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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令孜,唐朝最为臭名昭着的太监之一,侍宠骄横,权倾朝野,唐僖宗登基之时便呼其“阿父”,后为义子王建所杀。然而这些只是龙小宝“前世”所知的历史,在这个“混乱武侠”的世界里,田令孜除了是个曾经妄图谋朝篡位的奸宦之外,更是创出邪派第一武功秘籍《葵花宝典》的不死老怪。
独孤求败,号“剑魔”,弱冠之时便已威震河朔,三十岁创“独孤九剑”,四十岁悟“大巧不工”,此后循序渐进,终成“无剑胜有剑,无招胜有招”,世间万物皆可为剑的玄妙境界,自身更是一柄天下最锋最利的无双神剑,他的存在便是天下至精至纯的无量剑气。
那飘然若仙,浮空而立,一双赤足不沾片尘的是逍遥派的开山鼻祖,天山童姥、无崖子和李秋水的授业恩师逍遥子;那一身穷酸秀才打扮,笑意犹如春风和煦,貌似平平无奇的书生,则是由文入道,写下武学第一奇书《九阴真经》的旷古奇人黄裳。再加上龙小宝无数次暗自怀疑,大有可能是达摩老祖转世的无名老僧,这才是当之无愧的天下五绝!
每一位都是金巨侠笔下的隐藏boss终极大能,每一人都是传奇中的传说,传说中的传奇!
这当口龙小宝已经被雷得有些麻木了,哪怕传说中那个一根青竹便可退三千甲士的越女阿青带着授其武功的老苍猿,或是创出“侠客行”神功的那位神秘高人,甚至达摩祖师踏云而来,这货也不再会小心肝猛跳二三百下,丹田内真气沸腾,脏腑间冬雷震震。只是想起当下这般可畏至极局面的缔造者,登时无比幽怨的抬头望了一眼灰沉沉的天空,暗自狠狠竖起一根犹如朝天一棍的中指,默默问候了几声某个无赖无耻无节操,闲得蛋疼的“瓜娃子”的女性亲属。
(五个终极boss都特么亮相了,老子还玩个屁啊!)
白发红唇的田令孜瞧了瞧四个老对头,啧啧说道:“老和尚面子不小,居然把你们三个都请出来了。”
独孤求败指了指小宝、杨过和令狐冲,懒懒道:“这三个小子算是我的隔世传人。”
逍遥子淡淡说了一句:“龙小宝是逍遥派的第三代掌门。”
田令孜点了点头:“我就说这老贼秃还没这么大的面子,原来二位是为了各自的徒子徒孙而来。”说着面朝黄裳道:“你呢,酸秀才?不去游戏人间,来趟这浑水做甚?”
黄裳两手插在袖子里,笑道:“小生是来讨债的。”
田令孜一愣,随即恍然道:“读了一辈子书,看了几十年的道藏,居然这么小气。”
黄裳道:“我只是个读书人,又不是出家的道士,胸怀不过一尺,自然没有多大的度量。当年我刚刚写成九阴真经,你便出手偷袭,抢了真经扬长而去,那时我的武功还没练到家,比你还差那么一点点,只好忍下这口气。”
田令孜道:“这么说,你现在的武功已然高过老夫了?”
黄裳连忙摇手道:“不不不,我可没有胜你的把握。只不过老和尚找到我时,说独孤和逍遥都会走一趟华山,我一听便高高兴兴的跟着来了。”
田令孜两眼微眯,缓缓道:“原来是想趁着人多,连本带利的讨回去。”
黄裳拍手笑道:“然也!”
田令孜哼了一声,说道:“好哇!你们是一起上,还是车轮战?”
独孤剑魔讥讽道:“老阉货,你还真瞧得起自己,真把自己当成御膳房的头盘菜了!”
逍遥子忽然呵呵一笑,悠然凌虚踏出三步,左手指天,右手指地,只听得苍穹之上响起一声动人心魄的惊雷,跟着灰暗云层突现一线天光,恍若一双无形巨手拨云见日,天门开启,但见一道垂云自天而降,半途中化为浩荡紫气。群雄仰观天象大变,心中惊骇之极,又见逍遥子无瑕白玉般的手掌轻轻一引,那东来紫气如同盘龙绕柱,围着他的身子盘旋数周,此情此景,蔚为奇观。
逍遥子浮空七步,掌随身走,姿态曼妙以极,浩荡紫气如怒龙咆哮,迅疾扑向神情肃然的田令孜。
“葵花老祖”一闪即逝,紫龙兀自呼啸奔腾,直向遥遥观望的黄蓉等人而去。群雄色变,未及惊呼,那条紫龙陡然倒卷而上,逍遥子不知何时已悬浮于半空,双足虚踏飞旋紫气之上,好似闲庭信步,双掌飘飘,直如神仙下凡。
龙小宝瞧得目瞪口呆,心想老子以为可以吸人内力,只须扯下脸皮,节操碎地,便能仰仗这门损人利己到姥姥家的神功**纵横天下,却不过是坐井观天的一只癞蛤蟆!原来“北冥神功”居然可以汲取天地之气,“凌波微步”竟可浮空而行,还有那手指天地的“八荒**唯我独尊功”竟连“天门”都打得开,难不成这位祖师爷就是传说中的陆地神仙?
