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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格谛的耳边,响起了这三个字的询问声,他在惊愕间,望向了程云,此地没有第三个人,发出声音的,只能是程云。
“这么快!?”格谛有些惊讶,但并不感到意外。
“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程云的声音,略带愤怒,但更多地,是凄凉。
站立在格谛不远处的程云,睁开了眼,他看到自己,并没有接触到轮回石,他只是离开了格谛一丈的距离罢了。
先前程云所经历的,是格谛借助此地阴灵之力,为程云设下的幻境,马面族所擅长的,正是这种幻术,作为和马面族齐名的种族牛头族的族长,格谛对于幻术,也是有着一番研究和了解,虽说远比不上焕游郎,但也足可将程云带入幻境,使其沉沦。
按照格谛的预计,程云要经历完他所设置的幻境,才能发觉这处虚幻世界是由自己所创,而并非是由轮回石的伟力引导而出。
格谛如此做的目的,并非是戏耍程云,而是轮回石的伟力太过强大,即便是他,也不敢轻易去触碰,若是陷入其中,便是永生永世的沉沦,再也没有机会离开,虽说牛头族已经将欠下陈随云的恩情偿还,但程云是陈随云的弟子,格谛不能任由程云轻易犯险,而从程云的坚决来看,即便明知一死,他也只会前行,格谛不得已,才用幻术将程云困住。
“你既已经经历,也已看破我的幻术。何必多问。”格谛嘴唇微动,略带尴尬说道。
程云向着轮回石走出了数步,然后停下脚步,回过头去对着格谛说道:“程云多谢族长厚爱,开启轮回石的危险,晚辈早已得知!我此生修道。只为她一人,她甘为我九死不悔,我为她冒些险又能如何!”
对于格谛营造幻境的目的,程云已经猜出了数分,先前在幻境之中所经历的心魔,还有那相逢不相识的悲凉,若是到了轮回石威力创造的世界里,只会被扩大千倍万倍,程云知道。格谛不愿自己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冒然进入,但程云为了开启轮回石,已经足足等待了千年。
“九死不悔......”格谛原本还想劝说,但听到程云所说之后,不知为何,心中猛然的触动,他隐隐约约的想起了,似乎他也曾为了一个女子。九死不悔,而如今。却连那女子的名字也想不起。
“焕游郎!你这个混蛋!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格谛心中已是惊涛骇浪!他想起了,当初的过往!他想起了,当初焕游郎对其设下的幻境!
“此间事了!焕游郎,我要将你的马头打成猪头!”格谛的心,在这一刻,已经慌乱。若非程云的事情尚未结束,只怕他立刻就要冲到马面族的驻地之中,向焕游郎问个清楚。
程云走向了轮回石,面前的这颗轮回石,不再是虚假的幻境。它是真实存在,但程云迟迟没有将神识融入其中,他,还有尚未完成的事。
“我怕......”
自从程云出生至今,他从没有向今天一样,如此害怕。
“我怕,你我的缘,真的如同幻境之中一样,留下缺憾,我怕,我身入轮回,也会看到,那有缺的缘......”程云所害怕的,不是其中的危险,他害怕,他得到的结果,一样留有缺。
“缘,无缺!”程云在片刻之后,将他自幻境之中创造的法术神通缘无缺施展。
身入幻境之后,陈随云为程云留下的一道缘法不停呼应着程云,程云也正是被这道缘法从相逢不相识的悲痛中唤醒。
陈随云为程云留下了数道法术神通,但这法术神通,都是虚无缥缈,没有着具体的形态,唯有缘到之时,才能显出其真实面目,当程云身入幻境,感受到了相逢不相识的悲痛,第一道缘法,便横空出世。
这道法术神通,是寻缘之术,陈随云一声所修,皆在一个缘字,寻缘之术,便是缘法的根本。
三颗衍道石,既是有形之物,又是无形之物,它们在被程云收取之时,便是已经融入程云体内,仅仅是程云一头念头,就可出现。
程云于幻境之中,完成了缘无缺之术的创造,这是他平生所创造的第一个完全由自己创造的法术神通!这法术神通,只为寻出一道,无缺的缘!
因为他怕,所以,他才要去寻,唯有看到了无缺的缘,他才有信心,去身入轮回,找寻出席梦瑶的阴魂。
“缘!无缺!”
程云没有结印,这道法术神通,不需结印,引导其运行的是程云自身的缘。
“缘,聚!”从三圣星海之中,云梦瑶星,射下了一丝星光,云梦瑶星,是程云和席梦瑶二人之情凝聚所化,其中,自然有着二人的缘。
一道道奇异的场景,出现在了程云面前,那是天地间,他和席梦瑶的缘!
