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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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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逍遥派的武功乃是天下一等一的功夫,龙小宝在灵鹫宫中潜心修习多日,彼时他的功力已在天山童姥、无崖子和李秋水之上。其后又习得乾坤大挪移神功,尽得东方不败的全部内力,武功自然是更上一层楼。然而最为关键的是,他在武当山上客居二十日,得到张三丰的亲自点拨,领悟到了太极心法的真谛,自身武功便又突飞猛进了一大截。

    今时今日的龙小宝,才算真正达到可将无穷内力收放自如,挥洒如意的境地,柔能克刚,刚能伏柔,一举手,一投足,皆能隐含武学至理,哪怕是最简单的一拳一脚,都可返璞归真,蕴含极大威力。即便东方不败复生,此刻再来与他交手,若是百招之内无法将他击败,那么小宝便能夺取最终的胜利。

    岳不群修习《辟邪剑法》不过半年有余,所得绝学尚不及《葵花宝典》之半数。倘若小宝未曾经历黑木崖那场苦战,突然遭遇这妖邪之极的奇功,便会如同当日初与东方不败恶战时一般,不免缚手缚脚,险象环生。但是放到眼下,以岳不群的功力又岂能是他的对手?

    但见封神台上,小宝出手越来越慢,双掌挥动之时,似乎挽着一条浩瀚的江河,明明看着很是缓慢,却又偏偏令观者有一种行云流水般的快感。

    逍遥派的武功本是包罗万有,拳脚指掌,内功轻功,无一不是登峰造极。就以丁春秋来说,此人明明是个罪大恶极,狠毒残忍,冷酷嗜杀的奸邪之徒,但望之犹如画中神仙,与人打斗时更加好似超脱红尘般优雅曼妙,招招式式不带一丝凡俗之气。因此逍遥派的功夫变化无穷,超凡绝俗,可谓是天下尽善尽美的一门独特武学。

    岳不群比之东方不败自然相去甚远,小宝使出“天山六阳掌”和“逍遥折梅手”便足以克敌制胜。但他在激战中犹自静心体悟张三丰所传授的诸般武学大道,不知不觉全神贯注,通过实战加以印证。

    既然岳不群根本无力对他造成威胁,所使的功夫又恰好与东方不败路数相同,这货乐得趁此良机,好好领悟一番太极功以慢打快、以柔克刚的精微玄奥。虽然他所使武功并非太极拳剑,但却将原本飘逸潇洒,迅捷空灵的逍遥派武功,打出了截然不同,反其道而行之的奇异境界。

    逍遥子和张三丰均是千古罕有的武学奇才,二人所创武学均是出自道家,孰优孰劣,实难比较。逍遥子在生时,张三丰还没有出世;即便逍遥子这个神话般的无敌高手,武功定然胜过了张三丰,但后者的武学见识也绝对不在逍遥子之下。

    幸运的是龙小宝先得了逍遥派的衣钵传承,后又能与张三丰有缘相见,得其真传,所以能将这前后两代开天辟地,创前人所未有之传世武学的大宗师各自的毕生心血创悟,兼而得之的也唯有小宝一人。

    这货奇思妙想,天马行空,于武学之道可说是毫无半点羁绊束缚。今日在这嵩山绝顶,偶有所悟,便以太极心法,使出逍遥派的无上神功,竟是渐入佳境,越打越是纵控自如。那浩浩北冥真气,直似化作弱水三千,任凭岳不群当真有如妖孽邪物一般,也只能渐渐好似堕入无边大海,恍若作茧自缚,困顿其中。

    无论是《辟邪剑谱》还是《葵花宝典》倘若失去一个“快”字,那便等若失去了最为恐怖之处!

    若然换做东方不败在此,小宝自是不敢这般好整以暇的初试太极神功。然而他现在的对手是岳不群,即便这伪君子再如何心机深沉,武功奇诡,结果也只能得到“失败”二字。

    二人打了一柱香的时间,到得后来,小宝的拳脚之中已再无棱角,招招圆转如意,内劲生生不息,充沛以极的“北冥真气”从四面八方笼罩住偌大的封神台,岳不群打到此刻,心中的惊惧畏怖比之左冷禅更甚。

    在旁人看来,岳不群身法如电,旋转不停,各种匪夷所思的狠辣招式源源不绝,根本看不出他已尽落下风。殊不知,岳不群早就暗自叫苦不迭,自从小宝的招式突然间缓慢下来,岳不群便感觉身体四周仿佛有数不清的无形丝线在一点一点将他捆绑束缚。

    此后,岳不群渐渐感觉自己好似被困在了一个硕大的圆球内,对方每出一招,力道柔和之极,却也沉重之极,令他只能不停地旋转身体,才能卸去对方施与己身的无形气劲。而这些古怪到了极点的无形气劲越来越多,战到最后,岳不群已是身不由己的不住打转,越转越快,越转越多,如同小宝手中的提线木偶一般。

    原本依着岳不群的性子,既然开战之前他先说了那番大仁大义的话来做好了铺垫,倘若刚刚发觉情势不妙,便即投降认输,倒也没什么。怪只怪他隐忍多年,实在心有不甘,死撑着也不开口求饶,此刻再想开口已经晚了。

    激斗中,忽听小宝朗声道:“令狐掌门,岳先生所使的武功家数,想必你已了然于胸了吧?”

