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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千人全身心警戒,尽管后面有己方数万大军护航,不过心中那根弦还是紧绷着,深怕一个不小心被察觉出了破绽,届时一切的功夫,也就白费了。
好在,入城并没有发生什么插曲,今日从南郑转移物资的各县人马一波又一波,全都是以南郑为中转,全部会被统一送到沔阳,而信徒组成的部队,也是分批次将整理完的物资押往沔阳,故而这一两天来,南郑出入人流与批次实在太过于繁杂,故而竟然没有人去仔细检查一下梁习与郝昭,倒是让这支两千人的伪装队伍顺利地进入了南郑。
梁习与郝昭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轻松,第一道本以为会有点麻烦的关卡过了,至于怎么煽风点火,对他们而言,并不算什么难事儿。
“等晚上再行动。”梁习低声道。
郝昭闻言微点颔首表示明白,这大白天的出手风险不小,两千人看似不少,不过,散开到整个城池,兵力自然算不得多么丰厚,小打小闹让张鲁心惊自然问题不大,不过,想要完成任务,两千人自然还是不够的,故而梁习与郝昭思虑了片刻后,最终还是决定待大军在城外之后,里应外合,将南郑一举拿下。
离南郑只剩下不到十几里的马超反倒是不急了,剩下的两万多兵马走的是偏道,由当地的向导带路,尽管路途偏长了点,不过,却胜在沿途人踪稀少,对于两万多大军悄然靠近南郑有着不小的作用。
“梁上校与郝下校已经顺利入了南郑,沿途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两位校尉安顿好兵马后,特遣末将出城通知少将军,今夜以丑时三刻,以沙漏为参照。内中沙子流完,便大举进攻。”一员穿着普通百姓服饰的男子单膝跪地正与马超汇报。
马超挥手让亲卫接过男子手中的沙漏,摆了摆手道:“本将知道了,回去与两位校尉说。本将今晚必会第一时间内配合他们的攻势。”
“喏。”那员潜出南郑的将士高声应道。
“去吧”马超摆了摆手,挥退此人。
待此人离去,却见马超打量了下四周的环境,招来两名想到,问道:“这附近可有水源?”
那两人闻言,稍一思索,片刻后一人说道:“有条小河,离这儿有近三里的脚程。”
“三里”
马超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毅然道:“各部原地驻扎,埋锅造饭。”
马休马铁田楷郭淮等将领皆没有异议。眼下离南郑也不过十几里的路程罢了,以他们这支半骑兵半步卒组成的队伍,这个路程并不算太远,况且离与梁习郝昭两人约定的时间,也还有七八个时辰。这会儿去窝在南郑外面,还不如躲在不易被察觉的地方好好的休息个半天,也好让将士们的体力得以恢复过来。
两万多兵马随着马超的一声令下,来不及一屁股坐到地上喘息,便开始忙碌了起来,清理营地的山石卫生,以及衡量各帐之间的距离和方位。这都是一个个细微而又非常重要的细节,若非多年从军的老卒,还真是做不到令主将满意,两万多人,后勤加上火头兵差不多五六百人,作战将士们携手在后勤计量兵的规划下。将随身携带的一顶顶帐篷搭建起来,虽说今晚就要战斗,不过,只要驻扎了,就不可能一群人躺在光秃秃的地上休息。行军有行军的规矩,驻扎有驻扎的法则,校尉级以上的军官自然是坐享其成,余者小卒只能自食其力,自己睡的窝自己整好,太阳还挂在半空,不过,伙头兵却已经开始埋锅造饭,他们所在的位置乃是背对着南郑,中间隔着几座山林,自然不用担心被南郑的兵马发现,再者道,这方圆两里之内云鹤麾下的斥候早就横戈扫荡了,故而所有人可以安心的享受一下难得的休息时光。
