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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哑然失笑，“柳璋，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的吧。”柳璋不慌不忙，镇静的回道：“我想做什么，你不是很清楚么，刚刚才说过。”我叹了口气，将我此时的情绪释放出来，“柳璋，别抵抗了，现在全市的警察、交警不是在这附近就是在来这里的路上，这一次，你真的跑不掉了，何必要再搭上一个？你就当做为自己和老婆积点阴德，放了她吧。”
柳璋冷笑一声，“你刚才说的对。作为一名设计师，既然已经画出了图纸，并且只差了最后一块，怎么能放弃？人体拼图的这个名字不错，我很喜欢！”
此刻我倒放松了很多，一来是援军已到，并且是源源不断的向这涌来，二来柳璋既然肯跟我说话，我就有机会拖住他，甚至找出他的破绽。
“都到了这个地步了，柳璋，咱们俩来来回回好几次了，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今天晚上的结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自认为还配得上做你的对手，既然如此，不管咱们两个谁死，临死之前做点好事吧，我们俩每人问对方一个问题，必须如实回答，怎么样？”
说完，连杨昭庭都冲我竖起了大拇指。我马上把手机递给他，我们俩之间的默契程度早已达到不需要语言了，而他马上开启了录音功能，这很有可能成为指控柳璋最好的证据！一段亲口承认杀人事实的录音！
等了几秒，柳璋没有说话，那我就不客气了。“既然这样，我就当作是你默认了，那我就先问了，为什么杀了陈业国？”这个一直没有被我提起的男人却一直留在我心里，从他看苏文瑜的眼神就能看出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老『色』狼。
现在整个案件几乎已经被我还原，尽管陈业国并不重要，但只是却少了他这一块。柳璋似乎很喜欢跟我玩这个游戏，他的声音缓缓传来，“陈业国有『色』心没『色』胆，四十几岁却一事无成，像他这样的社会渣滓活不活没有什么区别。”
我皱了皱眉，有些不悦。柳璋说这句话完全没错，但却模棱两可，这句话既可以当做他杀陈业国的理由，也可以当做是他对陈业国的一个评价而已。
“你。”我刚想开口，却被柳璋打断，“该我问你了，我车上的这个女孩，跟你们是什么关系？”柳璋已经问出来，为了遵守规则继续问下，我肯定不能回避。但说实话是不可能的，可说舒雅是警察，连我都不信。我只能选取折中的说法，“她是我的朋友。”这句话可是大实话，舒雅的确是我的朋友，至于还有什么关系那就不必多说了。[]人面诡心142
“你是怎么得到的？”柳璋听后哈哈大笑，“这个世界有什么东西是钱买不到的么？”话虽如此，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但这世界上有些东西真的不是钱能买得到的。
我还不想太快结束这个游戏，我对柳璋真的有很强的好奇。“你做的这个人体拼图的目的是什么？”这一次柳璋并没有马上回答，等了几秒之后，他淡淡的吐出几个字，“我老婆。”
“你这算是答案么？就三个字？”我不等柳璋说话，马上继续说道。看来柳璋真的很热衷这样的游戏，并且遵守规则。“纪念我老婆。”“你这样做值得么？你爱你老婆的心情我快要理解。”“不！你们不会理解。你吸过毒么？”我沉默了一下，“她已经不在了，为什么不忘了她？”“你戒过毒么？”我没有，看来我怎的无法体会到柳璋的心情。
轮到柳璋提问题，但他却迟迟不说话，过了一会，才开口说道：“算了，我也没有什么想问你的，你的事情，我都知道。”我冷笑一声，“那可不见得吧？”
柳璋丝毫不示弱，说道：“那好，我就来试试。你觉得穆颖跟你身边那个女孩，哪个更漂亮？”我心中咯噔一下，由心发出一阵寒意。穆颖，这是我心中永远不敢提起的秘密。他怎么可能会知道穆颖的事情，两个完全没有任何交集的人。
我想了一圈之后发现，他的确是有认识穆颖的可能『性』，穆颖当初也是绝『色』传媒旗下的模特，柳璋既然能找到董娜，那么也一定认识穆颖，何况穆颖是跟董娜同住午南。可能因为穆颖的身上没有能够吸引他注意力的地方，索『性』逃过一劫，没有成为柳璋的目标。
他刚才说的话明显是知道我跟穆颖之间的事情，但我无论如何都想不出他是怎么能知道的。
现在还属于在游戏范围之内，我必须要遵守规则，我硬着头皮，小声说道：“两个人都很漂亮，她们有各自的有点，无法放在一起衡量。你，你，你是怎么知道的？”说话的时候我感到自己十分心虚。柳璋笑了一声，这个笑声中充满了不屑。“是你自己告诉我的，难道你忘了么？”