    他这一开口说话,群雄无不骇然失色。要知高手对决,必尽全力,体内真气鼓荡沸腾,一旦张口说话,内息必定大乱,最为凶险不过。轻则会受到极重的内伤,重则立时便会狂喷鲜血,经脉俱废,一命呜呼。

    然而小宝此刻悠然开口,语音一如平常,不见丝毫气吁急喘,身手亦无半分停滞,众人别说无法做到,便是听也未曾听过。此时群雄方知这位突然冒出来的无名之辈,内功竟是高到了如此不可思议的地步。

    “七十二路辟邪剑法乃是福建林家的家传绝学,想必天下英雄无人不知。只是不知道华山派何时也有了这门绝技?莫非是岳先生的关门弟子,林平之林少侠将这家传绝学当作了进献师门的重礼不成?不过在下听闻,林家正是因为这本《辟邪剑谱》才引来灭门惨祸!其后剑谱下落不明,难道林少侠逃走时,还来得及将剑谱随身携带着么?”

    “听说当初岳先生将令狐掌门逐出华山门墙,便是因为怀疑他暗中谋害同门师弟,强夺《辟邪剑谱》所致。可是当日少林寺一战,令狐掌门所使剑法绝非‘辟邪剑法’,这一点料想玄慈方丈慧眼如炬,可做明证……”

    台下玄慈大师诵了一声佛号,肃然道:“令狐掌门所使剑法博大精深,神妙无比,绝非‘辟邪剑法’,老衲亲眼目睹,可以证明。”他这么一说,群雄自然再无怀疑。

    小宝双掌飘飘,岳不群东摇西晃,身子旋转摇摆不定,显得有些狼狈。只听小宝又道:“方丈大师不打诳语,天下英雄在此可是听得清清楚楚。那么在下便要问上一问,岳先生,既然令狐掌门所会的并非‘辟邪剑法’,又何来谋害同门,暗夺剑谱之说呢?倒是岳先生现下所使的正是‘辟邪剑法’,却不知这套威震武林的奇诡剑术,岳先生又是从何而得的呢?”

    他当着数千英雄说出这番话来,岳不群早已听得面色铁青,只是苦于无法开口反驳。只因他此时的内息已是纷乱无序,胶着成了一团,只消微一开口,便要狂喷鲜血,不死也会变成废人。岳不群使尽浑身解数,拼命想要脱身而走,但小宝看似绵软缓慢的一掌又一掌不断拍出,每一下都是攻敌之所必救,不论他如何趋避闪躲,总是无法逃离小宝的双掌范围,一时间急怒攻心,身形更加散乱,宛如醉汉一般,脚步已不成章法。

    “林家的辟邪剑法曾经天下无敌,只可惜林远图死后,其子林震南没能悟到这套神奇剑法的精髓。林震南武功平平,福威镖局便也渐渐没落,终于招致江湖宵小之辈的贪婪觊觎,惨被灭门。武林中向来正邪有别,但邪派中不乏光明磊落的豪杰,正派中也有不少鸡鸣狗盗之徒。青城派掌门余观主,江湖传闻阁下便是林家灭门的凶手之一,不知道这传言是真是假?”

    五岳并派大会,左冷禅原本势在必得,均有书信送呈中原各大门派的掌门。然而除了少林寺和嵩山本院比邻而居,玄慈方丈应邀前来做个见证,其余各大门派均不曾应邀而至——武当派宋远桥向来不齿左冷禅的为人,本来答应今日要来给令狐冲撑撑场面,但因为小宝给俞岱岩疗伤后,每日都需有人照料。宋远桥独留武当,自是每天都要亲力亲为照看师弟,哪还顾得上什么五岳并派的盛会?

    峨眉派灭绝师太自光明顶败给小宝之后,便即回山闭关苦修。老尼姑心高气傲,嫉恶如仇,根本没把左冷禅这个五岳剑派的盟主放在眼里。

    昆仑掌门何太冲夫妇现下多半还在养伤,崆峒派早就公告天下要闭门思过五年。南少林千里迢迢,有少林本院就近而居,空闻大师自然无需买左冷禅这个面子。

    丐帮帮主鲁有脚跟随郭靖、黄蓉镇守襄阳;全真教和五岳剑派向来没什么交往,全真五子年事已高,近些年来甚少过问江湖之事,也是回书婉拒。只有青城派掌门余沧海一向和左冷禅交好,率领门下一干精英弟子,赶来为嵩山派摇旗呐喊,助其声势。不想左冷禅惨败于小宝之手,余沧海本就大感没趣,此刻忽然听到小宝出言质问,登时异常恼怒。

    只是余矮子深知台上这个名叫“钟哲”的家伙,武功胜他何止数倍,哪敢出言不逊?当下强忍怒气,大声道:“江湖传闻多是空穴来风,这些毁谤造谣之语,钟先生及各位英雄不必当真便是!”

