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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徐尽颜造诣吩咐好了倾城派弟子准备好了八匹红鬃烈马,匹匹英姿飒爽,可是骏马!虽算不上一日千里,却也能日行百里。站得久了,没睡好的诸葛清风就感觉眼皮沉重,眼前恍恍惚惚,怕出糗,便赶紧朝马跑了过去,可还未近到马的身,忽听一声嘶叫,诸葛清风就被他奔向的那匹马踢飞出了几丈远,——马是通灵之物,诸葛清风身上的种种异状已惊到了它。
“真爽!”诸葛清风痛快地叫道。他那一身龙鳞金甲,使这样普通的攻击对他根本没有任何痛痒,只是顿时躺了下来,他便又忍不住要睡觉了。诸葛清风这辈子就好两件事,一件是吃饭,另一件就是睡觉。
“清风,你没事吧!”王亦灵跑了过来。
诸葛清风摆了摆手,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
“我……我看我还是御剑飞行吧!”诸葛清风抓抓头尴尬地说道。
“我觉得你还是再回去练练吧,”徐尽颜叹息道,“我爹的武功连我都不知道有多深厚,你连一匹马都制服不了,怎么能打得过我爹呢!”
“你爹又不是马!”诸葛清风说道。
随后,七匹骏马奔腾在山野之间,好似滔滔江水般涌动着。
诸葛清风独自御剑在天,在她们的上空中,飞得稍微慢些。没有利风的呼啸,诸葛清风更加想睡觉了,这也正是他不载王亦灵而让王亦灵骑马的原因,他真的害怕自己脑袋一迷糊就一不小心撞上了哪座山腰,他皮糙肉厚不怕摔,可王亦灵还是个女孩子,形象起码是要顾的。
久而久之,诸葛清风有些撑不住了。昨晚可是一夜未睡。他对轩辕神剑说道:“轩辕,跟紧她们,别掉队了。”于是就收回法术,放下身子平躺在剑上,将手臂枕在头下面,望着王亦灵骑在马上的样子,渐渐地,就睡着了。
接下来的这几天,凡是吃饭的时候诸葛清风才会下剑,其余时间都躺在轩辕神剑之上。有时会枕着右臂唤出他那只结冰的左臂。凝成一些冰雕送给王亦灵等七个女子。乐得她们合不拢嘴,因为这样热的夏天里,能看到冰简直是太稀奇了。诸葛清风便又多了一项责任,就是在炎热的天下。他飞在王亦灵她们的上空,将那只结了冰的手臂伸向她们,洒下一片清凉的雪花……
在诸葛清风的细心观察下,发现王亦灵最近总是心不在焉的,根本不像是她以前的风格,只是诸葛清风一直把自己当作是外人,所以不敢过问,又怕王亦灵会嫌自己烦,毕竟他只是看着像罢了!
长安城真是繁华之极!
长安城原本为帝王之都。久留盛名,虽然隋朝将都城迁到了扬州,但也丝毫不减热闹的气氛。
进入长安城。
徐尽颜七人下了马;诸葛清风因没来过大城市,迫不及待地收起了剑东瞧西瞧,在徐尽颜和王亦灵之间显得格外突出。毕竟她们两个一个是长安城主的女儿,一个是白帝城主的女儿,对繁华的大城市已司空见惯,没有新鲜劲儿了。
大城市的人见识也不算高,在诸葛清风行走这一路来竟不下三个商人摸样的人想要买诸葛清风手上的那一对龙爪,然后转手卖给那些有需要的江湖侠客,必能大赚一笔,或是放在家里收藏,这也未必不是一个好主意。他们出的价钱之高,以至于诸葛清风都想把手卸下来给卖了,可是怎么也卸不下来。——他基本忘了此次一来是为了什么,以为是游玩来的。
“徐姑娘。”一个带有调戏气息的男人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诸葛清风顺眼望去,那人正是傅金,他跟前跟着三个家丁,其中一人正是傅财。诸葛清风对于自己的老板永远不会忘,一看到傅金,以前的那种胆怯便不由自主全出来了,满是陪脸的嬉笑叫道:“傅少爷好!”。那个傅金自然也没瞧上他一眼,哪个有钱人会记得一个曾给自己建过一栋房子的工人?诸葛清风对此也早习惯了。
“傅公子?”徐尽颜皱眉道,有限厌恶的口气,但傅金毫不在意,只顾大摇大摆朝她走去,傅财在一旁笑着扇着扇子。
“徐姑娘,好久不见呐!听说你已经是倾城派的掌门了?哈哈哈哈……恭喜呀恭喜呀!”傅金露出他那满嘴的金牙,笑道,“不知我一年前向你提出的那件事,是否考虑好了呢?”
