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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身边的人开始有些小声议论,而我自己也能感受到心跳加速。苏文瑜拉着我的胳膊,传来她的体温。我对她点了点头。
我心中开始质疑自己的能力。如果这个人的确有问题,那么在这种交锋中,我输了。如果他只是个卖肉的,那么是我判断失误。无论哪种,都证明了我的失败。我暗自叹了口气,想到刚才柳师傅的表情,没有任何异样。可是我之前那一瞥却又清楚的感受到。
或者,那个人不是柳师傅,而藏秘在人群中。想到这我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因为之前见过这个卖肉的柳师傅一次,所以在潜意识里对他有些熟络的感觉,是我先入为主,直接就奔着他来。我立刻仰起头四处张望。肉摊附近的人都开始看我,见我来买肉又不说话,直愣愣的盯着卖肉,想必觉得我是个神经病,我寻觅半天,却也不见上面非常正人类。
苏文瑜在我耳边轻声说:“师兄,会不会是你太紧张了。”我无奈的点头,可能真的是我最近神经绷得太紧。我无心再观察柳师傅,眼睛一直瞄着身边的人。
来这买肉的人很多,等了十几分钟才轮到我们。柳师傅抬起头看了苏文瑜一眼,愣愣的说道:“二斤牛肉是吧?”苏文瑜『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对!”柳师傅转身拿出一块牛肉,称了一下斤两,就开始在案板上切肉。整个过程中,我发现他时不时抬起头偷瞄苏文瑜,这一点小细节苏文瑜没有发现,但却全部落在我的眼睛里。
回家之后,我把买来的菜全部交给连靖。晚上,连靖为我们展示出他的手艺,我跟苏文瑜早就有幸见识过,杨昭庭跟秦叔对连靖的厨艺赞不绝口。
一连几天过去,案情毫无进展。本来陈业国的存在给了我们一丝希望,但随着他的死,所有线索都断了。贺大人也不止一次打电话过来骂我,好像这个案子真的会变成悬案。
凶手的作案手法非常专业,在案发现场不留一丝痕迹,两次暴『露』在我们面前,但两次都全身而退。这期间我也打探到,卖肉的柳师傅叫做柳璋,今年四十二岁,是个土生土长的午南人,在菜市场里卖肉也有十多年的时间了,在街坊邻里之间也颇有口碑。
他的肉摊是他跟老婆撑起来的,听人说两个人的感情非常好,堪称模范夫妻,但就在一年前,她的妻子死于一场意外,柳璋无儿无女,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人面诡心111
贺大人也终于等不及了,把我叫道警局给我下了最后的通牒,十天之内,必须破案,不然全员撤回。我被贺大人劈头盖脸的臭骂了一顿,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午南。一进门,就听见连靖在厨房里忙活,我走过去看到他正在洗菜。
连靖看见我回来,扭头冲我笑笑,“清哥,回来了。”我靠在墙上,嗯了一声,“今天晚上吃什么?”现在也只有连靖烧的菜,能够激起我的欲望。连靖七七八八给我报了一堆菜名,都是些家常菜,但是经过他的巧手,也都堪得上美味佳肴。
连靖从水斗里捞出一把肉丝,撅着嘴对我说:“清哥你看,这肉切的真棒,我说要精肉丝,他切的不带一丝肥肉,而且每一条肉丝的长度、宽度基本都一样,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听到连靖的话,我倒有些好奇,“哦?是么,这有什么难的!”连靖马上摇头否认,“清哥,你是没干过这事,当然不知道。我看着那人切肉,如果说他能切下来精肉也不算什么,关键是他剔下来的肥肉上面也不连着一丝精肉,这说明他下刀的位置掌握的非常精确!”