    小宝哈哈一笑道:“青城派也是武林中的名门大派,余观主成名已久,在下也是半信半疑。余观主身为一派掌门,如果做出杀人满门,抢夺剑谱这等无比卑劣的事来,那可真是愧对青城派的列祖列宗,死后也不得超生!这等大损声誉的愚蠢之举,料想余观主是绝不可为的!哈哈……”这货言语中暗藏机锋,十分刻毒,在场的大半都是老江湖,有谁听不出他在指桑骂槐?众人望见余沧海的一张老脸阵红阵白,均是暗笑不已。

    小宝话里没有一个字指明余沧海便是林家灭门的罪魁祸首,余沧海不好发作,只能坐在那儿大口喝酒,徒生闷气。小宝暗忖嵩山大会结束之后,林平之便要去找余沧海报仇,这恶人自有恶人磨,终究要血债血偿,也懒得再骂他,朗声道:“诸位英雄都听明白了吧,这件事和令狐掌门实是没有半点关系。当初岳掌门将令狐冲逐出华山,多半也是受了奸佞小人的蒙蔽,然而现下令狐冲身受定闲师太的临终托付,接任恒山掌门,自是不能再回归华山门下。只是恒山派百年清誉不容诋毁,令狐掌门所受的冤屈可不能这么不清不楚的惹人误会。今日天下英雄在此,有玄慈方丈为证,日后若是还有小人居心叵测,有意诋毁令狐掌门的名声,休怪恒山派的弟子和朋友下手无情,找他算账!”现在还不到揭穿岳不群伪君子面目的时候,所以这货说话时便也留有余地。

    群雄大多是恩怨分明的好汉,闻言轰然叫好,不少人大叫该当如此。令狐冲既已知晓“钟哲”便是小宝,心知他是有意当着天下英雄为自己辩明清白,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不禁眼眶发热。只见小宝忽然双掌一收,飘身后跃,落到封神台的西首,淡淡笑道:“岳掌门,咱们打得差不多了吧?”

    小宝突然收手,说走便走,岳不群头晕眼花之下一时间还没察觉,原地又歪歪斜斜地转了几个圈子,拳打脚踢空发数招,这才醒觉。此时他已是汗落如雨,气喘吁吁,头发凌乱,脸色苍白,耗力过度,身子微微摇晃,连站立都有些困难。

    岳不群冷冷地望了小宝一眼,在这刹那之间,小宝清楚地看到岳不群眸子里一闪而过的杀机,当真有如野兽一般,哪里还有半点“君子剑”的谦谦之风?愤怒、不甘、耻辱、癫狂……这一眼所流露出的复杂意味,实难表述。

    换作此时只有他二人的话,单凭岳不群的这个眼神,小宝便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只是当下众目睽睽,尤其是令狐冲在此,这货无论如何都不能伤害岳不群,心里不免存了日后暗下杀手的想法。不过他转念一想,这伪君子的真实嘴脸还是让令狐冲自己慢慢看清楚最好,最终他的下场还是交由令狐冲和任盈盈裁决最为妥当。而岳不群也只是杀机一现,随即便又恢复成往日一派掌门的儒雅淡然,拱手道:“钟先生武功绝世,岳某甘拜下风,这五岳派的掌门之位,阁下怎样处置,华山派绝无异议。”说着慢慢走下台去。

    只见岳不群走到最后一个台阶,脚下不由一晃,岳灵珊赶紧奔出来扶住他,缓缓走回华山派那边。早有人摆好椅子,岳不群坐下来,接过妻子递来的茶杯,尽力不让自己的手掌发颤,慢慢喝了两口,就此低头不语,看起来颇为消沉落寞。

    今日他和小宝一战,不仅一败涂地,而且小宝那一番话足以令许多人对他的人品产生疑惑。岳不群苦心孤诣,隐忍多年,终究功亏一篑,此时除了极度失望之外,想必也在转动心思,该如何维护自己得来不易的好名声。

    小宝走到封神台的中央站定,朗声道:“五岳派中,还有哪一位高手愿意上来指教?”

    台下鸦雀无声,恒山派众弟子喜上眉梢,其余四派中人无不垂头丧气。小宝等了片刻,见无人应战,抱拳示意,说道:“既如此,这五岳派的掌门之位,自今日起便由恒山掌门令狐冲担任,诸位可有异议?”

