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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刚刚躲闪出李府的祭奠者中有人悄悄的溜上了城墙了,因为东南西北的城门都已紧闭,想通风报信,只能上城墙抛物扔纸条了。好在这些人大小都是个官儿,现在李大公子的属『性』也不明朗,他也没有正式造反,抛纸条的也在守城军的眼开眼闭中顺利地如愿了。
现在,李大公子知道了刚刚发生在李家大院中的一切,气得真是要七窍生烟了,父亲刚死,母亲今天又没了,哪里来的公主不公主的,抓住她,一定得千刀万剐。不过,看来皇上还挺护着这个御妹的,还好,我带了八万兵马,那就先干掉了这个什么金钻长公主,再找这个童子军皇帝,一定要有个说法,要赔偿我们,否则——
李大公子及八万人马的到来,小海伦事先没估计到,不过,预案中有如果突然冒出一万人马怎么办?突然冒出三万人马怎么办?突然冒出五万人马怎么办?……等等预案,挪用一下,没事,应该能应付。所以,小海伦拒绝了海明威撤退的建议,稳坐钓鱼台,胸有成竹,想,木木王爷一直说,好事能变坏事,坏事能变好事,八万敌兵是坏事,如果变成了八万俘虏就是好事了,我如何能再来一个大丰收呐?
小海伦还在苦思冥想,那个已经见过一次面的传旨太监又来了,一遭生,二遭熟,这个太监也知道,今天不大会有生死存亡的风险,虽是要差人干活,人家就是不同意,也最多吐吐口水,不会来砍我脑袋了。这个传旨太监也不等人家有啥反应,是啥表情,不管不顾的自言自语了:“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欣闻金钻长公主李薇华雷厉风行,今天一早就不远千里赶来升龙洒扫庭院、打理家业。朕甚心慰,一个勤俭持家的女人一定是个好女人,希望金钻长公主一好百好,成为交趾『妇』女界的楷模。今有叛逆李常俊之子李大公子,不在边关为国守边,却带领了八万兵马末经朕的许可,私闯京都,情同谋反。现特请能揪出交趾第一叛逆李常俊的金钻长公主再接再厉,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大无畏的英雄精神,先,帮朕守住京都,千万不能让此贼攻入城内。接着,伺机退敌、击敌、杀敌,再立新功,再创辉煌,望不负朕望,火速到位,立即行动,钦此。”
传旨太监读完了圣旨,在轧苗头,因为皇帝关照他,如果金钻长公主接旨,你就陪她上城墙,毕竟这里很多人还不认识她,同时,也看看,她到底有点什么法术,能不能偷学一些。如果她不怎么愿意接旨,那你就说,皇上另有口谕,说,皇上说了,事成之后,会给你多少金、多少银、多少女人,不,不是女人是男人,是好看的男人,是面首,反正你编吧,只要她肯为我们卖力、卖命,怎样都可以。如果,她很反感,那赶紧回来,别惹『毛』了她,别一个敌人未退,又多一个敌人,还有一定记得,这个圣旨要带回来,流传出去会成笑话的。
现在,传旨太监在偷窥小海伦,见她,首先肯定不是很反感,心定了一半;再细看,她的神情阴阳不定,像是在琢磨什么。传旨太监想赶紧再抛点诱饵,给点甜头,别让她缩了,就没人干活了。给什么呐,空头支票吧,传旨太监凑过来对着小海伦说:“尊贵的金钻长公主殿下,皇上说了,皇帝也不能差饿兵,所以,你们这一仗打下来,所有的战利品都归你,算是皇上的赏赐……”
传旨太监继续轧苗头,看小海伦还是没啥反应,那,再加码,反正现在交趾兵力匮缺,贫穷充坦气:“皇上还说了,如果你能证明你有足够能力的话,你们不是很哈佛的吗?我们给你造一座寺庙?”
传旨太监继续轧苗头,看小海伦还是没啥反应,那,再加码:“也可以造十座寺庙,可好?”
传旨太监继续轧苗头,看小海伦还是没多大应,就继续再加码,说:“那就造一百座寺庙?”[]恋千年130
小海伦欣喜若狂,庙产也是产,且能免税,比全外资企业的起跑线还超前。可是表情还是不咸不淡的,说:“此话当真?”
传旨太监:“当然!”
小海伦:“口说无凭!”
传旨太监:“那我回宫请示去?”