不多时,简易的营地便铺设了开来,一顶顶帐篷,恰到好处地将错落与山腰上,数万兵马这才得以有时间作短暂休息。
营寨搭好,肉香与反向随之扑面而来,伙头兵的大锅饭也差不多准备齐全了,在征得马超的同意下,已经被香味给馋得直流口水的士兵们不到一会儿便排成几条长龙,两万多人,这可不是现代那些工地所能比拟的,伙头兵五百多人,近百个大锅,若非都是精干老道的伙头兵,如何能够在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赶好这么多的伙食。
肉香米香充斥着整个大营,到了吃饭的时间,自然不是每个将士都能够在第一时间内赶过去吃饭,巡营的,帐外听命的,都需要轮值才能够吃得上饭,好在,马超此行,携带的粮草虽然不多,不过,却也算不上拮据,基本都是能够让将士们吃饱。
作为主将,马超自然不用像普通的将士一般排着长龙,这不现实,在古代,真正能够与普通小卒一样排队打饭的确实不多,这关乎太多的因素,很多动不动就与普通将士一起蹲在地上吃大锅饭的主将,确实悍将,而马超出身凉州军阀,虽然底蕴算不上深厚,却也保持着世家子弟的一种傲气,让他与普通的将士一起排队或者一起蹲在地上吃大锅饭,确实有些难度,故而普通将士排队打饭的时候,亲军也已经为他将饭带到了军帐中,一同进食的还有马铁马休田楷霸云等十几个将领。
三国影视剧经常出现的大块肉画面在现实中并不常见,在这个战乱不止,天下百姓多数还是过得比较艰难的年代,富庶人家与官宦人家也许可以餐餐都有肉吃,不过,行军的队伍,除非杀马,不然其他的肉食并不多,便是主将,想要餐餐都有新鲜的马肉羊肉自然是不可能,有一些腌肉已经算是极为不错的。
便如帐内十几个将领的饭食般,一眼看出,比起普通的将士规格虽然好上许多,不过,也就现代快餐的标准罢了,两肉两菜,就是米饭多了些。
十几盆饭菜抬了进来,众人也不客气,见马超率先开吃了,也是饿得不行的马休马铁霸云田楷郭淮等人也是扒饭开吃,顿时主帐内被一股浓浓的饭菜香所弥漫。
都是当兵的人,吃饭都很有效率,且各个饭量大得令人惊奇,一大桶米饭,足有二十多斤,却还是被他们轻易地给消灭干净,这一个个将领,除却霸云郭援几个身强体壮的,余者马超以及郭淮田楷云鹤几人也都是相对比较瘦的那类型,饭量却都是一个比一个牛叉,那些个盛饭的碗基本都是现代人装汤用的,每个人至少也要吃掉两大碗,而像霸云更是吃了四碗,没亲身见识过的人,压根不明白,一种名叫大胃王的生物,是多么的可怕。
锅碗瓢盆被撤掉,却见霸云摸着肚子笑道:“总算是八层饱了。”
帐内众人闻言,皆无言地翻了翻白眼,便是同样吃了四碗的郭援也是如此。
“你个黑小子,四碗才是八层饱,老子已经完全饱了。”郭援瞥了霸云一眼,摇了摇头道。
“叫别人黑小子的时候,能不能看看自己是什么肤色?”
霸云翻了翻白眼,笑骂道:“搞得自己很白似的。”
马超马铁郭淮等人随之大笑,这两人素来喜欢互掐,众人也权当调节心情的趣话,闲时一群人打趣打趣,行军这种乏味之事,多少也能够充实一些。
众人再打趣一番,马超也不插嘴,看着他们互相逗趣对方,直到时间差不多了,这才笑道:“行了,差不多了,都回去休息会儿,今晚可是还有力气活儿。”
众人闻言,神色稍整,纷纷起身抱拳道:“喏。”
日沉山尖,暮色升腾,时间如沙漏里的细沙,细细碎碎,却流失得很快,若干个时辰后,数万兵马悄然朝南郑方向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