胜劣汰是必然的,我允许正常的竞争。她应该也明白,我不希望看到你出事。毕竟你是我第一个动了心的女人,我也跟她说了。”
程千寻笑了出来:“难道她不是你的情人?你可伤了美人的心。”
尤利安打开走廊旁的一扇门,走了进去,这是一间休息室,可以说设施很完善,足可以招待贵宾。进去后他关上了门,走到旁边吧台,拉开一个壁柜,原来是个小冰箱。里面放满了各种饮料:“要橙汁还是牛奶。”
“不了,谢谢。”程千寻回答道,她不喜欢又是这样的环境,只有她和尤利安二个人,旁边还有很软很舒服可以躺的地方。
尤利安倒了半杯橙汁,关上柜子后一口气喝完,将水杯放在水槽内,走了过来,笑着捻起她的一缕黑发,靠得很近:“虽然我是神,可不是圣人。维纳是个美人,我也有需要,也满足了她。很可惜,她虽然在床上很野也尽力讨好我,可我还是没爱上她。”
这就是区域观念的不同,和那些欧洲人打交道多了,就明白有些事在传统的东方人眼里是难以理解的,但他们却觉得很正常。比如男女之间,他们会觉得你情我愿,无论男人还是女人觉得对方不够好的话,完全可以拒绝,可东方人总觉得是女人吃亏。东方人总是将生理需要和道德挂钩,可他们却反而认为到了二十岁还没正常男女关系的话,这人是不是有毛病或者缺乏基本的魅力。
尤利安靠得更近了,低着头轻语着,眼中流露出来的欲望让她不敢抬头直视:“你身边总是象有无形的栅栏,还是你那里的女人总喜欢用肢体语言把男人挡在尽可能远的地方?”
下颚被轻轻捏起,当尤利安的唇慢慢往下贴近时,程千寻扭转过了头,微微喘息着:“尤利安,我们之间不可能有结果,也许我和斯内德之间也不会有,如果结局注定是悲剧,又何必开始。”
“又这样了。”尤利安双手扶起了她的脸,让她不得不注视着他的眼睛。尤利安俊脸上有着一股让人依赖和信任的认真,他眸中带着疑惑:“总是那么悲观、忧郁,为什么不相信我能解决一切?你到底在担心什么,我知道你不是个无病呻吟的女人、也不是故意吊我的胃口,一定有事情。”
说不出来,说出来也不会相信。和这个科学家说什么冥界、撒旦、天界,那反而会认为她疯了。她无奈地看着尤利安,她也希望有人能帮帮她,可尤利安能愿意将他的心血、他的梦想全部毁了吗?没有了机器人的支持,难道他再去想办法去发展人类大军,去对付外面剩余的人类?
她不想死,也不想她走后,尤利安带着深深的恨意,永远的痛恨着她。
“你是因为不爱我才这样的吗?”尤利安说这话时,却带着少有的不自信。很难想象,一个这样的人,还有不自信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