小海伦:“请便。”
……
小海伦在想这个仗怎么打,在回忆过去在长公主身旁时听到的王木木给长公主说的一个个小故事,突然,有两个故事特有启发,小海伦跟海明威商量了一下,海明威说,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好主意,试试吧,反正,不成功也没啥。
小海伦让自已的手下戴上了猪鼻子样的防毒口罩,把刚才的李常俊的老婆的尸体、八大金刚的尸体和二百多具李家的打手的尸体全部拖了过来,因为这些人已经死了,所以,衣服没有扒掉。
小海伦说:“写文章!”
于是小海伦、四海鸟、海明威、娘子军们各献神通:在这些尸体的身上的衣服上,正面,反面,外面,里面,按小海伦先前定下的要求一一写上了些不二不三的词句。比如:
有的这样写:“弟兄们、战友们,永别了,我有一个重要的情报写在内衣上,快快去看!”
有的这样写:“唉,我快死了,我知道京都后山某树下有一藏宝窟,有不少金银,地图在我内裤的腰头里,扯开它,就能看见了,有缘人,请你得了财富,送四分之一到什么路什么巷多少号,给我老爸老妈,兄弟我在地府谢谢你了!”
有的这样写:“你们知道吗,当今太后有个面首,这个人说出来你一定认识,因为他也是个大官啊,他的姓名在我内衣的反面。”
有的这样写:“兄弟,我要走了,我叫李大炮,我是个孤儿,没父母,没子女,帮个忙吧,给我烧点纸吧,有一细金条在衣领里面,你就拿着去花吧!”
有的这样写:“某某官宦家的第八房姨太是个暗娼,有个暗号,一叫,她就会随你走,这个暗号缝在我那个地方,想想也舒服,可惜没命享受了,你想吗?如想,就打开我那最隐秘的地方吧。”[]恋千年130
有的这样写:“你知道汴水楼的火烧冰淇淋是怎么做的吗?配方在我内衣上。”
有的这样写:“你知道去年重九节那晚龙飞凰舞的真相吗?我写了篇稿子,有缘人,你就拿去发表吧。”
有的这样写:“想一夜致富吗?我内裤鸡巴后面有秘诀。”
有的这样写:“想练万人敌的武功吗?『舔』一下我背上的汗,定能成功,骗你你就来找我!”
有的这样写:“知道我们这些人为什么闻起来香香的?是因为我们中间不少人上次抢劫了一次海商,分到了大量的龙涎香,都贴身藏着呐,兄弟,有缘啊,在腰间拴着呐,拿去吧!”
……
小海伦高叫:“喂!喂!大家有点创意,不要雷同,最后我要打分的,打分标准就是你写的那款人家是信以为真了呐,还是无动于由衷。喂!喂!墨迹干了没有,干了的,可以下『药』了!”
戴好了防毒口罩的小海伦等人把大桶大桶的氯仿洒在了这些死尸的衣服上,最后,弄得这些死尸都像是火水中捞起来的淹死鬼了。
等二百多香喷喷、湿漉漉、冷冰冰的死尸都加工好了,小海伦就叫小怪物把这些死尸全部上机,然后,飞去南门李大公子八万骑兵集结的地方,一一投下,尽量保持尸距,以每具尸首周围能围观四五百人为宜……
现在,李家大院中,一众活着的下人,不分男女,都被扒了上衣捆绑着,请别责怪小海伦,事急从权,这种事,在靖康之耻中,别说宫女小姑娘,就是皇后娘娘、贵妃娘娘,也被扒了上衣,在周围尽是鞑子蛮汉的注视下,『裸』体示众走了几百公里;这种事,就是在二十世纪也是不少的。在执行扒衣捆绑的过程中,稍有不从者,投掷兵拿着标枪就是一捅,事关紧急,也不做什么思想工作了。
小海伦等地面人员,电报通报了自已的战斗部署,命令天上的二飞艇你们负责捡漏,收拾溃散的逃兵,大头我们搞定。
现在,小海伦奇思妙想的办法开始启动了,只见小怪物从李家大院升空吊着一个个死尸,『荡』在机舱外,像城市居民叉在阳台外晾干的风鸡腊肉、海鳗鲞,晃晃悠悠的越过城墙,飞抵八万骑兵上空时,从大到小,先把拴着李丁氏的绳子给割了,可惜,不是仙女下凡,是死女下栽。
地面的骑兵看见天上有一怪物飞来,已经八万人共十六万只眼睛都在好奇地打量着,想,这是什么东西?
