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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道夫已经吃完了,正在品尝着美酒,带着几分戏谑地道:“早呀~”
还早呢,程千寻苦笑着坐下,斯内德帮她拉好椅子后,坐在了旁边:“想吃什么?”
程千寻桌面一看,荤素都有,就先用叉子叉了二块牛排在盘子里:“自己来吧。”插完牛排再去插烤三文鱼。
都饿了一天,而且是变为血族后的第一顿,当然要狠狠的吃。
也不切开了,怎么快点吃就怎么吃,风度是留给时间空闲、衣食无忧的时候。没见过快饿死的人,还能坐着用刀叉切牛扒。
程千寻直接手指捏上一块,大大的咬了一口嚼了起来。但味道不对,微微皱眉:“怎么没味道,是不是没放盐?”
又换了块三文鱼,咬了一口,一样的没有味道,吃上去象嚼蜡。
看到她拧紧眉头的表情,烧饭菜的别赛斯在灶台上一路跑了过来:“不可能,怎么会难吃?”
对他来说,饭菜烧得不好吃就是对他最大的贬低。别赛斯两根手指捏起一块程千寻吃过的牛排咬了口,随后又抓起一块三文鱼塞进了嘴里,抬起头,嘴巴上带着油,奇怪地看着程千寻:“还是老味道呀,你怎么觉得淡?”
“不光是淡,一点味道都没有。”程千寻嘴里还嚼着肉,确实一点味道没有,就连两种肉各自特有的香味都尝不出来。
队友左右看看后,鲁道夫先一步跳了起来:“程,吐了。全都吐了。”
可咽都咽下去,程千寻只吐出来嘴里的一些。斯内德也好似明白了什么,安慰道:“应该没问题,在休息区还有什么不能解决的?”
戈登对着别赛斯道:“总管。麻烦弄点血来,只要在牛羊血管这里抽一点就行,人血更好。”
“好~”别赛斯转身去灶台,在长得看不到边的素材柜前。喊来了蝙蝠,送来了一袋血。
别赛斯将血放在了餐盘上,侍者端了过来。真的是血,不知道是哪家医院血库里的,上面还标有血型。
鲁道夫拿过血,往酒杯里倒了一些,递给了程千寻:“试试。”
程千寻看到琥珀色的血在酒杯里,下意识地接过酒杯,等到她回过神。已经捧着酒杯大口饮了起来。甘美的血在味蕾上激起一片片火花。顺着食道往下流去。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
放下空酒杯,将酒杯双手搁在桌面上,她无法克制地闭上眼睛大口大口喘息着。感觉着血液象酒精一般,在体内畅快地奔腾。
这下大家都愣住了。就连在旁边甩着花边白手绢、一副百无聊赖的玛赛斯都跑了过来。
“怎么回事?”玛赛斯拿起酒杯嗅了嗅,确实是血。
他想了想,从拿起了一把切水果的小刀,这种事是不可能的,可眼前的情况不得不再确定一下。
见到玛赛斯抓起了程千寻的手,斯内德急着提醒:“轻一点。”
“知道!”玛赛斯不耐烦地道,锋利的刀锋快而轻地在程千寻的手臂上抹过。
“嗯~”一阵刺痛,程千寻微微皱眉。小腕上出现了一道血痕。可还未来得及血流出来,伤口就迅速愈合了。
“当啷~”玛赛斯将水果刀扔在了桌面上,转身对着身后一片黑暗叫了起来:“拉赛斯,你给我出来!再不出来,你这个总管别当了。”
“什么事呀?”拉赛斯娇滴滴的声音从黑暗中微带慵懒的传来。
一个巨大的宝座从黑暗中慢慢地挪出,不光是拉赛斯,就连拉斯蒙蒂斯都出来了。
拉赛斯依旧坐在自己主子的腿上,脸贴在拉斯蒙蒂斯的身上,手指揉着他身上的黑毛:“那么紧张干什么,有那么严重吗?”
“这个女人怎么还是血族?”玛赛斯掏出刚才塞在袖子里手帕,擦了擦鼻底,一副傲慢轻蔑的样子:“看看,怎么办事的?”