瞬息之间,田令孜似虚似实的身形连换二十一次方位,陡然一声厉啸,直入浩荡紫气。逍遥子乘龙相迎,一弹指六十刹那,交手四十七招,蓦地里四掌相碰,阴气紫气激荡四方,二人南北分开。只见田令孜浑身幽冥之气大盛,隐隐似有鬼魂哭号,当真如同地府妖魔。再看逍遥子身周紫气盘绕,双足离地九寸,抚髯相视,道韵盎然。
群雄大半不明所以,只是心中骇然,震惊到了极点。东邪南帝等高手却是瞧得如痴如醉,脸上阵红阵白,心中更是五味杂陈,今日方知天外有天,从前做梦都不曾想过原来武道巅峰竟可如传说中的仙魔一般。
无名老僧向前几步,站到田令孜和逍遥子之间,合十道:“田施主,你和独孤、逍遥先后切磋了几招,自觉如何?”
田令孜两眼望天,冷冷道:“单打独斗,咱们五人应在伯仲之间,你们只需二人联手,老夫决计不敌。只不过你们想要老夫的性命却是万万不能,我若想走,你们四人联手也留不下来。”
独孤求败道:“田令孜,你不是想做天下第一人么?老子可没听过只会逃跑的天下第一!”
田令孜斜睨剑魔,傲然道:“老夫要做的天下第一人,并非只会舞刀弄剑的一介武夫,而是号令天下,莫敢不从的武林至尊,九五之尊!”这句话说得颇为激动,配上他诡异的面容,尖利的嗓音,群雄不觉惊悚,反觉有些好笑,望向田令孜的眼神登时古怪起来。
独孤求败指着田令孜,哈哈大笑道:“姓田的,你可知天道不可违!自古以来,多少阉货痴心妄想身登大宝,高高在上,可有哪一个逃得过身败名裂,一刀断命的下场!当年你把持朝政,权倾一时,气焰何等嚣张,可为何刚一露出想要废黜皇帝,取而代之的想法,便即遭到天下人的围攻讨伐?你侥幸逃得一死,却仍不知悔改,时至今日,还在做那黄粱美梦,真是天大的笑话!哈哈哈……”
田令孜也不动怒,等独孤求败笑得够了,缓缓道:“老天爷既然不让我死,那便是给了我一线天机。自从当年老夫九死一生逃过大劫,便等若是从地狱逃回来的恶鬼。嘿嘿,老夫见不得光又怎样?既然不能堂而皇之坐拥天下,那就做一个躲在黑暗里主宰一切的君王又有何妨?”他神情看似平静,眸子里却闪动着疯狂的异样光芒。
无名老僧念了一句佛号,叹息道:“如此说来,这些年的武林纷争,江湖血雨,怕是都少不了你在幕后兴风作浪。你害死灭绝师太,禁锢周芷若的魂魄,便是想利用峨嵋派将武林各大帮派一网打尽。你暗中相助蒙古皇帝东征西讨,南侵大宋,也不过是为了有朝一日蒙古人当真一统天下,便将那鞑子皇帝变作傀儡,是不是?”
田令孜抚掌笑道:“老和尚,你我明里暗里斗了这么多年,果然还是你最了解老夫。”
众人万没想到此人野心如此之大,阴谋算计大宋朝野多年,不由得心中一凛。黄裳仍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说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管你如何谋划,总之都躲不过功败垂成的结果。”
田令孜狠狠瞪了一眼龙小宝,把这货唬了一跳,咬牙道:“若非这姓龙的臭小子在武当峨嵋,襄阳城下三番四次坏我好事,老夫早已大功告成!无名老秃,以往老夫没有取他性命,不过是念在你我之间多年以来的一点香火之情,今日一别之后,老夫可再不会手下留情了。”说着身形渐渐虚淡,竟是作势要走。
无名老僧急道:“且慢!”
独孤求败喝道:“你敢!”