他妈的！我心中暗暗骂了一句，老子怎么会把这种能够让我身败名裂的事情告诉你！他通过什么方法获知了这件事情我不知道，想必他也不会告诉我。我干脆不问，现在对我来说有更重要的事情。
我想起手机还开着录音功能，还好刚才柳璋没有把话说明白，不然我真的就要倒霉了。现在只希望舒雅受惊过度，忘了刚才我们俩的对话。突然，柳璋又说话了，“我说了，你的事情我都知道，所以没什么好问的。这样吧，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我会考虑要不要回答你。”
“我跟一名女警到午南查看现场的时候，跟踪我的人是你么？”柳璋丝毫不避讳的答道：“是我。”“后面我追你到菜市场，你就直接回到你的肉摊了？”“聪明！”
柳璋太聪明了，能够如此诚实的回答我一点也不奇怪，虽然他承认了跟踪我，但这与案子毫无关联。“你怎么会对我们在午南的行动如此了解？”柳璋大笑了两声，“摄像头这种东西可不属于违禁品，有钱就买得到，你们能用，我当然也能用。”
我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局面之所以发展到现在的地步，说到底还是轻敌的原因，当初我到陈英别墅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找摄像头。可来了午南之后，就算把目标锁定在柳璋身上，也从没想过这样一个肉贩屠夫会如此高明。如果当初我将他与陈英一般看待，可能就是有一番光景了。
“那两个倒霉蛋的纸条是你给他们的么？”“当然，除了我，还有谁。”那两个曾经试图对苏文瑜劫财劫『色』的人，就是受了柳璋的蛊『惑』。
到目前为止，柳璋承认了很多事情，但对杀人的事情缄口不提。我开始问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找到他松懈时的机会，一击致命。“你开的出租车是从哪来的？”“借来的。”“我看你开车水平一般，应该是新手吧。”“对，不妨告诉你，我没有驾驶证。”[]人面诡心142
“你的刀功很好？”柳璋又笑了一声，这次笑的很坦然，透出一股骄傲。“当然，这刀功是祖传下来的，想当年我们家的老祖宗在清朝是个赫赫有名的侩子手。”我心想，你也真算“没”辱没了你们家的功夫，祖宗当侩子手杀的是人，你现在杀猪。
“屠宰场下面地道全是你一个完成的？”“对。”“你很喜欢看书？”“这一点你应该知道。我是很喜欢读书，我能从这些书本上获取无穷的知识。”
我马上提高声调，吼了出来：“所以你就用你的刀功和从书本上学来的知识，杀了董娜！杀了唐瑾！杀了陆婉！还杀了陈业国！是么！”柳璋平静自若，马上答道：“如果你有证据，我就认罪！”
这样他也没有上当，我靠在了椅背上。这家伙实在太难缠，他能说出这样的话，那么我一定找不到证据了，如果不让他自己承认，看来是一点办法没有了。
“你要开到哪去？”柳璋呵呵一笑，“这你就不用管了，我会带着这个姑娘度过一个美妙的夜晚。我就不跟你们玩了，最后，蓝警官，真的很谢谢你！”说完，我就听到了手机里传来一阵刺耳的巨响。柳璋说完话，我跟杨昭庭同时抬头，注意到前面的车窗摇了下来。
柳璋伸出手臂，手里面拿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纸盒子，我还在想他要干嘛，杨昭庭突然叫了一声，“不好！”柳璋手上一番，一大盒的钢钉撒落在地。
原来柳璋的每一步都计划好了，怪不得他一直开到这里来。这里的路面很窄，几乎只能容下一辆车子，洒下钉子之后，我们根本没有地方躲闪。
而于洋已经汇合了三辆车子跟在我们后面，为了避免追尾，杨昭庭马上打开了双闪灯，后面的几辆车子开始慢慢减速。
可是我们不能停下，如果错过了机会，可能就跟不上柳璋了。眼看着满地的钢钉，杨昭庭一狠心，猛踩油门，我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能够依靠速度直接冲过去。
可是我看地上密密麻麻的钉子实在太粗太长了，但我们也没别的办法了。而且一旦爆胎，以我们现在的车速，车子必然会打滑，直接导致失去方向，撞到旁边的护栏。
我想阻止杨昭庭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车子的轮胎已经压在了钉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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