晋魁城中,二人初次相见,席梦瑶那多看的一眼,还有那在代表程云木偶上的一道道圆圈,这是二人,缘之始。
东胜宗里,柳生绝强一击,席梦瑶身化天妖,为程云挡下一击,从此香消玉殒,这是二人,缘之终。
这是不完整的缘,这缘,有缺,程云所要的,不要这有缺的缘,故而,他才创出了缘无缺之术。
“缘!碎!”程云所碎的缘,是圆圈的末尾。是他二人那有缺的缘之终!不破不立,破而后立,唯有将那有缺的缘之终破碎,才能寻出无缺的缘,使得那圆圈首尾相连,使得二人之缘。从此无缺。
南赡部州,一个面目可憎的大汉手持一把滴血的屠刀,他将屠刀,伸向了程云,那一刀,来的迅速,来的凶猛,以程云的修为,没有一丝生还的机会。为程云挡下屠刀的,是已经放弃了对身体掌控,化身为天妖的席梦瑶,这一刀之下,席梦瑶浑身破碎,成为了一堆碎肉。
北俱芦洲,异兽桀婪的本尊,已经从雷劫狱脱困。穷凶极恶的桀婪,和程云死战!程云远不是桀婪的敌手。即便是和血脉分身合为一体,也是被桀婪一战击败,为使程云脱离险境,席梦瑶身化天妖,和桀婪一战,此战持续了三息。席梦瑶被桀婪,一口吞下了腹中。
西贺牛州,妖兽大劫爆发!程云和席梦瑶,在妖兽大劫之中,四处逃离。此次的妖兽大劫规模,比起在晋州爆发的那一次要大出许多,以程云的实力,也只能四处逃窜。他们二人,陷入到了十万妖兽围困之中,这十万妖兽,程云不放在眼中,唯有那为首的强大天妖,让程云不得不逃!最终的结果,席梦瑶身化天妖,和为首的妖兽一战......
一幅幅场景,在程云的眼前出现,他所看到的的,都是天地间,他和席梦瑶的缘,而每一道缘的结果,都是席梦瑶化身为天妖,将程云于危机之中解救,每一道缘,都是有缺。
“我不信,寻不出无缺的缘!”程云加大了灵力的输出,他要将他和席梦瑶的所有缘看遍,他要寻出,他所想要的,无缺之缘。
一幕幕的场景,不断的在程云眼前出现,他所看到的,都是席梦瑶为救他惨死的画面,即便是略有不同,但结果都是一样,席梦瑶和他阴阳两隔,从此缘缺。
不知过了多久,程云也不知看了多少道残缺的缘,蛮荒之中,他和席梦瑶的缘已经被他看遍,但每一道缘,都是有缺。
“逆命!”程云双目射出了愤怒的光芒!他恨!
“命乃天定之缘!缘乃人定之命!”陈随云所说过的这句话,程云记忆犹新,既然没有天定的缘,程云便为自己的缘而逆命!
半个时辰之后,程云连连吐出了数口鲜血,逆命之术,逆不了这有缺的缘,命中注定,这缘,只能有缺!
“我不信!”程云咬牙,曾经有着许多被认为绝对之事,都在他的手中出现了了那不可能的可能!今日,也是一样!
“蛮荒之中,没有你我无缺的缘!我便寻到!这苍穹之下所有世界之中!你我无缺之缘!”蛮荒之外,另有世界!这一点,程云很清楚!
蛮荒无缘,那程云便将目光,投向其他的世界,只要那个世界有程云和席梦瑶无缺之缘,那个世界,便是程云的归宿!
程云如今,只求此缘,无缺!
剑界、雷劫狱......一处处独立于蛮荒之外的世界之缘,都是慢慢的浮现在程云的眼前,但这些世界之中,连二人的缘,都不曾出现,更不必说,那无缺之缘。
千千万万的光亮,代表着蛮荒之外的世界,其中有着十二道光亮,最为耀眼,从那十二处光亮里,出现了十二道场景,程云在那场景之中,看到了自己,看到了席梦瑶,也看到了,那有缺的缘。
“缘!无缺!”程云创造此术,便是要为了寻到他和席梦瑶的无缺之缘,既然寻不到,那,便由程云去创造!
终于,在那千万无数光亮之中,出现了一道微弱的光芒,程云从那光芒之中,看到了一个圆圈!
那个圆圈,是没有缺的!程云透过这圆,看到了圆满的一道缘!他看到了,他从一片海域之中穿行!他的身旁!赫然是他朝思暮想的席梦瑶!
这道缘,是程云梦寐以求,无缺的缘!他看到了,那一片海域,是位于南赡部州土地的南海!他所创造出无缺的缘,将在南海,和他相遇!
已经寻到了无缺之缘,程云的心,终于不再害怕!他的害怕,来自于未知!他不知晓,这个世界,究竟会不会有他所求的无缺之缘,而如今,他亲手创造出了那无缺的缘,给了自己答案!
程云的右手,按到了轮回石之上,他的神识,融入到了轮回石之中,他已寻得缘无缺,如今,他要去找寻到席梦瑶的阴魂,使得这缘,真正完美。
只是,程云尚未察觉,自己胸口处的那一道圆圈,依旧是残缺......他使得缘无缺,但却依旧无法使得,圆,无缺。(未完待续。。)
ps: 第三章依然有,会晚一点,十一点左右,大家不要等了,明天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