这个东西飞过来了,下面晃晃悠悠的吊着的好像是人哎,哎唷,他们好奢侈啊,要制造吊死鬼也不用吊那么高吧,看!有一个吊死鬼掉下来了!是个女的!快看!哎唷!那不是咱们将军的母亲吗?也就是李常俊大将军的夫人啦!
哎唷!这么大的个儿是谁啊?还有八个呐,喔,是李将军府的八大金刚呀!对!是八大金刚!他们兄弟情深似海、谊长如江,从来就是形影不离的,好,这次一起上吊了!一起飞天了!一起死翘翘了!一起掉下来了!一起着地了!一起变肉饼了!
哎唷,快来看啊!又有人掉下来啦!这是李小炮的结拜哥哥李大炮啊!这是爱偷鸡『摸』狗的李白狗啊!这是……
天上一个个死尸在往地上掉,掉下来的人又都是地上的人熟识的。第一个将军夫人李丁氏大家都知道,长官都认识;第二批八大金刚是每个士兵都被他们训练过的;后面的一些李府的亲信打手也不少是李家军的熟人。所以,地上,每一个死人都是一个圆心,以其为圆心,多多少少都围着三四百人到百把人。
这些围观空中飞尸的观众,现在发现这些从天而降的死尸身上还有文章,死尸的衣服上面写着字呐,凑近一看,喔,什么秘密在内衣上啊,什么财富在门襟里啊,什么寻宝图在补丁中啊,看着,看着,头晕了,人『迷』糊了,腿软了,坐地上了。
在紧围着死尸的第一圈的围观者疲软时,第二圈的人也发现第一圈人发现的发现了,有财大家发呀,别挡着我呀!嗯?你咋不动了?你大概对死者不敬了?好了,我来吧,我口中念念有词,南无阿弥陀佛,我来帮你解困了,我来帮你解『惑』了,我来帮你解外衣了,我要看看内衣上的小字到底写些什么了?哎唷,字太小了,我凑近了看,嗯?死尸不臭还挺香的,香香的,挺好闻,我就多闻闻吧。闻啊闻啊,第二圈围观者都倒在内衣的小字报上了。
第三圈围观者凑近死尸时,一个个死尸都已衣冠不整、『露』点曝体了。这些后到者,已经从前两圈人的交谈中知道他们扒死尸的原因了,现在他们看前两拨人不太行了,那,我们,后来者居上。他们,前仆后继的去扯补丁了,去拆门襟了,去挑裤带了。当然,工作是香甜的,前景是美好的,现实是晕晕的,晕了就不能折腾了,所以,这一圈次的士兵也渐渐的倒下了。
小海伦见死尸抓人已经成功,很高兴,如果我设计成天上扔炸弹,这些人肯定东南西北的一下子逃个没影。现在,死尸抓人招奏效,且死尸晕人招也颇有成效,那就抓紧,别让这些被死尸凝聚起来的人气让氯仿的香风给吹散了。所以,小海伦命令两飞艇和一小怪,三飞行器全部出动,把存下的氯仿全部播洒下去,如觉得阳光普照得还不够,就用二硫化碳打补丁吧。
小海伦很清楚,刚开始时她是不会用二硫化碳的。这二硫化碳臭臭的,如果用它开局,下面的士兵也是会四下逃窜的,现在不同了,下面的士兵基本上行动都已迟缓、思维也已慢三拍。这时,我在这李家军的外围投二硫化碳,臭气会像一道墙,阻挡这些士兵出逃,他们闻到了臭气会折返,会继续去闻香气。
为了提高下面已经弥散的氯仿的利用率,为了加快李家军的入眠,小海伦还吩咐,把我们带的笑气也全部播洒下去吧。
现场,本来,这些李家军的将士看见自已的亲朋好友一个个的被从这么高的高空扔下来,被摔得像肉饼,大为变形了。古代人对死尸都比较尊重,看到眼前的惨状,不少人,特别是那些跟死者关系近的,想想,我们为国戍边,朝廷却说我们叛逆,越想越气愤,越想越郁悒。现场,有痛不欲生的,有唉声叹气的,有捶胸顿足的,有泪如雨下的,有怆天呼地的,有寒心酸鼻的,有泪迸肠絶的,有怒发冲冠的,有气急败坏的,有火冒三丈的,有咬牙切齿的,有七窍生烟的,有横眉怒目的,有怒气填胸的,有暴跳如雷的,有失魂落魄的,有万念俱灰的,有撕心裂肺的,有兔死狐悲的,有哀毁骨立的,有哀哀欲绝的,有长吁短叹的,有躺倒不干的,有昏昏沉沉的,有麻木不仁的,有六神无主的,有神志不清的,有想睡觉的,有已睡着的……