“婚姻大事当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恕我不能擅自作主!”徐尽颜冷冷道。
“哎呀,徐老爷子这个人……他就是不同意!我说,如果你要是同意的话,就直接搬到我府上来住,你放心,没人敢来打扰你。”傅金坚定地说道。
“既然我父亲已经给了你明确的答案,就不用傅公子再在我的身上费心思了!”徐尽颜冷冷道。
“你……”傅财在这时就是应当为主人出气的,哪知被傅金给拦了住,——他已注意到了诸葛清风身后的王亦灵。
傅金舔着舌头走了过去,伸出他那肥硕的大手要拉王亦灵。
他的身体突然被制住——诸葛清风的龙爪已经抵在了他的胸口上。面无表情的诸葛清风抬起死冷的眼神望着傅金,忽然又做嬉笑状,像拍掉灰似地拍拍自己按住傅金胸口的那个地方,道:“富少爷,这是我的未婚妻,请您手下留情啊!”
“你是什么玩意儿!”傅金怒骂了一声,伸手推开了诸葛清风,此时已有行人围观,他们都瞧着哪家的女子又遭难了。人虽都是城里人,可爱看热闹而又不伸出援手却一直是他们的特征……一直都是。
诸葛清风难堪地望了一眼王亦灵,见王亦灵依旧是面无表情,没有丝毫要躲闪的意思,因为她知道,诸葛清风是不会让她眼前的这个恶心的人碰到自己的,他太了解诸葛清风了。
果然不出所料,就在附近的手刚要触及王亦灵的身体的时候,忽然奔来一股强气,将附近打飞出去,所有人痛快地顺着力量来的源头望去,诸葛清风的右拳还残留着火种。
“小姐,我等在此恭候多时。”有一个男人的声音盘在耳边。
……
诸葛清风跟着他们来到了徐府正门,这是他有生头一次来,以前送米总是走的后面小门,今日终于也能走进正门了,只是这个地方没有自己的相邻,不然他现在的心情会更好。
大门是敞开的,里面迎出两派家丁,无不以仇恨的眼光盯着诸葛清风,看得他浑身难受。
诸葛清风跟在徐尽颜的身后,在那些家丁不堪重负的眼神下挺了过去。
一个家丁一直领着徐尽颜她们来到了徐逐龄的所在地——一个清静幽雅的小院子,里面种着许多奇花异草,上空架着一只葡萄架,正郁郁葱葱地伸展着绿叶,把强烈的阳光隔绝在外面,只露出几点星光似的白光,照在一个男人的身上。他并不像是徐逐龄。他背对着徐尽颜他们,腰板挺得笔直,花白的长发梳理得十分滑顺,直抵腰间,身穿着黑色的长衣,更像是一个染了发的壮年。
徐尽颜也不敢确定他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嘴巴欲张欲合,轻轻道:“爹?”
那黑衣人转过身来,却就是徐逐龄,然而看得十分精神,不像之前那般苦老。
他微笑道:“颜儿!”
“爹,你怎么……”徐尽颜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没什么,我今天要以一个崭新的面貌,来将一个人送离凡间。”徐逐龄将目光移向了诸葛清风,诸葛清风只觉心里咯噔一下,不由自主的寒凉气息从脚底生起。
就在这时,王亦灵无意中走进了徐逐龄的视线,徐逐龄的脑袋轰的一声,眼前刹那变黑。他用力晃动着脑袋并揉着双眼,眼前的这个人让他顿时没了知觉——他这是在哪儿?眼前的这个人是谁?……他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
“无言!”徐逐龄叫道。便朝王亦灵扑了过去。王亦灵吓得连忙躲在了诸葛清风的身后。
徐逐龄忽然驻足,望着诸葛清风的脸庞,苦笑一声,浑浊的眼泪便流了下来,他好像就在这短短的时刻老了好几岁,皮肤黑了、皱了……眼睛不再是清亮的、不再有自信的目光透露出来。“十七年了、十七年了……你们都还是那么的年轻,我已经是一把老骨头了。”徐逐龄苦笑道,他的身体晃来晃去,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栽倒似的。徐尽颜赶紧搀扶起了他。
“今天暂时不比,咱们改天再比吧!”徐尽颜说道,便要搀扶徐逐龄离开。徐逐龄却怎么也不肯走,执意要现在就比。
“徐老爷,你要真想杀了我,还是养养身体吧,我就站在这里,不等比完我绝不走,怎么样?”诸葛清风劝道。
“你还是没变。”徐逐龄再一次沉默下去,苍老的眼睛里,满是回忆。
徐逐龄将徐尽颜轻轻推开,刻意地看了一眼王亦灵,说道:“出手吧!”