    旁人还没说话,令狐冲微笑道:“上台比武的可不是我令狐冲,以在下看来,这五岳派的掌门还是由钟……兄担任,方能服众。”他故意把“钟”字拖得老长,向小宝眨了眨眼,难掩戏谑之意。

    小宝早知令狐冲已瞧出是他冒名比武,声色不动,淡定如常,说道:“在下是江湖散人,无拘无束惯了,偌大的五岳派若是交给在下治理,怕是过不了一年半载,便要乱七八糟,一塌糊涂。令狐掌门,以剑法而论,五岳派中无人及得上你;以人品而论,掌门人侠肝义胆,洒脱不羁,可比在下强得多了。我看,你就不要再推辞了。”

    台下忽然有人叫道:“钟先生技压群雄,理当来做五岳派的掌门。令狐掌门虽然剑法高超,可上台比武的却不是他。不如请令狐掌门也上去和钟先生再打一场,决个胜负,大伙儿说是不是这个道理?”群雄登时欢声雷动,连连叫好。

    令狐冲大笑道:“钟兄的武功登峰造极,令狐冲万万不是对手。这场比试我看大可不必,便请钟兄担当五岳派掌门!”

    泰山派的玉磬子忽道:“钟先生比武获胜,出任掌门,咱们无话可说。只是钟先生自称是恒山别院的弟子,从今往后反而要比令狐掌门位高权重,不知令狐少侠作何感想?”这厮心怀不忿,还没怎样便来出言挑拨。

    令狐冲斜了他一眼,说道:“五派合一,在下和诸位一样均要奉总掌门的号令行事。钟兄担任掌门,恒山弟子自然谨遵号令,无有不从。若是其余各派有人不服,暗藏祸心,阳奉阴违,那又该如何处置?还请玉磬子前辈说上一说。”他这张嘴巴甚是厉害,话说得很是到位。玉磬子听了,心念微动,大声说道:“五岳合一,大伙儿自当遵奉掌门钧命。哪个不尊号令,便是有违誓言,不敬天地,自当严厉惩处!”他见左冷禅双目已盲,日后怕是难有作为,这句话说的掷地有声,转而便向未来的总掌门以表忠心。

    小宝道:“这个掌门在下是决计不会做的。诸位若是非要令狐掌门和在下比上一场,那也简单。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面,这场比武在下是输定了的!呵呵,届时令狐冲担任五岳派掌门一事,大伙儿可不能再有异议了。”

    群雄听他这话一说,显然是摆明了要故意败给令狐冲,顿时面面相觑。众人万没料到声势浩大,震动武林的五岳剑派合而为一的嵩山大会最后会是如此儿戏一般的结局,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只听小宝高声说道:“除了令狐掌门之外,哪位英雄不服的,尽管上台一战。若能打赢了在下,再和令狐掌门一较高低便是。”

    众人彻底无语,台上这位武功绝世,但为人行事却是迹近无赖——他妈的,要是打得过你,这五岳派的掌门早就选出来了,还用说这么多干嘛!不过这位“大侠”倒也光明磊落得很,合着令狐冲上台,你就必输;其他人上台,那便有一个打一个,这他娘的还怎么玩儿啊!

    嵩山派中乐厚大声道:“五岳派掌门之选,岂能如此儿戏?姓钟的,你这般做法,纵然武功高强,也难当掌门重任!”

    小宝道:“哦?照你这么说,谁可担此重任?”

    乐厚支吾了几声,叫道:“总之……总之五岳派掌门是要领袖群伦的,何等重要!似你这般……这般胡乱处置,即便做了掌门,也只会领导无方!”

    小宝双手一摊道:“好哇!照你的话来说,谁自认可担当五岳派的掌门,那便上台和在下过上几招,打赢了我再说。”

    众人心知肚明,在场无一人是他的对手,哪个上去都是白费功夫。只是这货明明武功盖世,偏偏不肯顺理成章的担任五岳派的掌门,非要令狐冲来做不可;而令狐冲却又百般推辞,即便做了掌门,其余四派也是多半不服。

    乐厚气极,指着小宝怒道:“你……你……”

    小宝道:“你什么?不服便上来打过。嘿嘿,老子把话说白了,五岳派的掌门除了令狐冲谁也做不得!谁要做,老子便打谁,怎样?”说着他望向嵩山、华山、泰山、衡山各派,目光中杀气毕露。

    乐厚一听他这句话,顿觉十分熟悉,猛然间灵光乍现,惊叫道:“你……你不是恒山派的!你是……你是……”

    小宝仰天大笑,说道:“乐先生的脑袋瓜子倒是蛮灵光,这么快就认出在下到底是谁了!”说着伸手在脸上一抹,把外衣一脱,现出了本来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