现在,小海伦的笑气一投下,现场一些还能撑得住的人乐了,他们觉得前面那些人的倒下有妖,不正常。我们不贪财,我们尊重尸体,我们幸免于难了。想想,不幸中之大幸。想想,高兴。高兴就要笑,那就笑。于是,就有人破涕为笑了,有人眉开眼笑了,有人哑然失笑了,有人五十步笑百步了,有人捧腹大笑了,有人语笑喧阗了,有人胁肩谄笑了,有人嬉皮笑脸了,有人嘻笑怒骂了,有人笑不可仰了,有人似笑非笑了,有人谑浪笑敖了,有人皮笑肉不笑了,有人哭笑不得了,有人笑不可抑了,有人不想再笑了,有人笑不动了,有人笑得喘不过气了,有人笑得在抽搐了,有人笑得倒下了,有人笑得晕过去了……
看看现场李家军的四万人马都已安静了,一声令下,小海伦的手下戴好了防毒口罩,入场,老规矩,女兵戒备,男兵去扒衣、捆人。马,因为个头比人大,相对血『液』中氯仿浓度低,加之,天上掉死尸后,人要去认尸,马又不会瞎攀亲,离得远,所以,那些马都没晕倒。实在有些马犯『迷』糊,有阿莫尼亚准备着呐,闻一闻吧。
八万个晕了的李家军一一面对面的捆好了,然后把两人像马鞍子一样搁马上,如此,有一半军马就省出来了。多出来的马正好可以装运李将军府中运出来的活的、死的东西,人和财物。
皇宫里,皇帝、太后、太师刚听完从李将军府回来的传旨太监的汇报。
太后说:“李薇华会去抗敌吗?对方八万,她才几百,她能去找死?”
太师说:“唉,你们对这个哈佛的高材生还是没有信心啊!她怎么可能害怕呐?她能在巴『色』阴了我们四十几万人、十万头大象。她还会怕八万骑兵?再说,她现在是守城,对方是进攻。她守株待兔,李家军疲惫之师,她会没胜算?她多悠闲,实在不行,她拍拍屁股走路,往天上一飞,谁能奈何得了她?所以,她进退有据,不挠心。”
太后说:“万一李薇华不负责任,她拍拍屁股飞走了,我们怎么办?”
皇帝说:“真要如此,我们只能打开城门,列队欢迎李家军和李大公子。我们就说,李薇华让我们设法赶走了,过去种种误会,都是李薇华的过错。”
传旨太监说:“启禀皇上、太后、太师,小的在李将军府里听见金钻长公主在对着灵堂上的讣联在训斥人呐,她在骂兵部尚书,在骂工部侍郎,在骂户部侍郎,在骂国子监学士,在骂水军都督,在骂工商联的人,在骂李常杰。她还感叹皇上手下的人不力,还说做交趾的皇帝不省心,她这个御妹金钻长公主要来帮帮忙。所以,从那口气,她不会拍拍屁股飞走,她会做点事的。而且,我跟她说,城外有四万骑兵呐,她也是一脸不在乎的样子,没半点慌张样。”
太师说:“我们在这里闭门造车瞎研究什么呐,你,去南门看看,究竟怎样了,快去快回,我们等着你。”
半个时辰后,传旨太监打探好消息回来了,汇报道:“李将军府我去了,府内空无一人,贵重物品已搬迁一空。南城城门敞开着,城门内外好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我去问了城门官,城门官说,先前,金钻长公主带着几百人来了,上了城头,把我们交趾兵都撵下来了。我在城墙内,听见城外先是有哭声、骂声,后是有笑声,再后,就什么声音都没了。后来,金钻长公主下城了,出城了,还关照我们一刻钟内不许出城,不许上城。后来,一刻钟后,我们上城一看,城外空无一人,李家军和金钻长公主都人间蒸发了,远处有一些腾起的尘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太后说:“会不会是李薇华打不过人家李家军,被人家李家军抓捕了,李大公子正在远处找地用私刑『逼』迫拷问李薇华呐?”
太师说:“我觉得更加可能的是李薇华撵着李家军,在追杀李家军,所以,尘土飞扬。”
皇帝说:“唉,李薇华就是打不过人家,也不可能被抓捕;李薇华在追杀李家军?这也有点夸张,几百人追杀四万人?我觉得,他们会不会互相勾结,找一个地方吃讲茶了,在研究如何对付我们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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