逍遥子哼了一声,不动声色向旁飘过数尺,与黄裳成犄角之势。小宝和令狐冲早将屠龙刀、倚天剑取回手中,加上杨过,各执兵刃,虎视眈眈盯着田令孜的后背。
老太监毫无惧色,目光冰冷扫过众人,森然道:“今日过后,老夫会一个一个登门拜访。无名、独孤、逍遥、酸秀才,除非你们当真能如神仙一般化形分身,日夜看护这些徒子徒孙和他们的亲朋好友,否则老夫想要取谁的性命,谁也逃不过一死!嘿嘿,你们只管好生守护各自的后辈,老夫便可定下心来慢慢布局,为所欲为。别怪咱家没有提醒你们,倘若哪一位瞧不惯咱家的所作所为,要来和我一决生死,老夫绝不应战,却会第一时间赶去杀了他的徒子徒孙!”他越说越得意,忍不住仰天大笑。
无名老僧一声长叹,缓缓道:“独孤先生、黄学士、逍遥子三位各有所好,都是多年不问江湖事的世外高人,但老衲可不一样,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寂寞清苦的日子,说到耐得住性子,贫僧倒还略有几分过人之处。倘若田施主一意孤行,那老衲自今日起便给田施主做个跟屁虫又有何妨?总之田施主到哪儿,我便到哪儿;田施主轻功无双,独步天下,想走老衲自然是追不上。只不过田施主与老衲有缘,不管走到哪里,老衲总能找得到你。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老和尚这么一说,田令孜顿时笑不出来了。多少年来他和无名老僧数次交锋,每次都是在关键时刻,老和尚便会凭空出现。田令孜除了轻功身法天下无敌,心机城府也足够深沉,况且他行事一向极其隐秘,这老和尚却每次都能寻到他的行踪,多半是修成了什么类似于“天眼通”“他心通”的佛门秘法。无名老僧这么一说,田令孜暗忖真要如此,自己还真就没有什么良策应对,当下深吸一口气,按捺住心头的烦躁狠戾,沉声道:“和尚,有话直说,你想怎样?”
无名老僧道:“想要田施主改邪归正,放下屠刀,想来绝无可能,老衲就不多费口舌了。要我们四人联手对付你一个,确实不大说得过去。你有千条诡计,我只一招应对,结果势必成了僵局。既然我们四个老家伙不能以多压少,而单打独斗也是个两败俱伤,莫不如换几个晚辈联手和你打一场,再立下一个赌约。”
“赌什么?”
“你赢了,以后想做武林至尊也好,想做皇帝也罢,我们四个绝不插手。你若输了……”
“哼!输了自然就是死,否则你们四个岂能放心?”田令孜一语中的,倒是干脆。
无名老僧淡然一笑道:“好,就这么定了。”
田令孜道:“你选人吧!”
无名老僧低眉垂目,轻声道:“还是他们九个人,怎样?”
“哈哈,老贼秃,亏你还是出家人,心计也不比老夫少到哪儿去!先前我和他们打了一场,彼此心里大概有数。若是以一敌九,生死决战,他们九人拼死相博,老夫固然能杀他们大半,自己这条老命多半也要交代了……”田令孜说到这里,周伯通忍不住一拍大腿,叫道:“可惜可惜!”群雄均知老顽童的意思是说,早知如此,就跟这老怪物以命换命,一了百了。
小宝、萧峰等人互相瞧了瞧,不禁均感懊悔。田令孜冷冷一笑道:“除非公平决战,否则就算你们想拼命,老夫也不会给你们机会。”
独孤求败道:“怎样才算公平?”
田令孜道伸出右手,收起拇指道:“老夫一个打你们四个自然有死无生,但若是换四个人,那便足够公平。”
独孤求败一皱眉,怒道:“老阉货,你还要不要脸?”
田令孜怪眼一翻:“不同意也没关系,老夫告辞……”
不等独孤求败发飙,无名老僧抢着说道:“四个人可以,不过有一个条件。”
田令孜面朝老和尚,示意他说,无名缓缓道:“与你决战四人要由我们四个老家伙悉心**一年,一年之后再战。”
田令孜闭目沉吟不语,华山之巅一下子静了下来。直过了半晌,田令孜猛地睁开眼睛,一字字道:“好!一年就一年,不过你们千万别想耍赖,偷偷使出什么醍醐灌顶,薪火传功的法门,将自己的功力传给他们!”
无名老僧笑道:“你放心,此番决战胜败实难预料,我们四个还要留下一身武功以防万一。”
田令孜又道:“决战地点由我说了算。”
无名老僧抬起右手,笑道:“呵呵,只要不是地府黄泉,哪里打都可以。”
田令孜嘴角一勾,走到无名老僧身前,二人轻轻一击掌,田令孜的身子向后缓缓飘开,地上的积雪忽然无风自起,瞬间将他的身形淹没。无数雪花聚集成一团数丈大的雪球,向悬崖外飘去,雪中传来田令孜尖锐阴冷的声音:“击掌为誓……”
无名老僧朗声接道:“绝不反悔!”
偌大的雪球堕向万仞深谷,小宝等人抢到崖边,低头一瞧,只见那雪球坠落十余丈后,突然散开,人已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