我听过之后随口一笑,心想切个肉还有这么大学问,“在哪买的?”连靖此时卷起衣袖,用手扶了一下眼镜,“就是你上次说的那个柳璋!”我点了点头,走出厨房。
晚上吃过饭后,我们几人围坐在客厅,我也把贺大人的命令传达给众人。这十天将是我们的最后期限,为了表现出任务的紧迫『性』,我又开始做决战前的动员,“自从咱们搞定陈英以后,局里上上下下全都盯着咱们,午南这案子说小就小,说大也大。不过是一个凶手案,局里几乎每天都在追查凶手案,可关键的是这个案子在咱们特案处手里,如果咱们就这么卷铺盖回去,以后在局里可就站不住脚了。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想个对策出来!想不出来,谁都别睡了,就在这坐着吧。”
随后,大家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这一下说了两个小时,但却依然没有办法。秦叔在这期间一言不发,一直低着头想着什么。我看向杨昭庭,示意他叫秦叔,杨昭庭开口问道:“秦叔,你有什么办法么?”秦叔听到之后,缓缓直起身子。
秦叔苦笑一声,“有!”我马上来了精神,“秦叔,你快说说。”秦叔点了点头,开始说:“我刚才一直在想我们追查的方向,从搬到午南开始,咱们就把唐瑾、董娜、陆婉三个案子并案调查。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这三个案子有着共同点。最大的共同点就是被害人。”秦叔说到这停了一下,看了我们几个人的反应。我以前并没有把思绪放在被害人身上,秦叔这样一点,对我倒是有些醍醐灌顶的作用。连靖在一旁不停的记录,“秦叔,你继续说。”
“咱们现在先撇开凶手的作案动机、作案手法,只把目光放在这三个被害人的身上。通俗点说,三个被害人的共同特征,第一,女『性』,第二,漂亮。其他的细节一概不知,但我们可以把凶手的目标设定为漂亮的女『性』。”在我们毫无线索的时候,秦叔这番话的确显得有几分道理。他说到这,我看见杨昭庭微微点头,又不自觉的看了苏文瑜一眼。
苏文瑜想必跟我一样,听的云里雾里,她问秦叔,“秦叔,你说的办法是?”秦叔有些迟疑,看了苏文瑜一眼,我在那眼神中明显看到了有些歉意。秦叔支支吾吾的也不说出口,看这样是有些顾忌,我连忙对秦叔道:“秦叔,有什么你就说出来,都是自己人。”我看着秦叔,觉得自己的眼神足够炙热,他应该能感到我的真诚。秦叔笑了笑,“那我就说了,其实也很简单,引蛇出洞。”
这时我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刚才杨昭庭瞄了苏文瑜一眼,而秦叔对苏文瑜的态度也有些奇怪。秦叔假定出凶手的目标就是漂亮的女『性』,我们身边就有一位绝『色』美女。
秦叔说完之后,我们几个人全都盯着苏文瑜看,她皱起眉头,大眼睛滴溜溜的转,警惕的打量我们,“你们看我干什么!”
大概的方向我知道了,但是具体怎样执行是需要周密安排的,我不知道这过程当中苏文瑜是否会有危险,所以此时我心里对秦叔这个想法很抗拒。我一直低着头不说话,杨昭庭看了我一眼,就知道我心中的想法,他开口对苏文瑜说道:“凶手的目标是漂亮的女『性』,你太符合这个条件了。所以秦叔的意思是让你做诱饵,把凶手引出来。”本来我心中就有些纠结,听到杨昭庭如此直白的说出来,我心中的抗拒达到了顶点,我一下站起来喊道:“不行!”
他们几人大概都没有想到我会有这么大反应,都呆呆的看着我。缓过道:“小清子,你别激动,是我没考虑周全,欠考虑了,欠考虑了。”看见秦叔这把年纪的人向我道歉,我心中有些难受,刚想开口,杨昭庭也站了起来,“我觉得可行。”
我这一下火气又上来了,对着杨昭庭喊道:“这不是你的女朋友,你当然觉得可行!”杨昭庭对我的愤怒不以为然,继续镇定的说着,“只要安排妥当一点,绝对不可能有任何危险。”我冷哼了一声,“你说的道轻巧,我们到现在都不能确定凶手的身份,现在所有的证据都说明这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并且这种事情的整个过程就是不可控制的,如果发生什么意外,文瑜怎么办?如果是舒雅,你会叫她去么!”杨昭庭摇了摇头,“不会。”我指着他道:“那不就行了么!”没想到杨昭庭紧跟着又说了一句,“因为她不是警察。”这句话的威力不小,别说苏文瑜,连我也都被打动到了。说实话,如果我跟苏文瑜并不是男女朋友关系,我也会支持这个想法,因为苏文瑜本身就是一名警察,这是她的职责所在。可现在我无法置身事外,我不能站在完全客观的角度看待这件事情,因为我是她的男朋友,而现在,要让我的女朋友去当诱饵,被诱的人是个变态杀人魔。
杨昭庭说完话,看向了苏文瑜。苏文瑜点了点头,表示她明白了我们的意思。她站起来拉住我的手,“师兄,我觉得这个办法不错。何况这也只是咱们一厢情愿的想法,凶手到底会不会上钩谁也说不准,可万一咱们成功了,不是一切都解决了么。”[]人面诡心111
我举起手在半空中摇了几下,“不行,肯定不行,我不同意。”杨昭庭这时拿出电话,对我说道:“把这个方案汇报给贺大人,看他怎么说。”我一听这话就愣了,转过头看向杨昭庭,心想咱们俩私底下关系不错,你现在竟让把我女朋友往火坑里推!
说着,杨昭庭竟然就拨通了贺大人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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