看来拉赛斯犯了大错,否则玛赛斯也不会如此模样,当着人家撒旦就说这番话。
从黑暗中,又有三个宝座挪出了,除了贝利尔之外其他三个撒旦也都出来了。
拉赛斯先是一愣,随即立即扭过头,脸色和声音都变了:“这不可能,他们睡下后,我都把他们血族血液去掉了。”
“是吗?”玛赛斯又一把拿过程千寻的胳膊,看样子要证明。
程千寻立即站了起来,抽回了胳膊:“用刀很疼的。”说完拿起剩余的半袋血,拧开后对着喝了起来。
看到程千寻象喝水一样喝着袋子里的血,其他撒旦和各自的总管都看着拉赛斯。
拉斯蒙蒂斯终于发话了:“去看看。”
“是!”拉赛斯好似吃瘪了一般答应了一声,随即身形一闪,就到了程千寻的跟前。
一袋血全部下肚,程千寻手指抹了下湿润的嘴角,带着几分醉醺的样子,意犹未尽道:“男性、白人、纯种。二十七岁,身高六英尺三英寸,刚献的血,这血离开他血管还不足一分钟。别赛斯总管果然厉害,拿出来都是最好的。”
“赫,赫赫!”别赛斯被夸奖后,憨厚地笑了起来。
她确实还是血族,其他撒旦目光都变得有点异样,玛门哪怕全身漆黑,也能看到他眉毛一条高一条低的、用带着戏谑的表情对着。拉斯蒙蒂斯口吻变得严厉了:“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快去处理了。”
“是~!”拉赛斯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娇美的脸蛋变得惨白、有点发青。而玛赛斯甩手绢、高贵地翻白眼的样子,越发表示他犯了错,而且不是一般的错。
拉赛斯也不再卖弄风骚了。伸出手指来,但还是习惯性的翘着兰花指,对着程千寻一点。一股黑气从她的头顶腾起,盘旋一圈后离去。
拉斯蒙蒂斯冷冷地道:“拉赛斯。去闭门思过,不叫你出来,就不准再出来。”
“是,主人!”拉赛斯弯腰谦卑地鞠躬。
“慢着!”利未旦阴阳怪气地道:“罚得太轻了吧?”
“难道打算象罚你总管一样的罚?那么漂亮的美人。再变成你总管一样,那看得饭都吃不下去了。”别西卜大约也算是打圆场,大约也是为了自己的食欲。
拉赛斯不敢说话,微微低着头站在那里,妩媚的大眼带着感激地,波光粼粼地瞟了别西卜一眼。
利赛斯应该也是带着几分怨恨的,轻声嘀咕了一句:“我主人不吃饭,都是吞的。。。”利未旦冷血动物般的蛇眼绿光闪,他就不敢再说什么了。
玛门笑嘻嘻地道:“哎呀。利未旦老弟。撒旦拉斯蒙蒂斯会在房间里狠狠罚他的。一定会让他七天下不了床。你就不要再管了!”
弄得大家一阵好笑。
“终于可以吃肉了。”程千寻无所谓,她更关心的吃,转身手指捏了快牛排咬了口。嚼了几下后。停了停,全吐回了盘子。
她抬起了头。吃惊地看了拉赛斯:“怎么回事?还是没味道!”
一直低着头不敢做声的拉赛斯也猛抬起了头,用更加惊讶的表情看着她。
一片沉静,过了会儿,玛赛斯带着几分急躁地道:“一定是你忘了怎么收了!”
“不可能!”拉赛斯带着几分懦弱地辩解:“没见我收掉了吗?”
“吼吼吼~”玛赛斯戴着白手套的手轻遮着嘴,侧抬头笑了几声后,扭头表情夸张地反问:“那她怎么还是血族?”
“这~”拉赛斯一声无言。
“行了!”拉斯蒙蒂斯呵斥了一声,伸出长着尖尖指甲的手,对着程千寻一个招手,程千寻身体就飞了过去,轻轻落在了他的宝座前。
拉斯蒙蒂斯上下看了看后道:“女人,你胸前的东西是有法力的,拿出来。”
程千寻取了出来,那是冥王的一根羽毛。
看到这黝黑的长长羽毛,拉赛斯长长松了口气,神态又恢复了,带着几分女人高傲地娇滴滴,挑着细长柳眉道:“看到没有,是冥王的力量让她血族的血抽取后又能立即恢复。不是我的错!”
“把羽毛放在旁边,待会儿再拿。”拉斯蒙蒂斯命令道。
也有过将羽毛放在旁的,可看到拉斯蒙蒂斯,想起这一层她失去的什么,程千寻忿恨勇气猛然涌起,断然拒绝:“不!”还把羽毛又放了回去。
空气仿佛一下凝结了,一时间所有人都鸦雀无声,所有目光都投来。
“你敢违背我的命令!”拉斯蒙蒂斯坐在宝座上,猛地瞪起了山羊眼睛,身后宝座上的众多男女雕塑都活动了起来,原本或痴迷、或疯狂的脸全部变成鬼魅一般,一起发须飘动地怒视着她。
“撒旦大人,这一层是休息区,我有权我做什么。”程千寻的怨恨胜过了害怕,这一层就设定为她要么失身要么就是死,还有就是杀了所有血族的同伴,没有其他路可以选择。虽然她得到了爱情,可这不是她想要的过程,也因为斯内德爱她,才让这一切变得不怎么难堪,得到了好的结果。
拉斯蒙蒂斯可以夺走她的生命,让她说出违心的话,可凭什么有权让她失去最基本的尊严?
“你不怕死吗?”拉斯蒙蒂斯的言辞中带着极重的威胁。
她反而不再畏惧地看着他:“冥界的神灵不能随意夺去别人的生命,我并没有出卖灵魂给你!”
“大胆!”拉赛斯一声怒喝,手中射出了一道如剑般锋利的黑光,光直直刺向宝座前的程千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